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好脾氣,教養非常好,對社牛似乎沒辦法,幾乎是別人問,他就會答,偶爾招架不住熱情,便轉頭有些無措地看著宋予潮,用眼神求助。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眼白似雪,瞳仁又極黑,黑白分明得好似兩灣浸泡在水銀裏麵的黑珍珠。


    被這雙眼睛看著,一邊不由心軟,另一邊又忍不住再逗一逗他。


    白景安有點上頭。


    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湯元來了。”


    休息區在靠門這邊,湯元一進來就看到唐執了。


    哪怕之前在微博裏看過唐執的照片,但當看見真人,他依舊稍怔了下。


    他交往和曖昧過的美人不計其數,甚至不漂亮都入不了他的眼,美人看多了也覺得不過如此,自兩年前就再沒碰到能讓他一眼驚豔的。


    但今天,在看到唐執那一刻,湯元忽然明白為什麽之前他勸潮兒換一個好感對象時,聞人說了幾遍“你是沒見過他學長真人”這話。


    他無疑是出眾的,皮相和骨相都無可挑剔,俊美不失方正,皮膚似白玉奶脂,烏發泛著黑檀木般的光澤,人坐在那裏像上天單獨給他開了個濾鏡。


    可能是練了多年古典舞的緣故,唐執的坐姿鬆弛有度,隻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優雅。


    聽見開門聲,他看了過來,正臉輪廓行如流水,亦無可挑剔,一雙眼幹淨又溫柔,仿佛藏納了星星,映襯在清澈的瞳仁裏。


    湯元在心裏歎了聲。


    白景安嘖嘖了聲:“湯元,你今天很花裏胡哨啊,裏麵還穿花襯衫啊,剛剛約會完迴來?”


    湯元笑而不答,他走到唐執麵前,主動伸手:“你好,我是湯元。”


    唐執和他握手,抿出一個笑:“你好,我是唐執。”


    “我知道,我經常聽潮兒提起你。”湯元在對麵坐下。


    湯元是這幾人裏給唐執最斯文、書卷氣也最重的一個,唐執覺得他應該會很好說話,所以難得順著說下去:“提起我什麽?”


    宋予潮就坐在唐執身旁,聞聲立馬遞了個眼神過去。


    湯元失笑,眼裏有揶揄:這麽慫,還能不能行了?


    但卻說:“潮兒說他藝人特別省心,以後肯定能紅。”


    唐執看向宋予潮,後者笑道:“誠實的我,實話實說。”


    白景安:“人齊,開飯,咱們去飯桌上慢慢聊。”


    菜是定好的,包廂裏上菜的指令一下,一分鍾不到,立馬就有服務員推著餐車上來。


    他們五個人,坐的是小圓桌,桌子不算大,但上菜後擺得滿滿當當的。


    上京烤鴨,黃魚鍋子,桂花翅子,清蒸黃花魚......


    菜色有上京特色菜,也有一些看起來就得費功夫的。


    除此之外,還有兩瓶酒。


    咳咳,遲了點,來啦!


    今天依舊是前20~


    第82章 第82根鐵柱


    唐執的右手邊是宋予潮,左手邊是白景安。


    那兩瓶酒是隨著服務員上餐的時候帶進來的。兩瓶都是紅的,唐執對酒的了解完全是一片空白,看不出牌子和價位。


    白景安:“唐執,你會酒精過敏嗎?”


    唐執:“不會。”


    白景安拿過開瓶器,親自把兩瓶紅酒開了,“既然這樣,待會兒你一定得嚐嚐這兩瓶紅酒,潮兒之前收的,他的眼光一向不錯。”


    包廂裏幾人都不喜歡吃飯時有服務員在,所以沒讓服務員伺候。把菜端上飯桌後,所有服務員就出去了。


    就唐執和白景安說話的功夫,宋予潮已經把唐執的碗放轉盤上,伸手去拿勺子給他舀湯。


    “學弟,我自己來就好。”唐執抬手要去拿湯勺,卻被宋予潮避過了。


    宋予潮:“你坐著等吃就行,帶你來吃飯,哪能讓你動手。”


    白景安眼睛睜得大大的。


    一秒以後,他拿起桌上的酒,若無其事地轉著看瓶身:“這酒看外包裝挺高檔的,怎麽就這麽不值錢呢?湯元,你說這是為什麽?”


    湯元笑道:“可能是為了賣出去,打折銷售吧。”


    聞人越更正:“是賠本銷售。”


    唐執看看幾人,目光落在白景安手上的酒,最後看向宋予潮。


    有點疑惑。


    “學長,別管他們,咱們先開吃。”宋予潮懶得看那邊。


    美食是真的美食,香氣撲鼻,無論是擺盤還是樣式都非常精致。


    唐執不客氣了。


    紅酒已經開了,不過紅酒都是要醒酒的,所以先擱在一旁。飯桌上自然不可能單純吃飯,還會有聊天。


    “唐執,你是港海城本地人嗎?”白景安好奇。


    唐執說是。


    白景安夾個烤鴨翅放自己碗裏:“那太好了,下次我去港海城的時候,一定找你玩兒。”


    “他不一定有空,現在這部在甘省拍的戲,估計明年三月份才拍得完,一拍完又得到處轉軸。”宋予潮給唐執夾了個炸丸子。


    白景安撇嘴:“總會有有空的時候嘛。”


    酒醒好了,一人一個高腳玻璃杯。


    聞人越倒的酒,輪到給唐執倒的時候,宋予潮說:“少點,他不是很能喝。”


    唐執卻說:“沒關係,活動在明晚。”


    “嘖,人家都說沒事,就你這個經紀人能的對吧,而且紅酒不會醉的,潮兒你安心好了。”白景安給唐執倒了大半杯。


    “來,大家舉個杯,慶祝相遇。”白景安擱下酒瓶,拿起自己的酒杯。


    唐執也跟著舉杯。


    紅酒一入口,唐執就知道這是好酒了,口感醇厚潤滑,氣息濃鬱,迴味悠長。


    喝了一口,再喝一口。


    華國人在外麵吃飯常常離不開酒,談事辦事,酒往餐桌一放,喝得差不多了,氣氛差不多了,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酒過三巡後,氣氛更活絡了些,這時湯元放下酒杯:“咳,唐執,有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他一說話,宋予潮立馬看過去,目光帶了點警告。


    唐執剛剛喝了一杯,此時臉頰飄紅,聽到湯元的話,從鼻子裏發出一聲疑惑的嗯。


    湯元無視宋予潮的眼神,徑自道:“你有沒有打算去理一下你的頭發?我認識個理發師手藝還不錯。”


    之前推門進包廂,湯元為唐執的容貌和氣質所驚豔,但對於對方的發型,實在不敢恭維。


    甚至覺得這發型簡直就是唯一的敗筆,讓他強迫症發作,想立馬帶唐執去剪個頭發。


    唐執怔住,然後就笑了:“我戲裏的角色發型就是這樣,學弟剪得很貼合,等拍完這部戲再去修一修。”


    “潮兒剪的?”


    “啊?”


    “潮兒給你剪的?”


    幾人震驚,震驚過後刷刷的去看宋予潮。


    宋予潮挑眉:“幹嘛,不行嗎?我平生第一次幫人剪頭發,就給了我學長。”


    湯元一言難盡。


    白景安晃著酒杯,喃喃道:“不值錢啊不值錢......”


    “唐執,潮兒剪了你的頭發,你得讓他負責。”聞人越話說得挺認真的。


    宋予潮飛快看了唐執一眼。


    唐執正在和一塊白切雞作鬥爭,他不想吃雞皮,試圖用筷子分開。


    之所以不用嘴巴咬,是因為剛剛大家還在說話,這會兒聽到聞人越喊他名字,唐執下意識嗯了聲。


    宋予潮勾起嘴角。


    但應完後,唐執後知後覺不能這樣:“沒事的,學弟也是好心。”


    宋予潮上揚的嘴角緩緩落下了。


    白景安和湯元忍不住笑出聲。


    五個人,兩瓶紅酒最後喝完了,算下來唐執喝了一滿杯。


    這頓飯臨近尾聲的時候,唐執起身去洗手間。包廂裏自帶洗手間,不過在休息區那邊。


    等唐執走遠,聞人越:“潮兒,你真打算一直熬著,熬到他分手?我覺得必要時候可以拿起鋤頭,反正他又沒結婚。”


    白景安哇的一聲:“看不出來啊聞人,我以為你也隻是手黑,沒想到心也黑。”


    聞人越斜睨了他一眼:“在座幾位,你能找到一個手不黑,心也不黑的,算我輸。以及請正視你自己。”


    白景安:“......”


    “不用。”宋予潮說。


    白景安立馬接話,“你瞧,潮兒還是有點道德底線的,他就做不出挖人家牆角的事。”


    宋予潮抽出張紙巾:“他和他對象早就分開了。”


    其他三人一愣。


    “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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