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被石化的學生們蘇醒,導致人石化的蛇怪又被格蘭芬多的兩位英雄‘殺死’,霍格沃茨總算結束了這一學年來惶惶不安的恐慌狀態,勉強恢複到了原來時的安寧,隻是學校裏的氣氛仍然古怪。


    斯萊特林固然得不到其他兩個學院的親近和友好,可格蘭芬多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會蛇佬腔的波特在格蘭芬多,還是備受鄧不利多喜歡的格蘭芬多。再加上幾乎所有格蘭芬多都和海格的關係非常好,海格也一直算是格蘭芬多的代表,可今年出的事都和他們兩個有關,這樣的情形下,格蘭芬多當然也落不到好。


    奧羅拉和德拉科一直小心關注著丹尼爾的日常活動,生怕他在衝動和暴躁之下再和其他人起衝突而吃虧,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丹尼爾實力再強也無法抵抗得住很多人的同時攻擊,就像他之前在韋斯萊和其他幾個格蘭芬多手上吃過的虧。


    而斯內普似乎除了在剩餘的不多的幾節魔藥課上,上課時出現,其餘的時候全然不見他出現在任何公共場合,包括日常的三餐時。


    而他在魔藥課上的出現時的形象,也令許多人大吃一驚。


    幾乎所有敏感的學生都感受到了斯內普似乎一夜之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到底哪裏有變化,卻又沒有人能具體的說出來,隻是感覺他像是一夜間老了很多,那種蒼老,老的不是容貌,而是那種氣勢和精神。


    “哥哥,斯內普教授他,丹尼爾那天說的話似乎有點過猛了,他能平複過來嗎?”奧羅拉說話時看向在另一邊安靜看書的丹尼爾,他在那天後沉靜的簡直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如果不是自己和哥哥聽到了一切,恐怕也想不到那天的魔藥辦公室裏居然發生過那麽激烈的碰撞。


    丹尼爾現在,已經很明顯的在所有能夠見到斯內普教授的時候,都不再關注斯內普教授,完全視他如無物了。


    “教父是個太過執著而又堅強的人,也許現在的這個過程很痛苦,可隻有丹尼爾這樣近乎殘忍的刺激,才能令他真正有所感觸。莉莉波特在教父心裏的影子太深刻了,已經讓他忽視了一切。”德拉科匆匆掃完要考試的課本後扔到一邊,拿起父親寄過來的有關威林加摩對海格的前期審判經過仔細琢磨著。


    父親說過,在他們考完試離開霍格沃茨後,關於海格的最終的審判就將開始,那時鄧不利多和哈利波特都得出席審判。


    這場審判幾乎攸關鄧不利多的名譽和他能否繼續以校長的身份在霍格沃茨一手遮天,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已經決定公開審判,屆時隻怕巫師界所有的巫師都會出席,馬爾福家也必不可少,因此盧修斯要求德拉科必須盡早熟知關於這件案子的一切。


    他可不相信鄧不利多會坐以待斃,他要想保住自己的威望和在民眾間的信服力,就一定會涉法轉移民眾的視線,而這個轉移視線的最佳目標,隻有令巫師們恐懼的voldemort或是貴族領頭羊的馬爾福家族。


    “確實是那樣。”奧羅拉有些歎息的道,希望斯內普教授能盡早想通才是。


    丹尼爾前兩天已經向哥哥開口借錢,打算在假期時和哈代家族談判,將原來的懷特莊園買迴來,這無疑堅決表現出了他要和斯內普教授斷絕關係的決心。


    考試過後,學生們在霍格沃茨裏等待著考試成績被公布,然後帶著一年的成績單迴家。


    此時,霍格沃茨校董會的校董們也來到了學校,開始調查霍格沃茨這些年來的管理和製定的各項規則,其中盧修斯馬爾福身兼了魔法部高級派遣官員和十二校董之首的的身份,這令德拉科和奧羅拉在學校裏的任何地方都備受關注。


    “德拉科,盧修斯叔叔可真有辦法,居然讓貪婪的福吉同意了讓他代表魔法部來調查鄧不利多,我還以為福吉會派他那一係的人來。”潘西讚歎的道,盧修斯叔叔的手段可真讓人歎為觀止。


    帕金森家族在上次馬爾福家的宴會中已經完全投向了馬爾福家族,現在盧修斯馬爾福能在魔法部和霍格沃茨裏取得更大的話語權,她和帕金森家族當然都樂見其成。


    “福吉這次隻是因為魔法部缺少金加隆快要無法維持正常的運轉,才不得不妥協。現在隻要馬爾福家族不鬆口,就沒多少人會給魔法部一個加隆,福吉當然得看爸爸的臉色。”魔法部從貴族們那裏搜刮來的財富不少,可都被那些處於頂層的掌權者分贓一空,在馬爾福家族為首的幾大貴族世家不在提供金援後,魔法部的運行可是岌岌可危。


    “鄧不利多來了,他看起來可不怎麽好。”奧羅拉打斷了哥哥的話,示意他看向禮堂門口。


    一臉嚴肅的鄧不利多身旁,正是以盧修斯馬爾福為首的校董,他們掃視著禮堂裏正坐在四個學院長桌上的學生們,分別向著自己曾經所屬的學院長桌走去。


    奧羅拉看著外罩一件黑色旅行鬥篷,一手拿著代表馬爾福家主身份的銀質蛇頭手仗的父親,高興的站起身擁抱他,“爸爸,我還以為你這個學期不會來霍格沃茨了,我必須得等過幾天迴到家才能見到你和媽媽。”


    “爸爸的小公主,你知道的,我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盧修斯坐在斯萊特林們為校董們留出的專門的一側座位的首位上,向著其他學生點頭示意後,才帶著溫和的笑容看向自己半年不見又長大不少,也美麗不少的女兒。


    四條學院長桌在校董們坐下後,強弱形勢一目了然。


    斯萊特林長桌上所坐的校董是最多的,共有五位,而拉文克勞長桌上有三位,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長桌上則一位也沒有。這令一向認為格蘭芬多是最好的學院的格蘭芬多們大受刺激。


    “羅恩,你不是說校董會共有十二位校董嗎?為什麽我們隻看到了八位,其他的四個去了哪裏?”解除了石化後的赫敏完全恢複了原先的活力,雖然涉及到海格的八眼巨蛛吃人以及蛇怪石化事件令她的好心情打了折扣,可這次考試中僅次於德拉科馬爾福和奧羅拉馬爾福之下,卻和以前比她成績好的丹尼爾斯內普並列的成績,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四個家族裏已經沒有後人了,當然沒人來。隻是不知道他們的席位為什麽到現在還沒被人取代。”羅恩一副專業的口吻,能讓‘萬事通’格蘭傑向自己詢問一些連她也不知道的事,這令他無比的得意,格蘭傑也不是萬能的。


    “校董的席位不是一直不變的嗎?還有,那四個沒有了後人的家族是哪四個家族?”赫敏皺眉看著斯萊特林長桌上五位姿態優雅,嘴角含著幾乎弧度相同淡笑的校董,覺得那裏看起來簡直像是麻瓜界的英國皇室在舉行宴會,把自己這些‘下等人’完全隔離了開來。


    看著他們,完全可以想像多年後那些斯萊特林們長大後的形象,精明、狡詐、冷漠而高傲。不,貴族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就連麻瓜界的皇室也不複曾經的輝煌,自己和他們是平等的。


    想到這裏,赫敏不由挺直了身體,盡量讓自己顯得高貴而自信,隻是她卻沒發現她的姿態大多數是在模仿那些斯萊特林。


    隻是,他們似乎一直想罷免鄧不利多的校長之位,現在看來斯萊特林的校董明顯占據著大多數,而剛剛他們進來時,自己也注意到,拉文克勞有兩位校董和盧修斯馬爾福看起來關係非常友好。這樣一算下來,僅存的八位校董中就有七位是站在馬爾福他們一方的,這對鄧不利多要繼續留在霍格沃茨非常的不利。


    “沒有了後人的四個家族分別是普林斯、布萊克、萊斯特蘭奇、菲爾德家族,而布萊克和萊斯特萊奇家族的後人全都是食死徒,他們家裏的人現在全都呆在阿茲卡班,剩下的普林斯和菲爾德家族似乎沒人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就沒了繼承人,隻是突然就消失了。”羅恩臉上帶著明顯的厭惡和鄙夷,“他們四個家族可都是赫赫有名的黑巫師世家。”


    赫敏感興趣的聽著羅恩細數這些在書本上沒有的魔法界知識,即使在《生而高貴巫師家譜》上也沒有,那上麵隻是記述了從魔法界有書麵記錄以來顯赫的巫師家族族譜,可對於一些家族的湮滅經過可沒有詳細的記載。


    “至於霍格沃茨的校董席位,誰知道他們是怎麽弄的,似乎一開始就沒有赫奇帕奇,而格蘭芬多我聽說應該有一個才對,可後來卻莫名的被其他家族取代了。聽說隻有在一個家族沒有了繼承人之後,他們所屬的校董席位才會被取代。我猜那些邪惡陰險的斯萊特林一定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才從格蘭芬多手裏搶走了一個席位。要知道,現在還是校董的格林格拉斯家族可沒有那麽久遠的傳承和曆史,他們的席位肯定就是搶過來的。”羅恩一口氣說完了他所知道的一切,眉飛色舞的等待著赫敏自歎不如的目光,可轉頭時卻發現赫敏正在翻著一本古舊的羊皮書,這令他大為憤怒。


    “找到了!”赫敏高興的喊出聲,“傳統的格蘭芬多家族裏曆史最悠久的有三個家族,波特、隆巴頓和韋斯萊。可是,這三個家族明明都有繼承人,為什麽格蘭芬多的席位會被取代?”


    “這還有什麽可說的,一定是那些斯萊特林的陰謀,他們可不會樂意格蘭芬多在校董會裏有人,真該把他們全部趕出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就不應該呆在霍格沃茨。校董們由格蘭芬多一擔任才最恰當。”羅恩為赫敏所說的韋斯萊家族的悠久傳承而驕傲不已。


    “我想韋斯萊先生搞錯了最起碼的一點,”一直在他們旁邊桌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格蘭特.芬格聽著這些歪曲事實的話,忍不住插了嘴,“要想取代原先那個家族的校董席位,在他們沒有了家族繼承人的前提下,還得必須要有那個家族的所有還存在的畫像全部同意,並且獲得霍格沃茨魔法契約的同意才行。不能被霍格沃茨裏四巨頭遺留下來的魔法契約認可,校董的席位是輕易無法取得的,這也就意味著必須得四巨頭全都同意這件事。最後,作為校董,必須每年向霍格沃茨提供大量足以支持霍格沃茨運行的資金。比如我們在霍格沃茨裏所享用的一切,包括食物、魔藥和原材料,以及各種教學設施和工具,都是由校董出錢的。以及,那些沒錢支付最基本的生活費的貧困學生,每年預先借給他們的金加隆,也來自校董們的捐贈。”


    “你……你在胡說什麽?你是想說我們還應該感謝那些毒蛇嗎?我從來沒聽說過霍格沃茨裏的一切全部來自校董們的捐贈。”羅恩激動的站起身,格蘭特最後意有所指的話令他的臉充血通紅,所有人都知道韋斯萊家的貧窮,他們絕對拿不出一個加隆來捐給霍格沃茨,格蘭特真實的意思是在說以韋斯萊家從巫師界有記錄以來就一直持續的貧窮,他們根本沒有可能是校董之一。


    “你沒聽說過不代表事實不存在。否則,你告訴我,沒有任何可賺錢的產業的霍格沃茨,這些錢來自哪裏?為教授們付工資,購買各種教學用具,我們吃的食物,還有那些預先墊付的生活費來自哪裏?”格蘭特會說出這些,也是因為從一年級以來,自從原先被鄧不利多和鳳凰社捧起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在麻瓜界的生活曝光起,鄧不利多借來魔法石以霍格沃茨為訓練場,以及今年一直被鄧不利多包庇的海格的事發,都令一直隱忍著的拉文克勞們無法再繼續沉默下去。


    拉文克勞可以不參與這些爭權奪利,一直被鄧不利多漠視,被格蘭芬多肆意譏笑是‘書呆子’,可卻再也無法忍受鄧不利多不顧所有學生的生命。


    有一就有二,而格蘭芬多最擅長得寸進尺,再這樣下去,霍格沃茨以後隻會有一個學院——格蘭芬多,拉文克勞以後的結局不會比斯萊特林好上多少。


    格蘭特的話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來自麻瓜界的小巫師們的注意,他們有的家庭非常貧窮,連基本的購買課本和魔杖的錢也付不出,而去接引他們的教授都會先為他們墊付,告訴他們霍格沃茨會為他們付這些錢,他們一直以為這些都來自校長的劃撥,所以這些小巫師們在第一時間就對格蘭芬多有了莫名的好感,之後也基本被分進了格蘭芬多。


    “我想你們還忘記了一件事,”格蘭特芬格的話不但吸引了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注意,甚至讓其他兩個學院的長桌上也詭異的安靜到落下一根針都可聽聞的境界,奧羅拉在這時也接了口,“我們所呆的霍格沃茨城堡,來自薩拉查斯萊特林所屬的斯萊特林家族的捐贈,這座城堡包括禁林那一整片,最初都是屬於斯萊特林家族的私人財產,隻是最後被薩拉查斯萊特林捐贈了出來作為學校。所以,斯萊特林的首席一直不會在城堡裏迷路,這是來自創使人賦予他所屬的斯萊特林的特權和祝福。”


    格蘭特和奧羅拉所說的這些史實,在鄧不利多還沒有在魔法界確立絕對的地位,也還無法在霍格沃茨一手遮天前,還是被多數生活在魔法界的巫師們熟知的。


    可自從鄧不利多擁有了對霍格沃茨的絕對管控權後,這些事實已經慢慢不再被人知曉和提及,再加上voldemort失敗後,純血貴族們被打壓得不敢抬頭猶如喪家之犬後,更是被徹底掩埋,畢竟純血貴族們在失敗後,自保都來不及,又哪敢去和勝利一方的鄧不利多計較這些。


    於是,長期這樣打壓下來導致的結果就是,不但來自麻瓜界的小巫師不知道霍格沃茨裏的一切來自哪裏,甚至連一些魔法界出生的小巫師也不知道,純血貴族們白白付出了這麽多,卻依然被格蘭芬多指責為邪惡陰險的黑巫師。


    四個學院此時的氣氛比起剛剛還要寂靜,很多來自麻瓜界的貧窮小巫師,尤其是格蘭芬多,都漲紅了臉。他們一向認為格蘭芬多代表正義,他們理直氣壯的排斥和辱罵斯萊特林,可沒想到,現在卻被人告知,他們吃的、穿的、用的、甚至包括他們腳下踩的地麵和頭頂的屋頂,全部來自被他們認為是黑巫師和魔法界渣滓的純血貴族。


    “現在,我要宣布這一學年學院杯的歸屬。”鄧不利多在發現下麵的情況後,也有些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禁止學生說話吧,隻能適時的拋出另一件事來轉移焦點。


    果然,雖然剛剛有些震憾,可似乎是急著想忘記這一切,格蘭芬多們迅速關注起了學院杯,就連赫敏也不再翻書,可她心裏卻起了滔天巨浪。她一直認為那些不學無術的斯萊特林和貴族是魔法界的蛀蟲,可現在似乎,真正為魔法界做出貢獻的反而是他們。


    不,一定是貴族們壟斷了財富,才會讓格蘭芬多沒有出頭的機會。


    “……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殺死蛇怪,保護了霍格沃茨,獲得特殊貢獻獎,而且他們也各自為格蘭芬多加了兩百分,所以,我宣布……”


    “等一下,鄧不利多。”預料中的打斷聲響起,很多人想起了去年時在最後關頭重新翻轉的學院杯歸屬,一直都關注著馬爾福兄妹,認為他們不可能坐等學院杯被格蘭芬多拿走,可沒想到這時出聲的居然是教師席上的斯內普。


    “波特和韋斯萊刻意違反校規,破壞學校公物,他們違反的校規絕對不下一百條,所以,我要為他們一人扣掉兩百分。”斯內普站起身,點出了波特他們殺死蛇怪時同時違反的一條條校規。


    “可是他們保護了霍格沃茨,理應加分,西弗勒斯。”


    “沒錯,所以你為他們一人加了兩百分,我並沒有反對。可同時,他們也違反了校規,理應扣分,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最多是功過相抵。”


    奧羅拉和德拉科看著教師席上重新挺起身體,為斯萊特林的榮譽而爭取的斯內普教授,都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院長他總算願意站出來了,願意直麵鄧不利多。


    “還有,我覺得我的學生,德拉科馬爾福也應該得到特殊貢獻獎,畢竟在消滅八眼巨蛛的過程中,他一個人可頂得上十幾個傲羅,起碼有三分之一的八眼巨蛛是他殺死的,他毫無疑問也佑護了霍格沃茨。”


    鄧不利多看向麵前這個黑發的斯萊特林,他身上那種多年前自己曾經見過的,在他跪在自己麵前懇求自己保護好莉莉後就消失不見的驕傲和銳氣似乎又迴來了,一如所有為自己是一個斯萊特林而驕傲的斯萊特林。


    他,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難道他放下了莉莉?下意識的看向斯萊特林長桌上那個也姓斯內普的男孩,卻發現他對現在教師席上發生的一切完全無視。


    最終的結果,德拉科也以特殊貢獻獎的名義,為斯萊特林加了兩百分,學院杯再一次歸屬於斯萊特林。


    斯內普看向那個自始至終都不曾抬頭的孩子,心裏的苦澀越加沉重。自己,現在正在努力重新背負起自己不應該遺忘的責任和榮耀,難道已經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明天會趕早


    這裏說到霍格沃茨的資金來源,下文馬上就要用到,以及,下一章關於海格的審判和博弈正式開始,鄧校下台倒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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