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書雖然氣惱,可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碰到眼前的情況又能怎樣呢?難道他不就是任人數落的命嗎?


    侯德文看到陳仲書不吭聲了,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跟張仁海不同,他可沒有把陳仲書解職的想法。畢竟陳仲書在工作方麵還是很積極的,而且也幫他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在講究維穩的這個年代,象陳仲書這樣的人當然都會受到地方主官的重視了。


    “陳局,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隻不過,現在咱們正在處理得可是一件大案。如果這裏的情況向外擴散出去,那整個清海市的百姓可就要因此遭殃了。因此,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將這些的局勢控製下來,並將這些安全隱患剪除得好。”


    “侯市長……”


    陳仲書張了張嘴,目光卻剛好落到了張仁海的臉上。


    當他看到張仁海瞪大了眼睛,臉上也是一副極度不屑的表情時,那些剛剛到了嘴邊的話,便隻能又吞咽了迴去:“好吧!我保留意見。”


    “老陳,這就對了嘛!你的年紀大了,這些出現場的重活、累活以後就交給年輕人去幹吧。你看你這眼瞅著也就要到退休的年紀了,現在也是時候培養一下接班人了。我看你身旁的崔健就不錯,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張仁海在不失時機得挖苦陳仲書的同時,還沒忘記推銷一下自己的人。他邊說邊把嘴巴咧得跟癩蛤蟆似的,臉上也掛出了奸邪的笑容。


    陳仲書聽張仁海這樣講,輕哼聲當時就從鼻子當中傳了出來。


    他感到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跟麵前的這兩人多說了。隻是,當他把目光向著連體樓那邊看時,心中卻多少有些蒼涼的感覺。難道他就眼瞅著這些年輕的生命一個個得到連體樓裏去送死嗎?


    也就在這時,蔡慶國的電話打了過來:“喂!老陳,你在外麵幹嘛呢?徐醫生讓我問問你,你們不是應該堅守待命嗎?現在怎麽改成主動進攻了?”


    “老蔡,這裏的事情已經不歸我管了,現在是張副市長親自負責。”陳仲書邊說邊把目光向著張仁海瞥去:“你要不要跟他通電話啊?要是需要的話,那我就把手機給他,現在侯市長也在這個地方。”


    “算啦!我想不用了,你們自求多福吧。我聽到樓下已經傳來混亂的打鬥聲。對了,徐醫生說,讓你們把盾牆排好,等下專門去打這幫人的膝蓋,興許這樣可以延緩他們向你們進攻的速度。如果還不行的話,那你們就對準他們的腦袋開槍吧。”


    “謝謝你,老蔡!我想這些話你還是去跟侯市長說吧。”


    陳仲書在說話的同時,把腳步挪動到侯德文的身旁,手機也向著他的懷裏塞去:“侯市長,衛生局蔡局長的電話。我想最好還是你親自接一下吧!另外,既然這裏沒我什麽事了,而我的年歲也大了,那我就先迴了。”


    “嗨!老陳,手機……”


    “不用啦!這手機用完就先放到你那兒吧。要是咱倆下次見麵,你還活著的話,那就把它還我;要是你死了,那就帶去那邊吧!等我想你的時候,也好給你掛個電話。”陳仲書這話說得也是夠損的。他邊說還邊向著圍觀的人群外麵走去。


    “侯市長,你看這家夥!他這象是什麽樣子?”張仁海指點著陳仲書的背影,不失時機得又給他參上了一本。


    侯德文的心裏雖然不爽,卻沒有將內心當中的想法說出來。


    他明白張仁海的野心很大,現在有陳仲書在總能牽製他一下。要是他真得把陳仲書拿下,那張仁海還不得鬧翻天啊!帶著這樣的想法,他當然就不會去附和張仁海的話了:“算了,老張!他是老同誌了,難免會有糊塗的時候,難道咱們還要跟他過不去嗎?”


    “行啊!你能忍我就能忍,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啥事兒是我忍不了的。”張仁海搖晃著腦袋將這話說了出來。可當他的目光向著陳仲書的背影瞥去時,臉上卻依然呈現出極度不爽的表情。


    “陳局,咱們真得要走嗎?”


    當陳仲書走到車旁時,緊跟在他身邊的一名警察就這樣詢問。


    “當然了!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裏看他們的臉色嗎?”陳仲書緊繃起麵孔來迴應,並把手向著車子那邊指去:“走吧!咱們迴蘇家別墅去,或許那裏才是咱們的用武之地。”


    “艸!徐醫生,老陳被他們給擠兌走了。”


    蔡慶國剛一掛斷手機,就衝著徐磊這樣叫罵。這時候,被他和雯雯捆綁起來的柳秀竹已經發病。若不是他們按著徐磊的要求將她捆綁結實,嘴巴當中也塞上了東西,那他們現在可就要挨咬了。


    “吼!嘭嘭,嘩啦。”


    在蔡慶國說話的同時,房子的一樓也象是在經受打砸搶一樣。


    徐磊聽了蔡慶國的話,麵色當時就變得緊繃了起來。他很想再給陳仲書掛個電話,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再多說點兒什麽了,而且蔡曉婧的情況如今也不樂觀。方才蔡曉婧起身時,傷到了人腦中很重要的一根兒血管,現在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幫她修複才成。


    “小高,把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


    “陳局,你這是要給蘇夫人打電話嗎?”正在開車的警察邊說邊把手機向著陳仲書的麵前送去。他叫高楓,是陳仲書的助理,也是他身邊很值得信賴的人。


    “我給她打什麽電話?我這是要給我的老戰友打電話,讓他想辦法好好收拾一下張仁海這個王八羔子。”陳仲書頗有些不爽得迴答。


    “陳局,你還想管這件事情啊?”高楓邊說邊用無奈的眼神向著陳仲書看去:“依我看,你就讓他們在那裏瞎折騰好了。等到他們折騰不下去的時候,自然就會找你了。要是你現在就幫他們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那這幫玩意兒肯定就會覺得功勞都是他們的了。”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我卻不能按著你說得去做。”


    陳仲書在點頭的同時,嘴裏卻發出這樣的歎息。當他留意到電話已經接通時,便把手機向著耳邊放去。


    “徐醫生,婧婧的傷究竟怎麽樣了啊?”


    蔡慶國在說話的同時,身子則緊靠在房門旁。現在房門外麵已經傳來了陣陣嚇哧聲。看樣子,感染者們一定是補充了不少新生力量。現在他們有足夠的數量可以來撞擊蔡曉婧的房門了。


    “你再堅持一會兒!我的治療就要結束了。”


    徐磊這麽說時,柳秀竹的嘴裏也在發出低沉得咆哮。雖然徐磊並不知道感染者們具體是如何相互聯絡的,可他相信柳秀竹的叫聲肯定是招來其他感染者的關鍵。


    “嘭!啊,叔叔,這些家夥在防盜網上掛得越來越多了,我看到用來固定窗網的螺栓好象要鬆動了。”


    顯然感染者們對房間的攻擊可是全方位的。


    當他們當中有部分人圍攻房門的時候,同樣也有些正在攻擊房間的窗子。在他們的兩麵夾擊下,徐磊等人想要從這裏逃生出去可就變得很困難了。


    “堅持住吧!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從這裏逃出去了。”徐磊除去用這樣的話來安撫兩人之外,還真就不知道再跟他們說點兒什麽才好了。


    讓人略感慶幸的是,輕咳聲從蔡曉婧的嘴裏傳來,她緊閉著的雙眼也重新張開了。隻是,當她聽到柳秀竹在房間裏麵胡亂喊叫的聲音時,臉上立刻就換成了驚恐的表情,身子也重又有了坐起的想法。


    “蔡護士,你想幹什麽?”


    “我媽,她、她這是怎麽了?”蔡曉婧緊張得詢問,臉上的表情當然也就變得更加驚駭了。


    “你放心!我會把她醫好的。隻不過,現在你的大腦組織剛剛恢複正常,還應該靜養、不應該到處走動。”


    徐磊的話音未落,房門外麵的轟隆聲就變得更大了。


    蔡慶國看到蔡曉婧醒來,臉上原本都呈現出了笑容。可他聽到門外的聲音後,臉上立刻就換成了膽怯的表情:“徐醫生,不行了!恐怕房門已經沒有辦法再阻擋住他們了。你得趕緊想辦法啊!否則,我們可就要被他們全部解決掉了。”


    徐磊聽了這話,多少有點兒無奈。


    幾乎同時,他把目光向著房間的天花板上看去。此刻,他當然在想,自己是否可以將在雯雯家裏所做的事情在這裏再重演一遍呢?


    “蔡局,咱們把家具都推到房門那裏去吧!我想咱們已經沒有辦法從門那裏離開了。現在唯一可能支撐我們離開房間的辦法就是窗。”顯然徐磊很快就有了令人沮喪的發現。他發現這房間的格局跟雯雯家的不同,他們很難通過天花板離開。


    “那、那她怎麽辦?”


    別看柳秀竹整天吆吆喝喝的,對蔡慶國也不好,可真到了關鍵時刻,蔡慶國卻沒有將她丟下的打算。蔡曉婧聽了這話,也在一旁急切得附和:“徐醫生,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媽吧。隻要你能把她治好,我什麽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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