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去,軍營外,馬蹄聲起!


    “音又來了!”守營士兵大喊,“放箭禦敵!”


    “這孫子天天過來挑釁,”一武將大怒,“什麽時候才能出陣!?”


    “緊記軍師吩咐,隻放攻,不理會!”


    粗糙的箭塔降下無數箭雨,想衝擊軍營的陷陣騎被不得不迂迴撤退,離軍營一箭距離之遠。“音將軍,”親衛騎兵說道,“東軍箭雨強猛,地形狹窄,前進隻能拋屍退後,不能力敵啊。”


    “哼,”樂希聲笑了,“我們每天都來逗弄一下,他們還真能忍下去。隻是申侍中已經動死士,東軍軍糧付之一炬,都五天了他們還怎麽不出戰?難道有援兵?”


    樂希聲看向斥候,“北、南有何異動?東軍是否分兵襲擊其他城門?”


    “北方樹林裏上有行軍跡象;南方無。”斥候答道。


    樂希聲看向東軍軍寨,裏麵森嚴緊鎖,如盤踞猛虎,寨上風雲平靜,毫無煙火氣息。


    “突襲北門?”樂希聲皺著眉頭,“分兩千騎,楊江你負責統領,前往北門助護城統領守城。”


    “將軍,這樣一來我們跟東軍正麵作戰部隊就少了。”楊江勸道。


    “陷陣騎可不是靠數量取勝的。”樂希聲說道,“我們隻是為冠軍侯鋪路,定鼎之戰必定是冠軍侯率領大軍一決而勝;我們隻是來狠狠扇東軍的臉,讓他們的士氣一落千丈,士兵多少,並非重點;而若是那二千騎能助北門守城,那先見之明的功勞,就是楊江你的了。”


    “將軍見識深遠,厚愛之恩,楊江感激不盡!”楊江恭敬地說道。


    “按例,下戰書吧。”樂希聲淡淡說道。


    ——


    “報,音已經令副將楊江率領二千騎前往北門!”


    “終於中計了,”站在木架台上遙望遠方、號令諸將的嬴鼎冷哼一聲,“信號,讓樹林裏的司馬錯軍準時準備伏擊那二千騎!”


    “是!”


    “音這是自斬一臂,”曹行之嗬嗬笑道,“二千騎可不是什麽小數目——我軍大大有利!”


    “對,隻要司馬錯將這二千騎全數殲滅,留幾個活口報信,然後音再出差池,這剩餘的五千陷陣騎必定軍心大亂,”牧牛也笑道,“我軍再乘機掩殺,城內的楚白古烈必定出動,然後全軍壓上,聯合司馬錯前後伏擊,就能在城外大傷古軍元氣!贏軍師果然妙計啊!”


    “再報,音再下戰書,邀武將一戰!”


    “愚蠢的家夥,殊不知自己已是陷阱中的獵物,”嬴子楚露出笑容,“鼎兒,你的計策成功了!反守為攻,乾坤一握,果乃稷下一策!”


    “如今敵有城池之利,神將之威;我有大義之名,軍士之眾,勢均力敵,”嬴鼎淡淡說道,“勝負皆在士氣之間。”


    “單挑影響士氣甚巨,然不損兵糧,不損兵力。”嬴鼎看向遠處的奉天,胸有成竹,“申不害示意音用單挑之策,不就是想再樹起一個古烈麽?”


    “然而天下之將,又豈止一個音、古烈?”嬴鼎大喝一聲,“傳諸將!”


    “隻是,軍師啊,”真武軍統帥宋青書問道,“音隻是一人,此人名聲不顯,戰績不明,而你卻傳令了將近二十名武將,你莫非是輕視他們?以他們的名氣,聚集在一起卻為了戰勝一個叛變的錦衣衛,實在是……”


    嬴鼎笑了,卻沒迴答。


    宋青書卻忽然醒悟,“你是故意的?為什麽?”


    “奉天一戰,天級高手有天級高手的對峙戰場;我們有我們的大地戰場。天級之下,地級實力的武將已經我軍的殺手鐧,而這些武將之中,實力相仿,”嬴鼎侃侃而談,“唯一的勝機便在於戰意士氣的高低。”


    “這戰,許勝不許敗,哪怕對手是一個寂寂無聞的年輕武將。”


    “而現在,將近二十名成名武將聚集一堂,隻為了打敗一個錦衣衛出身的武將,”嬴鼎說道,“而勝者必定加官進爵,名揚天下。他們之間必定誰也不服誰,而且功名利祿在前,也必定奮戰到底,戰意高昂,一言蔽之——”


    “不過激將兩字。”


    “對啊,”薑莊奈一拍手掌,“名氣功名在前,哪怕現在軍糧被燒,軍士士氣低落,但他們這些武將也必定會因此戰意高昂!好一個提升戰意之法!”


    “以傲氣提升戰意,”春申君黃歇默默胡須,歎息一聲,“吾不如他。”


    “如果黃歇你隻看見這一點,我會很失望,”李無孝看著手上這份錦帛,笑道,“嬴鼎的小聰明可不止這一點。”


    “李少庫,”嬴鼎挑了挑眉毛,“你是說——”


    “嬴鼎你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讓這群驕傲的武將徹底一戰,還真是費盡心思了。”李無孝抖了抖錦帛,“一堆成名武將中,最後三名出陣者卻是名不經傳的‘江湖好漢’啊。”


    “江湖好漢?”長孫謹愣了,“嬴鼎你這是在侮辱他們這些武將啊!朝廷居然要讓江湖好漢來奮戰?”


    “他們肯定氣的七孔生煙了。”


    “這是後手準備。”嬴鼎轉過頭,看向在場唯一一個神情冷淡的諸侯,“千島知縣馬知縣可是強力推薦此三人,想必也有鬼神莫測之能。”


    馬烈笑了笑,下意思推了推鼻梁,現自己鼻梁上根本沒有眼鏡隻好作罷。


    曹行之忽然說道,“主將們來了。”


    一行將近二十名武將,操持著各種兵器,一步一步走向木架高台。嬴鼎的手指向他們,“各位,效果出來了!”


    空氣忽然變得粘稠起來,肅殺可怖的氣勢在這些地級武將身體裏不停往軍營蔓延,諸侯們頓時寒毛悚然。


    “好大的殺氣,好強的戰意!”曹行之讚歎道。


    “軍師,請準出戰,”海龍的眼神銳利地如同出鞘寒兵,“不勝,軍法處置!”


    “饒是我從軍數十年,一手建立真武軍,也沒見過如此高昂的戰意啊。”宋青書笑道,“就算上一位出陣者敗了,下一位出陣者的戰意也必定越加熾熱!”


    嬴鼎哼笑一聲,一步步走下高台,站在諸將麵前。


    “各位智囊軍師,有何補充?”


    “戰意熾盛,可以一戰,請贏軍師下令!”眾軍師齊聲說道。


    “各位知府將軍,有何建議?”


    “贏軍師能統帥諸位智囊,自然萬無一失,請任意施為!”諸侯一同應道。


    “大哥,”諸將身後的狄雲悄聲說道,“這嬴鼎現在風光無限,就不怕萬一戰敗,諸侯會追究他的責任麽?”


    “他不怕,”郭靖淡淡說道,“要麽他不怕輸,要麽他不怕敗。”


    狄雲一愣,“這有什麽不同。”


    “輸是東軍全體輸,敗……”郭靖看著嬴鼎笑道,“則是東軍自己敗。”


    狄雲對大哥打機鋒甚是不滿,剛想追問,那邊嬴鼎又問:


    “諸將,誰為先鋒?”嬴鼎看向麵前的將士。


    “霜皮乃願為先鋒。”一操持兩把長槍的武將大聲請戰。


    “雙槍將霜皮乃,勇氣可嘉,戰績彪炳,”李無孝笑道,“李某準戰,賜【易水寒】!”


    “哈哈,沒想到我這個大老粗第一次喝到不世名酒【易水寒】,居然是在大戰之中!”霜皮乃哈哈大笑,接過酒杯,看也不看,一口悶了,“不愧是戰士名酒【易水寒】,饒是我修武多年,地級上品,也被這衝天酒意激心神!”


    “謝少庫卿,霜某死而無憾矣!”霜皮乃一擲酒杯,一聲脆響,緊接著便是一聲大喊,“備馬出戰!”


    咚咚咚的戰鼓聲起,為凱旋而鳴。


    嗒嗒嗒的馬蹄聲現,為戰鬥而歌!


    霜皮乃騎著紅鬃大馬出陣,雙槍劃破長空,衝向一直等候的樂希聲!


    “天地為舞台,眾生為觀眾,”葉黃慨歎一聲,“真乃武將向往之地,可謂戰死無憾!”


    “哪怕的天級武者對決,也沒有這種感覺,”柳先開笑道,“天地隻餘兩人,不過……”


    “不過,舞台上的勝者,隻有一人。”海龍淡淡笑了,“再大的舞台也是為了主角的勝利而設,而主角的名字也必然是我海龍!”


    “海龍將軍,你看不起霜皮乃?”


    “哈哈葉將軍,你不也是麽。”


    看著這群自傲的武將,張無忌呸了一聲,“一群送死的貨。”


    “沒想到嬴鼎隻是用我們來激士氣,”狄雲說道,“還虧那個韓部長千勸萬勸讓我們來。”


    “反正我們隻是國家的後手,”郭靖淡淡說道,“不到最後,絕不出戰。”


    “倒是那個柴可夫,他腰間上可是真槍啊——”


    忽然天地一聲爆響,眾武將轉過頭去,看見一神光在軍營外爆,如同劍刃指天,又像是神威一怒!


    這麽快?眾人還沒細想,傳令兵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報,霜皮乃將軍一迴合內便被音斬於馬下!”


    郭靖忽然笑了,看向諸將前方的嬴鼎。可惜人頭湧湧,他看不見嬴鼎臉上的表情。


    不過,想必很是精彩。


    ——


    戰場不遠處的樹林外,有一行人在注視著戰場。


    “這就是炘說的音?”司馬鍾坐在樹幹上,問道。


    “名字一樣,但相貌有些不同。”另一人說道,“據說那人在建業破壞王序的計劃,並且借和尚的手殺掉炘時,實力低微,而這人的實力雖然未達地級,然與炘所說的相差甚遠。”


    “沒所謂了,”司馬鍾笑道,“反正這人能承受神光,必定和楚白一樣是地球人。在吞並古家的計劃裏,地球人是大大的異數,既然如此——”


    “我們就想辦法送東軍一個勝利吧,”司馬鍾的笑容有些猙獰,“一個鎮遠將軍的人頭,不知能不能讓嬴鼎笑逐顏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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