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久大雄的雙腳在麵前停下,被他在肩膀上拍了拍,鬆下天朗疑惑的抬頭,猛的皺眉愣住。


    曾經的這個老對手,如今看向他的目光中,竟然充斥著一種憐憫,實在是讓他接受不了。


    雖說忍者間尊卑分明,同階強者初見護國神忍也要以禮相待,但是剛才主動鞠躬,不過是看不透天久大雄的實力而已。


    否則憑他甲賀傳人的身份,又同為一個時期的人,絕不會對天久大雄低頭,辱沒甲賀的名聲。


    昨晚愛子被殺,自己也被唐飛當眾踢襠,還手忙腳亂跳進護城河,早就丟盡了麵子,此刻被老對手憐憫,和嘲笑沒有區別。


    天久大雄深居簡出又要突破,心性早已不複當年,放下爭強好勝的名利心,變得淡然了許多。


    把鬆下天朗的表情看在眼底,不由產生悲天憫人的心理,凝眉道:“天郎君,傷勢如何了?”


    咯嘣!


    鬆下天朗聞言攥緊拳頭,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想罵卻罵不出來,咬了咬牙道:“多謝大雄君關心,一點小傷罷了,無妨!”


    話音落,見天久大雄向下看了一眼,似乎為他感到可憐,隨即便轉身走進內殿,鬆下天朗站在原地,突然覺得委屈。


    就算沒有護國的封號,也是當世神忍之一,竟然被當眾踢襠,還是一個功力不足的小輩,越想心裏越氣。


    對唐飛的恨意滔天,恨不得現在就能得到消息,親手滅掉這對師徒,把痛失愛子的仇恨,還有受到的侮辱,都釋放出去。


    見周圍眾人都已走遠,停機坪上就剩下自己,才閉眼籲了口氣,大步走向天皇的內殿,知道正事要緊。


    內殿的議事廳裏,更換了傳統服裝的天皇,看到天久大雄帶著徒弟走進來,仿若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起身迎上前。


    “陛下,天久大雄受命而來,還望陛下恕罪,昨晚老夫苦修不在,讓陛下受驚了!”


    天久大雄對走來的天皇鞠躬,被景仁天皇伸手扶起,唏噓道:“陛下可以放心,隻要找到兇徒的消息,天久大雄一定全力出手,護佑我大東洋的聲譽!”


    純萊子也鞠了一躬,隨即抬頭瞧了眼跟進來的鬆下天朗,見他漲紅的老臉變綠,得意的無聲嗤笑起來。


    方才在直升機上,已經從恩師口中知道了發生的事,了解到鬆下天朗被唐飛踢襠,不但沒有憤怒,還為唐飛暗暗點讚。


    在她看來,稻香社如若沒有甲賀給撐腰,山本太郎也不會那麽瘋狂,她妹妹也不會被虐死,姐妹從此陰陽相隔。


    “大雄君,我景仁自登基以來,一直受子民愛戴!這次兇徒如此猖狂,對皇室造成難以估計的影響!”


    景仁欣慰的點點頭,目光從鬆下天朗臉上掠過,凝眉道:“我那外孫一夜還年輕,就變成了一具白骨,天朗他貴為神忍,還被人踢了襠,這對皇室來說,都是一種侮辱!”


    說完見天久大雄皺眉,慢慢鞠躬道:“景仁在這代表皇室,拜托您了!”


    唰!


    被景仁目光注視,鬆下天朗剛低下頭,聞言猛的抬頭去看,見到這一幕愕然愣住。


    他如何也沒想到,身為他的嶽丈大人,景仁竟然不顧及他的感受,在這時候打他的臉,還打擊的體無完膚。


    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天久大雄聞言點點頭,隨即轉頭打量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才唏噓不已的轉過頭去。


    現在的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注意到天久大雄身邊的愛徒,發現純萊子無聲偷笑,差點就當場發狂。


    “陛下言重了,無論他是什麽人,不管有什麽身份!敢褻瀆皇室,沾汙聖山,都是我大東洋的仇人!”


    天久大雄看出景仁眼裏的擔心,凝眉道:“何況還屠戮近千人,襲殺了您的外孫,侮辱了當世神忍!要知道,神忍威嚴不容侵犯!”


    說完又看了鬆下天朗一眼,唏噓道:“老夫雖與華夏高手有約,也會誓死捍衛東洋尊嚴!”


    啪!


    感受到所有人目光落在身上,鬆下天朗似乎都聽見,有一道清脆的耳光,抽在了老臉上。


    難以置信的看向天久大雄,景仁的歎息已讓他受不了,沒想到緊隨其後,天久大雄會再補一刀。


    “天朗君,如今我大東洋受到侵犯,希望你們能摒棄前嫌!通力合作佑我大東洋國威,不讓皇室難堪!”


    景仁注意到女婿的表情,暗暗搖頭歎息一聲,挑眉道:“最近東海上浪大,正是緊要關頭!相國大人昨天上午通知我,他要去茅廁方便一下,還請你們保護他的安全!”


    說完目光落在天久大雄身上,感歎道:“他去那上廁所,如果那裏出問題,東洋將沒有一點麵子,拜托二位了!”


    嗨!


    天久大雄和鬆下天朗同時點頭,都明白景仁的擔心不無道理,聖山差點被引發,皇宮又在深夜被襲,已經是國恥。


    被他們尊崇的那個茅廁,向來不受華夏人待見,如果那裏再出問題,他們的神忍也不用做了,或許會成為有史以來,切腹謝罪的神忍。


    鬆下天朗答應的最痛快,被景仁這番話提醒,猛的想起了他的責任,嶽丈不看好他,沒什麽大不了。


    如今皇權已經凋落,真正駕馭整個東洋的,是那位相國大人,那才是他的靠山,若是靠山被推倒,甲賀世家也沒好。


    “方才相國大人來電,調查已經有結果!挑釁我大東洋的年輕人,好像來自華夏的軍方!”


    景仁看到兩人的動作,老懷大慰的點點頭,咬牙道:“之前我還以為,真是我那不成器的外孫惹的麻煩,如今看來,我們的思想要轉變了!”


    說完目光兇狠的看向兩人,憤恨難平道:“如果是華夏有人授意,不惜代價也要把人留在這裏!”


    看到恩師再次點頭,純萊子也跟著鞠躬,但是目光卻不再淡定,她覺得天皇的分析不對,沒有這個可能。


    雖然跟隨恩師隱居,卻也知道外麵的消息,她知道華夏麵對海上的風浪,向來保持和平的大度。


    如果唐飛真是軍方的人,應該對東洋人充滿難以磨滅的仇恨,前晚在度假區裏,根本沒有必要救她。


    不過想到在她昏迷的時候,麵對她這樣姿色的美女,唐飛竟然沒有侵犯,對心中的猜測又有些質疑。


    若是她能看到唐飛身邊的美女,或許會打消這種顧慮,知道她的姿色在唐飛眼裏,隻是微不足道罷了。


    “陛下,相國大人去上廁所,老夫和天郎君都去陪著,您這裏的安全怎麽辦?”


    天久大雄注意到愛徒的表情,沒好氣的悶哼一聲,轉頭道:“皇宮與茅廁相比,都是我大東洋的精神象征!不然我們兩人留一個在這裏?”


    景仁聞言心中感動,暗恨當年沒收天久大雄為女婿,皺眉瞪了鬆下天朗一眼,擺手道:“無妨,相國大人有安排!要考慮國際上的影響,茅廁不會放太多兵力布防!”


    說完見天久大雄皺眉,感歎道:“兵力放在皇宮,你們暗中護衛他,不會造成輿論困擾,你滴明白?”


    看到兩人了然點頭,景仁才徹底放下心來,皇宮的安全不用擔心,茅廁也不會有危機,暗暗鬆了口氣。


    隻是他不知道,唐飛師徒在房間裏,也從電視上得到了消息,知道相國大人要上廁所,興奮的不行。


    ……


    房間內,唐飛端坐在床上,正在屏神靜氣梳理真氣,聽到看電視的徒弟驚唿,無奈的睜開了眼睛。


    “臥槽,師父你快來看!剛才插播了一條新聞,東洋的相國要在明天,去茅廁那裏上廁所!”


    吳林騑被師父瞪了眼,悻悻的吐舌苦笑,擺手道:“你說這是要引誘我們?還是他裝逼活膩了?到時候防禦肯定很嚴,我們去不去?”


    唐飛聞言淡然而笑,看了兩眼屏幕下方的字幕,眉鋒一挑道:“不管引誘還是裝逼,幹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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