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絕聞言起身,朝著門口走過去本想要直接離開,但是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還是駐足在門口,感覺到身後那炙熱的視線,他卻怎麽都不敢迴過頭,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們誰都明白,根源就是當初他的離開。


    本以為這世間的女子溫柔長情,怎麽也沒有想到卻也如此的絕情。


    雖然秋月如此,但他絕不能一走了之。


    雖然離開了這房間,但寒清絕並沒有離開漁莊,而是隨著莊子門口的守衛一同站在那裏,盯著遠方的情況,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江湖中人找到了客棧落腳之後就朝著這邊折返迴來,這次迴來的人遠遠多於剛才,他皺著眉頭站在漁莊門口,任由那些漁民慌忙的跑開去找秋月報信,心中掂量著究竟應該怎麽辦。


    『藥』王穀一向是不『插』手江湖中事,他若是在這漁莊出麵,恐怕會遭人非議,更破壞了『藥』王穀多年的規矩,可他若是不出手,恐怕這些人不會輕易的放過這些人,他攥著拳頭,看著那些江湖中人走到了漁莊的門口,氣勢洶洶的就要朝著裏麵闖。


    寒清絕皺著眉頭,很快就做了決斷,『藥』王穀的規矩可沒有這麽多的『性』命重要,行醫治病救人,最看重人的『性』命,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他提劍而出,本想要直接將那些人攔下來,沒想到一道身影出現在寒清絕的麵前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肩膀,然後就看著清影麵『色』從容的看著那些人朝著漁莊裏麵走進去,踢翻了莊子裏麵晾曬的幹菜,擺放整齊的木柴也被踢到散落在滴上,膽小一些的漁民躲在房間內根本不敢出來。


    清影拍了拍寒清絕的肩頭,矯健的朝著那些人的背影追了過去,寒清絕站在原地眉頭皺了起來,清影跟著刑天耀多年對於『藥』王穀的事情多少有一些了解,這裏交給他是最放心不過了。


    他找了一個避風的屋簷之下站著,環抱著長劍朝著那些人望了過去。


    秋月已經帶著人從房間內走了出來,與那些人對峙,顯然她們人手較少在氣勢之上落了下風,帶著一個眼罩的男子看著秋月臉上滿是冷意,“臭丫頭,你現在想要求饒,也來不及了!”


    “今天你若是不給兄弟們一個交代,我燒了你的漁莊,將你們這些打漁的全都丟到河水之中去喂魚!”


    他的話一出,身後的人紛紛拔出兵器作為相應,秋月看著身邊已經有些畏懼的漁民臉『色』陰沉,然後冷冷的說道:“江湖中人重情義,自然也是要講道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的兄弟隨意進入漁莊拿了魚不給銀子就想走,這可不是江湖兒女能夠做出的事情。”


    “被我們發現之後就想要倒打一耙,怎麽,敢做不敢當的人還出來闖『蕩』江湖?就不怕別人嘲笑?”


    “你說什麽呢你?老子告訴你,老子的兄弟能瞧得上你的這裏的臭魚,是你們的福氣!別說我們拿走一條,我們就是全都拿走,你們都應該高高興興的雙手奉上?”


    “憑什麽?”秋月看著這男人,沉聲問道。


    這男人冷笑兩聲,“就憑我們是猛虎幫。”這話一出,所有人的氣焰似乎變得更加囂張起來,秋月轉過頭看著身邊的飛雪認真的說道:“帶著漁民從後門離開,這裏交給我。”


    飛雪很堅定的搖著頭,“小姐若是留下,飛雪也要留下!”


    “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這男人朝著身後招了招手,他的弟兄們就將秋月等人全都圍了起來,然後臉上帶著陰險的笑意,“我還覺得奇怪,捕魚原本應該是男人做的事兒,你這個臭丫頭在這裏能有什麽作用。”


    “現在看起來,還真的是有些用處。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裏,你們兩個丫頭讓我的弟兄們快活了,我就放過這些人!”


    看著他們掏出隨身攜帶的兵刃,這些手握簡單農具的漁民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一時之間也拿不住應該怎麽辦,飛雪卻沉著臉向前兩步直接朝著那男人走了過來,銀針出手直接朝著那人的麵門飛了過去。


    行走江湖的人對於這種手段司空見慣,隻是將身側的大刀舉起來,就輕易阻擋了飛雪的攻擊,然後伸出胳膊朝著飛雪的脖頸抓了過去,飛雪側過身子想要躲開,沒想到還是被那人扯住了衣衫。


    男人狠狠用力,就聽著“嘶啦”一聲,飛雪那厚重的棉衣就被撕成兩半,那淡粉『色』的寢衣『露』了出來,聽著周圍刺耳的笑聲,她滿臉的羞憤手握成拳準備做最後一次的攻擊,但是看著男人緩緩提起來的大刀,就知道這一次真的是兇多吉少。


    她閉上眼睛出拳,原本以為會在這裏丟掉『性』命,沒想到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落下來,反而是對麵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她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蘭在她麵前的那個男人,劍未出鞘就擋住了那一尺寬的大刀。


    另一隻手狠狠的握住這男人的肩頭,男人竟然疼痛的臉『色』蒼白大聲的喊叫著,眼神之中滿是驚恐,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清影攔在眾人麵前,任由這個原本兇神惡煞的男人尖叫著跪在地上,輕聲說道:“這麽多的男人欺負兩個姑娘,恐怕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看著男人已經跪在地上,清影鬆開了手,站在那裏一臉平靜的看著這些人,跪在地上的男人臉『色』陰沉的看著清影,心中十分的憤怒卻不敢動手,剛剛這人隻是按住了他的肩頭,他就已經無力抵抗,若是真的碰撞起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你是誰,為什麽要管這件事情?!”男人留著冷汗跪在地上,顯然還沒有從痛苦之中抽身。


    清影看著他,淡淡的說道:“近日各路英雄都會匯集於此,遇見看不過眼的事情自然人人都可以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俠客應該為之。”


    “反倒是你啊。”清影掃視著站在這男人身後,看著他被人壓製住都沒人敢動手的人,臉上滿是不屑的問道:“也沒聽說江湖上有什麽猛虎幫啊,什麽不入流的幫派都能夠在這裏欺負人了?”


    “說話小心一點!”男人掙紮著站了起來,手輕輕的撫在肩頭上似乎在平複痛苦,“我們幫主是江湖人稱震天虎的王金虎,你敢對我們動手,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王金虎?好,我記住了。”清影看著這男人,淡淡的說道:“滾,今天我可以放你們一馬,往後見到這漁莊給我繞路走,若是讓我再知道你們過來『騷』擾這些平民百姓,我就替天行道,鏟除你們這些雜碎!”


    被清影嗬斥的人群一聲不敢坑,男人冷笑兩聲,被人攙扶著轉身離開,但是走了兩步,卻又站住了腳,轉過頭對著清影說道:“這次英雄會,你可會參與?”


    “自然。”


    “敢不敢留下姓名?”


    “清影。”


    “我記住你了!”男人在人攙扶下離開了漁莊,很快這裏就恢複了平靜,清影看著雜『亂』無章的莊院有些無奈的轉過身,看著秋月輕聲說道:“你們收拾一下吧,他們不會再來了。”然後抬腳就要走。


    飛雪趕忙開口說道:“多謝英雄出手相助!若英雄不嫌棄,就留在漁莊用晚飯吧?!”


    清影轉過頭,看著麵『色』沉重的秋月,“若是想謝,就謝寒穀主吧,若是無他,這點小事,我還懶得出手。”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飛雪啞然,轉過頭看著秋月,秋月對著身邊的漁民說道:“將院子收拾幹淨,大家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然後就轉身朝著房間內走了進去,飛雪拽著損壞的衣襟跟了進去,寒清絕看著關上的房門,這才與清影一同離開了漁莊。


    他們跟在人群後麵朝著城內走進去,看著他們在客棧落了腳,這才迴到了暗閣的庭院,清影坐在房間內,對著身邊的暗衛說道:“讓人盯著點那些人,若是他們還敢動什麽手腳,不必來迴我,收拾幹淨即可。”


    寒清絕看著清影,深深地歎了口氣,“今日的事情,多謝你了。”


    “寒穀主言重了,閣主派我來之時已經吩咐過了,一定要確保寒穀主的安全,這隻是我的分內事。”清影說的很直白,寒清絕是刑天耀的摯友,『藥』王穀不便出麵的事情,自然是要交由暗閣處理,就算是閣主在這裏也會這麽做的。


    “阿耀最近還好麽?”


    清影聽到這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每日陪著夫人『吟』詩作對,賞雪賞畫,被四個孩子圍繞感受著家庭的幸福,這兩年他們一直在山中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或許就是好吧。


    “閣主說,隻要是有夫人在的地方,便是好的。”清影學著刑天耀說一些十分高深的話,雖然他有些懵懂,但是看著寒清絕一臉無奈的笑意,便覺得他沒有說錯。


    “那漁莊的莊主。”清影這麽開口,就看著寒清絕的臉『色』瞬間緊張了起來,眼神打量著他似乎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清影心中已經明白是怎麽迴事,輕笑著搖了搖頭,“隻是有些奇怪罷了,如此不諳世事,卻能支撐起一個漁莊,也是一件令人佩服的事情。”


    寒清絕歎了口氣,“的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這話剛剛說出口,就聽著房門口傳來一陣嬉鬧的聲音,赫連初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清影坐在那裏神『色』一凜,然後開口問道:“你是清影?”


    清影沒有開口,就看著她朝著身後招了招手,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這人一臉橫肉看著房間內的兩個男人,低吼著,“誰是清影?”見這兩個人都沒有開口,這人額頭青筋暴起,“既然沒人承認,那就兩個一起殺了!”然後提刀就要朝著他們衝過來,卻被赫連初給攔了下來。


    她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對著男人說道:“這位麵『色』如玉的公子是我的心上人。那位兇神惡煞的呢,就是你要找的人了!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麽事情就去找他就是。”


    清影沒有說話,倒是寒清絕臉『色』有些難看的站了起來,“赫連初,別在這裏胡鬧,將人鬧出去!”


    赫連初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是他主動找上了我,說是手下的弟兄被人欺負了,要找人報仇,我想著盡一盡地主之誼就將人帶過來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可就無能為力了。”


    清影的眼神沒有一刻是落在赫連初身上的,他隻要輕輕一瞥就能看得出,這女人輕浮不自知,對於這樣的人,他一向是鄙棄到連看一眼都不想。


    那彪形大漢朝著清影走過來,站在他麵前問道:“就是你打傷了我的兄弟?”


    清影抬起頭看著這男人,淡淡的說道:“猛虎幫,王金虎。”


    “就是爺爺我!既然是你,那就拿命來吧!”然後就抽出身側的那大刀直接朝著清影頭上劈下來,清影並沒有躲避的意思,讓一旁的赫連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本以為這大刀會落在清影的身上,沒想到清影隻是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就輕而易舉的接下了這人的奮力一擊,然後就看著清影緩緩站起身,這人握著大刀的雙手也不自然的跟著被托舉了起來。


    “敢在我的地方動手,看來你還真的是不知道什麽是規矩。”清影將手中的長劍放在一旁,然後猛地朝著大漢衝了過去,一拳猛地砸在了他的心窩上,然後就聽著“咣當”一聲大刀落地,王金虎直接跪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清影有些嫌棄的擦了擦手,對著外麵的暗衛說道:“收拾幹淨,將這人給我捆在城外最顯眼的地方,放消息出去,若是有人想要報複,我隨時歡迎。”不理會一臉震驚的赫連初,清影拿著長劍轉身就離開了。


    赫連初愣愣的看著清影的背影,輕聲問道:“他究竟是什麽人?”


    寒清絕皺著眉頭看著她,“看來,你不能留在這宅院裏了,收拾收拾東西搬出去,別再胡鬧了,東黎的江湖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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