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竟然能夠打敗蕾貝卡,我還不知道學院裏竟然有比蕾貝卡更強的人。」


    見露莉雅一副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樣,蕾貝卡輕輕咬了下唇直白地坦言道:「是我投降了,對麵的是水象的巫女。」


    露莉雅將微張的嘴巴合上,剛剛那麽長的時間她竟然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上一次她打敗水象巫女後,蕾貝卡站在了她的這一邊,給予了一定的支持遏製了更多人的排擠。


    「你知道我的朋友中有很多人就是水象星座的巫女,我接受的禮儀教育也註定了我不會向她們揮劍。」


    蕾貝卡以一種輕鬆的語氣道:「我理解你,也能明白你的動機,我會以個人的角度支持你,但我同樣需要做出表率。」


    「謝謝,謝謝你蕾貝卡。」像為了掩飾什麽一般,露莉雅將謝謝一詞重複了多遍。


    差一點她就說出,能成為蕾貝卡的朋友實在太好了,還好她及時地將這句話咽下了。


    從她以不良的動機參加貼身巫女的選拔,接近教皇隻為了獲得情報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失去了同蕾貝卡成為朋友的資格。


    ——


    「教皇命你先去起源之泉祓禊,再到殿內覲見。」


    從紫衣的巫女口中聽到這條命令後露莉雅就徑直來到了起源之泉,和上一次祓禊時的情況不用,這一次露莉雅的身邊並沒有幫忙的紫衣巫女。


    紫衣的巫女都留了在距離起源之泉還有幾百米的門外。


    露莉雅的腦中沒有來由地冒出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拉寇爾唯一允許進入起源之泉的人呢?


    她沒有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嘴角卻不自覺地輕微上揚了,隻因為可能被拉寇爾當做了唯一,嘴角便輕微上揚了。


    褪去巫女服,露莉雅將腿伸向起源之泉,哪怕心中早有預料,依舊因為泉水的冰冷刺骨縮迴了腳。


    這一次,不會有人再有人為她加熱水溫了。


    拉寇爾明明是為了照顧她才展現的能力,她卻在轉眼間就把這件事透露給了改革派的人。


    就像將拉寇爾的好意給玷|汙了一樣。


    露莉雅的纖眉糾纏扭成一個小結,像是痛恨自己,又像是想要停下腦袋中沒有結果的念頭爭執。


    露莉雅猛地跳入了起源之泉中,冰冷刺骨的泉水頃刻間將她包圍,冷氣如尖刺般拚命地紮向她的皮膚,想要鑽入骨髓。


    因為寒冷身體無法遏製地顫抖起來,露莉雅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蜷縮身體,試圖抵禦起源之泉的寒冷。


    露莉雅努力地想要控製住身體不再顫抖,下唇被咬得發白也沒能停止顫抖。


    太冷了,實在太冷了,就像在飄雪的冬天赤|身被人丟進了皚皚白雪中,每一寸的肌膚都被極寒擁抱,侵蝕。


    極低的溫度甚至帶來了刺痛,腦袋如同被人用千根銀針一下下猛紮,讓露莉雅感到格外苦悶。


    好冷,好冷,也好痛好痛,血液像要被凍結一般,流動的極為緩慢。


    原來……沒有拉寇爾的幫助會是這樣……


    隻是浸入泉中的這麽一小會,露莉雅就已經無數次生出了想要從泉中站起去到岸上的念頭了。


    起源之泉所含的瑪娜豐沛,在起源之泉中練習冥想所得的成效是其他地方的十倍之多。


    藉助起源之泉練習是追趕上別人的最好時機,露莉雅不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她想要變強,變得可以保護住所珍視的人。


    她需要變強,強大到讓她能夠在比賽裏取得第一。


    無論被怎樣對待,受到怎樣的屈辱,遇到何種痛苦都全無所謂,隻要能變強就好了。


    露莉雅極端地渴望力量,正是憑著這份渴望才壓製了起身的念頭,才能忍受住刺骨的嚴寒。


    露莉雅在泉中冥想了許久許久,直到眼前發黑,腦袋暈眩,快要暈倒前才從泉水裏站起。


    在泉水中泡得太久,那份寒冷像是刻入了身體,哪怕從泉水裏離開,將全新的巫女服穿戴整齊也依舊感到寒冷。


    露莉雅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莫名地想要早些見到拉寇爾,想要見到拉寇爾冷艷絕塵的模樣。


    想要被……


    擁入懷中……


    想要被……


    親吻……


    第21章 模糊的邊界


    無端躁動的心緒在看見拉寇爾的那一瞬恢復平靜,心中那頭毛毛躁躁東跑西撞的小鹿像被馴服一般安靜下來。


    拉寇爾在審閱奏疏,時而起身查看地圖時而低頭翻閱書目,每一封奏疏都細緻審閱,寫下大篇的娟秀小字,給出意見指明方向。


    書案上奏疏一本壘一本堆成了一座小山,似乎永遠也無法全部過目一遍。露莉雅也不清楚自己盯著拉寇爾看了多久,拉寇爾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也不想出聲打擾。


    拉寇爾有著過分艷美的容貌,如有魔力一般吸引著注目,讓人不想移開視線想要一直這麽看著。


    想要一直看著,卻不滿足於隻是看著。


    有一種的情緒在心中生根,因為拉寇爾一個簡單的注目,一句普通的詢問瘋狂地發芽生長。


    哪怕沒有得到迴應,隻是盯著拉寇爾看,想要更近一步的渴慕也在不斷地滋長。


    露莉雅一直安靜的等到拉寇爾處理完了小山一般的奏疏才開口道:「拉寇爾猊下,我抄了新的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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