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銜燭,罡煞祭煉!”


    無形的罡煞湧出,落在那劍上,好似火焰一般在燃燒著,這是一中祭煉方法,能讓仙器隨罡氣一同變幻,可大可小。以前,葉重根本不可能縮小那九條巨龍,一出手就是驚天地泣鬼神,和通天高手一般,極為高調。


    “哈哈!葉重,幾日不見,風采更佳!”


    葉少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在還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時候,一切都是空空蒙蒙,什麽都沒有,隻有虛空蔓延其中,充斥所有。


    非有非無,仿佛一個巨大的輪盤,在緩緩轉動。


    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候,巨輪轉動了一下,從巨輪中,遺落了一縷韻律,這一縷遺韻化為了最細微的粒子,這些粒子越積越多,就化為了先天一氣。


    先天一氣乃是無形無質,自出現之後,就緊縮成一團,不斷地吸取遺韻,就漸漸地形成了一點塵埃,這一點塵埃就是原始的宇宙。


    隨著這一點塵埃的出現,輪盤越轉越快,越來越多的遺韻落下,形成了地水火風,也就是固體,液體,溫度和氣體,這四個最基本的物質,隨後又形成了空間,時間,法則,規律,這些東西通通被高度壓縮在那一點塵埃中,沒有一絲泄漏。


    也不知轉了多久,大輪盤終於轉迴了原點。


    那一個高濃縮的塵埃轟然爆發。


    塵埃裏麵的一切,都濃縮到了頂點,再也忍不住了。


    轟隆!


    巨輪開始新的轉動,九十九篇代表著過去的遺韻,就在疏忽一瞬中落下。


    遺韻被高溫一燒,並沒有融入宇宙之中,而是瞬間成形,形成了不同於這個宇宙的存在。


    就這樣,過了一百三十億年,那九十九縷遺韻各自成形,化為神明,開天辟地,創造生靈。


    就這樣眾神創造了一切,時間,空間,靈氣,星辰,一切都在眾神的注視下誕生。


    最後,眾神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被永恆的封印在各種法則之中,隻要法則不滅,眾神就永遠不會醒來


    於是,眾神就有了代言人。


    據說,眾神在最後的時刻,創造了一個奇異的世界,那個世界有九十九顆太陽,九十九輪月亮,那是眾神最後的創造的世界,也是眾神被封印的開始。


    十億年間,天降凝露,地氣升騰,陰陽交匯之下,遂有雲行風動、電閃雷鳴。


    物華凝聚,始現生靈。


    又不知幾萬年之後,才有如今的繁榮昌盛之世。


    然而上古之事,早就模糊不清。無論士林大夫,又或販夫走卒,所知者無非是眾神殿中流傳出來的諸多神話,是與不是,誰也無法判斷。


    然而,神州得天獨厚,多有風調雨順之年,故此漸漸走向盛世,有九十九個國家,滅了又生,生了又滅,隨滅隨生。


    在凡俗間,自有一些人,不喜世間名祿,隻愛尋山覓水。又於那些山清水秀、地氣匯集之所結廬而居,離俗遁世,潛心修行。


    上古之年,昆侖山傳到有修道之士,徹悟仙法,留下若幹仙跡。


    這千年來,得道飛升之士屢有所聞。至此凡人始知九天之上,另有仙界,百尺地下,是為輪迴。隻是神仙一說終究虛無飄渺,仙凡之間相隔遙遠,凡夫俗子們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三餐溫飽,勞碌終生,不得解脫。等到老來歸去,一抔黃土,數滴眼淚,也就了無痕跡了。


    是以,人成形於天地,受氣於陰陽,立於天地之間,猶如石子落葉在大山一般,實在太渺小了,又憑什麽自尊自大?拿四海之水放在寰宇之中,不像是蟻穴之在大漠中乎?拿國家放在海裏,不像是小米粒之在大倉庫中嗎?天地萬物無數,人不過是其中之一;人與萬物相比,不像是毫毛放在馬的身上嗎?


    午後。


    九十九輪驕陽端端正正地懸在空中,盡情將火一樣的陽光傾瀉在城上,分毫沒有挪動一下位置的意思。如此酷熱時分,偏偏還一絲風都沒有,於是整個城都似被烤得生出青煙,連穿城而過的河水都變得溫,河中不時有尺許長的大魚耐不住熱,奮力從水中躍出,細碎的鱗片反射著直射而下的陽光,閃閃爍爍,如無數碎金。


    這些魚兒以為水上是極樂世界,沒想到遇上的全是燃燒的陽光,如此躍得幾迴,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慢慢地浮上水麵。


    這個時候,兩岸的百姓大多躲在家裏躲避陽光,隻有水上幾隻小舟的船夫看到了數尾浮上的大魚,一時間喜不自勝,慌忙撈起。


    這幾個船夫正忙碌間,忽然一條船上突然響起了一個童音:“爹!你看,好多好多的魚啊!”


    幾個埋頭撈魚的船夫愕然抬頭,這才駭然發現整條洛水原已浮滿了魚,好好一道碧波,不知浮了多少死魚,如今一片慘白!


    刹那間,洛水上一片寂靜。風吹過時,那當中透著的,都是死的氣息。


    撲通數聲,船夫手中的死魚紛紛掉落水中,這些船夫紛紛跪下,顫抖著求神念佛,祈求這百年不遇的禍事不要落到自己頭上。


    就在他們埋首禱告時,一條接一條的魚仍在不斷地翻上來。


    此時在城樓一角,兩個巡值士卒有氣無力地站在城頭,汗水不住從額上流下,怎樣用力的擦都沒有用。那年輕些的士卒忍不住罵道:“這賊老天,下這樣大的火,還讓不讓人活了。老張,你好歹在這城頭也站了十五年了,可曾見過這樣的天氣沒有?”


    那老張有氣無力地道:“天威難測,你這樣詛天,就不怕將來無後嗎?”


    那年輕士卒啐了一口,道:“你可是向來尊神的,可活了四十六歲還沒討到老婆,給你生兩個披麻戴孝的人。這老天敬來又有何用?”


    老張歎了一口氣,背更加駝了一些,似是不堪盔甲的重負,歎道:“咱們都是窮苦人,能當個守城卒子,有得吃,有得住,已不知是幾世的福分了,這還不要謝老天嗎?”


    那年輕人聽了,似也有些感同身受,沉默了片刻,終又忍不住烈日曝曬,罵道:“這賊老天,明明十裏外就是黑雲,可偏不肯飄到洛陽來!這不是老天又是什麽?”


    他正罵得起勁,忽聽得旁邊嗆啷一聲響,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轉頭一看,見原來是老張的長矛落在地上,於是心頭火起,剛想叫罵幾聲,又見老張雙膝一軟,竟然跪倒在地,哆嗦著磕下頭去。他心中大奇,這一次眯起了眼睛,以手擋住了陽光,再向城外看去時,禁不住全身一顫,長矛也失手落地!


    遙遙望去,天空中風湧雲動,無數黑雲從四麵八方向城內蜂擁而至,但一到離城十裏處,即似是遇到了無形的疆界,止步不前,隻是越積越高,轉眼間雲層已厚至百丈,還在不住向上延伸。


    洛陽城烈日炎炎,如墜火中,城外卻是鉛雲壓城,陰風陣陣,黑漆漆的一片,已如子夜。


    十裏一線之隔,竟已是天淵之別!


    十裏之外,暗無天日,這等黃昏時分本來應尚有天光,可是此刻因鉛雲逼城,幾乎已是伸手不見五指。一片黑暗中,風也漸漸大了起來。風唿嘯而過,其聲頗顯淒厲,若是仔細聽去,似可隱隱聽到無數怨魂的悲號。


    三十裏外,漸漸現出一支蜿蜒若長龍般的騎隊。前導五百鐵騎,人人皆持鐵槍,披深紅甲,舉紅色軍旗。中軍一千騎,黑甲鑲金邊,一朵赤金牡丹,持長铖,铖柄上綁明黃旗。殿軍一千騎,被淡青甲,飾紅紋,持盾扶弓,馬側掛斬馬長刀。


    騎隊正中和後隊分別行著十幾輛馬車,奢華不一,大小不等。中軍一輛十六匹駿馬拖動的巨大馬車極為醒目,車頂為雲蓋,琉金披蘇,深紅梨木為壁,金箔貼花,駕車的乃是兩個白衣男子,深通駕車之道,手腕微微一抖,將十六匹烈馬駕馭。


    此車方方正正,較那十六乘車駕還要寬上少許,車身半黑半白,遙遙望去四麵似都有一個巨大的陰陽魚。車廂底座八角,分指八方方位,車頂為紫金華蓋,四角分踞一頭奇獸,車頂正中為一座七層玲瓏寶塔,周圈護欄上插三十六支天罡旗。此車就似一座法壇,乃是由兩頭巨大青牛拉動,車身雖大雖重,但兩頭青牛力大無窮,輕輕鬆鬆地行在隊伍之中,絲毫不見吃力,顯然是兩頭異獸。


    這巨龍一般的騎隊行進在黑暗之中,即未挑燈,也不舉火,緩緩向洛陽行去。行到此時,遠方已可見一道巨大黃中透紅的光柱,光柱中紅蓮遊動,就似是不住有火降到了城中。


    一位周身散著殺氣的紅甲騎士從隊首如飛奔來,然後在十六乘馬車旁驟然定住,戰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原地轉了個圈,與馬車同向而行。他騎術可非是一般的精湛。


    “鄭九州師兄!震天教的白沙已經和純陽仙宮史天逸,就是這樣僵持十天了。我們該怎麽辦?”


    檀木描金車窗打開,現出一張十分英俊儒雅的麵孔來,留著三縷長須,一雙星眸森森冷冷,偶有殺氣閃過,平添幾分威嚴。


    他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天,關上了車窗,淡淡地道:“妖孽,自然得而誅之。用我特質的金光爆裂丹,足以!”“天地源流,證道混元億萬。萬物宗祖,紫氣氤氳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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