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二手裏的木刀,看似通體由特級赤樫木打造,被弑神匕從上至下劃過,卻沒有當即切斷,有金屬碰撞刺耳聲。


    一道火花流光閃過,能夠清晰看出包裹在木刀裏的鋒刃,窗外透入的陽光灑落上麵,看著入目冰冷。


    在華夏逗留這麽多年,織田信二被稱為慈苦大師,在武者界不過是一個尊稱,真正讓人佩服的,是他劍道大師的修為。


    除了沒和李逸飛交過手,當年初到華夏的時候,織田信二也以武會友,獲得了許多人的敬重。


    勢大力沉的一擊出自他手,對上唐飛手中短小的弑神匕,不但沒傷到賀淵分毫,還把赤樫木外殼削去,織田信二怒了!


    哢嚓!


    已經裂開的赤樫木外殼炸碎,一把漆黑如墨的武士刀,徹底出現在眾人眼前,唯有刀鋒慘白,殺氣陰寒。


    唐飛倉促間救下賀淵一命,本來是防備他使用暗器,覺得憑弑神匕削鐵如泥的強悍,切斷木刀輕而易舉。


    沒想到赤樫木內還會有夾層,手臂被震的有些酸麻,也激起了火氣,眉鋒一挑道:“假禿驢,再吃老子一記!”


    抬腿踢開賀淵,防止他被織田信二順手劈死,唐飛借力反彈撲上去,短小的弑神匕在他手中,竟然使出力劈華山般的一擊。


    就在這時,之前出門接人的小沙彌,帶著一個年紀相若的小僧,從禪房外衝進來,手臂長的武士刀寒光乍起,直接向驚呆的眾人撲去。


    吳林騑見狀擲出兩把飛刀,摸出匕首拿在手裏,瞪眼道:“別他媽裝逼了!都跑出去,見風先把毒解了!”


    被唐飛踢倒留得一命的賀淵,起身咬牙剛要衝上去,聽到吳林騑這麽說,才記起修為盡失,頓時老臉一紅抱頭鼠竄。


    別說運不起半點兒真氣,就算是觸及宗師門道的內勁,體內也一點沒有,諸多大佬和門人弟子,紛紛向外逃散。


    都知道留在這兒,憑他們那點招式,沒有內勁的配合,不但幫不了唐飛師徒,反而會添亂。


    熊風見兩個假沙彌躲過飛刀,再次舉刀撲上來,正要彈身向後躲,兩腿發軟才想起和凡人無異,眼睜睜看著武士刀砍來,想反應已然不及。


    砰!


    就在刀鋒近在咫尺,準備閉眼的時候,槍聲在禪房內炸響,熊風猛的瞪大眼睛,看到假沙彌左胸冒出血雨,中彈倒地。


    另一個假沙彌見同伴慘死,也不再顧及眾人,不知揚手丟了什麽,原地冒起一陣黑煙,當煙塵散去,人已不見了蹤影。


    “媽的,還看什麽?這是他們的遁地術,下麵有挖好的地道,地板是翻轉的,都滾出去!”


    吳林騑根本不在乎誰是宗師,哪個又是牛逼人物,喝罵道:“不想死的,都他媽給老子滾,在這兒添亂,艸!”


    這個時候被罵,眾人不但沒惱怒,反而有一種竊喜,簡直是得了命令去逃亡,不用在這兒舍命硬撐。


    唐飛目光從這些大佬背影上掠過,不屑的淡然而笑,知道他們即使沒中迷香,留在這裏也會有傷亡。


    當年李逸飛被圍攻,無論是從他梳理的記憶裏,還是許老的那份名單,都沒有織田信二的名字,就連慈苦也不在其中。


    如今看來,織田信二的身份很不簡單,若是他當初參與圍攻,李逸飛或許會敗得更慘,一個特忍級的存在,竟然還如此精通劍道,看來此人目的很不單純。


    鏘鏘!


    弑神匕在唐飛手中運轉如飛,不住的磕在如墨武士刀的鋒刃上,把武士刀的刀刃磕出許多缺口。


    看到織田信二麵色慌亂,唐飛把握住時機全力施為,實力不再有一點保留,以力破力撞上去,喝道:“給老子開!”


    內勁灌注弑神匕,又有真氣全力催動,弑神匕寒芒大盛切斷武士刀,自身卻絲毫無損,讓織田信二大吃一驚。


    早就防備他投擲暗器,唐飛擋開脫手的武士刀,躲過兩枚類似八角菱的手裏劍,戲謔道:“和老子玩兒暗器是嗎?那老子就陪陪你!”


    如影隨形的撲上去,弑神匕換在左手,右手從左腕上抹過,幾枚銀針嗡鳴著激射而出。


    這邊打鬥的正緊,吳林騑卻很平靜,一眼不眨的屏神靜氣,感受禪房內的殺機,仔細觀察每一處角落。


    注意到麵前的蒲團抖了下,冷笑著暗暗點頭,添亂似的喝道:“師父,借槍一用!”


    話音落,蒲團彈起來,果然散出濃密的黑煙,扣在手裏的飛刀同時激射,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吳林騑後退大笑。


    煙霧消散,躺在蒲團上的假沙彌,被三把飛刀齊根沒入上身,在血泊中睜大眼睛,有出氣沒有了進氣。


    “巴格雅洛!”織田信二看到兩個手下身亡,又被銀針釘在肩膀,目眥欲裂的吼道:“讓你見識我大日……”


    禪房外,站在院外的眾人,聽到織田信二吼到一半,裏麵的打鬥聲便消失,心中都十分好奇,卻不敢進去。


    “俞門主,我似乎恢複了,裏麵怎麽沒聲音了?我們進去看看?”


    “唉!老夫統率形意門,在華夏闖蕩半生,今天丟盡了老臉呀!”


    “還是在等等,小飛心裏自有定奪,若是有需要,會喊我們的!”


    賀淵愁眉苦臉的站在一旁,感受到眾人議論後的目光,恨不得進去拚個你死我活,也比呆在這裏強。


    心裏的愁悶隻有他自己知道,外人根本就無從知曉,雖然對織田信二恨的不行,卻不願他被唐飛所殺。


    想起家中又要到了犯病時候的愛子,賀淵心裏煩躁難忍,看到吳林騑風輕雲淡走出來,眼底一亮才恢複些神采。


    “小騑,裏麵情況如何?你們傷到哪裏沒有?你這孩子別笑呀,現在都到了什麽時候!”


    熊風看到吳林騑,之前的介懷全都忘在腦後,上前道:“難道已經成功了?那慈苦……織田信二死了沒有?”


    吳林騑好笑的打量著熊風,戲謔道:“等你們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兩個假沙彌死了,師父已經生擒了織田信二,正在審問他,我們等著便是了。”


    唰!


    熊風聞言大驚失色,眾人更是麵麵相覷,看到吳林騑走出來,就猜到師徒兩人成功,驚訝的卻不是這個事情。


    東方武者界曆來相通,雖然李逸飛逃亡後,華夏的忍者出沒少了些,卻也都了解忍者的四大戒律。


    其中兩條便是必須守口如瓶,以及絕不能泄露身份,不明白唐飛會有什麽辦法?能讓織田信二這種忍辱負重的人開口!


    如果他們能看到唐飛出手逼供,一定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從此更會約束門人,惹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惹唐飛。


    禪房密室內,織田信二被卸了下巴,兜襠布讓唐飛扯出來,把他手腳死死的捆在一起,還用麻繩多纏了幾道。


    “織田信二,你能直接動手!又準備了這些迷香,看來老子的來意,你再清楚不過!”


    唐飛對嚇昏的女人直接無視,圍著魚缸走了一圈兒,眉鋒一挑道:“你們處心積慮的計劃,老子暫時沒心思關注,問題隻有兩個,鬆下一夜在哪兒?他的身份是什麽?”


    說完見織田信二瞪眼轉過頭去,戲謔道:“假冒僧侶,佛門清規你不守!忍者的戒律,你倒是記在心裏!不說是嗎?”


    看到織田信二下巴被卸,還在那悶聲冷笑,唐飛直接走到魚缸邊,把火赤鏈蛇抓了出來。


    死死捏住七寸,來到織田信二麵前,不屑的低頭看了眼,冷笑道:“黃鱔的故事你一定聽說了,不過老子可以保證,這個你沒玩過!”


    嗚嗚!


    織田信二瞬間瞪大眼睛,看著唐飛把蛇頭向下按去,劇烈的掙紮卻使不出力氣,急的小便失禁引來赤鏈蛇的怒火。


    隻能不住的悶悶慘叫,一眼不眨的向下打量,老淚縱橫的看著他的命根子,體會這種難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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