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說出來靖和前輩你都不相信,阿淺曾真心的將那宋眉煙當成姐姐的。”


    “當時嶽母大人還在,阿淺還是飽受寵愛的尚書府嫡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對宋眉煙卻是比誰都要好。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要帶上她姐姐。她說,爹爹說了,她就隻有這麽一個姐姐;所以一定要對姐姐好。”


    “我曾經明裏暗裏的跟她說過幾次,她卻根本不以為意;時間久了,我也不想去做那個惡人。總想著在宋尚書府的時候她有嶽母大人護著總歸不會吃虧,再說她是尚書府唯一的嫡女,便是那宋立國再寵愛莫雲繡、再寵愛宋眉煙也總不可能讓她們越過了嶽母大人和阿淺去。”


    “我總想著待阿淺長大些,再大些,或許就能懂得分清楚人心善惡;知道誰對她是真心,誰是假意;待她及笄後,我便上門提親。婚前有嶽母大人,婚後有我,總歸我是想讓她永遠永遠的如同我們初見時候那樣,單純而快樂的活著。”


    “隻可惜卻是天不遂人願。”


    “藍家發現了嶽母大人的身份,沒有了嶽母大人保護的阿淺對上有藍家元嬰老祖護航的莫雲繡,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勝算;偏偏那個時候我卻不在東鏡。”那是他這輩子做過的唯一後悔的一件事情,若是早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當初他就該直接結果了莫雲繡和宋眉煙的。


    隻可惜世上從來也沒有如果。


    蕭靖寒低著頭輕聲歎了口氣,“後來再從雲中迴到東鏡的時候我便徹底的失去了阿淺的消息,直到後來的重逢。可那時候的阿淺已經變了。說出來不怕前輩笑話,很多時候我都不懂阿淺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會突然的看著窗外發呆,會突然的就心情低沉,會突然的就哭了起來;甚至有時候午夜夢醒的時候,會一個人抱著被子迷茫而又無助的哭泣。”


    “不管她表現得再成熟,再沉穩,可追根究底她也才不過十七歲。”蕭靖寒低下頭,他抿了抿唇,“我不知道青雲門究竟是怎樣訓練門下的弟子,但阿淺她真的很讓人心疼。”


    靖和始終靜靜地聽著蕭靖寒的話沒有插嘴。


    他的心情從最開始的沉穩,到後來的慢慢低沉,甚至聽到最後都有些揪心。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清瑤是個有大氣運的丫頭,她的福氣還在後頭呢!”靖和的聲音清淺,隻是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聲音甚至帶著一絲顫抖。雖然蕭靖寒說得並不算清楚,但他卻能夠從中猜到一些。


    人的性格是長久以來慢慢成型的。


    宋淺語自幼跟在蘇素身邊,耳濡目染,再加上周圍所有的人都疼著、寵著、捧著、嗬護著,是斷斷沒有可能那麽突然的就變得如此的殺伐果決,恩怨分明。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在那之前肯定還經曆過一些別的事情。


    那些或許就是她的前世。


    前世今生,如夢一場。


    大夢輪迴好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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