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鮫尾島再次前進的第二天。


    曾乙旗和百裏孤這次搭坐了裘不繁的船。船上除了他們三人之外還有水生、土生以及開船的共四人。


    “曾四兄弟,咱們現在也是同一條船的人了,你不如跟我說實話。是大興府三王子殿下想要吃魚翅嗎?”裘不繁問曾乙旗。


    “嗯?”曾乙旗沒聽懂。


    “你們去鮫尾島獵鮫鯊不就是為了那點魚翅嗎?”


    “魚翅是什麽?”


    “嗨嗨,兄弟,沒誠意哦!咱們把你當兄弟,你這都不說就太見外了吧!咱們不會跟你搶生意的。鮫鯊這麽大,魚翅歸你,肉總要分我一點吧!”


    “裘公子,放心。百裏獵鮫鯊純屬好玩。到時候我們吃一頓肉就可以了,其他的全部歸你。”


    “真心的?”


    “真心。不過你說的魚翅到底是什麽?”曾乙旗奇怪地問。


    “好,那我就告訴你。魚翅就是鮫鯊鰭下方的那根軟骨。是傳說中的食物,因為鮫鯊難得,所以即便是皇帝老子想吃也吃不到。本少爺帶上你們去鮫鯊島,也就是希望你們能獵一條鮫鯊,咱們嚐嚐鮮!嗬嗬嗬,嚐一嚐皇帝老子也嚐不到的東西。對不?”裘不繁擠眉弄眼地笑,看上去也算有趣。


    “啊~~~”曾乙旗算是懂了,陪笑。


    “曾四兄弟豔福不淺,出來打獵都帶著這麽一個尤物。果然是在王子府裏麵混的人物,”裘不繁指了指百裏。


    百裏注意到這邊裘不繁在指她,一把短刀就拔出來了,嚇得裘不繁急忙轉頭。


    “百裏不喜歡別人說她,”曾乙旗立馬解釋。


    “看得出來。敢出海獵鮫,必然非尋常女子,是鄙人眼拙。望海涵!”裘不繁是麵對著曾乙旗說的,實際上很大聲要說給百裏聽。剛才,裘不繁在百裏麵前出言不遜,一把短刀眨眼就掛在了他的脖子上,當場嚇尿了。


    “老爺,前方是霧彌天海,我們是不是要停下來等大霧散去?”水生在喊裘不繁。


    “等!”


    在他們的船前方的海麵上,白茫茫一片,日頭已經隱去,怕是前方在下雨。


    “直走,”百裏明顯對這片霧海有興趣。


    “百裏小姐,海上大霧,可定有蹊蹺。我們走船之人要繞路才對。”


    “這無風無浪的,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怕什麽?”


    “姑娘,你不怕,我們怕。家裏還有父母在,等著我們迴去盡孝。我們得盡量避開有危險的地方,”有船員說話了。


    百裏無法反駁,她瞪了曾乙旗一眼,算是怪他不應該堅持上裘不繁的船。


    船放慢了前進的速度,希望大霧早早過去。可惜這大霧彌天由不得你,一會兒的功夫,小船就籠罩在大霧之中。而且這霧大到船頭看不到船尾。


    “百裏?”曾乙旗喚她。


    “嗯?”


    曾乙旗連忙走到百裏身邊。


    “大家別慌,等太陽出來後,霧就會散去,我們先等待,”水生的聲音。


    “水裏麵有動靜!”船員的聲音。


    “別慌,別出聲!”裘不繁的聲音。


    “我去看一下,”百裏輕聲對曾乙旗說。


    “別去了,這大霧漫天,你出去了,就找不到我們了!”曾乙旗說。


    百裏看了看他,老實下來,專注著海麵。


    曾乙旗也感覺到這水裏不平靜,“我下去看一看。”還沒等他下水,一個大浪蕩了過來。


    “都抓穩了,別被船顛下去了。”


    “啊!”


    “有人落水了。”


    不見人,隻聽得到聲音。曾乙旗不再猶豫,紮進水裏。海麵上有霧看不清楚,海麵下卻能看到很遠。


    這一看,曾乙旗嚇了一跳。一個特大的黑影在水底下遊弋,大浪就是它弄出來的。落水的人並沒有走遠,也是抓在船上的。他應該也看到了水底下的黑影,不敢做出太大的響動。


    怎麽辦,這個黑影是什麽東西?比這條船還要大一倍。它會不會攻擊這條船?還有,可不能讓百裏知道這個黑影的存在。


    曾乙旗立刻攀上船舷。


    “怎麽了?水下能看到什麽嗎?”百裏看見他露頭就問。


    “下麵很黑。”


    “有大魚,比船還大,”船尾傳來的聲音,是那個落水的船夫爬上來了。曾乙旗氣得吐血。


    “看見了嗎?”百裏笑了。


    “別,你別下來!”曾乙旗想反對,百裏已經跳下來了,這女人不要命了,不會遊泳還這麽猛。


    還好,那遊弋的黑影已經走了。


    百裏失望地迴到船上。曾乙旗則在水底繼續監視。


    “它來了你就告訴我,”百裏在船上不斷地問露頭的曾乙旗。


    “走了,早就走了,我也隻是看到黑影一下子就過去了。”


    “曾四兄弟,你還在水裏嗎?”裘不繁問。


    “是。”


    “除了大魚,你在水裏還看到了什麽?”


    剛才曾乙旗一直注意著水底的黑影,這次曾乙旗抬頭,從水底看水麵,好幾坨黑影浮在水麵。


    “有船,”曾乙旗也爬迴船上。百裏正在凝視著大霧的深處,她也感覺到了對方。


    “大家小心了。”裘不繁輕聲說。


    大霧中傳來了一個聲音,嘰裏呱啦的好久,曾乙旗都聽不懂。估計是對方船上的人。


    “你們就別出聲了,”裘不繁說,他聽懂了,“海霸在下麵,小心它聽到了,一口吞掉你們的船。”


    果然,大家就不再出聲。


    百裏則興致盎然地看著曾乙旗。


    “我下去,你呆在船上,”曾乙旗看著全身濕漉漉的百裏,怪可憐的,“冷不冷?”


    “囉嗦,快去看看,那個海霸迴來了沒有。”


    瘋子。


    曾乙旗又迴到了水裏。


    沒有,那個黑影走了。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大霧散去,海麵上漁船七八條,都是忽然遇上大霧,停在這裏的。太陽一出來,大家並不認識,大家用手勢交流了一番,便興高采烈地各自趕路了。


    不過,有一條船損壞嚴重,是兩個漁夫的船。他們見裘不繁的船比較大,便求助於裘不繁。


    “他們怎麽了?”曾乙旗問,因為聽不懂他們的話,所以有些擔心。


    “他們的船被海霸弄壞了。他們家就在前方不遠的小島。想讓我們送他們一程,”裘不繁倒是解釋得很清楚。


    “那我們送一程吧?”曾乙旗看了看兩個漁夫,還帶了個濕帽子。


    “不順路。我們不能送他們,”裘不繁說。


    土生就將那兩個漁夫趕迴了他們那條破船。


    曾乙旗不理解。還想問裘不繁理由的時候,百裏在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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