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話聽得多了,許深深一笑而過:「我們先簽意向書。」


    會客廳裏突然闖進一個女人,著急地走向康經理:「康總,那個踩曲的小姑娘非要辭職,我實在勸不住,這怎麽辦啊?」康經理厲聲訓斥:「沒看見我在接待貴客嗎?出去!」


    許深深目送女人走出會客廳:「怎麽,底下員工鬧矛盾?」康經理滿臉拘束的笑容:「一點小事,人事會處理的。」遞給許深深一支筆,「我們繼續,許總請。」


    雙方簽好意向書,各自保管。


    郎胭拉住許深深:「大廳出口在那邊。」許深深走向樓梯:「我知道,但是我要去人事部。」


    人事部的小辦公室裏坐著兩個女子,苦大仇深地大眼瞪小眼,嘴裏不停叨叨。許深深輕輕敲門:「你好。」剛才闖進會客廳的女人望到她,麵色驚訝,連忙起身請她坐:「領導您好。」


    這個女人是洪福酒莊的人事經理,許深深向她詢問剛才辭職的事。人事經理麵露難色,似乎不好開口,可是遮遮掩掩更加可疑,她隻得大事化小,往簡單的說:「我們這裏的踩曲工人都是年輕的小姑娘,如果工資給低了,誰願意來山裏呢?但是這兩年酒莊生意越來越差,薪酬待遇比不上從前,所以有的員工想辭職。」


    「原來如此,先盡力安撫一下,等以後酒莊發展起來,她們的待遇會提上去的。」


    看樣子算是敷衍過去了,人事經理鬆了口氣。許深深離開沒多久,康經理來了,急躁地問她:「剛才許總是不是找過你?」


    「是啊,就翠娟鬧離職那事——」


    「哎!你真會給我惹麻煩!你跟她說什麽了?」


    「您別急啊,我怎麽可能跟開發商的領導說真實原因呢?我拿薪酬問題塞過去了。」


    康經理擦了擦額頭的汗,喃喃:「那就好,千萬別出岔子,這是洪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人事經理默默點頭,但她心中依舊很疑惑,酒莊裏的踩曲女工怎麽總是患上「肌無力」的怪病呢,自她到這裏任職後,年年如此,聽說老員工說以前也一樣......


    。


    康經理說,洪福酒莊的技術核心是釀酒大師杜老,他還有個孫女,叫杜青妍,也是未來酒莊的頂樑柱。


    許深深到酒莊的時候不趕巧,他們爺孫二人進山了,這會迴來了,康經理第一時間聯繫許深深,約他們見麵。


    杜老是個國字臉的紅臉老翁,杜青妍看著很年輕,二十出頭,長得小家碧玉。


    「許總,謝謝你願意幫洪福度過難關,我向你保證,我和爺爺釀的酒絕對不比市麵上那些出名的差。」杜青妍談起釀酒眼睛就會格外的亮,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看得出她也是真心熱愛著這門技術。


    許深深微微一笑:「有信心是好事。」她看了看杜青妍和杜老的草帽和登山拐杖,奇怪地問:「你們不在酒莊上班,進山裏做什麽?」這裏的山地沒有開發,大部分屬於原始狀態,貿然進入很危險。


    杜青妍麵露興奮之色:「許總,我和爺爺每年都會進山幾次,尋找夜明山傳說中的春秋青銅酒。」一旁的杜老和藹地笑了笑,滿眼都是杜青妍雀躍的神態,藏著老人對孩子的關愛和慈祥。


    「你說的是,春秋時期傳下的青銅酒嗎?」許深深大為驚訝,從前看中央十套,有個科教節目講過一起考古發現,其中就有一尊唐代的青銅酒壺,專家打開壺蓋後,裏麵酒香四溢,震驚了全場觀眾。酒越久越香醇,專家稱那尊酒還可以飲用,照此來推,如果真有某個春秋的古墓有陪葬的青銅酒,它的價值無法估量。


    「是的,許總。」杜青妍很自豪,「我們杜家從古時候就在洪福釀酒,傳到我這不知道多少代了。春秋青銅酒是我們家族的一個傳說,我們每一代人都在夜明山裏尋找,從來沒有放棄過。我想,等我找到了春秋青銅酒,洪福酒莊就能徹底活過來,名揚天下。」


    許深深從杜青妍身上看到的不僅是青年人的驕傲,還有她對家族復興的使命感,這份拚搏的闖勁和不屈的信念,放到現代社會是難能可貴的。


    杜青妍熟絡地打開上鎖的展櫃:「許總,請您嚐嚐我釀的新酒,我在原料和口味上做了創新,您看哪種更好。」


    杜老幫她拿出好幾瓶包裝精緻的白酒,在許深深麵前次第擺開,為她斟酒。


    清澈的酒液從瓶口倒出,落進小巧的水晶杯裏,濃鬱的酒香氤氳開,很快充滿整個展示廳。


    郎胭聞著酒香皺眉,提醒許深深:「你別喝太多,我先去趟衛生間。」許深深眼睛盯著酒杯發直:「我有數,就是嚐嚐味。」


    郎胭心想,你最好隻是嚐嚐味。走進衛生間的一間隔間,郎胭取出隨身預備的抑製劑,往手臂的靜脈裏推了一劑。


    酒、催化藥、過熱的溫度,還有情緒高亢,這幾種要素都會刺激身體分泌強烈的誘香,也會增加客體接受誘香的機率和強度。從許深深說要接酒莊開始,郎胭就知道這迴必定是個頭疼的苦差。


    不得不說,渡鴉社的貨質量很有保障,打完一劑,郎胭感覺自己仿佛盤腿坐在湖中央,手持一朵荷花,平靜喜悅地笑看風輕雲淡......


    等她迴到展示廳,許深深雙頰酡紅,白嫩的肌膚上泛起薄薄的粉暈,見郎胭迴來,鼻子裏嬌聲哼著,要拉她的手,郎胭吞一口唾沫,知道自個兒「手裏的荷花」要拿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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