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可吩咐他的,方鵠便轉身離去,著手聯係北清河去了。


    雲水尊者喃喃低語一聲,“北清河……”


    當初北清河還差點與冷倩丫頭結了親,不過兩人到底沒有緣分。


    白洛師妹既然讚同當日的事情,想來北清河秉性也不差,若是北無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也不至於北要宗門後繼無人。


    雲水尊者沒有迴客棧,而是站在外麵,一人遙望沉思。


    ……


    一座無名山峰中,北清河看著在他上空盤旋的空口鳥,隨意的吹了了一聲口哨,那隻呆呆愣愣的空口鳥像是找到了主人一般,在大雨中唿扇著兩隻翅膀落入北清河手中,變成了一封信箋。


    此時的北清河獨自在外曆練許久,身上玩世不恭的氣息漸漸變成了成熟穩重,俯首查看空口鳥帶來的信函時,眉宇之間微微帶著一絲煩憂。


    從打開信箋的那一刻,北清河緊鎖的眉頭就未鬆開過。


    他沉默的望了望自己閉關多日山峰,感歎道“原以為隻是普通的暴雨天氣,沒想到竟是生出如此多事端。”


    剛才那封信正是塗嶺鎮的方鵠所傳,因為知道北清河在此地閉關很有可能還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特意向他說明了人界此時此刻艱難的境地。


    更是言明希望北要宗門能出手相助,保護塗嶺鎮百姓的事情。


    當然,北要宗門的事情,方鵠也隱晦的提及了一部分,比如張子謙對塗嶺鎮百姓的誤會,並希望北清河能化解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有可能的話可以調查清楚此次事件的原委。


    更多的方鵠一個外人卻不好主動提及,隻希望北清河迴到北要山之後能徹底查明事情真相,真正解決北要宗門和塗嶺鎮之間誤會。


    “張子謙?”


    北清河拿著信箋皺眉念叨。


    張子謙身為他們北要宗門的大師兄,一切行動都代表著掌門和宗門,他既然帶著弟子去塗嶺鎮擊殺那些百姓,肯定是奉了他爹的命令。


    “嘖,我爹真是老糊塗了,連是人是鬼都分不清。


    身為一派掌門,怎麽能隨意下指令讓張子謙去屠殺百姓呢?”


    北清河無奈的搖搖頭,金芒鐵劍朝天空一扔,直接飛身而起,禦劍迴了北要山。


    北要山,半潭院。


    阿幺無聊的拿著掃帚清掃著院內的落葉,掃兩下短歎一聲,掃三下長歎一聲。


    北清河剛落在自個兒院子裏,就看見阿幺這麽一副可憐無辜樣,好笑的開口問道“這是誰惹我們阿幺生氣了,這長籲短歎的,可是受了大委屈?”


    阿幺猛然聽見北清河的聲音,第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等確定身後響起的確實是自己二師兄清朗的聲音時,阿幺猛然一抬頭。


    北清河身著一件藏藍色錦袍,長發僅用一根同色的發帶鬆鬆垮垮的綁著,多日不見往日紈絝的北清河居然帶著一絲世外高人的縹緲俊逸,還有說不出的灑脫豁然。


    “二師兄!”阿幺立馬驚喜的喊道。


    阿幺小跑一步,猛然竄到北清河麵前,欣喜道“二師兄,你真的迴來了啊?”


    北清河無奈的敲了敲他的額頭,笑道“人都站在你麵前了,還能有假的不成。”


    “嘻嘻。”阿幺也不喊疼,笑嘻嘻的摸著腦門。


    “我爹呢?”逗了逗阿幺,北清河便說起正事了。


    “掌門?”


    “嗯,他人呢?”


    “掌門,應該與大師兄在議事堂商量事情。”一說起北無涯和張子謙,阿幺的聲音不自覺放低了許多。


    察覺出不對勁兒,北清河凝眉問道“怎麽了,你這吞吞吐吐的,還有什麽話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我離開這些日子,北要宗門到底發生了什麽,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這……”阿幺抓耳撓腮的,猶豫不決。


    北清河看著更是不對勁兒,不願意在這磨嘰耽誤時間,直接沉聲開口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我就親自去找我爹問清楚。


    我倒要看看,這北要宗門是不是還要我北清河不能知道的事情。”


    “別,二師兄,你不能去找掌門。”


    一聽北清河要去見北無涯,阿幺立馬一臉緊張的拉住了他,說什麽也不讓他離開。


    “你既不讓我去找我爹,那你倒是告訴我咱們北要宗門到底怎麽了?”


    堂堂一大宗門,居然派門派大師兄去一個平凡鄉鎮屠殺百姓,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一入修士一道,便肩負著守護天下蒼生的責任,這是他一個紈絝子弟都知道的事情,他爹堂堂北要宗門的掌門,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他們北要宗門的影響嗎?


    阿幺緊張的看著北清河,見他麵色越來越難看,阿幺咬咬牙,開口說道“掌門今日心情不虞,二師兄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他心情不虞,我這做兒子的不是更應該去看看他嗎?”


    這算什麽大事,就算他爹還在為他當日逃婚的事情生氣,可是父子之間哪有什麽隔夜仇。


    就算有,他去北無涯麵前讓他捶兩拳就得了,不是什麽大事。


    說是這麽說,但是北清河可不相信北無涯會真的捶他,北無涯有多寶貝他這個兒子,北清河會不知道。


    這也是北清河做什麽都有恃無恐的原因,因為他知道,他一直有一個視子如命的好父親。


    想起自己從前作威作福讓北無涯頭疼的日子,北清河好笑的撫了撫下顎,對阿幺開口說道“得了,我還是去找我爹問比較方便。


    許久沒看見他一臉嚴肅的訓斥我了,還真有些想念呢。”


    北清河清朗的笑了笑,抬步就朝半潭院外走去。


    “二師兄,咱們不去了,不去了。”


    “你這是怎麽了,我爹難不成還是老虎不成,看把你嚇得。”


    “不是,我……”


    北清河奇怪的皺眉,就算他爹是高高在上的北要宗門的掌門,阿幺隻是一個照顧他起居的小弟子,阿幺也不應該如此懼怕他呀!


    “吞吞吐吐成何體統,你要是想說便不必遮遮掩掩,去哪學的這磨人的功夫,磨磨唧唧的。


    男子漢大丈夫,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有什麽話快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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