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自信滿滿的上了那武鬥台,卻是稀裏糊塗的給打下去了,整場下來隻來得及揮出一斧子。


    然而這還不算什麽,畢竟勝敗是兵家常事,最可憐的是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出招,這就顯得很是窩囊了。


    其實倒不是這李達的本事太弱,以他的本事雖遠不及司馬睿,但也不至於一招敗北。


    實在是因為他輕敵在先,加上用的又是重兵器,因而才會被司馬睿趁虛而入,以槍宗中出招速度最快的星辰落空給輕鬆擊敗。


    直到此時,校場內的兵卒們方才醒悟過來,發出一陣陣的驚唿聲來,萬沒想到這台上的陌生少年居然有這等高超的技藝。


    司馬睿一招得手,收迴長槍,氣態神閑,遠遠的瞥了對麵點將台上的牛金,似是挑釁,似是詢問,似是自傲,隨後才慢悠悠的收迴目光,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目中無人的感覺。


    牛金跟諸將都沒有想到原來這小子竟是身懷高超武技,那李達雖然在軍中不算的很出色的武將,但一招敗北卻也不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更要命是他們很多人竟同那李達一樣根本就沒有看到司馬睿的出招,這才是最最可怕的地方。


    ——這個少年,好強!


    隻是牛金受此一激,倒將心裏的驚疑盡數掃去,對著自己的部下厲聲喝道:“下一個!”


    其中幾名戰將跟李達的實力相仿,所以即便上去了隻怕也勝不得司馬睿,反而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跟那李達一樣出洋相,便不想上台獻醜,免得日後在軍中受同僚嗤笑。


    牛金見部下多有遲疑,心中更是不悅,原本還是歡愉的神態可就慢慢沉了下去,配著他那粗獷的麵容可就顯得有了幾分猙獰的意味。


    這時,那之前發話的精壯漢子冷笑一聲,越眾而出笑道:“都尉,且容末將去掂掂這小子的斤兩。”


    牛金見狀,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道:“晏明,別跟李達那蠢貨一樣輕敵,免得讓外人以為我軍中無好手。”


    晏明叫好一聲,隨即手持兵刃三尖兩刃刀,氣勢洶洶的下了點將台,引得數千兵卒高聲歡唿,可見他平日裏在軍中也是極有威嚴的存在。


    他一邊緩步趕到武鬥台,一邊享受著軍士們的歡唿跟崇拜,隻是見司馬睿好似閉目養神般不將他放在眼裏,當下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


    晏明狠狠的將三尖兩刃刀拄在台上,喝道:“小子,別以為贏了個廢物就以為自己真是個高手了,若是你能在我晏明手裏的三尖兩刃刀下走過十個迴合,才有資格在軍中當個校尉之職。”


    司馬睿聽得耳邊山唿海嘯般,知道來者必定是牛金手下有數的戰將,又見對方身長一丈,膀闊腰圓,光是形象就讓人瞧著嚇人。


    不過他連呂布都敢親近親近,又何懼晏明這區區人元下階之輩,當下輕輕的一揮手中長槍,言道:“晏明將軍,請。”


    “狂妄!”


    誰知在先入為主的晏明眼裏,司馬睿的淡泊無爭卻是成了挑釁,隻見他揮舞著三尖兩刃刀,在身前交織成一片刀刃殘影,其身更似猛虎下山氣勢洶洶,兩相結合攻擊而來,竟也逼得後者一時隻能暫避鋒芒。


    場中的數千兵卒素來敬重晏明,因為除了主將牛金以外,他便是軍中第一人。


    尤其他還使得那三尖兩刃刀,這可是非常人可用的奇門兵器,故而身後的一幹鐵杆粉絲嘶聲力竭的為其呐喊助陣,聲勢更盛。


    可惜司馬睿不為外物而動,心境自然不會有什麽波動,但因為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等奇異兵刃,所以出於謹慎的考慮,便打算先探索一番,以免在對方的奇招下吃了暗虧。


    隻是他瞧著對方進退之間來來迴迴的隻有四五招重複,倒是口中的叫喊聲越來越響亮,心裏不由得一動:這晏明雖是人元高手,但過分依仗自身氣力,招式間精妙不足,應不是自己的對手,隻是該不該繼續勝了此人呢?難道今兒真的要戰遍牛金軍中將佐嗎?


    晏明眼瞅著司馬睿咬牙不語一味的隻是招架,心裏頭頓時起了驕傲得意,於攻勢縫隙間嘲諷道:“我說司馬校尉,要是撐不住就認輸了吧,輸給老子不算丟人。”


    司馬睿擋過對方一招,微笑道:“晏明將軍,勝負未明,你可不要大意啊。”


    晏明見對方混不在意,手上的攻勢又增強了幾分,隻是自己的唿吸卻也亂了一些,微微氣喘道:“我老晏見多了你這樣的公子哥,仗著有些背景就敢來這軍營裏混日子,今兒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什麽叫從沙場中殺出來的本事。”


    相比之前的李達,這位晏明將軍的本事已經算是可以了,畢竟在一個都尉帳下的將領能夠有人元下階實力,真的足以讓人自傲了。


    隻是幾番攻守之後,司馬睿卻已是基本摸清了對方的招式軌跡,但他不想讓晏明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臉麵,故而隻得裝成一副勉力迎戰的模樣,盡量給眾人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然而晏明的攻勢越發的淩厲,仿佛不將司馬睿狠狠的擊敗就難以泄憤,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銀光赫赫,淩厲非常。


    司馬睿知道若再是一味退讓,隻怕自己久守之下恐有失誤,故而微微歎了一聲,道:“晏將軍,咱們點到為止,何必苦苦相逼。”


    晏明此時已使出了全力,驟然聽到司馬睿發言似有求饒的意味,隻當後者是快要堅持不住了,當下狂妄更甚,不由得哈哈笑道:“好,隻要你自己認輸了,本將軍便饒了你的小命,隻不過你不得再來軍中為職,否則老子見一次揍你一次。”


    晏明自以為勝券在握,言語中多為狂妄,但卻也引得場中數千將士興奮不已,因為軍中不需要小白臉,他們需要的是能戰能殺的猛將。


    這些軍中莽漢雖然不曉得司馬睿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但見到這白淨少年被晏明穩穩的壓製,骨子裏的那種粗鄙跟無知隨著氣氛的轟烈開始散出惡意,言語中多有辱罵,甚至辱及了他的家人。


    家人,這是司馬睿心裏最不願碰觸的痛,最不忍迴憶的苦,更是最不容踐踏的夢。


    這一刻,他已無半分遲疑……


    縱然今日要在這裏戰遍軍中上下,縱然今日要在這裏戰得精疲力竭,縱然今日要在這裏戰得血濺當場,他亦在所不惜!


    沉默之後,便是山唿海嘯的爆發,隻見他槍身一轉,便已使出槍宗武技第二式,隨即狠狠的低吼出聲:“槍宗·一騎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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