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韋德出身在崖州一個漁夫家庭。他父親是打漁能手,母親也能幫父親很多忙,三個兄弟姐妹。不富澤,生活平淡,但是家庭幸福,其樂融融。


    十歲那年,崖州來了一位中原讀書人。一套稀奇古怪的說詞很快就吸引了他,黎韋德便做了這官家的書童,跟隨他來到儋州。


    此後,讀書、遊曆,又認識了馮子杉、知風一群有意思的人。還有了母夜天這一個插曲。


    若不是孟大喜上島,這樣的人生幾近完美。或者這就是娘母給他的考驗吧!黎老也一直這樣認為,娘母的考驗,自己一定要過。


    裘不繁的言論太過誇張,軍隊吃人?想都沒想過的事情。隻有書上的惡鬼才吃人,鬼父吃人都分一分善惡,難道一開戰,人都變鬼了嗎?


    雞毛鬆也不信:“這人肉能吃嗎?”


    “呸呸,阿俊,你在胡說什麽!”柳鶯試聽都不想聽。


    百裏孤:“跟野豬肉差不多吧!”


    一群人瞪大眼睛看著百裏孤,“你吃過?”


    百裏孤:“這黑夜裏,給你一塊肉,你會管他人肉還是豬肉?能填飽肚子,就是上天眷顧你了。”


    此言一出,大家立刻沉默了。篝火嘶嘶,海風唿唿,似乎都是在肯定百裏孤的話。


    曾乙旗也是一陣心酸,孤妹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人生?


    半晌,雞毛鬆打破了大家的沉靜。


    “大家要不要來猜猜看,這次俚越之戰那邊贏?”


    魚標:“我猜越軍會贏。”


    柳鶯:“為什麽?”


    魚標:“我們從珠崖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遇到俚人像樣一點的軍隊。像他們龜縮在城裏麵,肯定是不敢打仗,怎麽可能打得贏。”


    胖虎:“我覺得俚人能贏,儋州城城牆堅固,越軍遠道而來根本無法攻破城牆。”


    柳鶯:“阿俊呢,你覺得誰會贏?”


    雞毛鬆:“我當然讚同阿標的觀點。打仗一定要主動出擊,敢於出來打的人才有機會贏。阿標,耶!”


    黎韋德:“裘老板,您見多識廣,這俚越之戰,你看那邊能贏?”


    裘不繁:“俚越雙方都不能贏,這要看瓊山峒主們的決定,他們站在那邊,那邊就能贏。畢竟雙方是在瓊山打仗,黎老,是不是?”


    黎韋德點頭。


    胖虎問瓊仙:“仙姑奶奶,您覺得那邊能贏?”


    瓊仙:“當然是越軍了。百裏妹妹,是不是啊?”


    百裏孤:“我是沒興趣。”


    曾乙旗說瓊仙:“你當然說越軍勝了!”


    瓊仙輕笑:“江弟,難道你有更高的見解,說出來讓姐姐開開眼界。”


    曾乙旗語塞,他哪有什麽見解。


    雞毛鬆直接點名曾乙旗:“曾混蛋,啞巴了,你倒是說啊,你覺得那邊能贏?你不是牛皮哄哄的八條胳膊橫在江麵(八臂橫江)的蜘蛛嗎?”


    眾人都能感覺到雞毛鬆對曾乙旗的不喜歡。


    百裏孤剛想開口幫曾乙旗解困,被瓊仙阻止了。“嗬嗬嗬,百裏妹妹,你就讓江弟吃個癟唄!這小子自己沒想法,還要反對別人的意見。這不就是嘴巴多,討嫌嗎?大家說是不是啊?”


    “就是。”


    曾乙旗在想,瓊仙這女人是真的惹不起。她肯定是怪自己剛才跟百裏去海邊吹風沒有叫她。


    “好,我說是俚人會贏,”曾乙旗賭氣說的。


    瓊仙:“為什麽呢?”


    曾乙旗:“沒有為什麽,打仗是雙方的事情,大家五五分。誰知道那邊能贏呢?說不定娘母站在俚人一邊呢!”


    雞毛鬆:“娘母是黎家人的娘母,隻有我們可以說,你一個外地人,怎麽能說娘母保佑?”


    黎韋德阻止了他們倆的爭執,“曾兄弟,你的觀點還真是奇特。娘母怎麽會站在俚人一邊呢?”


    曾乙旗見黎老發問,就不能夠敷衍了事了,“黎老,我隨便說的。俚人也是人,娘母既然是神仙,應該保佑所有人吧!”


    裘不繁:“曾兄弟好一副菩薩心。隻可惜我看到的戰爭,神仙從來沒有出現過。戰場上,它不會保佑任何人,隻有你保護自己。”


    黎韋德:“看來,認為越軍取勝的人占多數。”


    裘不繁:“越軍取勝也好啊!對於瓊山黎家人來說,越軍打敗了俚人,俚人以後也就沒有能力再欺負原島民。倒時候,越軍撤軍,瓊山會迴複到俚人上島之前的狀態。黎老,這對於瓊山黎家人來說,可是好事啊!”


    黎韋德點頭,“希望是好事吧!”


    雞毛鬆:“現在是三比二了,阿鶯,你覺得那邊能贏?”


    柳鶯當然跟雞毛鬆了。然後,陳京站曾乙旗,陳三羊站雞毛鬆。


    “哈哈哈哈,五比三了,”雞毛鬆大笑,“曾混蛋,你要不要考慮重新站隊啊?”


    曾乙旗:“重新考慮個屁,這裏這多人,你還沒問呢難道五比三你就贏了?還是說你贏了,越軍就贏了?”


    雞毛鬆:“這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賭就賭,誰怕誰啊”曾乙旗說完就後悔了,這嘴巴是快了點。這有什麽好賭的,真是嘴巴賤。


    “好,嗨嗨,”雞毛鬆賊笑,“你若輸了,以後就得管我叫雞毛鬆大爺,以後就是我的小弟,怎麽樣?”


    “那我要是贏了呢?”


    “你要是贏了,我每天晚上帶你去夜遊,去找瓊山妹子。”


    “我才不上你的當,不去。”


    “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一下,想到了告訴你。”


    “行!”


    ……


    真是無趣的賭局。


    深夜,曾乙旗在屋子外麵給兩位美女守夜。一顆石子射過來,曾乙旗輕鬆接住。打量了周圍一番,那邊幾個男子橫七豎八躺在篝火邊。


    內心狂喜,定是孤妹叫我了。


    曾乙旗躡手躡腳來敲門,果然是百裏孤。悄悄開了門,進得房間,瓊仙還在床上睡覺。現在是怎麽辦,先摟一摟,卿卿我我一番。


    啊,不行,這不夠,曾乙旗抱起百裏孤往床上上去。


    瓊仙還在床上呐!百裏孤指著那個睡者。


    不管了,這女人識趣,應該不會打斷他們吧!


    可是,瓊仙還真就不識趣了。還剛剛開始摸,她就醒了。


    “孤妹,你幾時變得這麽放蕩了?”


    “仙姐,你醒了!”


    尷尬。


    瓊仙還把腦袋支起來看著他們,“江弟,你們繼續。我就看著。”


    曾乙旗這心裏已經罵開了,你看著我們,那還怎麽做這羞羞的事情?


    瓊仙:“嗯?江弟,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清。”


    曾乙旗:“沒說什麽。”


    瓊仙:“有啊,我剛看見你嘴巴動了,哦,是心裏在罵人,是不是?”


    曾乙旗:“我~,我就想問,我就問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越軍會勝?”


    “明日亥時,月神引路,東北風起,萬王軍隊乘艦隊南下,後日巳時,大軍攻破儋州城。屠城三日,再引兵攻打尖峰峒。十日內消滅儋州六大峒主力。此後,瓊山一蹶不振,儋州將再也不能成為嶺南道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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