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剛要接過冊子丟出去,一瞧自家主子爺已經拿著冊子坐下了身子,也便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繼續當背景板了。


    四爺隨手翻開了一頁,隻見裏麵都是一個個很小很精致的墨字,看得出來書寫者是用了心的,而且隱隱也能看出爾芙的寫字習慣,比如丿總是有些像丶。


    一百多個字的故事,毛羅萬象,讓四爺翻得停不下來,時不時還會露出一抹笑容。


    四十幾頁,很快便被四爺翻到了底,隻見這張紙上還特地花了些粉色的花邊,上書著一個個精致的墨字。


    “四爺:你太過疲憊,太過沉靜,我不知道該怎麽樣子去安慰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隻希望你能多笑一笑,你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俊朗。


    爾芙。”


    下麵另外綴著一行小字,康熙四十年十月二十六。


    四爺看著這冊子,心裏頭有些泛起了嘀咕。


    這冊子,看起來明明是瓜爾佳爾芙為自己準備的壽禮,而且字裏行間,也能看出這份壽禮,是她精心準備的禮物,為什麽當日她會沒有送出來呢!


    不過片刻,四爺便想起了當日的情景,聯想到當時爾芙的雙手一直藏在袖子裏,而且臉上似乎滑過了一絲懊惱和傷悲= ,連帶著也迴想起了爾芙跪在下首,他稱唿她瓜爾佳氏時,她那僵硬住的脊背,心裏頭一疼,隨手合上了冊子。果然在冊子的封麵上看到了些許血跡和汗漬。


    怕是這些都是當日,她隱忍時候弄到上麵的,畢竟她準備的那麽用心。定然不會讓冊子出現這些髒東西。


    迴想起當日發生的一切,四爺暗道,這小妮子到底是個孩子,連心思也如孩子般單純,隻希望能盡心的準備一份賀禮,卻被當日旁人送的賀禮,打碎了一顆玻璃心。想必她也是因為不想看見這個冊子傷心,這才壓下了那些紙下麵了吧。


    在四爺心目中,手裏頭的冊子。雖然髒了,但是卻比那些冰冷的賀禮,更加珍重幾分。


    畢竟烏拉那拉氏和李氏,乃至於宋格格、伊格格、王格格。她們都隻要選好了樣子。吩咐下麵人去準備便是了,而這個冊子上的墨字,一個個大小一致,定是爾芙準備了許久的。


    這麽想下去,四爺仿佛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兒,麵帶笑容的坐在書案後,一筆一劃的書寫著一個故事,時不時還會露出一抹傻笑。如今四爺有多喜歡這份禮物,心裏頭就有多疼。可想而知,她這些日子是有多麽傷心。


    四爺珍惜的將冊子收進了袖子裏,隨手一揮,打發了蘇培盛,便往西暖閣裏走去。


    ………………………………


    西暖閣裏,爾芙已經換上了一襲銀紅色繡暗紋滾風毛的蜀錦旗袍,發梳著小兩把頭,整個人有些傻傻的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而房間裏伺候的玉清、玉冰則剛要福身行禮。


    四爺無聲的擺了擺袖子,打發了房間裏的丫鬟,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爾芙的身後,雙手一環,便保住了爾芙的肩膀。


    “阿……”爾芙驚詫的尖叫了一聲,便被一雙大手堵住了嘴。


    “可是想爺了!”四爺伏在爾芙的耳邊,輕聲說道。


    溫熱的氣息,惹得爾芙一驚,隨即隻覺得耳邊有些發癢,不好意思的扭動起了身子。


    四爺剛剛抱上爾芙,還沒有感覺出什麽不妥,可是爾芙這麽一動,四爺才發現,懷抱裏的小人兒,原本那有些圓潤的肩膀,如今已經能摸到骨頭,鏡子裏那張鵝蛋臉,此時也有點往錐子臉發展的趨勢。


    “爺想你了!”四爺不好意思說出認錯的話,但是也不想著小人兒再繼續傷心,抱著爾芙柔聲說道。


    爾芙一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便這樣落下了兩行清淚。


    四爺有些慌了神,拉著爾芙來到了窗邊的榻上,大手擦去了爾芙剛剛掉下的金豆子,心疼不已的摸了摸爾芙那尖尖的下巴,說道:“怎麽哭了?”


    爾芙無聲的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她隻是覺得有些想哭,沒有想到就這麽哭了,真的好丟臉。


    “這些日子,爺一直忙著前頭的事情,這才疏忽了你!”四爺隨便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說道。


    爾芙明知道四爺在騙人,可是前世今生都沒有過戀愛經驗的爾芙,也曾經看過無數言情小說,深深明白一個道理,男人若是還肯騙你,那就說明他是在意你的,何況眼前這分明就是那些小說裏頭所描寫的霸道總裁範的高富帥男友,又這樣一個男友騙自己,那應該也是蠻幸福的。


    心裏頭想著,爾芙便很乖巧的靠在了四爺的懷裏頭,抽了抽鼻子,揪著四爺的袖子,擦了擦臉上還殘存的淚珠,有些孩子氣的說道:“弄髒了你,便沒有人要你了!”


    “好,沒有人要爺了,爺每天都來陪著爾芙,好不好!”四爺順著爾芙的話,笑著說道。


    “那感情好了!”爾芙也笑著說道。


    重新靠在四爺的懷裏頭,爾芙覺得安心了許多,即便她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還有些不開心的四爺,為什麽突然會這麽哄著自己,她還是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方向。


    四爺也就這樣,仿佛抱著一個孩子一般,微微晃著爾芙,時不時的用已經冒出胡茬的下巴,噌噌爾芙,惹得懷裏頭的小人兒發出一陣陣的嬌笑。


    耳鬢廝磨,四爺也沒有忘記問問,這個小人兒為什麽就克扣下了自己的賀禮,如四爺猜測的一般,爾芙給出了一個讓他大笑不已的答案,原來隻是覺得人家都是送的玉、翡翠、水晶、天珠,她覺得她的禮物好丟臉。怕他不喜歡,便想著不送出去,便不會因為他不喜歡而失望了。


    看著一臉天真的爾芙。四爺心裏頭打定了主意,定然不會再讓這麽可愛的小人兒落淚。


    說笑間,爾芙拿起了給那個冊子,笑著解釋起了下角的小人兒,讓四爺再一次的大笑了起來,合著她不隻自己幼稚,還覺得自己也這麽幼稚。


    四爺大笑著。將已經很苗條的爾芙抱到了床上,抱著爾芙一陣胡作非為,惹得爾芙又是一陣陣的呻吟。


    兩個人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四爺才心滿意足的將身邊幾近昏迷的小人兒蓋好了被子,叫了丫鬟送水進來。


    四爺很貼心的顧慮起了這個敏感而脆弱的小家夥兒的神經線,自顧自的洗漱好,這才抱著爾芙走進了屏風後頭。並沒有吩咐丫鬟過來替爾芙洗漱。


    爾芙軟著一雙腿。坐在了屏風後頭的繡墩上,勉強的洗了洗身上的汙穢,便披著空蕩蕩的袍子,重新爬到了已經換好了幹淨被褥的床榻上,看也不看一眼在臨床榻上等著她的四爺,直接滾進了被窩裏,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不過。四爺今個兒心情好,也知道這小家夥兒累壞了。笑著吹滅了蠟燭,將滾到床裏麵的爾芙往外撈了撈,抱著有些瘦弱的爾芙,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話,四爺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睡在自己胳膊上的小人兒,淺淺落下一吻,輕手輕腳的坐起了身子。


    爾芙仿佛覺得有些不舒服,嚀叮著蹭了蹭枕頭,這才抱著還殘存著四爺體溫的被子,重新進入了夢鄉。


    可憐剛剛起身的四爺,還以為自己吵醒了酣睡的小人兒,如一隻大蝦一般,弓著身子,一條腿跨出了床幔,一條腿仍然抬著,就這樣擰著身子迴過了頭。


    瞧見小人兒仍然在好睡,四爺無奈的搖了搖頭,取過了床邊的棉袍子,裹住了身子,走出了西暖閣。


    蘇培盛早就習慣了四爺的生物鍾,瞪著一雙小眼睛盯著西暖閣的門,一瞧見自家主子爺這幅做派,便知道這位爺這是又在意起了西小院的主子,在心裏頭給瓜爾佳爾芙戳了一個寵妃的戳兒,便快步上前伺候起了四爺。


    四爺便這樣坐在東次間的榻上,洗臉、漱口、梳頭、更衣,又交代了玉清等人不要吵了爾芙的好眠,這才獨自往外走去。


    至於蘇培盛,那還有另外的任務。四爺自認為讓爾芙受了委屈,一大早晨便吩咐蘇培盛開了庫房,取些新鮮玩應給爾芙送過來。


    這送過來和賞,說起來是一個意思,可是在語氣上卻真是差了很多,蘇培盛心領神會的跑到了管著四爺內院私庫的大嬤嬤那,傳達了四爺的意思。


    大嬤嬤那也是個人精阿,一聽說不是看賞,便知道這自家主子爺是將這西小院的主子放在了心裏頭,而不是當隨意伺候人的奴才打賞,忙從庫裏頭挑了南麵新近送上來的好東西。


    至於蘇培盛為什麽沒有去找烏拉那拉氏討要爾芙的賞賜,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麽,即便烏拉那拉氏這個嫡福晉再大度,也大度不到很開心的為自家夫君的小妾選禮物阿!


    這大嬤嬤精挑細選出來的禮物,那絕對是會讓人眼前一亮的。


    蘇培盛忙捧著裝滿了錦盒的朱漆描金托盤,仿佛做賊似的,溜出了正院,而大嬤嬤則對著正房那邊,微微搖了搖頭,迴了自己的屋子。


    重新迴到西邊小院,蘇培盛犯了難,要知道自家主子爺臨走的時候,那可是特地交代了人不需要吵著西院主子的好眠,可是主子爺又安排了自己過來送禮物,這可怎麽是好呢!


    好在,蘇培盛腦袋靈活,笑著拉住了玉清,將那托盤往前一遞,輕聲說道:“這些是咱們主子爺特地交代給主子送來的,你可一定要記得提醒主子瞧阿!”


    “勞咱們蘇公公跑一趟,這些子碎銀子公公拿去吃茶吧,公公交代的話。奴婢記住了!”玉清笑著將托盤接了過來,讓玉冰送上了一個厚重的荷包,柔聲說道。


    蘇培盛連瞧也沒瞧。便將荷包守在了袖子裏,轉身往外院跑去,給自家主子爺複命去了。


    玉清瞧著蘇培盛的背影,聳了聳肩,拉著還在愣神的玉冰,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要說瓜爾佳裕滿對爾芙這個女兒,那是盡了心的。自打知道爾芙被指到了四爺這當側福晉,便特地請了幾個宮裏頭的老嬤嬤,給玉清、玉冰補課。讓兩個人盡快的了解了這內宅後院裏頭的陰私事,若不是爾芙直接從宮裏送到了四爺府,那爾芙也不能像現在這麽小白了。


    也許是裕滿多了個心眼,並沒有讓玉冰、玉清等人將這些子髒事告訴爾芙。也許是裕滿不想自家的女兒聽了這些醃漬事。總之若不是爾芙不肯爭,那麽玉冰、玉清兩個人絕對能將西小院弄得和鐵桶一般,也能讓爾芙高枕無憂的做她的寵妾。


    不過好在傻人有傻福,爾芙雖然沒有爭寵,四爺還是將自家主子放在了心裏頭,即便之前冷落了爾芙幾天,但是玉冰、玉清卻看得真切,四爺對自家主子。那絕對是疼愛的,單看四爺幾次來西小院留宿。都特地叮囑不許擾了主子的好眠,便能看出一二。


    畢竟不管是正院的烏拉那拉氏,還是東小院的李氏,那可都是隨著四爺的作息時間起床、上床呢。


    爾芙再一次睡到了自然醒,慵懶的伸了伸胳膊,玉清便忙取過了熏好的棉袍子,扶著爾芙坐起了身子。


    玉冰也領著丫鬟,送上了洗臉、漱口的家夥式兒,爾芙就這樣坐在床邊,洗漱好,穿戴起了鵝黃色繡了小碎花的旗袍,起了身。


    不等爾芙走到屏風後頭,玉清便將蘇培盛送來的東西捧了過來。


    “主子,這些都是咱們主子爺特地吩咐蘇公公送過來的!”玉清笑著將托盤送到了爾芙眼前,柔聲說道。


    爾芙瞧了一眼那擺在最上頭的金絲楠木雕了青鸞的盒子,有些不解的抬了抬頭,說道:“你剛剛說什麽?”


    玉清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就是這麽個迷糊的性子,忙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打開瞧瞧吧!”爾芙心裏頭欣喜無比,可是麵上卻故作平淡的說道,甚至還特地轉了轉身子,仿佛並不在意那盒子裏的東西一般。


    玉清忙將托盤交到了玉冰手裏頭,捧著金絲楠木雕了青鸞的盒子,輕輕打開,露出了裏麵的東西,送到了爾芙眼前。


    隻見那半尺有餘的錦盒裏,鋪著軟軟的老紅色絨布,一對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擺在正中,陽光灑在紅寶石上,流露出絢爛的光芒。


    雖然爾芙並不是很喜歡這些華貴的飾品,但是猛然看見這麽一件做工精致的東西,還是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神情,單手拂過了那打磨圓潤的寶石,有些擔心的問道:“我是四爺的側福晉,我也能帶這些紅寶石的首飾麽!”


    “主子,您真是多慮了,咱們滿族人家沒有那麽多老講究,說句冒犯的話,咱們在關外頭的時候,那嫡福晉和側福晉,那都是主子,隻有那些格格、侍妾,那才是奴才呢。


    雖然咱們現在入關多年了,但是這衣著首飾上,也隻是側室不許穿大紅色的衣裙罷了,至於首飾,那倒是沒有說法!”玉清笑著輕聲解釋了幾句。


    爾芙暗道了一句自己土包子後,便接受了這樣子的規矩。


    玉清見自家主子喜歡,便笑著繼續說道:“主子,既然您喜歡這首飾,不如您今個兒就帶這步搖好了,也好讓爺知道您喜歡阿!”


    “先瞧瞧旁的吧!”爾芙不置可否的轉移了話題。


    玉清也沒有催促主子決定,直接打開了餘下的錦盒,除了這對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另外還有一對金絲攢八寶簪,頗為華貴,而其他的首飾發飾,便顯得有些平淡無奇了,無非就是些個吉祥寓意的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一對赤金紋絲東珠鐲,頗為引人注意,爾芙再一次土包子的被玉清突擊了一次規矩,原來她這個側福晉,也是可以佩戴東珠首飾的。隻是不能超過三顆。


    爾芙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這東西這麽貴重,還三顆。能有一顆就不錯了!”


    玉清將盒子一一和好,這才等來了爾芙一句話,“今個兒便梳個架子頭吧,我瞧著那點翠工藝的步搖,也著實喜歡。”


    “那旁的呢?”玉清追問了一句。


    “你們瞧著把好的放在妝匣裏,其餘的就登記了收到庫裏頭吧!”爾芙蹙著眉頭想了片刻,看著那一個個盒子。頗有一種想要抱著睡覺的衝動,但是一想到自己這種土財主的心態,忙將這活計推給了玉清、玉潔兩人。


    好在房間裏的丫鬟們也都習慣了。笑著福了福身子,便將東西歸置好了。


    玉蘭的手是最巧的,自然承擔了爾芙的梳頭工作,片刻功夫便替爾芙梳好了架子頭。一側簪著那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一側簪上了兩朵金絲百合堆花,又配了雲鳳紋的赤金嵌紅寶石的前分心,這才舉著一把小的捋金絲銅妝鏡,讓爾芙瞧了一眼後頭,見爾芙滿意的點了頭,這才放下了手裏頭的家夥式兒,吩咐人擺膳了。


    簡單的早膳過後,爾芙便頂著頭上那一腦袋華麗不凡。但是卻重得壓人的發飾,將自己想象成了一塊望夫石。坐在臨窗的榻上,望著小院的門口方向,等待著四爺來臨,連房間裏玉清正在做著的那套家居服也沒興趣關心了。


    不到晌午,四爺便好像感受到了爾芙的期盼一般,笑著走進了西小院。


    已經望了一上午的爾芙,不等聽見蘇培盛的通傳聲音,便推開了要上前伺候的玉清等人,踩著軟底的緞麵繡花鞋,麻利的跑出了門。


    昨個兒剛下過雪,今個兒正是冷的時候,四爺一瞧見爾芙連見披風都沒帶,還穿著一雙繡花鞋,忙快走了兩步來到了爾芙身前,解下了身上的紫貂皮的大氅,披在了爾芙的身上,沉聲說道:“如今天頭正是冷的時候,怎麽這麽不小心自己的身子呢!”


    爾芙將四爺的不滿,當成了關心,笑吟吟的看著四爺,看得四爺停了嘴,也看得蘇培盛縮了脖子,感情這位主子這眼睛裏是刮了蜜阿,難怪爺隻要一來就不想走呢!


    四爺拉著爾芙走進了西暖閣,這才瞧見了爾芙頭上的發飾,也看見了榻上鋪的亂糟糟的棉布、棉花,有些無奈的捏了捏爾芙的鼻子,輕聲說道:“這是怎麽迴事阿?”


    玉清其實是準備在四爺進門的時候,便將這些東西收起來的,可是一想到四爺對自家主子正是寵著的時候,便故意手腳慢了些,將那些東西收了個一大半,正都堆在一起呢,既看不出是玉清有心讓四爺給自家主子做主,也看不出奴婢們伺候不盡心。


    爾芙後知後覺的順著四爺的眼神一瞧,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拉了拉玉清,輕聲說道:“快收拾了!”


    玉清再一次被自家主子打敗了,隻好順從的將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四爺原本還想問兩句,便看見爾芙眼裏頭的懇求,心裏頭無力的長歎一聲,隨著爾芙的意思,坐在了榻上,玉冰忙奉上了兩盞熱茶和蜜餞、點心等東西,這才退到了牆邊當背景板去了。


    爾芙生怕四爺還追問那東西的事情,笑著用一旁的銀簽子攢了一塊琥珀核桃,送到了四爺眼前,柔聲說道:“這東西吃著香甜可口,聽說還對身體不錯,爺,您也該多吃幾塊才是!”


    “恩!”四爺笑著張開了嘴,直接將那核桃吃進了嘴裏頭,滿意的接受了爾芙的討好意思。


    蘇培盛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個笑著吃東西的男人是自家的主子爺,自家主子爺不是罪討厭這些女人家才愛吃的東西麽!


    不過爾芙並不知道,隻當四爺喜歡,又攢了一塊鬆子糖,送到了四爺唇邊,說道:“這糖吃著雖然有些膩人,但是吃上一塊也不礙的!”


    四爺再一次配合的張開了嘴,蘇培盛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般,心裏頭默念著:這貨不是爺,這貨不是爺……(未完待續……)


    ps:ps:綰心上架已經半個月了,撒花……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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