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河劈頭蓋臉的一番責罵,阿幺委屈的撇撇嘴,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二師兄……”


    看著阿幺這麽一副抽抽噎噎的可憐樣子,北清河無奈扶額,“罷了罷了,你慢慢說,說清楚就行。”


    就阿幺這性子,你跟他急最後急的還是他自己。


    阿幺抽了抽鼻子,“二師兄,掌門他,他……”


    北清河深唿吸,舒著氣,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不急,他不急。


    阿幺頓了頓,抬起淚汪汪的眼睛望著北清河,最後一咬牙開口說道“掌門他最近陰晴不定,處死了好多人。”


    正在平複自己心情,努力讓自己不要著急,慢慢聽阿幺說的北清河,猛然聽見阿幺話的內容,大腦反應遲鈍,連帶著眼睛都反應慢半拍的眨了眨。


    等等……


    他剛才聽見了什麽?


    “你說……我爹……處死了很多人?”


    阿幺肯定的點點頭,他知道北清河可能不相信,但是他說的都是事情。


    北清河從定親宴上離開之後,北無涯就性情大變,不僅關押了他最寵愛的大弟子張子謙,更是一連懲罰了好多人。


    但是,當時他還僅僅是處罰,可是後來,隻要心情不虞的時候,隨手打殺幾個弟子的事情更是經常發生。


    宗門內的弟子行事更是小心謹慎,生怕出了錯。


    而阿幺因為看管北清河不力,先前已經被狠狠懲罰過了,之後聽其他師兄說了北無涯的變化,嚇得連半潭院都不敢出去。


    北清河不相信的笑了笑,擺手道“怎麽可能?


    這決不可能,我爹是什麽人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容易心軟……”


    北清河說的肯定,可是他看著阿幺認真害怕的眼神,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誰?


    是誰被……”北清河眼中含淚,麵色沉痛的開口問道。


    阿幺也是一臉悲痛,喃喃道“璿燁院的馬師兄,寒閑堂的李師兄,還有……”


    “夠了。”北清河冷聲製止了阿幺繼續說下去。


    璿燁院的馬明軒是他特意調到璿燁院的去照顧當初白洛尊者還有傾淼和冷倩他們的,馬明軒為人憨厚勤快,總是笑嗬嗬的喊他二師兄。


    而李岩則是在寒閑堂當差,經常跟在北無涯身邊的弟子。


    沒想到,他們如今都……


    “我去找我爹問清楚。”


    北清河沉痛的轉身,他不相信他爹會這麽殘忍。


    “二師兄別去。”


    “怎麽,難不成他還能把我怎麽樣嗎?”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不信北無涯能拿自己怎麽樣。


    “不是的,現在的掌門隻看重大師兄,旁的人一概不親近。


    二師兄還是過些日子再去吧。”


    “嗬,我就不信我做個做兒子的還比不過張子謙那個徒弟。”


    說著,北清河直接拂開阿幺阻攔他的手,甩袖離去。


    “哎,二師兄。”


    阿幺看著揚長而去的北清河,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哎呀,這可該怎麽辦才好?”


    他明明是想阻止二師兄的,可是現在怎麽倒像是推著二師兄去找掌門了呢。


    怎麽辦,怎麽辦?


    “對了,去找銀弦尊者。”


    他怎麽把銀弦尊者給忘了。


    阿幺猛的一拍腦袋,就急匆匆朝銀弦尊者的雪明軒跑去。


    而另一邊,北清河也是怒氣衝衝的來到了寒閑堂。


    北無涯和張子謙正坐在裏麵商量著什麽事情,北清河未經允許突然闖了進來,惹起北無涯冷眼相待。


    “怎麽,兩位在密謀什麽大事呢,怎麽我一來,就停下了。


    繼續呀,你們繼續,我就是想看看咱們北要宗門到底想謀求什麽?”


    “我不是說了不許人進來打擾嗎?”北無涯未答話,而是直接甩手朝跟在北清河身後的小弟子大力一揮,那小弟子連辯解一句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打了出去。


    北清河驚訝的看著這一切,怒氣衝衝上前一步。


    “怎麽,現在我還成了外人不成。”


    在自己家還有別人通傳,可不就是外人。


    北清河可不記得這北要宗門有什麽他不能進的地方。


    北無涯把手裏的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眼看著他,“不知規矩。”


    “規矩?


    嗬,現在倒是知道讓我守規矩了?


    從前你怎麽不說?”


    “放肆!”


    “我還有更放肆的呢!”


    北清河說完,與北無涯如出一轍的濃黑冷眉一挑,直接把北無涯剛才放在桌子上的茶盞一掃落地。


    “砰!”的一聲,那套北無涯最喜歡的青瓷繞金絲的陶瓷茶具算是毀了。


    “你……”北無涯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北清河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火冒三丈。


    簡直豈有此理。


    手指握拳,北無涯眼中含著兇狠,若是可以,他真的想直接伸手掐死北清河。


    北清河與他對視上,看著北無涯眼中溢出的兇狠無情的殺意,突然心涼的無以複加。


    “爹,你怎麽了,我是清河啊!”


    北清河這一聲唿喚讓盛怒中的北無涯眼神愣怔了一瞬,兇狠的眼眸突然被一層灰色覆蓋住,一瞬間,北無涯像是氣虛一般的猛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爹。”見北無涯咳嗽的厲害,北清河連忙上前一步,扶著他的胳膊就擔心的問道“爹,你怎麽了?”


    吵歸吵,他們是親父子,親情總是割不斷的。


    北無涯一邊猛烈的咳嗽,一邊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抓住北清河扶著他的手腕上,五指用力,手背上青筋暴露。


    被北無涯這麽兇狠的抓著,北清河也沒有了剛才的氣性,依然擔心的幫北無涯輕撫著後背。


    “爹,你告訴清河,你到底怎麽了?


    怎麽突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了呢?”


    此時的北無涯除了咳嗽就是咳嗽,氣短體虛的根本說不出來任何話,北清河也在那著急的團團轉。


    張子謙垂了垂眸,放下手裏的茶盞,起身站到北清河和北無涯之間,冷淡的伸手拂掉北清河放在北無涯後背的手,又用力的拿掉北無涯抓著北清河手腕的手,不滿的看著詫異的北清河,冷聲開口道“師父一直都好好的,隻不過是被你氣的才會急火攻心。


    清河師弟不如先下去,讓師父好好休息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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