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鬼君的聲音,淩靈迴過了神,她讓秋千慢慢停下來,然後走到了鬼君的身旁。


    “我……”她微微垂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鬼君低頭看著她,並沒有開口,等著她說接下來的話。


    淩靈稍稍思量了一番,似是有了勇氣,而後抬頭對著鬼君開口道:“謝謝你,將我帶迴來,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謝謝……”


    “嗯。”鬼君輕點了點頭,“想必經過這一次教訓,你應該是學乖了,不會在鬼殿裏到處跑了吧。”


    “不會了。”淩靈的臉漲得通紅,她別過了頭,不再看鬼君,一副傲嬌的模樣。


    “學乖了就好。”鬼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展現在他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與以往似是有些不同……


    *


    “師父……”蘭梔緊皺著眉頭,推開了墨九卿書房的門,神情之中染著一抹焦急。


    墨九卿聽到動靜,抬頭看了一眼蘭梔。他嘴唇微抿,可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麽。


    他一如既往般的清冷,可無形之中卻有著一股無法讓人輕視的氣場。


    “師父,常歡她……來了!”


    蘭梔的話成功地讓墨九卿皺起了眉頭,他稍稍思慮了一會,便起身,朝著正殿去了。


    此時,常歡正坐在大殿右側的桌旁。水月與桃殤從殿外走進來,見到常歡,不禁都愣了愣。


    常歡卻帶著甜美的笑容,手中拿著一個小茶杯,對著水月與桃殤開口道:“四師姐,小十一。”


    水月與桃殤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對常歡的行為自是奇怪的。


    明明她都已經入魔了,可為什麽這時候卻在昆侖山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同她們打招唿?


    她們兩個還沒有開口說話,墨九卿便來到了大殿之中。


    他的視線在她們三人的身上遊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桃殤的身上,眼底不禁閃過了一抹複雜。


    注意到墨九卿的常歡,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同樣是笑著開口道:“師父,您來啦!”


    說著,她便站起了身,朝著墨九卿走去。


    走到他身旁後,常歡本想挽上墨九卿的手臂,可誰曾想,墨九卿直接躲開了,周身也散發出了一陣疏離的氣息。


    可常歡並沒有生氣,反倒是笑著,強行勾上了墨九卿的手臂。


    “師父,您帶迴來的那個小丫頭,現在可是在徒兒的手裏呢……”


    她湊到墨九卿的耳邊,聲音中染著一抹魅惑,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開口道。


    本想再次躲開的墨九卿,在聽到常歡的話之後,停住了自己的動作,眉頭皺成了川字。


    “師父,今日您就陪徒兒一天吧。”


    她拉開了距離,笑容更加地甜美,仿佛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般。


    墨九卿並沒有說話,常歡挽著他,任由她牽引著他向前走著。


    桃殤站在一旁,看著常歡的動作,心裏頭自然很不是滋味。


    可再看墨九卿的反應,她的心還是酸澀了起來。對於常歡,墨九卿的耐性總是這般毫無底線的,她算是清楚地認識到了。


    兩人的動作很是親密,就這樣一步一步地遠離了昆侖山,消失在了水月與桃殤的眼前。


    水月自是明白桃殤的,她並沒有為墨九卿多說什麽,隻輕聲安慰著桃殤道:“如果他不喜歡你,你何必再這樣浪費自己的心思與時間呢?小十一,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知道拿的起就要放的下的。”


    “嗯…”桃殤的神色之中帶著一抹失落,“隻要他開心便好…”


    可後來,她才知道,墨九卿也是喜歡她的,也正因為她的這一次放下,墨九卿差一點點,就再也迴不來了。


    水月輕拍了拍桃殤的後背,然後帶著她離開了大殿。


    一路上,墨九卿都被常歡挽著。常歡也沒有帶墨九卿去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是帶著他,去了離昆侖山不遠的小鎮上。


    鎮上的人見到常歡與墨九卿,就被他們絕色的臉所吸引,基本上他們認定了墨九卿與常歡是一對。


    常歡看得出他們的眼神,嘴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幾分。


    墨九卿一路上都沒有開口,他是知道常歡的心思的,可是他不願明言,他還是當常歡是他的十弟子,如今隻是任由她胡鬧罷了。


    可是,他錯了。常歡早就已經變了,因為愛他,所以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常歡了。


    現在的常歡,想著以前墨九卿對桃殤的好,滿心裏隻有對桃殤的嫉妒與怨恨。


    所以她想要報複,她得不到的,她也不願意讓給別人。


    自從見了墨九卿以後,常歡便再也無法放下他了。司命君找到她時,她是意外的,她怎麽也沒有想過,那個俊美厲害的神君,居然會記住早年的承諾,並讓司命君帶她來了昆侖山。


    原本她以為這是墨九卿喜歡她,所以才帶迴來的。


    後來,當她知道桃殤的感情,還有墨九卿對桃殤的隱忍,常歡知道,墨九卿已經變了,他已經喜歡上了那個不起眼的小草仙了。


    現在,她帶著墨九卿離開昆侖山,不為別的。隻是她知道自己已經入魔了,可心裏放不下的,還是對墨九卿的那份喜歡。


    她想試試,挽著墨九卿同他一起散步的感覺,就像人界的人那樣。


    或許到了以後,墨九卿會恨她,可她希望,在某一個瞬間,墨九卿能夠想一想她,想一想她對他的心意……


    *


    常歡逛了許久,終是逛累了,便帶著墨九卿離開了小鎮。


    她引著墨九卿躍入了虛空之中,而後從懷中抽出了一塊黑布,踮腳給墨九卿遮住了眼睛。


    墨九卿並沒有反抗,任由著常歡動作。


    見墨九卿並沒有動作,償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隨即她伸手,在觸碰到墨九卿的手時,墨九卿立刻將手抽了迴來。


    幾個來迴以後,常歡依舊堅持著拉住了他的手,而墨九卿也知道,常歡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於是就不再繼續反抗,任由著常歡去了。


    見墨九卿不再反抗,常歡嘴角的弧度便加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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