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沙沙……


    雖然腦電波測試儀發生的聲響變化不大,可這卻代表著不同的狀態。


    當徐磊的目光則向著儀器上麵看時,非常有規律的波形就出現在顯示屏上。這說明鄭思明的腦電波正在恢複正常,他頭腦中的細胞組織也在開始恢複之前的工作了。


    徐磊留意到儀器的變化,心裏不由得暗鬆了口氣。


    隨著鄭思明的狀態變得愈加平穩,徐磊手上的動作當然也就逐漸放緩了下來。當他取出鄭思明頭上幾大穴位的銀針時,後者的身子唿得一下子就挺坐了起來,臉上也呈現出了驚怯的表情。


    徐磊看到鄭思明的反應,臉上一點兒都沒有吃驚的感覺。他歪頭把目光瞥向鄭思明的臉,嘴裏也輕聲呢喃道:“兄弟,你這麽快就醒了嗎?”


    “你?怎麽、怎麽是你在我的身邊?”鄭思明看到徐磊,先是遲疑了一下,而後臉上當然就換成了戒備的表情。可就在這時,徐磊的手卻向著他的臉頰上麵放去,並將紮刺在那裏的一根兒銀針拔了下來:“兄弟,我奉勸你最好還是躺下。”


    “啊!你……”


    “你前些時候受過傷,你知道嗎?”


    “我……”鄭思明的頭腦剛剛恢複,記憶當然不會很清晰。他在輕聲應對的同時,當然也把手向著身上放去。幾乎同時,他被人保釋、而後又遭人攻擊的畫麵也就呈現在他的腦海裏。


    可讓徐磊頗感意外的是,鄭思明的手很快就向著他的身上指來:“你、是你!那晚是你刺傷的我。”


    “徐醫生,我們到處都找過了!可就是、啊呀,嫂子、大哥……”


    不等鄭思明的話音落下,鄭嘉怡的聲音就從房門那裏傳來。緊接著,她就發現鄭思明挺坐了起來。為此,她當時就高聲叫嚷著把頭又向著房門外麵看去。當然,她的唿喊聲也就變得比先前更大了。


    “你說什麽?”


    徐磊顯然沒受到鄭嘉怡的影響!他微皺起眉頭來用困惑的目光看著鄭思明的臉。看他的表情,這顯然是沒有辦法來相信對方的話。


    “來人!快人來。”鄭思明在大聲喊叫的同時,身子便向著床頭那邊退去,臉上當然也換迴了極度驚恐的表情。


    “思明!兒子。”


    這次有更多的腳步聲從房間外麵傳來。


    不用多時,中年夫妻的身影就出現在房門前,緊接著驚唿聲就從他倆的口中傳來。當然,他們也在喊叫的同時,把身子向著鄭思明的身旁撲去。


    “爸媽,快!快找人把他抓起來。”


    鄭思明看到他倆,可嘴裏卻說著跟之前類似的話。看這意思,在他的記憶裏徐磊額的確是那個傷害他的人。


    中年夫妻聽到鄭思明的叫嚷,目光當時就都向著徐磊的身上看去。


    他倆之前都覺得是徐磊救迴了鄭思明的性命,現在聽他這麽一喊心裏當然會有困惑的感覺。畢竟出事的時候,他們可是在家裏等著,並沒有跟在徐磊的身旁。


    “思明,你、你胡說什麽呐?你的命是徐醫生給救迴來的!你怎麽能夠這樣說他呢?你知不知道你那晚……”


    “我那晚就是被他給捅傷的!”


    鄭嘉怡的話沒說完,鄭思明就把手向著徐磊直指了過來。


    “你被他、這、這怎麽可能?”鄭嘉怡雖然看著徐磊不爽,可並不等於她會按著鄭思明的話去說。她瞪大了眼睛向著鄭思明看去,臉上當然也呈現出了驚詫的表情。隨著話音,她的目光更轉到了徐磊的身上。


    沉吟了片刻後,她方又呢喃道:“他、他那晚明明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可能去刺傷你。”


    “沒可能?你倆一直在一起嗎?可我看得很清楚,就是他刺傷我的。”


    “思明,你是不是糊塗了?那天晚上你堂姑的確是你大堂姑家找的徐醫生。這之後,他們就一直在一起再也沒離開過。”雖然中年夫妻的心裏有疑惑的感覺,可他們卻也沒有偏聽偏信!至少鄭嘉怡的話,他們還是願意相信的。


    “不會的!我記得很清楚。他先是找人把我給保釋了出來,然後就在暗中向我下手把我給……”


    鄭思明在說話的同時,手則向著身上的病號裝撕去。


    顯然他是想要尋找當時留下的刀口。可當他看到自己身上毫發無損的模樣時,便隻能抿著嘴巴盡力將口水向著喉嚨當中咽去。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難道說他那天晚上真得看錯了?


    “思明,你找什麽呐?你身上的傷早就被徐醫生給治好了。”


    “治好了?小姑,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鄭思明在說話的同時,把手向著身上遲疑著摸去。顯然他還在迴憶那晚的情景,頭腦當中也有了混亂的感覺。


    “鄭思明,你那天晚上的確受過傷,可這件事情不是我幹的。至於你身上的那些傷口,則是被我給醫治好的。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勸你就把手向著自己左側的肋骨上麵觸摸一下試試。你那裏有處舊傷,我那晚也幫你一起治愈了。”徐磊輕描淡寫得迴應。


    “你……”


    鄭思明的心裏雖然困惑,可當他把手摁到徐磊所說的位置時,卻發現自己的那處老傷還真就沒有疼痛的感覺了。這說明,徐磊應該是沒有撒謊!的確應該是他幫自己治好了身上的傷。


    可是那個刺傷自己的人……


    “你確認那晚刺傷你的人是我嗎?”徐磊看出鄭思明的心裏依然滿是困惑的感覺,索性就把這話問了出來。


    “這個,我、我想自己應該不會看錯吧?”


    鄭思明的話說得顯然就不象之前那麽確定了。幾乎就在同時,鄭嘉怡則扯高了調門叫嚷:“就是嘛!我就說徐醫生根本就不可能做這些事情。再說了,他也不會分身啊?那晚我倆明明就是在一起的嘛。”


    “思明,徐醫生救了你的命,你怎麽能夠反咬一口呢?難道你這是想要逃脫家法的懲罰,才故意這麽說的嗎?”中年男人聽到鄭嘉怡的搶白,臉上當時就吃呢個縣出慍怒的表情,手當然也用力得向著病床旁的矮櫃拍去。


    “老鄭,你兇什麽?咱們兒子這不是昏迷剛剛醒來,頭腦還不清楚嘛。”


    中年女人看到麵前的景象,連忙就把手推到男人的身上,臉上也呈現出不爽的表情。看她的表現,這顯然是覺得中年男人的話說得太過了。或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鄭思明能夠變成今天這樣,恐怕她有推卸不掉的責任。畢竟她這人可是太護犢子了。


    “不清楚?不清楚就可以冤枉好人嘛?”


    鄭嘉怡撇著嘴巴迴答,臉上則呈現出不屑的表情。她素來就是一個敢說話的女人!別看她一直看徐磊不爽,可要是這件事情當真就跟她關聯到一起,那她可沒有讓別人借機向自己身上破髒水的想法。


    至少她不會為了扳倒對手,就犧牲自己的名譽和利益。


    鄭思明被他們這麽一說,當然也意識到自己誤會徐磊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尷尬的表情,頭也很快就低垂了下去。這之後,他更用愧疚的口氣道:“徐醫生,對不起!我剛剛是錯怪你了。隻是,那個捅傷我的人,他、他長得真得很象你。”


    “那人長得象我?你確定沒有看錯?”


    “沒有!我敢肯定。”鄭思明毫不遲疑得點頭,臉上當然也是嚴肅的表情。


    “嗯,那保釋你的人呢?你還記得是誰嗎?”徐磊雖然對鄭思明的話充滿了困惑,卻沒有死死揪住這個問題不放。他的心裏很明白,鄭思明的性命剛在鬼門關上繞了一圈,不可能跟他撒謊。


    “那人?哦,是我張叔。”


    “張仁海?”鄭嘉怡三人聽鄭思明這麽一說,當時就一起驚叫了起來。他們的眼睛當時也瞪得大大的,臉上更是一副無比詫異的表情。


    “沒錯兒!是他。”鄭思明幹淨利索得迴答。


    徐磊並沒有聽說過張仁海這個人。


    當他看到鄭嘉怡等人吃驚的模樣時,少不了要低聲詢問道:“鄭阿姨,這個張仁海是誰啊?”


    “哦,他、他是咱們清海市負責政法工作的副市長。”鄭嘉怡連忙解釋:“他跟咱們鄭家也算是老朋友了。別的咱就不說了,就單說陳仲書吧。張仁海如今可是他的頂頭上司,咱們清海市警界真正的一把手。”


    “是嗎?那你倆那晚見過麵嗎?”


    徐磊轉頭把目光向著鄭思明看去,心裏則依然滿是困惑的感覺。他不太相信這麽大一個副市長會親自跑去警局將鄭思明釋放出來。要是事情真能是這樣的話,那鄭嘉怡也就不用跑去蘇家找他求情了。他相信這個張仁海的背後一定掩藏著某種秘密。


    “沒有!”這次鄭思明的迴答倒是痛快:“他安排當晚值班的警察把我放走了。”


    “嗯,那你又是如何跟那個捅傷你的我遭遇的呢?”徐磊聽鄭思明這麽一說,就知道那個張仁海跟整件事的關聯度已經變得不高了。不過,他還是試探著將這問題問了出來。他相信那個假扮成自己的人,應該是在路上等著偷襲鄭思明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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