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執喉間發出嗯的一聲。


    宋予潮低聲說:“學長,到時候你和孟千帆對上時注意著點安全,我覺得那家夥看你的眼神都要冒火了,恨不得把你燒成灰、再撒進下水道衝走,好讓自己少一個強敵。”


    唐執一頓,下意識扭頭去看孟千帆。


    孟千帆此時竟在看他,唐執觸不及防望入了那雙陰沉的眼中,陰鷙的,好似蒙著霧霾的天空,也像帶著瘴氣的沼澤地,讓人覺得壓抑。


    唐執移開眸子,心裏有數了。


    時間轉眼就過去一個下午,天上的暮色鋪滿蒼穹,這座微型的影視城也逐漸點起華燈。


    雕樓畫棟,廊腰縵迴,飛簷翹角,雖然占地麵積不大,但內部很是精美大氣。倘若換上漢服行走在其中,還真有一種穿越迴千年以前的夢幻感。


    章導拿著喇叭在指揮,“紅紅,先把一號機推到這個位置來。”


    前一場唐執的戲比較簡單,呂天涯也在狀態內,整場拍下來也算流暢。


    章導:“休息十分鍾拍下一場。”


    唐執把臉上的麵具摘下來,剛剛風吹過來時,好像有沙子進眼睛裏了。


    揉了揉眼睛,唐執眨了眨眼,異物感還在。


    正想抬手再揉了揉,手腕忽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唐執抬眸,疑惑地看向宋予潮。


    他方才揉了眼睛,原本幹淨如霜雪的眼白此時帶著淺淡的紅,宛若抹了胭脂,其內水光粼粼,似有清泉湧動,和眼瞼上那顆殷紅小痣般配極了,是那種相互映襯的瀲灩清澈。


    宋予潮稍滯,然後才說:“手上多細菌,別揉眼睛。”


    唐執皺眉:“可是右眼裏好像有沙子。”


    有一個念頭在宋予潮腦中劃過,不過片場人多,周圍又有人盯著唐執,他最後頗為遺憾的將其摁下。


    “那就更不能揉眼睛了,沙子摩擦會造成角膜損傷,學長可以閉眼咳嗽幾下,人的五官是相通的,咳嗽有幾率把沙子咳出來。”宋予潮說。


    唐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當即試了試。


    “沒了!”唐執驚喜。


    宋予潮抬手搭他肩膀上,攬著人走:“我就說嘛,宋氏出品,實屬精品。十分鍾休息時間,咱們別浪費,去那邊坐下小板凳。”


    十分鍾過得很快,可能是一趟洗手間的時間,也可能是一通電話,還可能是和身旁人的幾句嘮嗑。


    當章導拿著喇叭說歸位時,唐執才發現十分鍾已經過去了。


    “學弟,幫我拿一下。”唐執把保溫杯塞迴宋予潮手裏。


    宋予潮比了個ok。


    “全世界準備,3、2、1,action!”


    雕蘭花的窗戶開了小半,有亮堂的燭光從縫隙裏溜出來,落在站在窗外的黑袍男人的半張臉上。


    光與暗在他臉上形成鮮明的分割線,有種錯位的割裂感,男人的眼很深,如同一潭不見底的古井,古井之下鎖著被鎮壓的妖怪。


    某個時刻,充滿惡意的妖怪掙斷鎖鏈被釋放出來。


    “十七,給本座殺了那個男的!”


    在司炎開口的第一瞬,屋內把少女壓在衣櫃上親吻的宇文爵便發現窗外有人。


    將菱推至內間軟塌上後,宇文爵抽出腰間軟劍,已來不及迴頭,隻憑敏銳的官感擋住空中破風而來的暗器。


    鐺的一聲,兩枚作為先頭部隊的暗器偏離了軌跡,彎月一般割破了房中的羅帳。


    十七沒想過一擊能得手,他翻過窗台躍入房中時,已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


    宇文爵迴過身來,一抹利芒如針般直入眼瞳,眼瞳微微收緊,他側身迴避,同時橫過手中軟劍,猛地向十七的喉頸揮去。


    軟劍這類武器就是靠割斷頸動脈殺人,因為鎧甲並不會護到脖子。


    十七反應極快,用短刀擋住,同時身子迅速往左側,避過軟劍被擋下後劍端慣有的彎曲弧度。


    兩人在屋裏打鬥的聲音驚動了東宮的侍衛。


    侍衛聞聲而來,還在外麵的司炎皺眉,隨手摸出幾枚十字鏢,抬手間就殺掉兩個沒防備的侍衛。


    屋內。


    聽到動靜的十七下手愈發狠辣,隻攻不守,短刀很快在宇文爵身上劃出道道血痕。


    宇文爵蹙眉,有幾分惱意,在一個側身躲避以後,陡然拿起身旁的木椅對著十七砸過去。


    十七閃身,凳子地砸到地上,並沒有散開。


    場外。


    坐在攝像頭後麵的章導皺了皺眉頭,但沒有喊停。


    宋予潮盯著那張被扔一旁的完好木凳,起身走到章導身旁,語氣有些冷:“章導,我記得走戲的時候好像沒有砸凳子這一出吧。”


    所謂走戲,就正式開拍前的排練。


    一般來說,為了追求打戲出效果,像要扔的道具都是提前處理過的。


    比如說椅子看似正常,但建構實際很鬆散,這樣演員往地上一扔就會立馬散開,給觀眾造成一種其實扔凳子用了很大力的錯覺。


    章導:“可能是拍得太上頭,不經意多加了點動作。”


    這種情況是有的,但宋予潮並不相信會出現在孟千帆身上,撇開角色的濾鏡加成,這個所謂的大流量的演技其實很一般。


    果然,章導那話說完,場裏又響起幾聲砸木凳的聲音。


    宋予潮依舊在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章導,我學長作為新人,他不在乎拍戲過程中吃的苦,吊威亞一掛就掛幾個小時他也沒喊過累。他是真的喜歡拍戲,我希望我們劇組能有個良好的氛圍供他這種勤懇工作、認真學習的新生代演員成長。”


    章導心虛地移開目光。


    像這種藝人之間的矛盾,隻要不是太出格,導演一般是不會調和的。


    畢竟開機後要忙的事一堆,除非必要,否則不會插手藝人間的恩怨。


    宋予潮忽然噢了聲:“對了,明天早上那個采訪,我得控製住自己,到時候千萬別在旁邊亂說話,不然給劇組造成什麽負麵影響,這就不好了。”


    章導嘴角抽了抽,“行了,你小子趕緊走開,我知道該怎麽做。”


    宋予潮感歎:“章導不愧是章導,不然怎麽外麵都傳您深明大義,我有預感你今年一定會大紅大紫。”


    章導:“......”


    東宮的小院裏。


    十七飛身一腳,踢中宇文爵的手腕。洶湧的酸麻襲來,宇文爵拿不住兵器。


    軟劍掉落,十七往下一抓,準確抓住劍柄,隨即閃電般向後倒劍,一劍劃開身後企圖偷襲他的侍衛的咽喉。


    熱血濺了一地。


    兵器被奪,宇文爵臉色陰沉,交手僅過了幾招,他便知此人武功高強,內力極為深厚。


    倘若隻靠他一人,再拖一盞茶他必被對方拿下首級。


    宇文爵高聲喊來大內高手:“來人,把這兩名逆賊給孤就地誅殺!”


    十七分出眼角餘光去看司炎,發現他被四五人圍攻,且還有一人在遠處使暗器,當即他舍了宇文爵,迴去護司炎。


    軟劍在他手中仿佛變成了銀色的遊龍,手腕飛轉間,銀劍出現在十七的左右側,挽了個傾注了深厚內力的裏外腕花,準確挑斷了兩個攻擊司炎的侍衛的手筋。


    踏步翻身間,十七奪了一人的兵器,以硬劍抗住幾人同時斬下的長劍。


    有了十七的幫忙,司炎壓力驟降,此時外麵腳步聲愈發密集,顯然有更多的人往這邊來。


    司炎咬牙:“先撤,改日再殺了他。”


    兩人轉身,腳尖一點,利落躍上牆頭,在夜色中的掩護下翻牆而去。


    “好,卡!”


    章導喊卡後,宋予潮當即就上去了,他毫不避諱地說:“學長,剛剛那些凳子沒砸到你吧?”


    唐執搖頭說沒有。


    是真的沒有砸到,他躲得快。


    宋予潮轉頭看向孟千帆,笑眯眯道:“孟前輩以後如果想連續砸什麽東西,還是提前跟道具組還有其他人說聲為好。不然砸出去沒效果,白幹不說,你心裏可能也不舒坦。”


    在場的都是行內人,自然明白宋予潮的意思,看孟千帆的目光頓時帶了點深意。


    孟千帆的臉色刷的黑成鍋底。


    本章前20的小寶貝,今天依舊有鐵柱牌小紅包噢~


    今天更新5000+,不知不覺都快45章了,也寫了快20w了=口=


    感謝以下小寶貝,鐵柱愛你們,順便繼續擺出我的大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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