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將目光看向陳非凡,陳非凡和企劃部部長都如坐針氈。


    大boss看向商衍,讓他給出評估意見:「商衍,你來給他說說,他這項目書的問題!」


    商衍早就和常寧看過他的方案,大boss不太放心陳非凡,在他交方案後就立馬轉手讓商衍核實。


    商衍目光冰冷,手指輕敲著桌麵:「現行方案,陳副經理給甲方承諾的條件不可能在約定時間內出產品,一旦延遲,公司將會支付違約金。」


    商衍說了一點,常寧接著迴答,他負責核查方案中是否有侵權部分:「宣傳海報設計稿中的公司名稱這幾個字的字體並不在集團已經購買的商用字體庫裏,一旦印刷海報,侵權賠償加重新印刷費用,並安排人員更換全國各地門店的櫥窗展示海報,根據情況初步預算費用為八十萬。」


    不會吧……陳非凡聞言,臉上的血色瞬間就消失不見,嘴唇顫抖著彎腰去撿策劃書。


    「我這就再去……核對一遍。」他放低了姿態,神色格外難看,竭力壓製自己的傲氣。讓其他人幫忙做了些工作,他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幫自己做錯了,還是自己做工作時腦袋糊塗寫錯了?


    大boss冷笑:「不用你核對了。」


    他看向商衍:「架構會結束之後,你負責處理這事,再查陳非凡負責的其他項目裏是否有出現問題,一律追責!」


    商衍麵帶微笑:「好的。」


    *


    最終,商衍給出的處理辦法是辭退,造成的損失按照流程,能扣下多少是多少。


    陳非凡從人事部辦理好了離職手續後,怔怔地開口:「那,商衍也是我頂頭上司,這事他也得連坐吧……」


    人事部的同事疑惑地看著他。


    「啊,你是說連坐到商經理身上,懲罰他嗎?」同事忍不住笑起來。


    其他部門的員工可能不清楚,但是人事部的她很了解。


    商衍入職時提供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那一欄和公司第二大份額的大股東李杳杳一樣。


    人家是董事的兒子,又沒有犯錯,而且業績還突出!


    打工的你想開除老闆的兒子?!


    同事和陳非凡也算作認識,當初就是她帶著陳非凡去企劃部報到。


    小李小聲地說:「陳非凡,你糊塗啊,你爸的公司效益不是很好,如果集團因為你的事情而拒絕和你爸以後的一切合作,那就完了……至於商衍,人家是董事的兒子。」


    陳非凡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天到要塌下來了。


    開……開什麽玩笑?


    *


    一晃小幾個月過去了。


    常寧仔細和係統復盤劇情。


    陳非凡離開了集團不知道去了哪裏,而林燕燕決心離開這座城市後,選擇迴到老家。


    林燕燕離開這裏後,她和常寧的孽緣徹底斷開了。


    常寧盡管才和她相處了三個多月,迴憶中卻是痛苦,怪不得上任宿主提桶跑路,壓根就不給係統68挽留的時間,嚇得係統用僅剩不多的積分弄出了一個孩子。


    係統傻是傻,但逼到一定程度也激發出了潛能。


    它賭常寧是個對人類幼崽沒有抵抗力的人,同時也賭常寧沒辦法拋棄道德底線,眼睜睜地看著林燕燕害死這個孩子。


    係統68每每聽他這麽想,都麻溜地出來道歉。


    【我錯了。】


    常寧:……


    他起身洗漱,難得年假,要過年了。


    天道還沒評定任務是否完成,常寧也不著急離開。


    洗漱完畢後,常寧去廚房裏給寶寶準備輔食,小朋友很可愛,吃東西的時候眼睛巴巴地看著爸爸,吃什麽都香。


    西蘭花泥,土豆泥,又不放鹽,常寧平時讓商衍嚐嚐味道,男人不好意思說好吃。


    結果女兒吃得好開心,像小鳥一樣啊啊啊,咬著勺子,仿佛催促爸爸再來一勺。


    常寧感嘆時,突然男人的手臂從背後抱住自己的腰肢,親昵地蹭著,聲音喑啞:「小寧,早上好啊。」


    商衍撞到了他的肩膀,常寧踉蹌了幾步。


    常寧看著他還穿著昨天的西裝,知道他在公司熬夜加班。


    「寶寶乖嗎?」商衍將頭靠在常寧的肩膀,親吻著他的髮絲,「再過幾天就要過年,我爸媽邀請了很多親朋好友,說要看看寶寶。」


    商爸媽沒有對親戚們說兒子和常寧的關係,隻說商衍的幹女兒很可愛。


    常寧嗯了一聲,眯起眼睛:「很乖,沒有鬧我。」


    商衍親了親常寧的臉頰,悶笑起來。


    ……


    大年三十,商媽媽先安排了同城市的親戚們一起聚餐,酒店大包廂坐的滿滿當當。


    商衍和常寧到的時候,隻剩下了商媽媽身旁的兩個空位了。


    「呦,商衍一年不見,又帥氣了。」一個盤著大姨頭的紅髮阿姨聲音響亮,開心地說。


    她又看向一旁的常寧,今天常寧穿了一身紅色的夾棉兜帽短外套,配上寬鬆的直筒牛仔褲,頭髮被商衍抓弄出髮型,倒更顯年輕了幾分。


    商衍的學弟?


    有所耳聞。


    家裏挺窮的,小地方出來的男生,大學時因為窮在宿舍裏自己煮飯吃,被商媽媽委託幫忙投餵一下大四的商衍。


    「你就是常寧吧,我都快四年沒有見到你了。」阿姨看著常寧,阿姨是商衍的幹媽,後來身體不好,覺得擋不住這福氣,就不再認作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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