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山與曾乙旗待了兩年的祝融山比較起來就顯得矮了很多。


    一天跑十趟山頂,負擔也不重。第一天曾乙旗跑起來有些吃力,第二天就很輕鬆了。


    今天是第三天跑山。


    上午被雷三炮一拳把這隻右手打得拿不起東西了,所以他決定來跑山。


    碧雲山山頂有一個烽火台,有一個老兵駐守在這裏。大越王兄弟把嶺南道統一之後,大興府就不用打仗了,這裏差不多荒廢了。


    曾乙旗每次上山都能看到這名老板,一天見十次,那當然就熟了。


    “小夥子,今天這條胳膊怎麽了?”老兵問曾乙旗。


    “今天上午找人打架,被那人打廢了!”


    “脫臼了?”


    “不是,是我跟他的拳頭撞在一起,被力道反彈。將整隻手的關節都撞腫了!”


    “跟誰打架這麽拚命?”


    “雷三炮你認識嗎?”


    “那當然認識,我好幾個侄子都在他那裏學拳,聽說他的拳腳功夫,大興府第一呢!”老兵表情在曾乙旗看來就有些浮誇了。


    “我看也很普通啊!”


    “不普通,我聽我侄子講。雷爺的拳腳功夫可厲害了,指、掌、拳、肘、肩、腰、臀、腿、膝處處都可以製敵傷人,而且雷爺一拳出,一出三歸。”


    “一出三歸是什麽意思?”


    老兵比劃了一下,“你看,我先是一肘,是吧,一出。然後再把手臂打直,就是一拳,二出。當拳頭打出就離你的身子不遠了,如果還夠不到,就改拳為掌,這樣打你脖子,就不是三出了嗎?”


    “明白了。”


    “雷爺的拳腳功夫最傷人的地方的還是他的肘和膝,這兩個地方平常人不注意,想不到會被這樣打。所以他的效果也最好。”


    “果然如此。”


    老兵講得興起,便把他侄子那裏聽來的雷爺的功夫路數都說了一遍。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雖然老兵並不會雷爺那些拳腳功夫,但是曾乙旗聽了卻栩栩如生,仿佛就在印證今天上午的比試一般。有意思。


    講了大半個時辰,老兵講著講著就偏題了,講到了他打仗的故事去了。曾乙旗隻得告別下山。


    晚上,三七又弄了五色藤迴來煮水。


    這次五色藤的功效就顯現出來了,曾乙旗那條胳膊運功幾個周天,居然不疼了。眾人才認識到五色藤的神奇功效。


    “大小姐,聽說你昨天見到了月兒?”曾乙旗晚上聽到的消息,小風迴來了,三七跟他聊天被曾乙旗偷聽到了。


    賽諸葛也不答話,就“嗯!”了一聲


    “月兒過得不好嗎?”曾乙旗又問。


    “為什麽這麽問?”


    “你昨晚問我,不要月兒了,這話是什麽意思?”曾乙旗問她昨晚上說的話。


    “你自己不會想嗎?”


    “我想不到你會怎麽樣想,”曾乙旗也是照實說。


    “那就不要想了,笨蛋。本小姐要睡覺了,別來吵我!”賽諸葛要進房休息了。


    “那我可以去見一見月兒嗎?”


    “隨你!”賽諸葛說完便真的進去休息了。留下了愣在當場的曾乙旗,他不知道賽諸葛的意思,這隨你是讓我自己去見月兒嗎?


    曾乙旗覺得賽諸葛在逃避什麽!莫非賽諸葛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他去找三七問月兒在哪裏,三七當然不敢說。他想找小風問的時候,小風已經人影都沒了。


    曾乙旗心火中燒,晚上便又在西江練了一晚上的劍。


    次日,雷三炮真的來了,帶著家夥來的。


    鐵釘手套,綁腿,護膝,護腕,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肥婆,昨天說的話還算數吧!”雷三炮問賽諸葛。


    “什麽話?”賽諸葛問。


    雷三炮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就迴顧了一遍,“我若打贏了這小子,你就考慮做我的女人。原話是這樣的吧?”


    “是!”他的徒兒們起哄。


    “打贏了,好說,打不贏怎麽辦?”賽諸葛問雷三炮。


    “我怎麽可能打不贏?”雷三炮還真不怕輸。


    “這樣吧,打不贏,你就給老娘做一個月護院,怎麽樣?”


    “給你做事啊?”


    “雷爺,不能答應她,這肥婆詭計多著呢!”徒兒們反對。


    “閉嘴,難道你們懷疑我打不贏這小子?”


    “不是吖,雷爺,說不定這小子有什麽古怪呢?”


    “屁,都給老子滾開,”雷三炮不再理會他的徒弟們,衝著賽諸葛說:“好,我若打不贏他,我給你做三個月護院!行了吧?”


    “是個男人,”賽諸葛不忘誇獎他,然後她又對曾乙旗說:“曾四,你可不能給本小姐輸了,若是輸了,你就不要想著見月兒了!”


    這話就有點惡毒了,曾乙旗用懷疑的眼神看了賽諸葛一眼。不知道賽諸葛怎麽想的,反正當作沒有看見。


    “小子,你叫曾四?”雷三炮跟曾乙旗打招唿。


    “是。”


    “老子雷三炮,江湖外號拳打南山,你小子輸了不怨。”


    “曾乙旗,麓山五霸之劍客,你輸了也不會太糾結。”


    “好!老子來了!”雷三炮正式開打。


    曾乙旗依舊是昨天的打法,能躲的決不亂碰。不過,今天兩隻手都可以使用,比昨天靈活多了。


    而且,曾乙旗一邊躲,一邊留意雷三炮的拳腳功夫,還真如今天上午老兵跟他說的那些功夫。


    這一來二往,他就有些熟悉雷三炮的招式了。


    雷三炮今天可真的是全力施展。拳拳見力,招招鎖喉,而且今天他也不忌諱與曾乙旗的手臂硬碰硬。反倒是曾乙旗的手臂與雷三炮的拳頭撞過幾次之後,手臂有些發酸。


    這一戰居然打了一上午,而且半路上還喝了一次水。


    曾乙旗已經開始使用雷三炮的一些招式與雷三炮對戰了,這倒是奇了。


    午時,賽諸葛宣布決鬥結束。


    “沒分出勝負怎麽辦?”


    “明天繼續啊!”


    “好,曾四兄弟,老子明天再來比試。”雷三炮還真抱拳就走了。


    曾乙旗要找賽諸葛麻煩,“如果我一直勝不了,你就一直不讓我去見月兒嗎?”


    “沒本事本來就見不到!”賽諸葛冷言相向。


    “我明天要是打贏了雷三炮,你明日就帶我去見月兒?”


    “過來,”賽諸葛指示曾乙旗走近一點。


    “啪”的一個耳光,賽諸葛怒氣衝衝地罵:“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沒規矩的?三七說的沒錯,你最近是太放肆了!居然開始跟老娘講條件了?月兒的事情,我說什麽時候見就什麽時候見。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就不要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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