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飛麻雀,落地欲稱凰,手笨腳亂麻,不識花衣裳。氣走老夫子,怎言可成相。亂世卦不出,盛世耕農桑。”


    一陣兒童的嬉笑聲惹得茶樓上的人不由一陣好笑。


    “也不知道哪裏傳來的野詩,惹得這些兒童讀的倒是朗朗上口。”


    一位著裝鮮麗的公子輕輕用茶杯的蓋溫和的搖曳中,茗了一口茶,似乎若有所思。


    “公子,你不會覺得這些野詩是真的吧?”


    一位壯漢站立在公子身旁,眼裏帶著輕蔑的看著除了身旁的公子外所有茶樓的人。


    “問心,可不能小瞧了這些野詩,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時候,可也是有野詩作陪的。”


    哪位公子搖了搖頭,也怪不得壯漢無理,這荊州郡大大小小的城都歸自己父親管,還深得當今皇上器重,雖然當下宦官當道,但自己父親的實力與地位卻無需這些人。倒也稱得上這國家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自然家裏的這些仆人平日裏也經常有人討好,難免會看人第一等。自己雖然不喜,但這種事已經根深蒂固,不是朝夕令改便可以真正做好的。


    看到公子搖頭,大漢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事,趕忙收起剛才輕蔑的眼神,換了臉,扮著個笑臉問道。


    “公子,怪小人剛剛又犯了毛病,該罰,但這野詩難免不靠譜,指不定有些濫竽充數的人知道公子好才,在這裏買通這些孩童,做了首詩,特意唬個身份結交公子。”


    看到壯漢的誠懇,公子的不悅也收了迴去。反而把眼神望向遠方。好半晌才開口。


    “我雖然不如我大哥名聲四海傳播,但畢竟也是我父親之子,我的出行豈是無能之人可知的,如果真要知道我去留,哪,怕也不需要搞這些花招子,他們還瞧不上。不過你也是好心提醒我。”


    說到這裏公子特意留意的看著眼神的壯漢發現他剛剛有些變了的臉色此刻顯得有些緊張,仿佛剛剛經曆過一陣煙雨般,便不由的好笑,卻也暗喜,自己這一巴掌一個棗還是管用。


    “公。。公子恕小的愚笨,不知道公子接下來有什麽指示,隻好麻煩公子開口,小的定當力去辦妥了。”


    壯漢見公子半晌不說話顯得有些緊張,萬一惹到眼前這個人。自己的前途可就毀了。沒人願意拿這個開玩笑。


    “嗬。倒也沒什麽,你幫我去把樓下的這些孩子請上來,我倒想知道這個城中飛麻雀,落地欲稱凰是何許人也。可得是請,切莫唬下孩童。”


    壯漢聽到公子這個要求不由的大出一口氣,急忙點頭,望樓下一路小跑下去隻留下公子一個人在那裏喃喃自語著。


    “亂世卦不出,盛世耕農桑。”


    隻見不過半晌,壯漢便領著一群孩童有說有笑的帶上了樓。領到了公子麵前。


    “這位便是公子,你們隻要好好迴答他的問題,這大糖果就是你們的了!”


    壯漢一臉不舍的神情逗得這些孩童們開心無比,又眼饞壯漢手裏的糖自然就歡喜的很,急忙點頭應道。


    “隻要先生開口,我們肯定把知道的都告訴先生。”


    一位年紀稍長的孩童讀過幾年書便學著大人的樣子應道。


    公子見這幅樣子看到徐老三確實按照自己說的,沒有強迫這些孩童,不由的欣喜,他要的就是自己說什麽,便去做什麽屬下。


    “你們剛才背誦的那首野詩可有人教你們特意誦讀?”


    公子也不拖遝,直入主題。


    “野詩哪有特意朗誦的,我們哥幾個父母都去田裏耕種,留下我們幾個幫不上什麽忙,便空的不行,就背誦野詩來解悶。”


    一個孩童直接開口,兩眼直盯徐老三的糖果,深怕自己待會因為沒作答而分不到。


    看到孩童這幅性子,公子看了徐老三一眼,會心一笑。便又開口道。


    “那你們可曾知這野詩是誰教你們的?還有野詩裏講的人可是何人?”


    這話一說出,孩童們不禁啞然,就連剛才怕自己沒迴答問題分不到糖果的人也沒有在搶話。


    “嗯?怎麽?有什麽不可說的麽?”


    公子看到眼前的場景也不知緣由,隻能在問下去。


    “先。。不。。公。。哎呀還是先生吧?這詩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的,應該是我們爹娘還沒生我們的時候便有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但野詩的人我們倒是知道,是個遊手好閑之徒,整天想做大事,但什麽事都辦不成,是十裏鄉村出了名的“敗家子””


    一位孩童似乎也急了眼,深怕吃不到糖果,便將自己所知道的不管有用沒用的都一通說了出來。


    “哦?遊手好閑?敗家子?那為什麽說他落地欲稱凰?莫非這人有什麽大本事,隻是礙於寸有所短,所以發揮不出來?”


    公子心裏暗自發了嘀咕,不覺也有些猶豫起來。


    “公子,想必這詩隻是諷刺有些在家待的久了,卻一事不做的登徒浪子罷了。”


    徐老三看到公子在那裏躊躇不定,便輕聲提醒道。


    公子想了好一會才搖搖頭


    “罷了罷了,有些才能之人也少是登徒浪子之貨,自己定然是求賢若渴,才如此,若真要去尋那人,自己怕是得不償失,今日出來自救,還是早點迴去才好。”


    揮了揮手示意徐老三把手裏的糖果分給那些孩童,自己便起身,準備往樓下走去。


    突然聽到樓下似乎有些爭吵,不由的眉頭一皺。剛想讓其他人把爭吵之人趕出去。卻聽到掌櫃的說了那麽一句話。風淩天不由的一陣好笑,急忙揮手讓手下人先別動,自己親自走下樓梯。


    “我說,老板?你這大白天不做生意,還開一家那麽大的店是嫌自己的錢太多?小爺我想喝口酒,又不會欠你的。你這倒好,還要把人趕跑,你這生意不做了?”


    一位身長不足七尺的人指著掌櫃的鼻子憤然的罵到,對於酒鬼的他來說,這一日沒酒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張軍師”你也別生氣。這不是今天有貴人包下了場子,你就擔待一點,我這裏有兩壇好酒,藏了好久了,你先收著,算是送你的,你老就找個地自己喝去便可以了,沒必要在這裏瞎湊什麽熱鬧了,一個搞不好,我們兩個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老板對於眼前這人也沒什麽辦法,隻能賠點錢,指望他快點走,莫要吵到樓上那位公子,不然這家小店可真要開不成了。


    但這被稱為張軍師的人卻不知道樓上的人是荊州郡的三公子,何況自己本身是為幾個哥哥討酒來的,現在兩壇酒把自己打發了,那在弟兄們麵前還有什麽顏麵?


    便大斥道


    “世人皆平等!管他王公貴族,還是平頭百姓,來這茶酒樓本來就是消遣時光之地,今日卻被如此對待,我趙薛平一不搶,二不偷,憑啥要似做賊一般?莫不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等隻是鼠輩,生生世世得低人一等不成?”


    也不知道這趙薛平哪裏學來這酸啾啾的詞,倒是一下子被正在下樓的林駭聽的清清楚楚。


    “哈哈哈,好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是啊!天下蒼生累累,不計其數,其高貴著自而上。以人皇稱之!但數已記年,已不知更替幾何!”


    林駭鼓著掌來到趙薛平麵前不斷的上下打量著。


    趙薛平一看林駭氣度不凡,身上著裝也不是簡單的麻衣,而是綢緞,那身上帶著的佩玉紋的栩栩如生,定不是普通人家,想必是郡裏那家大人的公子。


    “公子莫要恥笑!看你也是學儒之人,怎麽還如此霸道?莫非儒學的君子不過是大衣穿著裝,內心藏把刀的小人之學不成?”


    這個趙薛平吧,也是個愣頭青,雖然有些眼光,倒是這脾氣,卻是個直腸子。說話也不知道拐彎,直接嘲諷了林駭承包茶酒樓自己瀟灑卻不顧他人的“自私”。


    繞是林駭氣量不小,也差點忍耐不住。更別說緊跟林駭身後的徐老三了。


    “歹!是哪家野種,竟然敢辱公子看我一掌讓你嚐嚐鮮!”


    徐老三一個踏步就垮了上去。整個人如果流行一般風馳電擊,那巨大的手掌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順著風聲打了上去。


    可惜趙薛平也不是吃醋的,隻見他匆匆將懷中的酒放到桌麵一個轉身便是一記迴馬槍,而且拳風所到之處正是徐老三掌間。


    砰!


    巨大的力量瞬間讓徐老三整個人都一陣痙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外一拳已經打了過來,自己的身體卻像似被人點了穴似得,絲毫動彈不得!


    巨大的恐懼讓徐老三再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那臉上所帶來強勁的拳風讓整張臉都仿佛陷下去一塊。


    “我今日隻是替我哥哥們買酒!卻不是來打架的,不來殺你,但我也告訴你,並不是官者就能高高在上,也不是你們這些狂狗便可以亂咬人。言盡於此!”


    趙薛平說完捧起桌上的兩壇酒便轉身便走,絲毫沒有管什麽打狗看不看主人,他隻知道自己不能任人欺負!


    當他快踏出門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就連林駭也是如此,他最清楚徐老三的實力,說是高手也不為過,卻被剛才那人後發製敵絲毫沒有阻攔能力。若是剛才這拳打的是自己。哪怕是。。


    就在所有人以為趙薛平要走的時候他卻突然在跨出門檻後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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