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眼前沒有路了,兩扇各鑲著一隻不知道什麽獸頭的石門出現在眼前,火玲真人怎麽發動靈力,兩個獸頭便各自噴出火焰來,火焰在空中交匯,迸發出耀眼的藍色,兩扇石門在藍光之下向左右動了起來。


    她日日跟在秦伯簫身邊,對材料多少也有了點辨識能力,眼前這兩扇石門倒還罷了,不過是極金所製,雖然昂貴但隻要有靈石便能得來,隻是上麵那兩個獸頭,絕非凡品。


    石門開啟後,灼烈的火息迎麵而來,他們都不由得運轉起身體中的火靈力企圖適應這樣灼熱的環境。石門在身後關閉,溫度陡然再升兩度。


    看這架勢應該是接近岩漿了,天雲門建在活火山之上,也不知是好是壞。也幸虧她幽火冰寒,因此倒比他人多了兩分適宜。


    等到紅彤彤,洶湧不息的岩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火玲真人轉身說,“這便是你們接下來的試煉地點,方法很簡單,每個人盡自己最大努力將靈火投入地火之中,接下來我自有斷決。”


    法意心中暗暗點頭,門派的選拔到現在為止都還是很公平的,第一輪挑得是硬件條件,這個不行就是不行沒什麽好說的,按照掌門的解釋,他們十九個人應該正是五行中屬火的一組,因此,在地火之中試煉再合適不過。


    火玲真人從懷中摸出十九隻靈簽,眾人抽簽決定次序,法意拿到的是十二,拿到第一號的那個漢子一臉苦相,他大喝一聲,隻見掌心一條紅色的火龍栩栩如生,猛紮入洶湧的地火之中,火龍瞬間消失不見,但卻有一團白熱的煙氣從火龍和岩漿接觸的地方升起。


    火玲真人點點頭,示意那漢子站到他左手邊。第二個人身材標準。五官很是俊朗,他默默運力,掌心之中也有一團紅色的火焰飛出,一口氣紮到岩漿裏。這次卻是悄無聲息的。男子麵上看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火玲真人示意他站到右手邊,接下來的五人亦是各出手段,有人將火焰化作巨獸的形態,有人悄悄地吞了顆丹藥,想要最大程度地激發靈力。


    還有四個人就到她了,她的火焰顏色幽白,實在太紮眼了,能不能不暴露自己的靈火?這個想法貌似不太現實,正在法意思考怎麽辦的時候。眼前又過去兩個人,桓珠的火蛇剛剛消失不見,地底的岩漿不知感到了震動還是怎樣,有一小股躍出了平麵,像是沸騰的滾水。恰好在他們的隊伍前,法意當機立斷,她一步搶上去,以極近的狀態釋放出靈火,在火玲真人的角度剛好是看不見的,身後之人也被她的身體擋住,她要的就是那一瞬間。


    一股白氣代替了已經平複躍迴的岩漿出現在半空中。眾弟子都對眼前這個攪亂順序的女孩驚訝不已,火玲真人眉毛微皺,“怎麽迴事?”


    法意看了一眼已經一臉慍怒的十一號,“剛才地火突然湧動,弟子心裏一慌,就……”。她是這一組中的唯一一個女弟子,年紀又小,這個說法雖然不能叫人信服,但也有那麽一兩分可能,因此火玲真人隻是皺了皺眉。對十一號說,“你繼續吧。”


    十一號聽了隻好收起不快,開始發動,火玲真人微不可查地示意她到左手邊來,法意心知真人這是不高興了,不過她才不管那套事,心情愉快地站在左手邊的隊列,也不管旁邊的人明顯地避開一步。


    她這邊加上她一共有五個人,其實她也不知道火玲真人是怎麽分的,起初覺得是根據是否產生白氣分的,後來有幾個人產生的白氣並沒有升騰起來,而是微弱地岩漿上閃了下就消失不見,但有的卻給分到對麵去了,還有的分到這邊了。等到十九個弟子全部發動完畢,左右兩列各有七人和十二人。


    火玲真人即刻給他們作了解釋,“火雖是五行元素之一,但亦分陰陽,地火本屬陰火,因此,陰陽不同,相合之時便會有交泰之象,因此,凡是所發之火能夠引動白氣出現的,便可判定為陽火性質,有幾個弟子靈火的陰陽屬性本不分明,我便以奇門推演之術分定陰陽,你們當中對眼下的分法可有不服?但說無妨。”


    被她打亂了次序,剩下的十二個弟子中有四個都是陰陽不明的,在他們看來,奇門之術推演定盤時的時間非常重要,所以他們看向法意不免就帶了點不善,如果是因為這個人的攪亂導致自己的命運發生了變化,那這個人就實在太可恨了。


    不少人都習慣如此,習慣性地給自己的失敗加一個蝴蝶效應的動因,似乎隻有這樣才有了可恨的對象,也就可以把自己失敗的責任都轉加到他人身上。


    法意看見他們的眼神,卻隻能裝作沒看見,這事她已經做下了,別人真的恨她她也沒話說,身不由己的確不是開脫責任的借口。


    那四個人都分在對麵了,她們這邊隻有一個陰陽不明的,火玲真人見無人出來詢問,於是讓眾人報上名號,他一一記下後,便對眾弟子說,“明日卯時,演武場集合,可記住了?”


    眾弟子點頭聽令,火玲真人便帶他們順著原來的路線一路出來。


    出了偏殿,火玲真人遠走,他們四散,不少人都在討論剛才的考驗,不過都下意識地避開了她,法意也不由綻出一抹苦笑。


    今晚秦伯簫興致勃勃地來找她,說是改進靈泥有希望了,他想到一種物質或許能夠起點作用,還不等法意高興,他又說,“隻不過此物用途很小,市麵上很少可見,而且就算有人在賣,我們兩個也不大買得起。”


    “什麽東西?多少靈石能買來?”法意好奇地追問。


    “這個東西叫酯膠,產於三千年以上食人樹,隻在五千裏瘴林中才可能會有。”秦伯簫苦笑,“瘴林兇險異常,若有人偶得,又有命帶出來,起碼得這個數”,他伸出三個手指,法意猜道,“三萬靈石?”秦伯簫緩緩地說,“三十萬”。


    “……”法意沉默了,這個價當真是他們兩個買不起的。


    “咱們門派準許弟子下山嗎?”


    秦伯簫顯然很驚訝,“難道你有什麽打算?”


    “不錯,我正有此意”,如果錢買不來,那就隻好自己上了。為了她的太清鼎能早一天安全,她願意嚐試一切辦法,哪怕隻有一點小小的可能。


    “我真服你,小小年紀,膽子這麽大。”秦伯簫很感慨,“不過就為了個靈泥,我覺得還犯不著貌這麽大險。”法意道,“我這是無知者無畏,何況不一定有機會到你說的五千裏瘴林裏去。”


    “師門倒是不十分限製弟子下山,隻不過要跟管事的歸真真人請假登記才行。”她點點頭,“這件事我看著辦吧,你再研究研究看還有沒有可以替代的材料了。”


    兩人又說了一番話,秦伯簫聽說法意參加乾一弟子選拔之後十分驚訝,他和法意推拒了半天之後便告辭離去。


    第二天還差兩刻鍾卯時,法意就到演武場報道了。同昨天一樣,五組弟子各自站在一塊,隻不過都分成了兩列。她並沒閑著,從自己的隊伍開始,依次去感應對方的法器,雖然不知今天是否會戰鬥,但僅是以防萬一。她到的時候已經有三個人先來了,其中有兩個人的法器都沒見,估計是裝在獸皮口袋裏了,隻剩下一把長戟可以感應,法意就從這把長戟開始,雖然她和長戟的距離有兩個人那麽遠,但用了一刻鍾多一點的時間也差不多感應完畢。


    這把長戟本身應該是隕鐵所製,因此具有極強的傳導性和攻擊性,隻不過隕鐵的缺陷也十分明顯,就是不純,他這把長戟的隕鐵看得出來經過了提純,提純後原本外麵純度高內芯純度稍低,但經過鍛造之後,戟尖位置的不純反而暴露出來,卻是比戟杆更容易擊破。


    鍛造之人似乎想要進一步增加長戟的攻擊力,因此還另在戟尖上熔鑄了極金,這就使得戟尖的不穩定性更擴大兩倍,法意慢慢向下,找到了那個最薄弱的點,正是戟尖右下角靠近戟杆的位置。


    這把法器感應得差不多之後,其他弟子也陸續來了,法意又花了半刻鍾感應了一把背在背上的長刀。這把長刀的水平比之剛才的長戟又有不如,法意找準了破綻點便撂開。剩下人的法器都在獸皮口袋裏她看不到,如果她所猜不錯的話,昨天火玲真人費了那麽大一番功夫把他們分成兩隊,今天應該不會在一起活動。


    卯時到了之後,五位真人陸續到來,火玲真人將他們帶到最邊上的一座演武台,同昨日一般從懷中摸出靈簽,先讓法意七個人拿,法意瞧了瞧簽,是六號。他又讓對麵十二人抽了號,才說,“陽火七人,一號對六號,二號對五號,三號對四號,七號輪空進階。陰火十二人,一號對十二號,二號對十一號,依此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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