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天際烏雲密布,電台中傳來播音員的聲音,預報著一場強風驟雨,隨時有可能席卷香江。


    坐在車內的謝頂中年,皺眉關掉了車載電台,打量著手下發來的情報,閉眼咬牙歎息了一聲。


    他此刻已經明白,雖然知道唐飛性情狂妄,不過對這種張狂的程度,還是有所低估,哪怕調查組到場,唐飛也沒停止報複。


    就在涼老被打的時候,股市上掀起一波波驚濤駭浪,一條條商業巨擎產業被襲的消息傳來,每一條都讓他觸目驚心。


    以他欽差大臣的身份,在電話裏被龍魂一頓訓斥,現在已經時近正午,海裏還沒發來新的命令,足以證明龍魂的阻礙,在海裏起了作用。


    畢竟那是龍刃的創始人,最牛逼暴力機器的領導者,獲取了海裏所有大佬的信任,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不過即使這樣,謝頂中年也沒有放棄,他知道能把龍魂逼到這種程度,不吝動用最後的手段,說明到了最緊要關頭。


    昨晚的腥風血雨,無論是不是唐飛所為,隻憑今天的財團風暴,那顆金豆就會被海裏收迴,還要承受諸多如山般的壓力。


    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向車外的重獄大門,注意到駐守戰士不善的麵色,謝頂中年不屑的冷笑,好整以暇的移開了目光。


    忽然,視線掠過遠處馬路,看到許多豪車組成的車隊,正打著雙閃全速駛來,謝頂中年迷惘愣住。


    去醫院處理傷情的涼老,並未聽取唐飛的勸告,附近馬路始終沒有解封,想把車子開到這裏,需要獲得許可才行。


    可駛來的車隊,顯然不在體製內,看那奢靡的車牌,以及中間那輛勞斯萊斯,應該是哪個世家大佬,或者商業巨擎的配置。


    反應過來眨了眨眼,謝頂中年看了眼副駕駛的秘書,老神在在道:“小梁,問一下,這是哪家的車隊?”


    秘書聞言點頭應是,降下車窗對警務處的副職招手,竟然連車都沒下,狐假虎威的態度可見一斑。


    隨即兩人交頭接耳溝通一番,秘書轉頭的一刻,麵色凝重了許多,解釋道:“領導,是賭王之子,憑太平紳士的麵子,才能順利通行!”


    說完見謝頂中年皺了皺眉,補充道:“而且據傳聞稱,這賭王之子在近期,和鄭先生走得很近,他到這裏會不會……”


    謝頂中年根本沒讓他說完,見車隊馬上就要近前,擺手打斷道:“他不能出問題,若是我們在這裏,唐飛把他傷了!對海裏無法交代,下去看看!”


    話音落,沒給秘書反應時間,謝頂中年直接開門下車,隻是還沒等走向車隊,見重獄打開了大門,再次錯愕愣住。


    讓他意外的不止於此,麵對四敞大開的鐵門,車隊竟然沒有進去,開門聲不絕於耳,下來的眾多保鏢,麵色肅殺的站在了勞斯勞斯周圍。


    當所有保鏢站好,勞斯萊斯車門才從裏麵打開,當先走下來的人衣著奢靡,正是鄭先生病房中的賭王之子。


    緊隨其後,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在這種悶熱的天氣裏,脖子上纏裹著厚厚的紗布,麵色蒼白的走下車來。


    注意到賭王之子為他擋住門頂的動作,以及眾多保鏢尊崇的表情,謝頂中年瞬間察覺出來,這個老者身份絕不一般。


    隻是他沒想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視,賭王之子和那名老者同時轉頭,目光睥睨的看了他一眼。


    “勞煩諸位向唐先生通報一聲,何某受父命前來叨擾謝罪,給他老人家賠不是來了,需下車步行以表敬重!”


    見老者無聲冷哼,賭王之子冷笑著搖了搖頭,故意左右打量了兩眼,朗聲道:“唐先生為我香江清除居心叵測之人,可謂是居功至偉,如有需要,何某當全力而為!”


    謝頂中年聞言死死皺眉,知道這番話是說給他聽,卻不敢反唇相譏,雖說他是欽差大臣,也隻是來香江調查而已。


    如果平白無故得罪了這位,被他那老父親鬧到海裏,到最後吃不到羊肉還惹得一身膻,費力不討好的事他從未做過。


    不過他依舊沒有想到,見他不為所動,賭王之子竟然冷笑著走過來,打量門前的衝鋒車,態度乖戾的冷哼了一聲。


    “諸位大佬不辭辛苦來到香江,莫不是隻為不辨是非?聽信讒言為了一己私利,到這為難唐先生?”


    見謝頂中年眉毛連跳,賭王之子好笑的籲了口氣,迴頭看了眼隨行老者,皺眉道:“昨夜我也有遇襲,可以出麵證明,那腥風血雨並非唐先生所為!”


    說完不給謝頂中年開口機會,清冷道:“家父有過交待,若是有人對唐先生不敬,便是與他為敵!”


    話音落,留下目光閃爍的謝頂中年站在這發呆,表明了立場轉身就走,絲毫不在乎這些大佬的反應。


    看著一幹人等的背影,謝頂中年僵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皺眉考慮,忙不迭的拿出手機撥通出去。


    隻是他不知道,就連賭王之子也不清楚,此刻正站在監控中心的唐飛,早把門前一幕看在眼底,好笑的搖了搖頭。


    轉頭打量身邊的祥伯,遙指屏幕中受傷的老者,挑眉道:“若是我沒猜錯,這應該是賭王的貼身護衛吧?也算是武者界的大佬了,一身宗師的修為!”


    “是呀,他對這小兒子算是疼愛有加,連最得力的護衛都給了他!不過他怎麽會受傷呢?”


    祥伯聞言認真點頭,好奇的不住打量,疑惑道:“昨晚並未傳出他被襲的消息,難道他也被人攻擊,還遇到了高手?”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眉鋒一挑道:“何必在這好奇,他能把人帶到這,一定是要向老子解釋!不愧是叱吒一生的梟雄,不惜得到調查組,也要賣我一個麵子!”


    聽到唐飛這麽說,想到剛才門前謝頂中年尷尬的麵色,祥伯苦笑著點頭附和,亦步亦趨的跟了出去。


    不過無論是唐飛,還是人老成精的祥伯,兩人都沒料到,剛迎上走進來的一行人,便看到賭王之子快步上前,深深的躬身作揖,當眾行此大禮,讓人始料未及。


    “唐先生,之前何某遭人蒙蔽,險些與您為敵,還望您多加見諒!此次謹遵父命,歸還飛魄金針,當與您同仇敵愾!”


    賭王之子直起身來,對祥伯點頭致意,才正色看向唐飛,凝眉道:“昨晚何某也遭遇襲擊,幸好福伯全力迎敵,才沒中了外人的奸計!”


    說完轉身指向受傷老者,唏噓道:“若不是福伯身手出眾,也不會逼得那些人現了原形,不過受那黑公爵所傷,懇請唐先生出手調理!”


    唰!


    唐飛聞言皺緊劍眉,目光落在老者的脖子上,想起黑公爵三個字,挑眉道:“你對上了血族的公爵?”


    看到老者點頭歎息,麵色似乎有些尷尬,唐飛也毫不在意,走到老者身邊挑開紗布,打量被咬的傷口,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已然進階成功,否則也不會對上他,還能全身而退!由此可見,那血族菲爾,已經帶了主力來港!”


    見賭王之子目光堪憂,唐飛好笑的搖了搖頭,淡然道:“不過也無需多慮,除了那血族菲爾,其他的公爵功力尋常!並非傳承正宗的血統,隻是得到初擁而已!”


    說完打量助理手中的錦盒,眉鋒一挑道:“還好傷勢不重,有這一根飛魄金針,稍作調理又會生龍活虎!”


    就在這時,窗外的天空烏雲陣陣,已經有豆大的雨滴伴隨著突起的狂風,拍打在玻璃上泛起亂響。


    見賭王之子打開錦盒,注意到靜靜放在那裏的飛魄金針,唐飛剛要伸手去取,手機卻突兀響起,打破驟雨來襲前的寧靜。


    拿出手機見是陌生來電,唐飛不由心生不祥預感,放在耳邊接通還沒開口,便聽到了一陣桀桀的怪笑聲。


    這種聲音對唐飛來說十分熟悉,當年的仇怨再入腦海,眼中充斥不散的殺機,邪魅道:“老菲爾,老子等你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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