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樓,這兩天有些鬧騰。其原因還是賽諸葛的事。


    前天,秦取安走了之後,賽諸葛便要求三七學彈琴。因為曲之婼和五月根本就沒有碰過琴這個東西。倒是三七老家有一個同齡的朋友彈過琴,三七見過,所以賽諸葛要三七學彈琴。


    這算個什麽事呢!彈得又不好聽。三七委屈得不行了。


    反倒是曲之婼覺得彈琴也蠻好玩的,她要學。結果,當天晚上學了一個通宵,賽諸葛不滿意。今天,下午起床後又開始練,一直到現在。現在已經是三更天了。


    賽諸葛依然沒有要曲之婼停下來的跡象。


    “大小姐,她這樣練也練不會啊!”三七來勸。昨夜大家一夜沒睡,不能今天晚上又不睡吧!


    “時間長了自然就會了!”賽諸葛說的。


    “可以讓我自己慢慢學嗎?”曲之婼說的,即便是她帶上了護指,手也已經練得有抽筋的跡象了!


    “什麽慢慢學,曾四練武的時候有說過要慢慢學嗎?你們怎麽這麽一點苦都吃不了?這才練了一天而已!”賽諸葛看上去是認真的。


    隻要是提到了曾四,大家就都不敢開口了。


    昨晚一晚上練琴,大家都忍了。今晚再來,鄰居們也不同意了。


    “開門開門!”倚樓大門外,有人在敲門。


    “這麽晚是誰來了?”


    “去看看吧!”


    三七把門打開,五六個人衝了進來。


    “你們怎麽迴事啊,大晚上的彈什麽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家丫頭剛學琴,你們都想聽嗎?那就坐下來一起欣賞吧!”賽諸葛示意曲之婼繼續彈!


    “停,別彈了!再這樣下去,我砸了你的琴!”有鄰居發火了,“別以為你們一屋子女流,我就不敢動你!”


    鄰居即便是發火,不過也是裝模作樣的。倚樓的情況大家都知道,這裏是受雷三炮的弟子們保護的。


    “你敢!”賽諸葛卻就是不饒人。


    還好三七他們理性,這夥人逼著曲之婼承諾不彈了才走。


    賽諸葛卻還想著繼續鬧。


    “大小姐,今晚就好好休息吧!”三七說,“我給您點個燈,睡覺吧!”


    “不彈琴的話,那就講故事,你們一個一個來講,把你們的故事都說出來聽一聽!”


    “大小姐,您就是晚上不睡覺,曾四也不會晚上迴來啊,不如您今天晚上休息好,明天我們去大興府找一找他?”三七想要安慰賽諸葛。


    “找他幹嗎?自己走丟了的狗,那就是流浪狗,野狗了。本小姐才不要一隻野狗!”


    “那我們明天去找月兒小姐吧!我們本是來找月兒小姐的,曾四一走搞得您好像忘了我們要找月兒小姐!”


    “你知道個屁,誰說我忘記找月兒了?那個死丫頭不聽話,就讓她在外麵吃點苦!不用理她。”


    “可是,大小姐,那我們也要睡覺啊!您這樣晚上搞得大家都睡不著,明天可怎麽辦呢?”


    “你們這幫閑人,都是本小姐養著的。你們明天要幹嘛?晚上陪一陪本小姐才是你們的義務,懂不懂?”


    “懂。可是鄰居們也要睡覺了。您看,您這一鬧,對岸都聽到了。三更天了,大小姐!”


    賽諸葛認真看了看,果然西江對岸的漁船上點了一盞燈。


    “唉,都是些個鬧心的人!”


    看了許久,賽諸葛終於決定睡覺了。不過,她讓三七也在麵西江的走廊上點了一盞燈才睡。


    ……


    今夜睡不著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蒲鬱,唿鸞道頂級賽常客。她有一個規矩,她可以選擇挑戰對手,當然對手也可以不應戰,但是她不接受其他選手的挑戰。唿鸞道全師傅表示沒問題。觀眾也沒有意見,因為她是個女人。一個女人上台打比武本來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是打頂級賽,所以,她的要求當然可以理解。


    蒲鬱是端州人,從小跟隨父親在仙女湖打漁為生。仙女湖上有一處岩石山,山上有個道人修行。此人見蒲鬱天資過人,便收她為徒,教了她一身本事。


    學了本領的蒲鬱發現這一身本事不得了,居然打遍周邊無敵手。


    到了待嫁的年紀後,父母著急,蒲鬱便出了一個主意:比武招親。


    剛開始,擂台設在端州。蒲鬱人長得標致,又有一身本事,自然很多會些功夫的公子們都要上台一試。結果很不理想,端州無男兒,沒有人可以打得贏她!


    這下麻煩大了,蒲鬱的母親是三天兩頭去道觀罵那個道士,又罵他爹不該帶蒲鬱去仙女湖打漁。


    蒲鬱跟她母親解釋:“母親,難道您要讓孩兒嫁給一個本事都不及我的男人嗎?”


    “一個女兒家,你要這麽大本事幹嘛?能吃能生不就行了,我的女兒呀,你就不著急嫁不出去嗎?”母親才不聽她的!


    “現在你想嫁,端州也沒有人敢娶呀!”她爹補了個刀。


    結果蒲鬱的母親又是抓住她爹一頓臭罵。


    蒲鬱想著要不把擂台設到大興府,大興府來往的人多,肯定能人也多。結果她母親不同意,一個女人家怎麽能嫁那麽遠呢!


    最終,蒲鬱留了一封書信,便一個人偷跑出來,來投奔大興府當兵的弟弟。既然是在弟弟的地方,父母才暫時將此事壓了下來。


    蒲鬱來大興府大半年了,基本上就是在唿鸞道混。


    她每天都來觀看比武,這裏的比武也確實開了她的眼界,讓她知道端州之外,天下男兒還是極多的。


    不過,蒲鬱的目標很明確,找一個配得上自己的男兒。要求不高,打得贏自己,相貌堂堂,身著幹淨,不一定要非常帥,目光清澈,臉上有肉,五官端正即可。


    唿鸞道敗在蒲鬱手上的男子已經很多了。凡是有點長相的,就沒有什麽本事,打不贏她;有本事的呢,人又長得特別砢磣,她看不上眼。這也是很頭疼!


    這半年裏,她就發現公小豆是個還可以的對象。可惜,公小豆不接受她的挑戰,公小豆不跟女人打比武,叫做勝之不武!那就算了唄!


    現在來了一個曾四,而且曾四還接受了蒲鬱的頂級賽挑戰,蒲鬱自然難以入眠。她在想,都一年了,總算等到一個看上去還可以的男子,明天要不要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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