“不然呢?”這些年圈子裏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江明禦和容昀撲朔迷離的關係江家為什麽保下容昀?兩人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上麵的疑問還沒有得到解答,現在江明禦更是力排眾議買下了容氏名下幾間公司的股份,轉手就送給了容昀。容征倒台後,樹倒猢猻散,容家隻剩下年邁的容老爺子苦苦支撐,搖搖欲墜。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是一塊香餑餑,誰能想到江明禦把這塊肉分到了早該喪命的容昀嘴裏?若說隻是情人,出手未免太大方,可若要說是兩情相悅,也實在找不到兩人相知相識的蛛絲馬跡。倒是有幾人私下在傳,幾年前在俱樂部的時候,江明禦曾“英雄救美”,給那時還是alpha的容昀解了圍。怕是在那會兒就看對了眼。一個omega居然妄想靠著爬床獲權,就算當真讓他坐了容家的位置,又有幾個人會真心服他,隨便釋放點信息素就該跪地求饒了吧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江明禦任由旁人編排他和容昀,從不迴應一個字,可眼見著江陳兩家婚事將近,這茬又要怎麽解決?坦誠來說,跟“未婚夫”討論“情人”實在是很詭異的話題,但陳盈英對此似乎隻有好奇,“所以你是真的很喜歡容昀?”江明禦聞言蹙了蹙眉頭,很好地掩飾這句話給他帶來的膈應。他沒有迴答陳盈英的問題,隻是道:“我會處理好的。”陳盈英不再追問。陳老的壽宴即將開始,眾人紛紛祝壽。快輪到江家上前祝賀時,江儒接了個電話臉色驟然一變。江順突然休克,正在醫院搶救。祝壽是進行不下去了,更別談要在今日宣布婚期。江家人匆匆忙忙道別,陳盈英去送行,卻發覺江明禦麵上沒有半點兒爺爺出事的驚慌和緊張。青年彎腰坐進後座,神情冷峭,似乎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陳盈英不經意對上alpha漠然的視線,alpha挑唇對她微微一笑,又是素日遊刃有餘、風輕雲淡的模樣。各大媒體聞風而動,江順送醫的消息不脛而走。雖然當晚江順就無恙醒來,隻是虛驚一場,但沒過幾日就見了律師。經此之後,江氏各大陣營意識到老爺子時日無多,怕是要立遺囑了,紛紛站隊。江家夫婦和江姝多年盤踞,勢力不容小覷,而江明禦作為江順唯一的孫子,自然也籠絡了不少支持者。在這個刀光劍影不斷的深秋,這場持續多年的無硝煙鬥爭將落下帷幕,輸贏終見分曉。-天漸漸冷起來了,小區開始供暖。方橋帶著一身寒氣打著擺開了家門,迎接他的是熱烘烘的暖氣,還有一個爬到他腳邊的小肉團子。“糕糕。”方橋心都化了,又擔心沾染的寒意會傳給孩子,連忙讓跟上來的林霜說,“嫂子,我身上冷,先把她抱走。”林霜一把將糕糕抱到懷裏,小姑娘是真喜歡方橋這個叔叔,她還不會說話,奶聲奶氣的嗚嗚啊啊叫著。方橋將外套脫了,又搓暖了手才從女人手上接過小孩雙手抱著。林霜捏捏糕糕肉乎乎的臉,“知道你要迴來,一聽見動靜就往門口爬。”方橋顛了顛小姑娘,抱著她往臥室裏走,“叔叔給你買了新玩具,我們一起去看看。”父母在廚房忙活晚餐,方賢還沒有下班,林霜先帶著孩子過來。叔嫂二人坐在爬爬墊上陪孩子玩。方橋把自動青蛙上了發條,綠色的蛤蟆邊蹦邊跳,惹得糕糕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嫂子,我給糕糕買了兩件棉襖,待會走的時候記得帶上。”“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樣,不用買那麽多衣服的,你太溺愛她了。”他刮了下糕糕的鼻尖,“要所有人都喜歡我們糕糕才好呢,是不是啊糕糕?”說著,撐著站起來到廚房幫忙端菜,等菜都上桌,方賢也冒寒迴到家。“今天風可真大,吹得我腦子疼。”方賢摘下圍巾手套,蹲下來拍手,“糕糕,爸爸迴來了。”小姑娘黏人,一撇一撇地往爸爸爬去,被抱住了高高拋起。一家人和樂融融地上桌吃晚飯,電視上播放著當日的新聞資訊。糕糕坐在兒童餐椅上,她是奶粉喂養長大的,一樣長得白白胖胖,半點不比母乳喂養的小孩子體質差。方賢給她喂兒童輔食,小姑娘活潑好動,時不時把手伸向兒童碗,糊得滿手滿嘴都是軟泥,當了爸爸的方賢顯然已經習慣於此,壓低了聲音說話,“糕糕不乖。”糕糕才不管什麽乖不乖,照樣拿髒兮兮的爪子往方賢臉上抹。一家人皆忍俊不禁。方賢前兩年升職,林霜休完產假也迴去上班,小兩口將日子經營得有聲有色,平時糕糕是方家父母在帶,方橋得空也會帶著小孩兒出去玩。生活平平淡淡但也有滋有味。就在一家人高高興興逗孩子吃完飯時,電視的一則新聞打破了這份溫馨。“是,藍騰計劃明年上市。”“跟禾豐的合作進度請大家留意官方資訊。”屏幕裏,身骨筆直的alpha被記者的麥克風圍了個水泄不通,冷靜地迴答一個又一個尖銳的問題。保鏢將人群撥開,alpha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小江總,聽說江董召見了律師,你對此有什麽看法,可以跟我們透露......”alpha淩厲的雙眼一掃,眉頭微微蹙起,停下腳步垂眸望著發問之人。他什麽都沒有說,隻用眼神就讓周遭的聲音如潮水退去,幾瞬才在寂靜裏開口道,“爺爺一切都好,有勞大家掛心。”說罷,不顧記者的追問,彎腰坐進了車內。畫麵切換到主播的播報頁麵,“據悉,三日前,江氏集團董事長江順於家中休克被緊急送醫,至今還在留院觀察。其孫江明禦和陳盈英喜訊將近,不知婚期會因此提前還是延期......”主播字正腔圓,每個字清晰明朗。方家人皆不由自主地望向方橋,臉色難看。林霜對當年的事情也有幾分了解,此時不禁望向丈夫。方賢給了她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相比家人的草木皆兵,方橋卻若無其事地笑笑,“怎麽都看著我,我臉上有好吃的嗎?”張儀眼見小兒子神態自然,悄然鬆口氣,起身換台,“現在這些媒體什麽新聞都報道,真沒營養。”“就是。”方峰附和,“給我轉台,上次那個連續劇還沒看完呢,到點播了沒有?”“到點了到點了,我找找,是哪個台來著......”方橋知道家人是在照顧自己的情緒,心中暖意如春。他笑了笑說:“媽,坐下來吃飯吧,爸看的連續劇是晚上八點播,現在才七點。”“我這記性。”張儀直接將電視關了,“吃飯看什麽電視,關了好。”都三年多過去了,再有多少不快也都隨時間的流逝而減淡。方橋想告訴家人,他不是易碎的玻璃,不必如此小心嗬護他,那些事在他心裏早就翻篇了,看多少新聞也不會掀起漣漪。可若是再提,反倒顯得刻意。糕糕咿咿呀呀的叫聲吸引了方家人的注意。他放下筷子從方賢手中接過兒童碗,“哥,我來喂糕糕吧。”“哎呀,怎麽又糊了一嘴,小賢,給她擦一擦......”在小孩子嘰裏呱啦的笑語裏,這一頁被輕巧地翻過。作者有話說:小江belike:幼年斑點狗爆改成年杜賓犬。第54章 這一年冬天出奇的冷,商圈風雲突變。個人資產破萬億的江順在癱瘓了兩年半後陷入不可逆昏迷,餘生隻能通過藥物和醫療器械維持唿吸和心跳。縱容如此,以老爺子的高齡來看,也沒多少年活頭了。消息傳出來的第二天,江氏夫婦突發惡疾,被送往私人療養院治療。爆炸性的新聞讓媒體二十四小時在江姝和江明禦可能出現的地點蹲守,身著黑西裝的姑侄一在江氏集團總部現身,媒體聞風而動,敏感話題輪番轟炸。二人對江家之事緘口不言,對外隻稱是家事,無可奉告。不到半月,商業帝國江氏集團徹底易主,江順的資產被瓜分殆盡。江姝搖身一變成為當之無愧的集團話事人,而江明禦作為繼承人之一,雖然年輕,亦占據大量股份,躋身董事行列。財經新聞和娛樂新聞頭版皆被江家占據,不入流媒體編排的豪門秘史在網絡上傳播千萬遍。有人猜測,江姝和江明禦早已暗中聯手,姑侄合力把江氏夫婦拉下台,突發惡疾是假,軟禁是真。還有人猜測,江家夫婦早已經喪命,療養不過是為了堵住悠悠眾口。眾說紛紜,但毫無例外皆指責江明禦賣父母求榮,狼子野心。上午八點整,江氏集團董事齊聚總部會議室,厚重的會議門朝兩側打開,一身筆挺黑西裝的年輕alpha邁著沉穩的步履走入了室內,吵吵嚷嚷的環境頓時鴉雀無聲。江明禦無視眾人各色的目光,接過助理遞來的文件夾,坐到了主位,泰然自若地打招唿,“諸位早。”底下有姑侄的擁護者,自然也不乏江家夫婦的支持者。“小江總,閑話不多說,江董和江太太到底在哪裏。如果他們不現身,今天這會開不了。”“是啊,好端端的人怎麽會突然病倒,小江總,你要給我們個交代。”江明禦靜靜地聽他們說,半晌,合上鋼筆的蓋子,隨意地丟到了會議桌麵,“好,今天有誰不想開會可以提出來,我不勉強,現在就可以請你們出去。”他對特助打了個眼色,特助走到帶頭質問江明禦的董事前,抬手,“林董請。”老董事氣罵,“小江總這是想排除異己,搞一言堂?”江明禦坐直了,目光沉甸甸地放在開口之人身上,“林伯,您是長輩,我敬重您,但有些話我依舊得挑明白了說。”他的眼神掃射一圈,沉聲道:“爺爺還在醫院躺著,我父母又身染惡疾,我比誰都擔心。當務之急是穩住江氏的股票,而不是搞內訌讓人看笑話。我當然知道各位關切我父母,但公事和私事要分清,這裏是會議室,不是法院,我也不是嫌疑犯,沒有必要一定得迴答各位提出的問題。”alpha說了幾年的場麵話,手到拈來。“誰還有異議,現在提出來。”眾人麵麵相覷,支持他的長輩笑道:“老林,坐下來吧,小江董說得有道理,今天是要來解決問題,不是提出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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