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十八界,有內六根界,外六塵界及六識界。佛門有十法界,謂觀門十法界。不過,佛門並無十八法界,曾師兄,你確實錯了,”小和尚二號也說。


    “據我們所知,無經書十八法界,不過我們所讀經書有限,而佛法無邊,所謂諸行無常,也不能完全說你錯,”小和尚一號如是說。


    “兩位師弟佛理高深,我做師哥的都覺得慚愧,”曾乙旗這樣一說,兩個小和尚還不好意思了,“我有個朋友法號無門慧開,這個名字是不是很有意思?”


    “是,比小和尚一號要好。”


    “一號,你開玩笑的吧!不過比二號確實好聽多了,他也是個和尚?”


    “是個和尚,我叫他慧開,這個和尚也很好玩了,下次一定讓你們認識。”


    “可是南源寺的和尚們說我們倆隻能呆在老和尚身邊,不能出去的。”


    “我可以告訴他,讓他來找你們啊!”


    “謝謝師兄,你給我們講一講山外麵的事情啊!”


    ……


    月夜,三個人坐在禪林等半雲,二小睡去,有清風作陪,倒也不寂寞。半夜,半雲迴來,還真跟他的名字一般。


    “師父。”


    “你來了。”


    一老一少,禪林月下,相顧無言。


    良久,小和尚一號醒來了,“咦,老和尚迴來了。”


    “每次都這麽晚,”二號也被吵醒了。


    “老和尚剛才是敲門的還是推門的?”一號問曾乙旗。


    “禪林沒有門,師父是直接走進來的,你們進去睡吧,晚了有些涼。”


    “對了,老和尚,曾師兄今天問了一個詞,‘十八法界’,您有看到過嗎?”小和尚一號還記得這個問題。


    “嗬嗬,老和尚我記性不好,好像有又好像沒有,迷糊了,”半雲搖了搖頭,曾乙旗不禁感慨,年紀大了嘛?


    “說話總是雲裏霧裏,一半一半,沒個正經。我們先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睡,明早去經樓翻找一下,”小和尚一號拉著二號進房睡覺去了。


    “師父有二小相伴,日子應該輕鬆一些。”


    “二小人比較機靈,也懂得尊重老人,我甚是歡喜。若那皇甫老頭在的話,想必也要搶來教一教的了!”


    說起皇甫先生,曾乙旗也是一陣唏噓。


    “師父身體可還硬朗?”


    “你看我這身子骨,日行十裏是輕輕鬆鬆的,打坐練功之人,自是長命,你大可不用憂心。你那‘十八法界’是從何處看來?”


    曾乙旗說明來源,半雲想了想,沒說話。


    “師父,我陪您下盤棋吧!”


    “太晚了,算了。”


    “我帶了壺酒過來,讓一號收好的,您可以喝喝看。”


    “嗯!”


    “師父,我明日一早就趕去盤石鎮了,日後有空再來看你。”


    “好,好,”半雲連連點頭。


    次日,天還沒有亮,曾乙旗就上路了,他是不想跟半雲道別。


    半路上,一人騎著大馬,走在前麵,手上一根長繩套在了後麵一個走路的人的手銬上。走路那人兩手兩腿都負了重,走路較為緩慢,騎大馬的人也不急,慢慢悠悠的。走路的那人看上去就是騎馬人的奴隸。曾乙旗一下就趕到了他們前麵,再迴頭一看,居然還是見過的人,那人自然也記得他。


    曾乙旗剛要出聲問情況,那走路之人連忙衝他搖頭,又點頭,可就是不說話,難道是怕馬上的人知道這人和曾乙旗有關係?認清被抓之人後,曾乙旗就非常震驚了,在看這人的表情,肯定是有事了。


    曾乙旗連忙閉嘴,跑到前麵找個地方佯裝休息。一會兒,這兩人就過來了,他們也不休息,就過去了,那被綁之人還衝他點頭。曾乙旗想,這是做對了嗎?再跟上去,發現那被抓之人果然留了記號。在走過的路上,前麵的人在地上留下了比劃,比劃很多,都是一筆一筆寫的。雖然很難拚,但是從可疑的角度上,曾乙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救我’二字了。再把那些比劃拚一拚,果然就這二字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人喊‘救命’,當然要出手了。


    可是這救人可不那麽簡單,剛才曾乙旗試了一下,他隻是在那二人經過身邊時,輕輕挪動了一下包袱,騎馬人的殺氣就到了,那種壓迫感,非一般的高人。


    堂堂梵音穀的貴公子魏西寒,居然落得這幅慘樣,這是啥子情況?這抓他的會是一個什麽人呢?曾乙旗也很是好奇,他馬上追了上去。


    “前麵騎馬的大哥請留步!”曾乙旗一聲喝,把前麵兩人叫停了。騎馬的是一個背劍的漢子,馬鞍上還掛了一把弓。騎馬的漢子奇怪的看著曾乙旗,心裏想,剛才不是警告過了這個人嗎?還敢來找茬?


    “這位英雄,請問你是?”


    “非也,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綁著一個人走在大馬路上,是不是不應該?”曾乙旗理直氣壯的說。魏西寒可是心裏苦,這家夥傻瓜嗎?


    “小兄弟是捕快還是官差?”


    “非也。”


    “我綁人與你何幹?”


    “我看了這位兄弟在路上的留字,做為衡山宗弟子,我以為有必須要問詢清楚,”曾乙旗這話說完,魏西寒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哦,他給你留了什麽字?”


    “‘救命’二字。”


    “你看錯了吧,”騎馬的漢子拉了拉綁著手銬的繩子,拉得魏西寒一個踉蹌,差點摔跤,“賢侄,你留字了嗎?”


    “沒有,您看我那裏有空寫字,是不是?”魏西寒連忙解釋。


    “小兄弟,我賢侄說沒有留字,是你看錯了。你可以繼續上路了,”騎馬人倒是沒有怪罪曾乙旗。


    “不管他有沒有留字,你這樣銬著他,你騎馬,他走路,又給他手腳加了負重,你這樣折磨他也是不對的吧!”曾乙旗又說。


    “小兄弟,不明真相就不要多管閑事!管的寬,沒好處,”騎馬人臉色一緊,雙眼瞪著曾乙旗。


    “那你說真相是什麽?”


    “真相是什麽關你什麽事?”魏西寒終於忍不住了,“臭小子,還不快滾,少爺我在練功,知道了吧,快滾啊!”


    “可是你明明寫了‘救命’兩個字啊?”


    “滾~~”


    曾乙旗得意的笑了,你魏西寒當日的囂張跋扈呢?


    不過,既然遇到有人喊‘救命’,曾乙旗還是要出手的,不然怎麽算江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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