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老被推迴病房,昏迷的汗衫男人被醫護抬走,謝廣英注意到弟弟的眼色,無奈的歎了口氣。


    濕漉漉的褲子沾在腿上,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和尿騷的味道,麵對唐興國和呂梁的目光,謝廣英知道今天不能善了。


    如今把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就算唐援朝有心幫他,也會無能為力,畢竟唐老度過了危險期,老爺子的話就是真理。


    “謝廣英,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吧?那時候你被孤立,隻能一個人玩泥巴!”


    唐興國一改往日的態度,麵色威嚴的看著他,凝眉道:“世家子弟都不帶你玩,隻有郭家和我們唐家不嫌棄你!可是如今後人卻變了,你家那小宇,幾乎壟斷了四九城的小圈子!”


    說完見謝廣英麵色尷尬,眉鋒一挑道:“子不教父之過!他為人如何,你了解多少?”


    謝廣義看到大哥老臉通紅,被唐興國逼得尷尬不已,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急得不住搓手。


    感受到手下的目光,見剩下的人都在看著他,煩躁的擺擺手,把人轟到了一旁,這才扭過頭道:“興國領導,既然你還念及舊情,廣義就叫你一聲興國兄,今天……”


    唐興國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挑眉打量他一眼,擺手打斷道:“這是謝家的態度?問大的,小的卻跑出來!莫不是覺得身為家主,與我對話跌份兒嗎?”


    誰也沒想到,唐興國會這麽說,就連站在身邊的呂梁都愕然愣住,懷疑聽到的傳聞是不是真的?


    曾經的唐興國,不再擔任唐家的家主後,處事風格謙遜有度,到邊疆去任職後,也一直沉迷於工作,很少產生風波。


    可剛才他這番話,在外人看來還沒什麽,畢竟不知道內情,但是對他們來說,太強勢了些,不止打了謝家兩兄弟的臉,也落了唐援朝的麵子。


    不說他曾是唐家的家主,現在靠他自己拚搏,已經成為封疆大吏,和謝廣英級別相仿,實力卻更勝一籌。


    而謝廣義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副手,若不是在天子腳下的四九城,放在外麵見到唐興國,能說上話都要倍感榮光。


    “嗬嗬,興國兄,你這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吧?強詞奪理可不是你的態度,何必難為廣義呢?”


    謝廣英聞言搖頭冷笑,若無其事的看了眼唐援朝,凝眉道:“我家那犬子即使不成材,可也是一條人命!若不是昨晚搶救及時,你那閨女可就是殺人犯了!”


    說完見唐興國麵色淡然,冷聲道:“你也是一方的領導,應該明白殺人償命,法理難容吧?”


    話音落,抬手指向地麵的血跡,咬牙道:“何況還有人幫他,殺死了我謝家的阿九,剛才差點打爆了我的頭!”


    看到唐興國皺了皺眉,唐援朝剛要開口周旋一番,卻被呂梁搶了先,不由凝眉愣住。


    “謝領導,我剛才說過了,你若是沒有證據,便誹謗唐總!軍事法庭永遠歡迎你,這是總部的態度!”


    呂梁在唐飛那受了一天的委屈,如今終於得以施展,威嚴道:“方才唐總的命令,你也聽到了!此事我會如實上報,必須給唐總一個說法!”


    “你!”謝廣義聞言氣得不行,抬手要指向呂梁,卻被大哥的眼色製止,憤恨不平道:“亂彈琴!公器私用這是大忌,呂參謀你應該……”


    呂梁聞言搖頭冷笑,轉身上下打量著他,好笑道:“廣義領導不提醒我,我差點忘了,還要讓情報室調查一下!今天早上的事情,是不是公器私用?”


    麵對唐飛的時候,完全占不了上風,畢竟唐飛那種人物,就連李海平也為之頭疼。


    可如今眼前是謝家兩兄弟,得到了唐飛的命令,以及李海平的首肯,還有唐老在背後撐腰,呂梁樂不得咬住不放,盡情的痛打落水狗。


    “呂參謀,出事酒吧監控被人毀掉,當時現場混亂,也沒有目擊者證明!但他是什麽身份,你應該比我清楚!”


    謝廣英見弟弟差點氣瘋,目光陰險的擺擺手,打量著呂梁的肩章,好笑道:“當年李狂人的徒弟,現在成了將軍!莫非這也是總部的態度?”


    說完見呂梁驟然變色,低聲道:“這種人大鬧了東洋,還不顧影響!就是海裏那位老人,也不會容他放肆胡來吧?”


    話音落,看到呂梁手掌從槍套上掠過,眼中充斥憤怒的目光,嫉惡如仇般看著他,謝廣英不由皺眉愣住。


    “謝領導,你方才的話,我會如實向李首長匯報!但是在此之前,可以先送你一個警告!”


    呂梁大義凜然的打量謝廣英,手指在槍套上彈了彈,不卑不亢道:“身為領導,你應該知道,那是絕密,不容泄露!如果你沒有得到授權,可以隨我到軍事法庭去!”


    話音落,左右的警衛注意到他的目光,紛紛上前的一步,似乎隻要呂梁開口,就會把謝廣英帶走。


    看到場麵瞬間僵持,唐援朝凝眉歎了口氣,不失時機的站出來,打著圓場道:“呂參謀,廣英他也是一時情急脫了口,何必傷了和氣?”


    說完偷偷給謝廣英使了眼色,皺眉道:“廣英,今天的事,我必須嚴厲的批評你!簡直亂彈琴,不能讓你一再錯下去!”


    嗤!


    唐興國聞言嗤笑一聲,眉鋒一挑轉頭打量著唐援朝,冷笑著搖了搖頭,見唐援朝麵色尷尬,根本就不在乎。


    “家父雖然退下來許久,可當初的功勳卻在那擺著!如果因為今天的誤會,影響家父病情,我首先不放過你!”


    唐援朝沒好氣的看了眼唐興國,絲毫不受影響,凝眉道:“孩子們還小,難免磕磕絆絆!當初我們也是這麽過來的,既然是誤會說清就是,何必興師動眾的?”


    說完見謝廣英要開口,緊張的皺眉使了眼色,斥責道:“家父身體欠安,誤會改天解釋也好,別在這影響太醫院運作了!”


    謝廣英聞言咬牙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看了眼唐興國,對弟弟擺了擺手,帶人轉身就要走。


    隻是他沒想到,剛走一步卻被人抬手攔住,轉頭看向麵無表情的呂梁,謝廣英就要皺眉發作。


    “謝領導,雖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我還是要提醒你!唐總下過命令,你們必須給一個說法!”


    呂梁慢悠悠的轉頭,麵色漠然的打量他,正色道:“別這麽看著我,想投訴可以去總部!但是惡意誹謗,帶人擅闖戒嚴的病房,又觸及了絕密條例,不給說法你能走嗎?”


    說完見謝廣英死死咬牙,拿出手機道:“你是希望我打給李首長,還是通知保衛部的調查組?”


    別說謝廣英氣得不行,就連唐援朝也感覺麵上無光,剛及時打了個圓場,卻沒想到呂梁會咬住不放。


    感受到大哥被將在這裏,謝廣義含恨咬了咬牙,上前道:“呂參謀,今天的事我和你去處理!與家兄無關,畢竟我的手下也受了傷,又被奪了槍!你看如何?”


    呂梁毫不在乎謝廣義的威脅,對身後警衛擺擺手,冷笑道:“把襲擊唐總的那幾個人,帶迴保衛部接受處理!”


    說完目光從謝廣英臉上掠過,落在謝廣義臉上,挑眉道:“謝領導,那就勞煩你走一趟吧!早些處理好,我也早些向唐總交代!畢竟唐總還等著呢。”


    看到謝廣英帶人灰溜溜的離去,謝廣義走在呂梁身邊,和他的手下被帶走,唐援朝不由暗暗皺眉。


    注意到唐興國目光閃爍,若有所思的打量病房方向,不懷好意道:“興國,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何必如此暴躁!莫非那年輕人,真和薇兒走到了一起不成?”


    唐興國聞言無聲冷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眉鋒一挑道:“知恩不報,豬狗不如!你別忘了,那位對唐家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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