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景榮點了點頭,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身的意思。


    軒轅景泉見此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問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你真的想與鴻鳴宗為敵?”


    軒轅景榮沒有說話,低著頭站在原地。


    “過來坐下。”


    軒轅景泉歎了口氣,朝著他招了招手,最後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軒轅景榮走過去坐下,抬頭看著軒轅景泉。


    “我且問你,你為何想要與鴻鳴宗為敵?”軒轅景泉又開口問道。


    軒轅景榮開口迴答道:“鴻鳴宗已經威脅到了我們的地位。”


    軒轅景泉聞言輕輕挑了挑眉毛:“什麽地位?”


    軒轅景榮又開口迴答道:“江湖第一宗的地位,鴻鳴宗沒有崛起之前,世人說起江湖中第一大宗門,絕對有我們問仙閣的名字,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在推崇鴻鳴宗,沒有人還記得我們問仙閣了,哥哥,你這麽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軒轅景泉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江湖第一宗,你什麽時候有了這種錯覺?”


    軒轅景榮聞言疑惑地抬頭看著他,不清楚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算沒有鴻鳴宗,你真的就以為我們問仙閣是江湖第一宗門了嗎,別的暫且不提,隱世宗門之中,咱們敵得過登雲閣嗎?”


    軒轅景榮皺著眉頭說道:“可咱們問仙閣和登雲閣本來就是一家人,原本便是同屬一脈,為何需要敵得過他們?”


    “你錯了,大錯特錯。”


    軒轅景泉看著自己的弟弟搖了搖頭:“咱們和登雲閣從來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勢力,若真的隻是一家人的話,他們為何還要設立出召集令這種東西?”


    “這難道不是為了安全起見嗎?”軒轅景榮問道。


    “或許是吧。”


    軒轅景泉說著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前麵,隨手打開其中一個暗格,從裏麵拿出了一塊令牌,隨後又轉身遞給了軒轅景榮。


    “這是……”


    軒轅景榮接過手中的令牌,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軒轅景泉。


    軒轅景泉繼續開口說道:“這便是四塊召集令其中的一塊,或許他們當初確實是為了安全起見,不過為什麽咱們問仙閣的曆代閣主都會把這塊令牌收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呢?”


    軒轅景榮又一次不說話了,目光在手中的令牌和自己的哥哥之間來迴移動,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弟弟啊,這也是上一任閣主傳給我的,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交代,隻是叮囑我永遠不要讓這一塊皂基戀出現於江湖之上,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不過這足以說明登雲閣和問仙閣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我們和他們永遠都隻是兩家人。”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沉默了半晌,良久之後,軒轅景泉又緩緩開口說道:“至於你所說的江湖地位,那真的很重要嗎?”


    軒轅景榮皺著眉頭迴答道:“為何不重要?當初我們培養尹家,不就是為了擴大勢力,然後一統江湖,號令群雄嗎?這些可都是你教我的呀。”


    軒轅景泉點了點頭,繼續開口說道:“當初我確實是這麽想的,咱們習武之人,心懷野心本就是平常之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為什麽不一樣?”


    軒轅景榮眉頭緊鎖,心中有萬般不解。


    “現在的世道已經亂了,全陽派的曲掌門也都已經入了歧途,到現在都還在為極生門做事,登雲閣也一樣選擇了和極生門站在一條線上,我們當然不能再重蹈覆轍,鴻鳴宗能第一個站出來對抗邪教,單單是這份氣魄,我們就已經輸給了他們,若是我們在去幫助登雲閣,那我們如何還在江湖之上抬得起頭來,哪裏還有臉念去爭取著江湖第一宗的地位,到時我們豈不是也成為了邪教的爪牙?”


    軒轅景泉說完這話直勾勾的看著軒轅景榮,臉上露出罕見的和藹之色。


    軒轅景榮輕輕點點頭說道:“哥哥,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說起這件事情了,這塊令牌你再收好吧,不要讓登雲閣的人知道了,否則恐怕給我們引起麻煩。”


    軒轅景泉聽了他的話滿意的笑了笑,不過又搖了搖頭。


    “這令牌已經不重要了,誰把信送來的,再讓他把這塊令牌帶迴去吧,登雲閣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咱們也要去找他們的麻煩了。”


    “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軒轅景泉開口說道:“收拾準備一下吧,等忙完手頭上的事,咱們就去幫幫林渙,聽說現在趕去支援登雲閣的隱世宗門不少,咱們剛好去還了欠下林渙的人情。”


    軒轅景榮微微一愣,不過卻沒有說什麽,點頭應下之後,便拿著那塊令牌走了出去。


    ……


    此時的天音坊之中,宮夕雲發葬禮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宮夕雲躺在一口棺材之中啃著蘋果,一點也不在意這種事情。


    “宮主你別吃了,快點乖乖躺下吧,萬一露餡了可就不好了。”


    林渙有些無語的在一旁催促道。


    宮夕雲不滿的朝著林渙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一會兒都要被埋到地底下去了,先讓我吃個包有什麽問題嗎,你怎麽那麽不會關心人呀?”


    林渙撇嘴說道:“這難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直接擺一口空棺材進去就得了,你何必真的要躺進去,你確定這樣的家會帶人來把你挖出來嗎?”


    宮夕雲笑嘻嘻的說道:“他一定會來的,不管是為了證實我有沒有死掉,還是為了把我的屍體偷走,總之他一定會來的,到時候我就給他個驚喜。”


    林渙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他真的會去,那咱們還是祈禱他會早一點去吧,你能閉氣多長時間?”


    宮夕雲想了想說道:“三五天不成問題,如果5天之內他沒有把我挖出來,那你們就自己動手吧,可別把我真的悶死在裏麵,那可就虧大了。”


    林渙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這個主意他一開始是拒絕的,或者說除了宮夕雲之自己外,沒有人同意這個方法,隻可惜大家都拗不過她,萬般無奈之下才同意了這個決定。


    “放心吧宮主,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林煥看著宮夕雲認真的說道,宮夕雲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他,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出什麽意外。


    “喲喲喲,說的還挺感人的,別那麽多廢話了,快一點把棺材蓋上吧,我要睡覺了,晚安。”


    宮夕雲說完把蘋果核隨手丟到一邊,打了個哈欠躺了下去。


    “別睡太死,一定要堅持住啊。”


    林渙又叮囑了一聲,這才慢吞吞的把棺材給蓋上,轉頭四處看了看,並沒有其他人看到這一幕,林渙並沒有把棺材封得太死,隻是釘了兩顆鉚釘而已,這是為了確保宮夕雲堅持不住的時候可以自己爬出來。


    林渙準備好之後,拍了拍手正要離開,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林渙沒有猶豫,直接動身衝了過去,那人倉皇之中正要逃走,被林渙飛起一腳踹在了後背之上摔倒在地。


    “吳仁生長老?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幹什麽?”


    林渙看清此人的相貌之後,皺著眉頭把他拉了起來,頂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牆上。


    吳仁生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嘿嘿嘿,林少俠啊,我隻是路過而已,你放心,我什麽都沒有看到。”


    “這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老實交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否則你這條命林某便先收下了。”


    林渙說罷,直接拔出七星龍淵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目光陰沉的盯著他。


    吳仁生被嚇了一跳,趕忙把自己的雙手高高的舉了起來,哭喪著臉對著林渙說道:“別別別,林少俠別激動,我真的隻是路過而已,剛剛那些不小心看到的,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咱們都是夕雲宮的人,我怎麽可能會做出對宮主不利的事情來呢。”


    “那還真是有夠巧合呢,我明明派人在外麵守住了門口,你是如何溜進來的?”


    林渙想起了功喜源曾經交代過他的話,此時心中已經升起了殺意,頂在吳仁生脖子上的劍刃也微微用了一點力氣,已經割破了吳仁生的皮膚。


    “我一直在這裏沒有出去過,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宮主她怕我露出馬腳,一直不讓我隨意走動,所以我才一直待在這裏,沒有出去過半步啊。”


    吳仁生苦兮兮的看著林渙,他絲毫不懷疑自己隻要說錯一個字,林渙會立馬一劍取了他的性命。


    林渙盯著吳仁生看的半晌,見他確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把劍收了起來,一言不發地盯著吳仁生看個不停。


    吳仁生見林渙收劍,心中也重重地鬆了口氣,給林渙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配上他那張沒有生機老臉,著實是有些瘮人。


    “既然如此,那倒是我誤會五長老了,先跟吳長老道歉了。”


    林渙朝著吳仁生笑了笑,身上的殺意也立馬消散殆盡。


    吳仁生趕忙搖了搖頭說道:“無妨無妨,林少俠這也是為了宮主的安全著想嘛,我是可以理解的,隻可惜在下沒有什麽用,其實在下也一直想出一份力,為宮主和林少俠排憂解難,隻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實在是讓在下心生愧疚啊。”


    林渙聞言挑了挑眉毛問道:“哦?原來吳長老一直心係宮主的安危嗎?剛才吳長老所言可是真的?”


    吳仁生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剛剛的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現在已經有些沒法收迴來了。


    “這是當然,在下可以對天發誓,方才之言句句屬實,那個都是在下的肺腑之言,絕無半句假話。”


    吳仁生說著拍了拍胸口,似乎這樣就可以表明他的忠心。


    林渙聞言大喜,拉住吳仁生的一條胳膊開口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現在眼下就有一事需要吳長老的幫助,不知吳長老可否願意?”


    吳長老硬著頭皮應下:“林少俠盡管說,隻要在下可以辦得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這樣的,想必剛剛我們的談話你也都聽到了,咱們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再隱瞞你什麽了,宮主一個人做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危險,所以我想給她找個伴,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現在見到吳長老,忽然眼前一亮,既然吳長老一直有心想要幫助宮主,那不如就由吳長老辛苦一下,去和宮主做個伴如何?”


    醫患說完,目光炙熱的看著吳仁生,那眼神讓吳仁生根本無法拒絕。


    “這個……敢問要如何作伴呢?”


    吳仁生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林渙擺了擺手說道:“簡單,現在還多出一口棺材,沒有人住,不如吳長老就委屈一下,躺進那一口棺材,去和宮主做個伴如何?”


    “啊這,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


    吳仁生一聽這話趕忙連連搖頭拒絕:“不是在下不願意,實在是沒有那個實力,在下閉氣的功夫怎麽可以跟宮主相比,恐怕撐不到開關的那一刻,在下就已經憋死在裏麵了啊。”


    “我這裏有藥,可以讓你閉氣五天,把它吃了來陪我吧,想跟你繼續心中愧疚。”


    宮夕雲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林渙趕忙拉著吳仁生走迴棺材旁邊,這棺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宮夕雲戳了一個洞出來,地上還放著一顆黑色的小藥丸。


    “吳長老,你看宮主想的多周到,你就委屈一下吧。”


    林渙笑嗬嗬地把那顆藥丸拿了起來,吳仁生要開口拒絕,卻被林渙趁機把藥直接塞進了他的嘴巴裏,然後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之上,一不小心直接把藥丸咽了下去。


    “吳長老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和宮主的安全,你就當睡了一覺,隻不過是有點悶而已嘛,忍忍就過去了。”


    林渙說著扛起吳仁生,直接把他丟進了旁邊的那一口棺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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