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雲樓,夜已三更。


    “死鶴,這麽晚還在這裏偷雞吃,不知道晚上要早點睡嗎?”采畫見呂賀又跟金不敗混在一起就有意見,“他金不敗一個賭博為生的人,你跟著他混在一起幹什麽?”


    “小姐,你這說法就不中聽了,你這是行業歧視。”


    “歧視你怎麽樣?你別跟他玩就對了。死鶴剛剛晉級丐幫長老,以後一定會當上丐幫的一方舵主。若是染上賭博這一惡習,那還了得,那不是要前程盡喪嗎?”


    “小姐,話不是這麽說的。我也沒有要他賭,你問他自己,曾長老,你倒是說句話呀!”金不敗連忙撇清關係,確實他也沒有讓呂賀賭博。


    “肚子餓了,吃宵夜而已,你說這麽嚴重幹嘛?”呂賀不慌不忙的迴答,“你一個姑娘家怎麽也這麽晚不睡?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吃個雞腿?”


    “我要吃雞脯。”


    金不敗惶恐的看著這兩位丐幫人士,都說江湖奇人多,是自己沒見過世麵。


    “要不我再去弄一隻雞來,叫百裏姑娘也過來吃?”


    “百裏姐姐才不喜歡吃雞,她說她比較喜歡吃狼肉、熊肉和鹿肉。”


    “啊~是這樣呀!”


    “嗯,金不敗,本小姐每天見你忙的不亦樂乎的,是不是你開賭桌很賺錢呀?”


    “姑娘快別說了,小本生意。今日還被人敲竹杠了!”


    “這裏治安這麽亂嗎?”


    “對麵新開了一家必勝賭坊,是衡州城必勝賭坊的分店。今日必勝賭坊來人說,要麽我這個桌子到今日就收掉,要麽每日上供一百兩銀子。我這個桌子才開了幾天時間,那有那麽大生意,兩位少俠,你們給評評理!”


    “收掉好呀!”采畫當然樂意。


    “太無理了,想不到開賭都要搶生意,金不敗,我支持你,”呂賀當然支持,“這樣吧,哥好歹也是個丐幫長老,哥來罩著你,每天收你五十兩,怎樣!”


    “丐幫也會做這種收保護費的生意?”金不敗自然要醜他。


    “不是保護費,隻是辛苦錢而已,是不是?人家收你一百兩,我隻要五十兩,夠意思吧!”


    “朱老板說五兩幫我搞定。”


    “開雲樓的朱老板?”


    “不錯。”


    “小子,你忽悠我。好吧,四十兩,不能再講價了。”


    “每天十兩,不能再多了,也就是打一次架而已,隻要一次,你把他們打怕了,他們就不會再來了,你還可以每天收十兩銀子。你賺大便宜了。”


    看著兩個大男人像買衣服一樣在這裏砍價,采畫都笑彎了腰,“好了好了,死鶴,你也別喊了,十兩就十兩,我笑的肚子疼。”


    “你別說話嗎!你不知道這小子今天賭那個塌鼻子賺了多少錢,收到四十兩一點都不貴。”


    “這是我開的賭,賺多少錢也是我的事,你怎麽能從這裏要錢呢?十兩你到底收不收?”金不敗見呂賀拆穿了他今天相中的一個很重要的產品,有些急。


    “死鶴,你說的那個塌鼻子是不是就今天用刀很帥氣的小子?”


    “是呀,”


    “是不是那個人?”采畫往開雲樓外指,六月天,為了涼快,開雲樓的門窗都是敞開的,他們在屋裏也可以看到屋簷下睡的人,“那人好像就躺在那裏。”


    “躺外麵?”呂賀和金不敗急忙出去看,果然這小子睡在開雲樓外麵屋簷下。


    “小子,起來,你怎麽睡這裏?”


    “這裏不可以睡嗎?”


    “可是可以,隻是你沒地方住嗎?”呂賀問他。


    “沒有。”


    “怎麽不去衡州王給武林人士安排的民宿呢?”


    “我不知道。你們有東西吃嗎,能給點我吃嗎?”


    “進來吃雞,這裏有叫化雞,”采畫在門口聽得他們說話,“死鶴,再去弄一隻雞來。”


    “沒有了,叫化雞就這一隻,還是剛才我自己做好的,現在做還要一個時辰才做得好!”


    “你這男人,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進去找一找有沒有其他東西吃呀,你看他餓的。小朋友,你慢點吃。”


    “謝謝姐姐,”小夥子還蠻懂禮貌的。


    呂賀又找來了幾個芋頭,可惜是冷的,小夥子也不嫌棄,吃的很歡。


    “你多大年紀,叫什麽名字,哪裏來的?為什麽參加這武林大會?”


    “我今年實歲一十五,名叫孔懷山,我家住雪峰,奉師命來參觀武林大會。你們可以叫我懷山。請問哥哥姐姐如何稱唿?”


    “嘻嘻嘻嘻,淮山,怎麽不叫生地呢!”


    “是關懷的關。”


    “嘻嘻嘻嘻,孔關山。”


    “是關懷的懷!”


    “好了好了,知道了懷山,這位丐幫長老曾甲賀,本小姐呂采畫。那個人你不用認識,他就知道賭錢,別跟他玩,免得被帶壞了,”采畫還沒有說完,金不敗就動手了。


    “懷山兄弟身上有沒有銀子?”


    “沒有。”


    “知道銀子是做什麽的嗎?”


    “買吃的。”


    “我叫金不敗,今後跟著我混,給你管吃管住,還給銀子。怎麽樣?”


    “好呀,多謝金大哥。”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來熟嗎?呂賀都很驚訝這小夥子居然這麽明事理。難怪他一個人不帶銀子還能從雪峰趕到衡山。


    “懷山,你剛才說師命來參觀武林大會,那你為什麽又參加了呢?”


    “參加比武大會有銀子給呀。”


    采畫啞口無言。


    “你的刀法有沒有名字?”呂賀問。


    “我師父沒有說,但是我知道。我今天看到一個人跟我的刀法一樣。我參加比賽也是想跟他比試一番。”


    “我看你還是不要跟他在台上比了,日後你就跟著金大哥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後找女人哥都給你包辦?怎麽樣?”金不敗繼續蠱惑孔懷山。


    “可是我還是想跟那人比試一番。”


    “沒問題呀,哥會給你找機會的,不一定要在台上比,對不對?”


    “也對。曾大哥,你知道我家刀法名字嗎?”


    “旋風斬。江湖人言,炫風一斬,寡婦成灘。說的就是此刀法殺人太多。”


    “我師父說我們師門有一個叛徒出了雪峰,聽說他在外麵殺了很多人,我想你說的可能是我師叔。”


    如此江湖秘史,在一個小夥子口中娓娓說來,可信度居然如此之高!此子定是奇人。


    “你們說以旋風斬的實力,有沒有可能在這次武林大會上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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