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殤在床上休養了幾日,便可以下床了。為了讓她能夠好好的休息,墨九卿明令其他弟子不來這小別院打擾桃殤。


    她抬腳走出了屋子,直直地去了桃園。


    當桃殤到桃園之時,墨九卿早已坐在那園中的桌上。他的麵前擺著一桌的酒,就連地上都東倒西歪的擺著不少酒壇。


    桃殤坐到了墨九卿的對麵,看著他灌著酒,一壇很快就空了。


    她再看不下去,伸手奪過了墨九卿手中的酒壇。


    桃殤在墨九卿染著驚訝的視線中,仰頭灌了一口酒。


    “如此美酒,怎能讓師父獨自享受?”


    她的臉上染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在月光之下還顯得有些蒼白。


    墨九卿重新打開了一壇酒,沒有說什麽,繼續不要命似的灌著。


    桃殤的眉頭輕皺,再一次抬手搶過了他手中的酒。


    “師父,我們一起去把常歡接迴來……”


    她嗬嗬一笑,一句話讓墨九卿想要搶迴酒壇的動作在半空之中頓住了。


    墨九卿抬起微微抬頭,視線落在了桃殤的身上,眼底染著複雜。


    “墨九卿,我不願欠你們的……”這命,還是還給你們的好。


    最後的半句,桃殤是在心中說的。她微微抬頭,看著月色下的桃花,嘴角的弧度卻是漸漸地加深。


    *


    墨九卿想了許久,終是答應了桃殤。他們收拾好東西,同眾弟子在昆侖山下道別。


    水月走到桃殤的麵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小十一,打不過就跑……”


    桃殤聽到水月的話,立刻大笑了起來,開心地應道:“四師姐放心吧,我會的。”


    其他弟子也紛紛同桃殤道了別,隻剩下最後的蘭梔。


    她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抬腳朝著桃殤走來。


    “小十一……”她開口叫著桃殤,可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走吧。”


    墨九卿在桃殤的身後催促著,似是知道桃殤與蘭梔之間的矛盾。


    桃殤對著蘭梔笑了笑,輕聲開口道:“五師姐,再見……”


    還不等蘭梔說什麽,桃殤便轉過了身,同墨九卿一起禦劍離開了昆侖山。


    墨九卿一副愁容,眉頭緊緊地皺著,禦著劍,心神不寧的樣子。半晌,他放慢了速度,朝著身後的桃殤開口問道:


    “小十一,你恨我嗎?”


    桃殤微微一愣,繼而臉上綻放了一抹笑,看著墨九卿,然後搖了搖頭。


    恨?到現在,她也不願恨他。


    “小十一,你和當初不一樣了,當初的你活潑的很……”墨九卿輕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


    桃殤什麽都沒說,隻是心底劃過了一抹苦澀。


    “小十一,你就像桃花一樣,明明開的美麗,卻是帶著寂寞……”


    “小十一,我還是喜歡你當初的樣子,現在這般,我終是不能習慣……”


    墨九卿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印在桃殤的心裏,可桃殤卻沒有作答。


    隻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桃殤有片刻的恍惚。


    他的視線落在了桃殤的身上,對著她開口道:“小十一,今天你我師徒若是能活著從那鬼域迴來,你我便免了這師徒情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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