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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麽事？”
劉芒一進門，就急急發問。
“大事倒沒有，隻是有一件事，屬下和李公子商議良久，覺得還是太守打個招唿才更妥當。”
範仲淹說著，遞過一份名單。
“晉陽本地舉薦人才名單？怎麽了？”劉芒邊說邊仔細查看著。
晉陽是太原郡和並州的治所，是並州人口最多的城，舉薦的人才也最多。
名單上，隻列示了姓名、年齡、籍貫等信息，劉芒仔細查看了半天，並沒什麽特殊之處。隻是，有一個人的籍貫讓他稍感興趣。
“哦？這裏還有籍貫冀州中山國的，算是我的同鄉啊。”
“是啊。”李岩走過來，指著那人的名字道：“昨日審核名單，我也是這樣隨口說了一句。希文先生看了後，發現一個問題。”
“哦？。”
範仲淹道：“太守請看，此人姓蘇名儀，字定國。冀州中山國人士，和太守同郡而不同縣。”
“是啊，他老家是新市縣，在我老家毋極縣西北三十裏。怎麽了？”
“那裏，是定方將軍的老家。”
“哦，哦？”劉芒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眉頭蹙起，盯著範仲淹和李岩。“難道……”
“屬下當時隻是隨便說了句，但，同姓同鄉，定方將軍在軍中位置重要，我們怕給他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格外留心。”
“你們這樣做，很對。核查清楚，免生閑言碎語，也是保護定方。”
“隻是……”範仲淹說話，很少吞吞吐吐，“隻是，還有些麻煩……”
“隻有我們三人，說吧。”
“舉薦人才，由各地審查上報。晉陽舉薦的人才，屬下和長孫先生商量，木蘭身兼晉陽尉，由她負責核查所報人員品行，這個蘇儀……”範仲淹為難地搖搖頭，繼續說道：“經木蘭核查，這個蘇儀的確是定方的同族兄弟，此子張狂有餘，沉穩不足，舉止略顯輕浮……”
李岩更直率，道：“此子，常流連坊間，甚至留宿勾欄瓦舍。”
劉芒表情凝重了。
“不過，據說此子的確有才學。屬下不敢做主，才請太守定奪。”
前番史萬歲來信，舉薦自己的族弟。現在，又冒出來蘇定方的族弟。
這是第一次公開選拔人才，最怕裙帶人際關係影響了公平公正。
史萬歲在軍中地位不高，即使出現問題，也不會產生太大影響。但蘇定方決然不同。
蘇定方，是目前太原軍主帥，地位僅在劉芒之下。在其族弟蘇儀參與舉薦一事上，不管是否有蘇定方的原因，一旦出現問題，都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你們就此事聯係過定方嗎？”
“沒有。定方將軍也沒聯係過吾等，這件事，我們不敢張揚，目前隻有太守和吾二人知曉。”
“好，此事絕不可外傳，至於如何處理，希文先生什麽意見？”
範仲淹道：“屬下以為，舉賢不避親仇，我們選拔人才，也是以任人唯賢為原則。時下，士人中間，狂放不羈、任情恣性之風漸盛，以清談豪飲為傲，卻也不乏率真灑脫。這個蘇定國，就是追隨時下風尚。”
劉芒沒做聲，心裏卻暗暗嘀咕一句：就是臭嘚瑟！
“前者，史萬歲將軍舉薦族弟，此番，可比照對待。待考核、麵談之後，視其才而決定，可否？”
“恩，這樣最好。不過，”劉芒還是補充了一句，“你們要仔細核查，尤其和兩郡軍政要員有關聯之人，必須更加仔細審查。符合舉薦標準的，準許參與考核和麵談。但在最終錄用上，對待這些人，一定要更慎重、更嚴格。”
“屬下明白。”
……
剛剛走出郡府，莫小七捧著鴿子飛奔而來。
“少主，信！”
吳用來信了！
仍是很簡短：河東，鹽石，妥當，詳情快馬飛報。
“好！”
剛剛因舉薦人才之事，劉芒心裏的煩悶一掃而空。用力在莫小七肩頭拍了一巴掌，莫小七一個趔趄。
但是，看少主喜上眉梢，莫小七覺得這一巴掌挨得很值！
找到劉伯溫，劉伯溫看罷字條，大喜。
“少主，如此，該立刻派加亮再赴長安。”
“恩。我也是這樣想的，讓加亮先生從河東直接趕赴長安。正好，婉兒和東壁先生要去祁縣探望喬氏家眷，讓他們帶信給友德，讓他安排人力，準備接應河東運來的鹽石。”
“河東運迴的是鹽石，需要熬煮成鹽。應事先選好熬鹽地點，盡量偏僻隱蔽，以免引起冀州和上黨懷疑。”
“就定在平陶吧。那裏在昭餘澤北麵，遠離官道，不易走漏消息。讓長庚先生（宋應星）隨婉兒等人趕去那裏，熬煮鹽石的具體事情，讓寇平仲配合，為長庚先生提供一切便利。”
“如此甚好。”
……
河東鹽事，進展如此順利，實在出乎劉芒預料。
不過，一年多的經曆提醒他，往往事情越是順利的時候，越要小心謹慎，並提前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迴到家中，劉芒先親自寫了幾封信，然後才喚來上官婉兒。
“婉兒，寫幾封信。”
“哎。”
“給加亮先生去信，讓他處理好河東之事後，立刻趕去長安。我這裏有一封親筆信，讓他親自拆看。”
長安具體事宜，牽扯到呂布和董卓，事關重大，這種信件，即便是婉兒經手，也不合適。
“再給傅友德、寇平仲各寫一封信。連同我的親筆信，婉兒帶去祁縣，交給傅友德。”
“好的。”
交代完了，劉芒拉過婉兒。“婉兒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
“這麽急？”
“趕早些，也許能有好消息。”話雖如此，但從得到的消息看，喬夫人怕是兇多吉少。
“趕夜路太不安全。”
“婉兒算過了，我們一行都騎馬，今天多跑一會，晚上住在梗陽城，明兒清早出發，晚上就能趕到祁縣。”
劉芒把婉兒的小手舉到胸前，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婉兒，小心。早去早迴。”
上官婉兒不僅是劉芒的愛侶，還是超級幫手、超級秘書，若非情況特殊，真舍不得她走。
“婉兒也舍不得離開少主，婉兒離開這幾天，少主要按時吃飯，早點休息。”婉兒把頭枕在劉芒肩上，享受著暫別前的溫馨一刻……
“出了什麽事？”
劉芒一進門，就急急發問。
“大事倒沒有，隻是有一件事，屬下和李公子商議良久，覺得還是太守打個招唿才更妥當。”
範仲淹說著，遞過一份名單。
“晉陽本地舉薦人才名單？怎麽了？”劉芒邊說邊仔細查看著。
晉陽是太原郡和並州的治所，是並州人口最多的城，舉薦的人才也最多。
名單上，隻列示了姓名、年齡、籍貫等信息，劉芒仔細查看了半天，並沒什麽特殊之處。隻是，有一個人的籍貫讓他稍感興趣。
“哦？這裏還有籍貫冀州中山國的，算是我的同鄉啊。”
“是啊。”李岩走過來，指著那人的名字道：“昨日審核名單，我也是這樣隨口說了一句。希文先生看了後，發現一個問題。”
“哦？。”
範仲淹道：“太守請看，此人姓蘇名儀，字定國。冀州中山國人士，和太守同郡而不同縣。”
“是啊，他老家是新市縣，在我老家毋極縣西北三十裏。怎麽了？”
“那裏，是定方將軍的老家。”
“哦，哦？”劉芒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眉頭蹙起，盯著範仲淹和李岩。“難道……”
“屬下當時隻是隨便說了句，但，同姓同鄉，定方將軍在軍中位置重要，我們怕給他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格外留心。”
“你們這樣做，很對。核查清楚，免生閑言碎語，也是保護定方。”
“隻是……”範仲淹說話，很少吞吞吐吐，“隻是，還有些麻煩……”
“隻有我們三人，說吧。”
“舉薦人才，由各地審查上報。晉陽舉薦的人才，屬下和長孫先生商量，木蘭身兼晉陽尉，由她負責核查所報人員品行，這個蘇儀……”範仲淹為難地搖搖頭，繼續說道：“經木蘭核查，這個蘇儀的確是定方的同族兄弟，此子張狂有餘，沉穩不足，舉止略顯輕浮……”
李岩更直率，道：“此子，常流連坊間，甚至留宿勾欄瓦舍。”
劉芒表情凝重了。
“不過，據說此子的確有才學。屬下不敢做主，才請太守定奪。”
前番史萬歲來信，舉薦自己的族弟。現在，又冒出來蘇定方的族弟。
這是第一次公開選拔人才，最怕裙帶人際關係影響了公平公正。
史萬歲在軍中地位不高，即使出現問題，也不會產生太大影響。但蘇定方決然不同。
蘇定方，是目前太原軍主帥，地位僅在劉芒之下。在其族弟蘇儀參與舉薦一事上，不管是否有蘇定方的原因，一旦出現問題，都會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
“你們就此事聯係過定方嗎？”
“沒有。定方將軍也沒聯係過吾等，這件事，我們不敢張揚，目前隻有太守和吾二人知曉。”
“好，此事絕不可外傳，至於如何處理，希文先生什麽意見？”
範仲淹道：“屬下以為，舉賢不避親仇，我們選拔人才，也是以任人唯賢為原則。時下，士人中間，狂放不羈、任情恣性之風漸盛，以清談豪飲為傲，卻也不乏率真灑脫。這個蘇定國，就是追隨時下風尚。”
劉芒沒做聲，心裏卻暗暗嘀咕一句：就是臭嘚瑟！
“前者，史萬歲將軍舉薦族弟，此番，可比照對待。待考核、麵談之後，視其才而決定，可否？”
“恩，這樣最好。不過，”劉芒還是補充了一句，“你們要仔細核查，尤其和兩郡軍政要員有關聯之人，必須更加仔細審查。符合舉薦標準的，準許參與考核和麵談。但在最終錄用上，對待這些人，一定要更慎重、更嚴格。”
“屬下明白。”
……
剛剛走出郡府，莫小七捧著鴿子飛奔而來。
“少主，信！”
吳用來信了！
仍是很簡短：河東，鹽石，妥當，詳情快馬飛報。
“好！”
剛剛因舉薦人才之事，劉芒心裏的煩悶一掃而空。用力在莫小七肩頭拍了一巴掌，莫小七一個趔趄。
但是，看少主喜上眉梢，莫小七覺得這一巴掌挨得很值！
找到劉伯溫，劉伯溫看罷字條，大喜。
“少主，如此，該立刻派加亮再赴長安。”
“恩。我也是這樣想的，讓加亮先生從河東直接趕赴長安。正好，婉兒和東壁先生要去祁縣探望喬氏家眷，讓他們帶信給友德，讓他安排人力，準備接應河東運來的鹽石。”
“河東運迴的是鹽石，需要熬煮成鹽。應事先選好熬鹽地點，盡量偏僻隱蔽，以免引起冀州和上黨懷疑。”
“就定在平陶吧。那裏在昭餘澤北麵，遠離官道，不易走漏消息。讓長庚先生（宋應星）隨婉兒等人趕去那裏，熬煮鹽石的具體事情，讓寇平仲配合，為長庚先生提供一切便利。”
“如此甚好。”
……
河東鹽事，進展如此順利，實在出乎劉芒預料。
不過，一年多的經曆提醒他，往往事情越是順利的時候，越要小心謹慎，並提前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迴到家中，劉芒先親自寫了幾封信，然後才喚來上官婉兒。
“婉兒，寫幾封信。”
“哎。”
“給加亮先生去信，讓他處理好河東之事後，立刻趕去長安。我這裏有一封親筆信，讓他親自拆看。”
長安具體事宜，牽扯到呂布和董卓，事關重大，這種信件，即便是婉兒經手，也不合適。
“再給傅友德、寇平仲各寫一封信。連同我的親筆信，婉兒帶去祁縣，交給傅友德。”
“好的。”
交代完了，劉芒拉過婉兒。“婉兒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
“這麽急？”
“趕早些，也許能有好消息。”話雖如此，但從得到的消息看，喬夫人怕是兇多吉少。
“趕夜路太不安全。”
“婉兒算過了，我們一行都騎馬，今天多跑一會，晚上住在梗陽城，明兒清早出發，晚上就能趕到祁縣。”
劉芒把婉兒的小手舉到胸前，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婉兒，小心。早去早迴。”
上官婉兒不僅是劉芒的愛侶，還是超級幫手、超級秘書，若非情況特殊，真舍不得她走。
“婉兒也舍不得離開少主，婉兒離開這幾天，少主要按時吃飯，早點休息。”婉兒把頭枕在劉芒肩上，享受著暫別前的溫馨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