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功德,一切善果,一切業位,盡歸於永恆之真如。”


    世尊朝張軒微微一笑,便閉上佛眼,默然無喜亦無悲。“世尊聖言:六道之中,三毒業盛,致使末法降臨,一切功德,一切善果,一切業位,盡歸於永恆之真如。”


    世尊朝張軒微微一笑,便閉上佛眼,默然無喜亦無悲。


    “這?是什麽意思?”


    見到世尊微笑,饒是張軒天資非凡,慧根深種,一時間也難過通透。


    就在張軒瞠目之時,道祖拍了拍張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眾神之中,唯有你根基最淺,不明大道。這諸神至劫強大無比,容不得任何差池。世尊的極樂淨土,諸天萬界雖能阻擋六個月,但前提是那個老瘋子沒有醒來。如今他醒來,一切都會改變,若不是有創世大神阻攔,恐怕現在已是大道轉身之時,我們全部被抹去記憶,與凡俗同類。”


    “這怎麽可能?”


    張軒震驚地看著道祖,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恐慌。眾神淩駕一切生命之上,萬劫不滅,永生不死,與道合真,簡直就是宇宙的主宰。而眾神居然在那位老者眼中如此渺小,隨意拿捏,其心性比魔宗還要強大無數倍。


    “沒什麽不可能的,每一位神明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神明會因為一點灰心而去找另一位神明大戰三百萬年,另一位神明又會因為打贏了對方,而去陪一位神明輪迴百世,以報歉意。前一刻還是相近相安的一對神明,到了下一刻或許會你死我活,其實神明是最古怪的東西,無論你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看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都不要慌忙,因為神明就是不可思議的存在,哪怕在神的眼中,也是不可思議的。”


    道祖長歎數聲,仿佛已經看到這百億年的恩怨情仇,是非糾葛,一切的一切,都在大道轉身之後,化為烏有。


    “你是說……哪位神?”


    張軒越聽越糊塗,但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那是百億年內最大的秘密。


    “好了!花開花落,緣起緣滅,前塵往事,盡歸虛空。大道轉身之後,我又是另外一個我了!”


    道祖搖了搖頭,腳下升起九團光暈,忽起忽落,變幻無窮。


    洛陽城內,萬眾駐目。


    天下易主,朝代更替。


    墨家第三代巨子衛蒼生退居二線,讓位於洛陽城主張永明,拜張永明成為第四代巨子。


    這等關乎國家之社稷,天下之萬民,自然有一套規距,群臣商討,詔告天下,祭拜先祖,城下宣誓,諸侯覲見……一大堆要交接的事宜,絲毫馬虎不得。


    然而,就在張永明上位的當天,烏雲密布,風沙大起,無數的飛鳥蟲獸紛紛作亂,仿佛大禍臨頭,天降災禍。


    “不要!輪迴被打破了!”


    血狐王首先驚醒過來,心神俱震,轉頭再看眾人,個個麵色凝重,各有疑慮。


    “輪迴本源是何等強大!乃是輪迴大神親自建立,有不可思議的輪迴法則藏在其中,難道葉少有這等能耐去破壞輪迴?”


    天魔王看著血狐王,也是心神俱震,他曾去過九幽,親自見識過輪迴本源的浩瀚無邊。如今與他冥冥中感應的天魔宮殿已經消失,現在又有天象預兆,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天魔王,血狐王!當真是輪迴破滅?”


    李宗吾移步過來,麵色凝重地問著,語句中透著不安和驚疑。


    “已有天象預兆,看來八九不離十。”


    天魔王點了點頭,看著開始慌亂的人群,深感此事棘手。


    “煩勞兩位去九幽一探,若當真是天意不可違,我等也隻有無可奈何了。”


    李宗吾歎息一聲,朝遠處的衛蒼生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濃密的烏雲。


    天柱山上,霞光萬千……


    一顆散發著無限光彩的寶樹在山巔升騰,寶樹蜿蜒如龍,樹幹卻又柔中帶剛,仿如鬆柏,卻又結著不方不圓,似扁非扁的果實。


    這時,一團烏雲席卷而來,遮天蔽日,翻騰如浪潮滾滾,天地萬象瞬間失去了色彩,而那寶樹也如風中油燈,隨時會被吹滅。


    “哼!”


    葉少冷冷地哼了一生,寶樹立即被收迴體內,雙目忽開,閃過一道霹靂,在龐大的氣機牽引之下,無數的靈氣匯聚成一道巨大的龍卷,直上天際,把烏雲吹開,生生轟出了一個大洞。


    “輪迴破滅!究竟是誰?難道他這麽快就恢複了記憶?”


    一位傾世少女從背後走來,那少女頭頂上有一團渾然正氣組成的青天日月圖,仁義二字化為日月循環,光芒照耀青天大地,還有無數經文意理組成的雲海霧藹,其下還有山川河流,四海升平。


    “哼!恢複了又能怎樣?殺器在我的手裏,他的意識注定會泯滅在大道轉身之中。”


    葉少仰望天空,玄色的天空上,無星無月。


    “怎麽?還在生氣?不是說過去的過去了嗎?你還在計較那十二顆本命星辰?”


    少女微微一笑,淡淡地仰望著玄色的天空。


    “怎能不計較?本命星辰化為齏粉,這是何等痛苦之事!因為一顆本命星辰,創世神不惜挑起大戰,封鎖一切。我被滅了十二本命星辰,被迫輪迴百世才可重新成神,這百世的流離顛沛,懦弱卑微,怎能不計較?”


    葉少憤怒地看著那個少女,周身氣浪翻滾,隱有風雷激蕩之音,憤恨殺氣,昭然於世。


    “你入輪迴,他不是也入了輪迴嗎?何況你今世又殺了他,這也該抵消了吧!”


    少女搖搖頭,似乎不願看到葉少的目光。


    “抵消?你以為這是什麽?作業嗎?我所失去的,是我永生永世最珍貴的東西,無論如何去補償,如何去交換,都是無濟於事。失去的,永遠是失去的,不可能再迴來了。”


    一說起抵消,當即暴怒如雷,但說到最後,卻是長長一歎,百世的情仇一起浮上心頭,無限哀愁,無限淒噓。


    為了當初的一時錯失,他已受了百世折磨,每一生每一世,自己都壓製著他,迫害著他,他受盡屈辱,受盡折磨,含著無窮的怨恨而死,但到了來世,他依舊投身而來,無怨無悔。


    若是有朝一日能恢複本命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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