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客棧,曾乙旗他們上岸後看到的一個掛了牌子的客棧。劉掌櫃說了,這可是以前的朝廷驛站,隻接待官員的地方。隻是前朝無力,現在改成私家經營了。


    雖說是官驛,有個大院子和長長的屋簷,這裏可住的房間卻一共隻有兩個。外麵的屋簷和大院都擠了人,看得出來,他們是剛搬遷過來的俚人。老板肯定是心腸好,聽說還不收他們的錢。


    可是,一聽黎老說要住房間,劉掌櫃就笑了。這裏是官驛,不收鉛錢,隻收銀子。掌櫃是見過世麵的人,敢開口住客棧的人絕對不多,收點銀子也不過分。而且這行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逃難人。


    停到後院的木板車上鼓鼓囊囊地裝滿了不說,百裏背上背的箱子就不簡單,而這個走路一瘸一瘸的男子(曾乙旗)背上背的那個奇怪的道具和他的鐵拐,這些都是非常值錢的。


    裘不繁二話不說,掏了銀子。


    黎老帶著小觀子一間房。百裏和紅妹一間房,紅妹認為曾乙旗是傷員,就讓曾乙旗住房間了。其他人擠在客廳。


    吃的東西比外麵要豐盛很多,因為每人多了兩個螺,拳頭大的螺。


    曾乙旗和百裏沒吃過,最是新奇。兩人吃的津津有味,大家也高興。


    飯後,又有一群拿著魚叉的人過來。


    水生剛要拿錢,被裘不繁製止了。


    “怎麽?在珠崖,不想給雞毛鬆大爺交點保護費嗎?”前麵那個那標槍的男子看見裘不繁的舉動,立刻表情惡劣起來。


    “嗤!雞毛鬆大爺,是不是掉毛的雞啊?”百裏鄙視他。


    “這個小娘子膽子挺大的,今晚住哪個啊?小爺來照顧你?”標槍男子剛準備生氣,可是見到百裏後,又是一臉的猥瑣。


    百裏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把上了。


    曾乙旗立刻按住她的手,接話,“你們剛才不是收過兩遍了嗎?怎麽還要收啊?”


    “剛才又不是我們收的,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小哥,大家出來混口飯吃,你們就當接濟窮人了嘛!”


    “還有這種接濟方法的嗎?”


    “什麽方法別管,隻管給錢。不然,小爺可真的發飆了啊!”標槍男子收一抬,後麵幾個魚叉男立刻包圍過來。


    “老板,你不是收了我們銀子嗎?怎麽還讓這些人在客棧裏鬧事?”紅妹也有些氣憤。


    “幾位客人。我也沒辦法,”客棧老板很無奈,“珠崖城暫時無人管。”


    “石淩峒主也不管嗎?”黎老有些生氣,瓊山島這幅摸樣讓他覺得有些羞愧。


    石淩峒主,原來珠崖地區最大的勢力。俚人來到珠崖城之後,勢力範圍重新瓜分,石淩峒主受到重創,隻得混跡一隅。在年紀大一些的人耳中,他還是名氣很大的。聽到黎老喊出石淩峒主的名號,老板還真有點慌。


    “這位老爺認識石淩峒主?”


    “我管你什麽石淩峒主,今天這裏是雞毛鬆大爺管的地方。”標槍男子有點貪了,“還有銀子是吧,那就繳銀子。”


    “你是要多少銀子?”裘不繁看見這個標槍男子的表情,知道他也就是愣頭青,不足為慮。


    標槍男子沒見過銀子,看了看旁邊幾位,都搖頭表示不知。


    “你有多少,繳多少!”


    “這個夠不夠?”裘不繁拿出了一顆碎銀子。


    “這麽小一點,怎麽夠?還有沒有,都拿出來!”一個魚叉男發聲了。若是一串錢,還可以大家分。這一顆銀子怎麽分啊?他可不知道,這一顆銀子可以換好幾串錢了。


    裘不繁就不說話了。他不說話,土生就說話了。


    “老板,在這裏打鬧真的沒有人管嗎?”土生問老板。


    客棧老板點點頭,立刻退後幾步,“損壞了家具物品,可是要賠的。”


    “幹啥?要打架嗎?”標槍男見土生站起來,他立刻去搶那顆銀子。可是,他手還沒有伸到銀子上麵。手背上就被一根筷子穿透了。


    當然是百裏射的筷子。


    “啊~~~”


    淒慘的叫聲響遍這個客棧,房子外麵的人都來看熱鬧。幾個人嚇了連滾帶爬的跑了。


    紅妹他們沒見過百裏的本事,也是臉都嚇青了。


    “怎麽~怎麽~,姑娘下手這麽重!”


    “哼,留了一條手給他,已經是便宜他了!”


    如此彪悍的女人,楚天元還是第一次見,他看著曾乙旗,曾乙旗隻得點頭。


    ……


    飯後,裘不繁他們出去做張羅。紅妹問黎老:“黎老,為何我們今天一定要在這裏住一晚?”


    黎老提出來要在這裏住店,大家沒有反對,隻是有些疑問。


    “你們聽過前人來瓊山島,怎麽稱唿這個地方的嗎?”


    紅妹搖頭。


    “前朝有一個貶官來此,說的這樣一句:一去一萬裏,千之千不還。就是說的瓊山島不好走。陌生人光過這條瓊山海峽就已經是千難萬難了,還別說從珠崖到儋州三百裏險山惡水。”


    “我們沿著海岸走,怎麽會是險惡呢?”


    “瓊山島西邊沿線可沒有一條好走的海岸。不說這路不好走,山上的財狼虎豹都是吃人的東西。再有就是這兩地之間,至少十幾位峒主。收個過路費就算了。萬一某天他們心情不好,殺人劫財,這都是很正常的情況。”


    現在隊伍裏麵有兩名傷員,一老一少,兩名女子。真正能上陣打架的可能就是水生和土生兩人了。而這兩人真的會為了他們而打架嗎?這就是黎老的顧慮。


    “那我們在這裏住店有什麽用呢?”


    “我已經跟裘老爺商量了一下,讓他去找一名能幫忙引路的人。如果能找到這樣一個人,或者我們就少受許多罪了。”


    “引路的人?”


    “就是中原所說的鏢師。送我們去儋州的人。”


    “不是說不去儋州的嗎?”


    “去儋州的路上再改道,”黎老提醒紅妹,“你要不要沿路問一問你爹有沒有到這裏啊?”


    “對啊!天元,你快去外麵找人問一下啊!”紅妹拉著楚天元就找客棧老板去了。


    “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曾乙旗問黎老。


    “你現在就是一個廢人,能幫什麽忙?”百裏擠兌他。


    “晚上,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廢人了!”


    這句話一說完,曾乙旗立刻後悔了。他原是想說晚上自己練功,讓她見識一番自己傷勢如何的!可是今晚他們會住在一個房間,那這個話就明顯有歧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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