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伯麥率領著英國佬上了孤島,包圍了山洞之後,香山和阿九正鼾聲大作,相擁而眠。


    阿九聽見動靜,睜開惺忪的眼睛,這才看見身邊圍滿了全服武裝的英國兵。


    阿九嚇了一跳,慌忙推了推還睡得如同死狗一樣的香山。


    好不容易才叫醒香山,香山慌忙坐起來。


    “快點交代,你們將安突德上尉藏在哪裏了?”


    香山才知道安突德失蹤了!


    他懵懂地搖了搖頭。


    英國兵在山洞裏搜尋了一番,看見山洞裏有一些酒瓶和瓶瓶罐罐,上麵寫著亂七八糟的英文,一瞅便是從英國兵營裏弄出來的。


    伯麥拿著一個酒瓶子看了看,冷冷地問:“你們是不是將安突德上尉給殺了?”


    香山斜了他一眼說:“洋鬼子,你少他娘的胡唚亂噴!你說我殺了安突德,證據在哪裏?”


    伯麥問:“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前幾天,安突德那個洋兔崽子來我們這裏蹭吃蹭喝時帶來的!怎麽著?你他媽的豆腐腦,光靠這幾個破酒瓶子並認為老子殺了安突德?”


    伯麥瞪著波斯貓一樣的眼珠子轉身問身後的人說:“安突德是不是經常和他們在一起?”


    後麵一個矮個子英國兵點了點頭說:“就是他們倆!”


    但是矮個子英國兵接著話鋒一轉搖了搖頭說:“司令閣下,安突德上尉說他們是非常友善的好人,或者上尉的失蹤跟他們沒有關係。”


    伯麥皺著眉頭說:“這幾天風平浪靜,安突德上尉到底能到哪裏去?”


    這時候,又有英國兵從外麵跑進來,他給伯麥敬了一個禮說:“司令閣下,我們將這個島上搜了個底朝天,但是沒有發現安突德上尉的任何蹤跡。”


    伯麥盯著香山和阿九看了看,然後揮了揮手說:“將他們兩個捆起來!”


    香山起初還想挽袖子擼胳膊反抗,但是當虎視眈眈的英國大兵將冷冰冰的洋槍抵住了他的腦袋,他慫了,乖乖地任由英國兵將自己捆得跟粽子一樣。


    “快點說,你們到底把安突德弄到哪裏去了?”


    阿九皺著眉頭想了想,衝著伯麥說:“洋鬼子頭目,你們好好看看他繪製好的地圖,附近的島嶼都地圖都繪製好了,你們再往遠處找找,沒準能找到線索。”


    一語喚醒夢中人,阿九這番話將豆腐腦伯麥給喚醒了,


    伯麥指了指香山,然後下令說:“帶上他去找安突德!”


    幾個人過來推推搡搡地押著香山往船上走,阿九不幹了。


    “你們這樣洋畜生,我和我相公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相依為命,你們將他帶走,我便和你們拚命!”


    阿九不顧自己的儀態,這麽撒起潑來,她如同一隻發了雌威的母老虎一樣,雖然她的胳膊和手被綁著,但是腿和牙齒還在,她這麽一折騰,兩個人高馬大的英國佬臉上竟然掛了彩。


    最後伯麥無奈地瞅了瞅瘋了一般的阿九,隻得下令說:“將他們都押走!”


    有人報告說最後見安突德時看見他劃著小艇一直向南,伯麥不敢怠慢,慌忙指揮著幾十艘船向南進發,逐一搜尋每個島,務必要找到失蹤的安突德。


    駐紮在定海的洋兵所有洋兵都出動了,他們尋遍了沿途的島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在一個靠近舟山群島南端的一個島上發現了安突德駕駛的小船,散亂的畫夾,掉在地上的衣服扣子,還有落在地上的一隻靴子。這一切如同和尚腦袋上的虱子的一樣——安突德被人給掠走了。


    尋找安突德的英國兵發現安突德失蹤的島上還住著幾家漁民,伯麥得到消息以後,頓時火冒三丈,下令將島上的漁民,無論男女老幼統統抓起來。


    英國兵將島上二十多個男女老少押到了伯麥麵前,香山看見這些衣著簡陋的漁民都赤著腳,身體曬得如同中部非洲的黑人一樣,他們一個個都嚇得渾身哆嗦噤若寒蟬。


    伯麥問為首的一個矮個子老頭說:“你們把大英帝國的兵弄到哪裏去了?”


    “洋大人,饒命呀!人不是我們抓的,前幾天我們看見那位洋大人駕著船靠了岸,他帶的水喝光了,我們還了他一桶水,我們怎麽敢傷害他呢?”


    “你說的是實話?”


    “句句是實,句句是實。”


    “既然不是你們抓的,為什麽安突德的船和靴子丟在了這裏?”


    老頭轉頭問其他人說:“你們知道是誰看見那位洋大人了?”


    有個婦人說:“我那天正在海邊曬漁網,遠遠地看見那位洋大人在海邊寫寫畫畫的時候,後來從對麵島上來了兩隻船,船上跳下來幾個人跟洋大人打了一架,那位洋大人打不過他們,然後便把他給綁走了。”


    伯駕厲聲問:“綁到哪裏去了?”


    那個婦人搖了搖頭。


    這是個那個矮個子老頭說:“我想起來了,鎮海城提出來懸賞通告,聽說隻要抓住黃頭藍眼的番鬼便交給衙門便重重有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肯定是為了賞銀,將那位洋大人送到鎮海城去了。”


    伯麥怒了,朝著英國兵嚷嚷道:“將島上的刁民都給抓起來,然後給鎮海衙門送信,如果安德魯少了一個汗毛,我就殺一個人。”


    香山怒了,衝著伯麥嚷嚷道:“洋鬼子,抓走安德魯的又不是這些鄉親,有種你去找官府要人呀,舞刀弄槍地嚇唬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算什麽英雄。”


    有個英國兵在伯麥耳邊低語了幾句。


    伯麥聽完以後,走到了香山跟起怒罵道:“我懷疑你是間諜,安德魯便是你的同夥給掠走的。”


    伯麥氣壞了,滿臉的黃胡子亂顫,吆喝著背後的英國兵說:“將這頭豬和島上的人一起押迴定海城!”


    島上的那些人頓時哭聲連連,有幾個年輕人扯著嗓子罵他們是豬狗不如的強盜,幾個英國佬將他們摁倒在地上用槍托砸,用皮鞋踹,幾個年輕人被打得滿地打滾,頭破血流,後來英國佬還不解恨,嚷嚷著要將他們丟到海裏喂魚,他們這才不敢吱聲了。


    抓了人還不解恨,伯麥接著下令將島上的幾座墳頭給掘了,吩咐人將裏麵的棺材挖出來砸爛,裝殮在裏麵的骨頭象幹枯的柴火一樣丟的遍地都是。


    臨上船時,島上的一座供奉媽祖的廟也被他們一把火給燒了,在跳動的火苗中,英國軍鬼哭狼嚎地押著眾人分別上了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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