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樓有好酒,也有好友,自然是個好去處。


    當日牛金,太史慈隨著司馬睿前去試過,之後還有幸結交了典韋那般的好漢,可以說是個充滿樂趣的地方。


    牛金此時聽了也是一臉的懷念,隻是不知實在懷念與典韋等人暢快淋漓的友誼,還是那酒香四溢的杜康酒。


    隻不過他今日卻是強壓下了那去杜康樓的念頭,而是假惺惺的笑道:“要喝好酒,也不一定要去那杜康樓,今兒有人請客喝酒,你可得給本將軍一個麵子才行。”


    司馬睿笑道:“敢問是何人請客?”


    牛金朝著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努了努嘴,道:“那……他是前太樂令高堂隆之子高晟,就是他老子想請你我吃酒,你看成不成?”


    太樂令,高堂隆?


    司馬睿對此人毫無印象,怎麽後者突然想著請自己喝酒,莫非是這太子洗馬的身份?


    那高晟則是順勢而出,先是對司馬睿行了一禮,隨後才是緩緩說道:“久聞司馬校尉威名,今日得見,果然是一排人才,龍鳳之姿,實令高晟敬仰萬分。”


    司馬睿還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恭維,當下隻能胡亂的應付幾句,提及對方的來意。


    那高晟見狀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家父曾經有幸指點太子殿下禮樂之則,因而受皇家厚恩拜為太樂令,隻是後來因為厭倦朝中的某些人與事,便急流勇退歸隱大市。”


    司馬睿言道:“太樂令潔身自好,視權勢為糞土,真是叫人敬佩。”


    誰知一旁的牛金卻是突然笑出聲來,但似乎又覺得大為不妥,因而飛快的轉過身去,隻留了一個背影給司馬睿。


    司馬睿心裏閃過一絲詫異,但卻不能當麵發問,隻得裝作沒有察覺。


    那高晟麵不改色,繼續說道:“家父自歸隱之後,潛心道學,但也時常關注時局,欽佩英雄人物。近日司馬校尉風聲鵲起,高歌猛進,可稱帝都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因而有心結交一二,特意在府中備下薄酒,還望將軍賞麵一會。”


    司馬睿這才知了高晟來意,隻是無功不受祿,自然是下意識的推辭道:“這如何敢當,可不敢叨擾太樂令……”|


    高晟笑道:“不會不會,家父就是怕司馬將軍多慮,故而特意請了牛金將軍代勞,否則在下也萬萬不敢如此冒昧前來叨嘮。”


    司馬睿聞言後,饒有興趣的瞧向牛金。


    此時牛金竟是一副難得懇求模樣,笑嘻嘻的說道:“這裏頭的事情,咱們在路上好好說道,現在就問你肯不肯跟我老牛去那高堂隆府吃酒?”


    司馬睿笑道:“哪有你這般強買強賣的?”


    牛金不好意思的笑道:“行,還是不行,給句痛快話。”


    司馬睿隻得說道:“既然你都開了口,我還能說不行嗎?”


    牛金大笑道:“好極了,我就說你司馬睿不是個忘本之人,到底是在我老牛手下帶過一陣的,要是連這個臉麵都不給,那我老牛可真丟人丟到家了……”


    司馬睿笑然。


    一邊的高晟心裏一跳,不由得偷摸觀察司馬睿,見後者神色如常,笑意真摯,暗道若不是這人心胸極為廣闊,便是個心機極為深沉之輩,否則決然不會對牛金的這番話無動於衷,淡然處之,畢竟平心而論誰會願意在陌生人的麵前聽到昔日之言。


    他暗暗記下心來,恰當好處的插嘴說道:“既然如此,高晟就先謝過司馬將軍跟牛金將軍了,請……”


    牛金不等司馬睿客套,便大咧咧的說道:“司馬睿既然已經答應下來,就一定不會食言,你先迴去告訴你家父親,我與司馬睿隨後就到。”


    高晟聞言一愣,道:“不如由我親自帶路,豈不是顯得隆重?”


    牛金怒道:“隆重個毛,你盡管先走,我還要跟他說道說道,快走吧……”


    高晟麵上一窒,但卻拿牛金毫無辦法,隻得唯唯諾諾的說道:“那好吧,在下就先行一步,於府前等候二位大駕光臨。”


    牛金不屑道:“再羅裏吧嗦的,信不信我老牛帶著司馬睿去其他地方吃酒?”


    高晟無奈,隻得先行一步。


    待得外人離開後,二人並駕齊驅。


    牛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然而司馬睿也是故意不問,想要好好的逗逗這位“怒吼天尊”。


    到底還是挨不住,咱們這位牛將軍隻得發問道:“司馬睿,你怎麽就不問問我是怎麽一迴事,怎麽就這麽的能挨得住?”


    司馬睿一臉是笑,道:“你要說便一定會說,你看,現在不是就要說了嗎?”


    牛金無奈,罵道:“你們這些人的花花腸子真是多,我老牛就是弄不過你們。”


    司馬睿笑道:“是是是,你牛金將軍最是真誠,在下洗耳恭聽就是。”


    牛金這才轉“怒”反笑,說道:“其實說出來也不是特別要緊的事,那高堂隆乃是前太樂令,與我乃是老鄉,所以以前打過一些交道。你也知道這太樂令雖然品階不高,但當中的油水不少,尤其是每逢佳節或者宮中大慶的時候……嘿嘿,你懂得。”


    司馬睿笑道:“小弟可不懂,畢竟我隻當過將軍手下的兵,可不曾當過這油水如此足的太樂令。”


    牛金似乎沒有品出司馬睿話裏調侃之意,當下就接著說道:“後來我當了這衛戍軍騎都尉,他高堂隆也是一路晉升,我們倆之間的交情就淡泊了許多,再然後就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他竟從那太樂令退了下來,雖然仍舊在帝都居住,也有不小的家產,但在官途中卻是再難起複,到如今他高氏一族竟沒有多少像樣的才俊為政。”


    司馬睿聽到這裏稍稍有些品出味道來了,當下笑眯眯的說道:“牛將軍,看來是這前太樂令老驥伏櫪,想要讓你拉上一把,是也不是?”


    牛金不好意思的笑道:“是也是這麽個理,不過你也知道我老牛自己都不會當官,又怎麽能幫得了他們,所以……”


    司馬睿笑道:“所以就找上了我?”


    牛金咳嗽一聲,顯得讓他這麽個漢子來當“說客”,也真是為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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