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事情特別多。


    祝融山封雲寺,慧成法師房間,柳月跟慧成匯報今日工作。


    “這個曾乙旗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主動請纓投身蛇口,有膽識,”小城無故事,慧成便問起了曾乙旗。


    “曾乙旗小時候流落到潭州,被當時還在潭州道林寺的半雲法師收留做弟子。兩年前半雲前來祥光山譯經,曾乙旗便再次流落江湖,最後到了開雲樓,被開雲樓朱老板收留,朱老板將他送進司天神廟讓袁僧帶,袁僧便安排了他帶香客去開雲樓。”


    “那他的身份還很複雜呀。”


    “他的經曆是有些豐富,不過人還可以。袁僧與朱老板可能會有些香油錢的往來,我看這曾乙旗倒是對錢財看的比較輕。而且識大體。”


    “才一個月時間不到,你就這麽看好他?”


    “倒不是,立賢師侄也是非常出色的弟子。不過讓他去開雲樓,畢竟一個太顯眼了。倒是曾乙旗以前跑開雲樓,所以他去會比較合適。”


    “好,你認為合適就好。雷天那邊現在很嚴重嘛?”


    “如果雷天所查屬實,那麽往後可能影響會很大,讓立賢師叔協助他是必要的,立賢師侄對祝融山非常了解,能很好的協助雷天。”


    “好。師弟幸苦了。”


    “師兄,師兄為何不讓盛守安師侄迴來幫你?”


    “嗯,守安的事情我已經請示了三位師尊。守安是個人才,既然他有心天下,我們不能用一己之私將其困於山門。再說,年輕人誰沒有一個闖蕩四方的心呢?就由他去吧。我想祭山之事於祝融山百年基業並未影響,我們兄弟應付得了。你說呢?”慧成著看柳月微微笑。


    “師兄坐鎮,穩如泰山,我們師兄弟當全力為之,”柳月也是豪氣頓生。


    衡山界紅花山山腳,一條小河邊的草廬前麵,兩夥人在對峙。


    “你就是雷天?”一個坐在轎子上的蒙麵婦人說到,她後麵還跟著一群小弟。


    “雷天見過鄭夫人,”雷天隻有三個人,有點勢單力薄。他一直想見這個鄭家寡婦,想要了解鄭家黑三樣的庫存情況。可人家鄭夫人不見他,雷天沒辦法隻得出了個下策,找了砸了鄭家好幾個黑作坊,逼得鄭夫人現身。


    “哼,小小一個衡州捕快,也敢管到我們鄭家來了,你是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嗎?”


    “雷天不敢,請鄭夫人見諒,如今衡州……”


    “你不敢?你已經砸了我家好幾個做生意的地方?你還讓不讓我們母女活了?你信不信我明日就讓你幹不了捕快了?”


    “鄭夫人,雷天一直希望拜會您,隻是……”


    “拜會我幹什麽,貪念本夫人姿色嗎?雖然我是一介女流,但是鄭家資產不容侵犯,我會跟你家主子說的,砸了幾家鋪子,我讓他一家一家賠來。今日讓我見到你,是你僥幸,帶上你的人趕快滾。如果再有人騷擾我家人,定不擾你!”


    “夫人……”


    “快滾。”


    “阿彌陀佛,夫人能否聽雷大人把話說完,”立賢一聲吼,把諸人都嚇了一跳。正宗佛門獅子吼,在場是個功夫人都應該感覺得到這功力可不一般。


    “哎呦,你這個和尚嚇姑奶奶一跳,你是哪裏來的和尚?”


    “小僧祝融山立賢。”


    “立賢師傅,你吼什麽吼,祝融山又怎麽樣,我可是每年在祝融山上供的香油錢數都數不清了,你敢在這裏吼我!不怕你家菩薩怪罪嗎?”


    “阿彌陀佛,鄭夫人原是是我佛門弟子。得罪了,既是佛門弟子,當能以慈悲為懷,夫人何不聽一聽雷大人所說何事呢?”


    “哼,他們這些當官的能說出什麽好東西?”


    “鄭夫人,如今衡州戒嚴,衡州王令,管製物品一律詳查。特別是鐵礦、黑煤和木炭。我們已經了解鄭家經營此類物品多年……”雷天抓住這個當口,立即說話。


    “住口,鄭家做的都是正當生意,這些物資,鄭家不經營,你可別把這屎盆子扣在我鄭家頭上,”鄭夫人的話很冷,看得出很認真。


    “阿彌陀佛,明日,司天神廟驅魔法事已畢,內堂清靜,小僧能否請鄭夫人大駕,前來廟裏品茶?”立賢邀請鄭夫人。


    話說的很明白,這裏人多嘴雜,鄭夫人肯定不會認這黑三樣。所以,立賢邀請鄭夫人到內堂,人少再談,事情說的很到位。雷天不禁要感謝這個立賢和尚了,還好帶了這個和尚來。


    鄭夫人思考了幾分,便應允下來。


    開雲樓,戌時,那賭桌已經散了,可開賭的主人還坐在那裏。


    “金不敗!”呂賀衝過去打招唿。


    金不敗是從家裏偷偷溜出來的,在這裏居然也有人喊的出他的名字,太詫異了。在家裏,父親嚴禁自己涉足家族事業,這怎麽可以呢!家裏開的全勝賭坊是潭州城最大的賭坊,你做爹的不讓我接賭坊生意沒關係,但是你不讓我涉足這個行當就不對了,是不是?剛好衡州有大事,來這裏開拓一片新天地,應該不錯。金不敗便偷偷來到了祝融山,在開雲樓租了一張桌子,開啟了他人生事業的第一步。金不敗打量著這個人,又仔細數了數這人身上的補丁,還是個丐幫長老!


    “你誰呀,我不認識你,”金不敗當然不認識呂賀。


    “在下潭州清風一鶴曾甲賀,我認識你哥金必勝。”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呂賀賊眉鼠眼的掃了一下四周,低聲說到:“你腰間掛的那塊鐵錢告訴我的。”


    是的,隻有全勝賭坊金家人才會用一條金絲束帶掛一塊這麽特別的鐵錢在身上,金家幾個場麵上的人,丐幫都知道。沒見過的自然就是金不敗了。呂賀喊個名字一試就出來了。


    呂賀這麽一說,金不敗急忙把那金絲束帶和鐵錢收了起來。


    “你是自己來開賭,還是你家要在這裏開盤子了?”


    “關你什麽事?”


    “大家都是潭州城出來的,關照一下兄弟。明天壓什麽,讓小弟我也賺點小錢花。”


    “我看你還是別賭了。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不賭最妙,”金不敗丟了一兩碎銀子在呂賀麵前,“算你明天壓對了的錢。”


    “你怎麽開檔口的?開賭桌還勸人不要賭!”


    “哼,雖然本少爺剛出道,但是賭桌就是我的飯桌。我看你就不是賭博的人,你也賭不起。不如就不要賭了。”


    “你說誰賭不起,門縫裏看人,你……”


    “那邊的姑娘,把你家男人領走,”金不敗喚采畫。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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