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元這麽一說,白景安也想起來了:“對對對,然後我還說不可能來著。”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不過白景安猜測:“說不準那時候沒談,是最近談的呢?”


    宋予潮帶著厚繭的手指摩挲著酒瓶。


    昨晚觸不及防看到那張結婚契書,導致他一晚上滿腦子都是結婚契書,現在冷靜下來,宋予潮發現有很多不尋常的地方。


    蕭亦淮給他看的那張契書上除了兩人簽名以外,還有日期。


    日期是今年的1月11號。


    而他是四月初正式成為唐執的經紀人,也是從四月初開始,他幾乎天天都和學長待在一起。


    去雲城拍戲那段時間就更不用說了,都不是住套間,而是直接住雙人房。


    但進組這麽久,從《戲中人》到《千裏共嬋娟》,再到現在的《深淵》,學長有過一丁點陷入熱戀的歡喜,和與心上人聯係的甜蜜時間嗎?


    沒有!


    沒有電話粥,沒有視頻通話,沒有接連不斷的信息,也沒有出門約會。


    他學長有空就看劇本,拉片分析,寫觀後感和小傳。到點就睡,作息規律健康得不像個年輕人。


    甚至那次蕭亦淮在他洗澡時打電話過來,他知道後僅僅是看了下手機,既沒有迴電話,也沒有給對方發信息。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張結婚契書是p出來的?


    宋予潮:沉思.jpg


    “潮兒你這是什麽表情,你別告訴我,你要去挖牆腳?”白景安瞠目結舌。


    白景安走過去,摁住宋予潮的肩膀,用力晃了晃:“宋公子你清醒一點,你身價後麵的零都快數不清了,以你這條件要什麽沒有?”


    宋予潮被晃了下,腦中那個p圖的猜測沒了。


    他是學長的經紀人,看到圖後去找學長問問也不奇怪,p圖這種事一問就穿了,蕭亦淮應該不至於做這種沒腦子的事。


    結婚契書是真的,但兩人的感情出現了危機也是真的。


    “我跟你說,熱戀期的牆特別堅固,可禦一切風雨,分分鍾可以以全世界為敵。放棄吧潮兒,除非你等到他們不熱戀了,再熬到他們彼此冷淡,快要分手了,這得多久的事情啊,沒盼頭的......”


    白景安的話還沒說完,宋予潮就從沙發上起身:“你們喝吧,我先迴去了。”


    湯元:“?”


    白景安:“???”


    白景安一把抓住人:“迴去?迴甘省?你迴去做什麽?”


    宋予潮眉梢微揚:“不是你說讓我等嗎?作為好兄弟,我當然是虛心接受你的建議。”


    白景安整個人要裂開了:“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說著,一手還抓住宋予潮的胳膊,另一手拿出手機。


    [今天小白賺錢了嗎]:以後別叫湯元情聖了,改喊潮兒做情聖吧,不對,他應該叫情種,眼巴巴等別人分手的情種@聞人是複姓


    [聞人是複姓]:??


    [聞人是複姓]:潮兒你什麽情況@劃船不用槳


    宋予潮掏出手機慢悠悠地迴了個“無”字。


    “我不管,你好不容易來上京一趟,不能立馬就走,不然沒兄弟做。”白景安把人摁著坐下。


    當心這話沒殺傷力,他還補上一句:“你要是現在敢走,我就跟著你上飛機,飛去甘省找到你學長,祝他和他男朋友百年好合。”


    宋予潮:“......”


    鐺鐺鐺,四舍五入今天依舊五千,粗長(驕傲挺胸.jpg)


    液體,求液體(在地上吱哇亂叫.jpg)


    本章前20有鐵柱牌小紅包哈~


    第68章 第68根鐵柱


    宋予潮向唐執請了兩天假,唐執以為他會兩天以後,甚至再晚幾天迴來。


    沒想到當天晚上,他半夜就聽到了外頭有動靜。唐執沒有關房門睡覺的習慣,因為覺得那樣會空氣不流通。


    所以這天夜裏,他被外頭的聲音驚醒。


    睜眼後入目黑漆漆的,唐執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現在在甘省,他進組了。


    這個套間裏隻有他一個,學弟請假了,那外麵開門的是誰?


    難道進賊了?


    現在的賊都這麽大膽了嗎,敢來這麽多人住的民宿行竊。


    應該不會吧......


    可是那聲音聽起來像在撬門?


    唐執睡不著了,他決定去看看。


    從床上起身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後唐執折迴來拿枕頭,將枕頭抱在懷裏才放輕了腳步出去。


    “噠。”門開了。


    走廊裝的是感應燈,門一開,外麵的燈光傾泄了進來,照亮了一小片,同時也映出一道從外往內延伸的黑影。


    有人站在門口。


    那道身影十分高大,像光明中凸起的黑塔。


    唐執屏起唿吸,試探著小聲喊了句“學弟”。


    “噠。”


    客廳和玄關的燈全開了。


    唐執被燈光刺得眯起眼睛,同時感覺到一道目光徑直落在他身上。


    “學長......”


    唐執心頭驟鬆,謹慎和不安瞬間沒了,他才抬起手放在眼睛前,又是噠的一聲,客廳的燈被關了,隻剩下玄關的燈還亮著。


    黑暗如潮。


    宋予潮站著沒動,關了燈後瞧不見那邊了,但剛剛的畫麵卻清晰地出現在腦海裏。


    穿著睡衣睡褲的青年應該是睡下了又起來,頭發有些亂,一簇呆毛不服輸的支棱起來。


    他沒有穿鞋子,赤著腳站在深色的木質地板上,雪白的赤足像從天際墜落到森林中的柔軟的雲。


    他還看見他學長懷裏抱著枕頭,應該是有些怕,胳膊壓進枕頭裏,但看見來人是他後,勒著枕頭的手臂瞬間就鬆開了。


    就像一隻膽子不大的貓咪,瞧見來的不是可怖的陌生人後,支棱起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


    宋予潮覺得他可能酒喝多了,泡得腦子都不清醒,不然怎麽會覺得有點甜。


    唐執不知道不遠處的人心裏在自己扣糖吃,他抱著抱枕上前:“學弟,你......你喝酒了?”


    話說到一半的唐執聞到了酒味。


    很重的酒味。


    跟在酒缸裏麵泡過似的。


    “喝了一點點。”宋予潮低眸看著唐執。


    唐執吸了吸鼻子:“我看是億點點吧。”


    “抱歉學長,吵醒你了。”宋予潮開門時也想輕點,但錯估了門鎖的不利索程度。


    唐執:“沒事,我睡眠質量很好,一下子就睡著了。學弟你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好好休息。”


    重新躺迴床上的唐執確實很快睡著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唐執一如既往地起了個早,等他洗漱出來,宋予潮也起了。


    “學長早。”


    “早上好,今天我自己去片場就行了,你多睡會吧。”唐執聽說喝多了酒第二天起來會腦殼疼。


    宋予潮:“沒事,我隻睡三個小時都行。”


    那次綁架險些迴不來後,他就被父親扔到昆士蘭溫熱帶雨林裏訓練,同行的還有一支外國雇傭兵,那些雇傭兵隻負責看著他,讓他性命無憂就行。


    其他的,包括吃喝,以及躲避毒蛇猛獸,甚至雨林裏避世的食人族,全靠他自己。


    那次以後,本來就少覺的他睡得更少了,不過並不影響他的精力。


    宋予潮是笑著說的,唐執隻當他在開玩笑,當即推著宋予潮,把人塞迴房間裏:“別逞強,你早上在這裏好好休息,下午再去片場。”


    說完,還將房門關上。


    裏麵的宋予潮在關門後還聽到一句“你乖乖的,我先走了,下午見”,然後腳步聲遠去。


    他哭笑不得。


    化妝間。


    唐執上完妝後,被告之南導找他。


    唐執出去時,看見南歸拿著劇本站在一把超大號的遮陽傘下,他的旁邊站著蕭亦淮和霍雲深。


    他們幾個是一起上妝的,隻有唐執需要改膚色,所以他是最後一個才出來。


    “唐執,這邊來。”南歸看見唐執了。


    唐執走過去,蕭亦淮將他的劇本遞給他。


    唐執看了一眼,道謝接過。


    明明進去化妝之前,他是把劇本給霍雲深的助理,讓對方幫忙拿。


    人到齊以後,南歸開始講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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