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將他所在的房子震的晃了幾晃,小桌上的精細的茶具叮當亂響。小林忙將一副古畫收起,那是他的朋友送他的戰利品,其實他也知道那是搶的,但畢竟現在落到他的手上,他認為隻有他這樣的高尚之人,才配欣賞這麽高雅的藝術。他忘了,這高雅的藝術是什麽人創作的了。

    侍衛兵是他的妻弟林木休修,也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林木休修跑進來,“報告,我們搜索中隊中了敵人的埋伏,死傷慘重。”

    小林穿戴整齊,帶著林木以及趕來的其他鬼子中隊長前往出事地點。慘象讓小林有些想吐,雖然他也曾經製造過這種慘象。當同樣的事情加之自己身上時,總是讓人難以接受。爆炸翻起的黑土和著黑紅的血跡,半掩埋著殘枝斷體,破體流出的內髒,慘斷的器官,讓所有的鬼子都極為複雜的看著小林。

    風還是那麽的輕柔,飄蕩在空中的草葉偶爾翻轉著落下來。可是,空中的靈魂呢,將歸向何方?

    小林抬頭望了望樹林,那裏有士兵在追蹤著敵人的痕跡。仇恨燒灼著他們的心髒,苦痛讓恐懼躲藏。“田中君、渡邊君,”兩個中隊長站過來,向小林敬禮。“讓死去的靈魂安息,拜托了。”

    田中龜壽是一次大戰中的老兵,有很瘋狂的戰鬥欲望;渡邊田舍村,是個商人,從軍後往往從商人的眼光看待問題,也在戰爭中發現夢想中的寶藏。兩人各懷心意,向小林敬禮後,指揮軍隊跟進搜索。

    小林則親自帶領一個小隊,最後壓陣指揮。

    鬼子的搜索隊追的很緊,盡管已經將鬼子的軍犬擊斃,但鬼子中的一些老兵,憑著超人的經驗,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是仇恨的力量,還是軍人的本能,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追上去,殺死他們。

    李保國走在最後,憑著他機敏的感覺,能夠判斷出鬼子的大體方向。開始有鬼子跟不上了,畢竟這是大山密林之中,特戰隊走的又都是一些極為陡峭的地方。對於特戰隊來說,這隻不過是一些訓練科目的檢測,再說,他們中的很多人,本是山裏人,打獵采藥,爬山是家常便飯了。

    當借助微弱的星光,看清時針已經指向九點時,李保國一屁股坐在地上,“奶奶的,追了三個鍾頭了,還這麽沒完沒了。老虎不發威,拿我是病貓怎麽著?徐德,招唿幾個弟兄,開導開導這些鬼子。”

    “是!”徐德早就憋不住了,一揮手,“來幾個。”

    “哎,別弄太大動靜。少去幾個,就不超過二十個鬼子,值得這麽多人嗎?”李保國一看除了負責聯絡前麵探路的,其他戰士都興致勃勃地撲了過去。

    但沒有人迴來,三十幾號人,很快隱沒在樹林裏。沒有月光,大山的大林裏,黑得隻能靠感覺。但特戰隊的感覺,就是在這種環境中練出來的。當徐德他們迴來時,李保國正要到前麵去。

    “李隊,南隊請你過去。”

    徐德他們跟著李保國趕到南為仁那裏時,才知道,南隊迷路了。大山裏,大林裏,迷路了,又在夜裏,還有鬼子的追擊。徐德仍是沒看出李隊緊張。

    “部隊原地休息,別點火,相互靠一靠,吃點東西。”李保國說,“老南,我們再去找找。”

    李保國、南為仁、徐德、劉劍四人悄悄地爬上一道山梁後,李保國接過南為仁手上的瞄準器,那是一個有夜視功能的,除了楊頡幾人,誰都不能動的寶貝。

    “老南,你看那裏,是不是個山村?”

    在密林掩映之中,隱隱有幾戶人家,要不仔細看,在黑夜裏很容易把低矮的山屋看成大石頭。“過去看看!”與其說是個村子,不如說是看護山林的林居。用石頭粗糙地圍成低矮的石牆,幾根木棍胡亂的幫成的木柵欄,歪歪斜斜地擋在石牆的缺口處。大概時間太久遠了,在石頭的縫隙裏積下的微薄的泥土上,幾棵不知名的野草在秋夜的寒風中微微地蕩著自己薄希的葉片,象瞌睡人無力的舒展懶腰。

    低低的石房子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看來屋裏的人睡得也不穩當。徐德閃身進到院子裏,一隻細腰長腿的黑狗無聲地從石屋子旁的暗影裏撲了出來,高高地跳躍而起,向徐德的脖子撲咬過來。這是真正的獵狗,懂得偷襲的狗至少捕獵過不知一次。但即使在黑暗中,即使徐德毫無防備,即使對手是隻狼,以李保國作風自詡的徐德也能一招破敵。黑影一閃,徐德的手就跟著出擊了,準確、簡潔、狠毒,徐德的手一摸上狗的脖子,就習慣性的雙手一錯,黑狗無聲的被他扔在院子的角落裏。

    門並沒有上栓,徐德進門去,隨即傳來嗦嗦的穿衣聲和低低的談話聲,還有偶爾的笑聲。李保國南為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果然,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佝僂著背,雙手攏臂跟在徐德後麵出來,見了李保國南為仁兩人,卑恭地笑笑,然後向村外走去。穿過一道濃密的林子,向北一拐,指著一條仄仄的小路說,“從這裏出去,過一道梁,再過一條河,很淺的;就是從張家口順洋河到宣化的大路了。”幾人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誰都沒注意到他臉上的詭譎的笑容。

    帶著隊伍,翻過一道山梁時,徐德才明白那山農聽說自己是打鬼子的隊伍時為什麽那麽高興,因為在山梁的下麵,路的盡頭,根本不是一條河,而是,

    而是一座鬼子的簡易軍營。

    軍營占據了整整一個山穀,燈火通明。李保國南為仁潛伏在一塊山石後,已經觀察很久了。這裏離鬼子的軍營很近,隨著夜風能聽得鬼子汽車轟轟的車鳴聲。“我判斷這是鬼子的臨時軍火庫,你看呢?看樣子,小鬼子今夜有大行動!你看那車,來來往往的,裝的不是彈藥?”李保國輕輕的對南為仁說。

    “劉劍,徐德,你們帶幾個人抵近偵察一下。叫張騫奎來。”南為仁沒再言語,掏出他的夜視瞄準器來,俯身又仔細地觀察日軍的這個臨時軍營。很顯然,設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防守這麽嚴密,肯定大有文章。

    張騫奎,本是北平的一個小學美術教員,鬼子進北平後,在一個天高夜黑的晚上,為了救助一名被日軍欺侮的女子,一人連殺三個鬼子,逃出北平。在特戰隊裏,他的文化水平是比較高的了,又有美術功底,楊頡本想留他在參謀本部工作,他好壞不去。或許是學藝術的因素,他的觀察力和敏感度是很厲害的,尤其是他能快速地畫出敵人的布防圖,分辨出火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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