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等人侯在門外,聽著房間內的動靜平息下來,都忍不住感歎隻有夫人能夠撫平閣主的情緒。


    皇甫柔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好不容易將刑天耀哄著睡著了,看著他逐漸平穩的唿吸,這才能出來好好的與他們商量一下采『藥』的具體事宜。


    若是想要去找這味『藥』,她一個人必然是不成的,幫手要帶,但人數一定不能太多。


    若說這人選,她心中其實早就有了數,本想這帶上一個用『藥』的高手,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寒清絕,可若是她與寒清絕一同離開他身邊的話,恐怕也有些不妥。


    可若是不帶著寒清絕,那勢必要帶上清雪,可帶著清雪這件事情又讓她十分的猶豫,雖說暗閣的十大高手平日都是獨立執行任務的,可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大一樣,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他們已經損失了這麽多的人,她已經不想再看著有情人分離了。


    所以這一次,清幽也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


    這次,她隻是挑選了四個人,這三個自然是從穆老將軍府邸出來的,而另外的則是清羽。


    清羽在被皇甫柔喚過去之後也覺得有些惶恐,畢竟他在閣主身邊伺候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也知道夫人是什麽『性』子,能夠在這個時候被她選擇,是她對能力的一種認可。


    他有些緊張的站在一旁,盯著皇甫柔的背影發呆,然後就聽著皇甫柔輕聲說道:“這一次,就勞煩四位隨我一同離開這裏,咱們要去尋一個特別的陵墓。”


    聽到陵墓二字,原本正襟危坐的三個人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幻,皇甫柔忽然想起了那個地圖,她快速的朝著外麵走出去,很快就將那地圖找了過來。


    那是當年馮潯陽給她的臨別贈禮,十分簡單的圖紙上麵繪製的地形圖,從前不知道畫著的究竟是什麽,但是展開從穆家祖祠裏麵拿出來的那畫卷之後就已經全然明白了。


    皇甫柔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這三個人表情肅穆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這讓一旁的清羽有些發蒙,不知現在是什麽情況隻好也跟著跪了下來,皇甫柔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認真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今天叫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看看,這地圖裏麵究竟有什麽名堂。”


    那三個人起身之後,麵『色』嚴肅的看著皇甫柔,時不時朝著站在一旁的清羽身上瞟過去幾眼,一言不發。


    皇甫柔看著他們三個樣子有些古怪,輕聲說道:“有什麽話,直說無妨。”


    “這事關曆代主人辛秘,實不能說與外人聽。”


    清羽一聽這話,趕忙俯身說道:“夫人,屬下告退。”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


    皇甫柔看著十分神秘的三個人,“現在可以說了吧?”


    “主人,您拿出的這兩張地圖,標記的乃是同一個地方,雖然看起來並無二致,但其中含有巨大的區別。”


    這人在說完之後,將兩張圖重疊了起來,在燭光的點亮之下將上麵繪製的地形也十分細致的重疊上,皇甫柔這才看清,有一個地方竟然是不透光的。


    “咱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裏。”


    這人用手指了一下這裏,然後很認真的說道:“屬下等已經離開山中數十年了,一直跟隨在穆老將軍左右,穆老將軍以為擔心外人會發覺身邊突然出現了幾個陌生的人,所以將此物放在了祖祠之中,讓我等在那裏守護。”


    “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一探究竟,而我等,也並未真的見過這個地方的全貌,隻是這麽多年來,一直在等待著,有人能夠將他開啟。”


    皇甫柔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地圖,“你們可知,這裏麵究竟埋藏的是什麽?”


    這三個人麵『色』犯難,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或許就是主人你想要尋找之人。”


    “你說什麽?”


    “主人難道不是在尋找,將軍之墓?”


    皇甫柔看著這個人,臉上滿是驚訝,“你的意思是,這陵墓裏麵埋藏的是一位將軍?而且是一位,戰死的將軍?”


    “相傳東黎還未建朝之時,民間出了一位疾風將軍,這位將軍四方征戰不為統領百姓,而是為諸人平定禍患,深受百姓擁戴。而後戰死,百姓為其修建陵墓,將他的屍身藏於山林之中,三百餘年未曾受到任何『騷』擾。”


    皇甫柔有些納悶的看著這三個人,“既然如此,那又為何要留下這地圖?”


    “傳聞,這陵墓之中沉睡著的不僅是將軍的屍體,還有他的寶劍。得到這柄寶劍的將軍,必定戰無不勝!”


    “許是建造陵墓的百姓不忍如此神兵沉睡在山林之中,所以才留下這兩份地圖散布出去,本就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又需要同樣找到兩張地圖才能夠尋到寶地,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夠來到這裏的人,必然是這將軍有緣人。”


    三個人神情十分的嚴肅,看著皇甫柔的眼神滿是光彩,“主人,便是疾風將軍的有緣人!”


    皇甫柔歎了口氣,“或許吧。”


    緣分這種事情真的很難說,這一切看起來也太巧了,其他的事情她到是沒多想,若真的是個將軍的陵墓,那很有可能出現幽冥斷續草,隻要找到這種草,就能修複刑天耀受損的經脈,隻要有萬分之一能讓他好起來的可能,她就一定要去試試。


    皇甫柔將那兩張地圖收好,對三個人簡單的囑咐了一下就離開了,雖然沒有確定離開的時間,但還是越早越好。


    隻是這件事情,她也要與刑天耀仔細商量商量才行,畢竟杠杆同他說起來的時候,他十分的抵觸,怎麽也不能不聲不響的離開,準備兩天還是需要的。


    清羽站在門外已經恭候許久了,皇甫柔見到他的時候有些歉疚的說道:“抱歉。”


    對於皇甫柔道歉這件事情,清羽十分的惶恐,他趕忙俯身跪了下來,“夫人言重了,清羽明白夫人的難處,夫人實在不必多說。”


    皇甫柔俯身將他扶了起來,“這件事情關係到他們三個人的秘密,所以我不能隨意做了決定帶著你前往,但我既然能夠選擇你來到這裏,就是對你實力的認可。”


    “雖然不能與我一同出行,但我希望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能夠保護好閣主和大家的安全,畢竟現在暗閣之中,如你這樣時刻保持著清醒如同他一樣的人,實在不多了。”


    清羽看著皇甫柔,眼神之中帶著絲絲的崇拜,他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屬下,屬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夫人能不能。”


    “你說。”


    清羽吞了口口水,“我想與夫人,過兩招。”


    聽到這話,皇甫柔笑著點了點頭,“好,晚飯過後我找你。”然後轉身就走了。


    清羽麵對皇甫柔的時候嘴角勾起,但是在皇甫柔轉過身之後神情就直接冷了下來,這段時間不知怎麽的他的心中總是十分的不安,皇甫柔在北麗皇宮的時候已然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如今竟然又如同無事一般,他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神『藥』能夠讓人這麽快的好起來。


    今天他一定要試一試,這裏麵究竟藏著什麽秘密。


    皇甫柔迴到房間後,刑天耀已經醒過來了,清影等人跪了一地,一身不敢吭。


    看著她推門走進來,仿佛瞧見了救星一樣,皇甫柔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來到刑天耀的身邊,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聽到皇甫柔的聲音,刑天耀直接伸出手朝著她的方向抓了過去。


    他一把拽住了皇甫柔的裙子狠狠的將人朝著皇甫柔扯了過去,皇甫柔跌坐在床上,就看著刑天耀傾身壓過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就是這麽抱著,也不說話。


    皇甫柔對著清影他們抬了抬眼,示意他們出去。


    清影趕忙起身帶著暗衛快速的離開了房間。


    皇甫柔輕撫著刑天耀的脊背,輕聲說道:“怎麽了?”


    刑天耀下巴抵在皇甫柔的肩頭,輕輕的吐著氣但有些急促,皇甫柔有些緊張的撤出身,想要看清他究竟怎麽了,沒想到直接被刑天耀壓在床榻上,看著支在她身上的那雙臂膀,皇甫柔輕笑著摟住了他的腰身,“這麽想我?”


    刑天耀重重的“恩”了一聲,然後就這麽支在皇甫柔的身上,並沒有要俯身下來的意思。


    看著他臉上的無奈難過,皇甫柔心中也不好過,她能夠想象的到這件事情對於他這麽高傲的人的打擊,這次沒有治好對於他來說應該是天塌了一般的沉重,即便是想一想,她心中就如同壓著一塊大石頭,所以這一次,不論別人說什麽,她都是要走這一趟的。


    皇甫柔用雙臂支起自己的上半身,幾乎是與刑天耀麵容相貼在一處,她帶著香氣的唿吸噴在刑天耀的臉上,讓他覺得有些癢,他偏過頭去似乎想要閃躲,卻被皇甫柔直接摟住了脖頸拉扯了下去。


    清影站在門外,聽著房間內傳來的陣陣響動,趕忙朝著遠處走了一點,然後對著身邊的清雪說道:“閣主能遇見夫人,真是幸運!”


    清雪倒是少見的歎了口氣,“可對於夫人來說,這或許算不上幸運。”


    清影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著清雪帶著些許落寞的神情,“若是不相遇,夫人也不會經曆這麽多殘酷的事情。現在迴想著南疆的那一仗,真是驚心動魄。”


    “夫人並非凡人,自然會逢兇化吉。”


    “希望如此。”


    二人站在那裏低聲說著,靈兒則剛剛從寒清絕的房間內走出來,手中抱著瓶瓶罐罐都是剛剛準備的『藥』,她知道皇甫柔既然決定了,就一定會去不可。


    她既然不能阻攔,那就要盡可能幫助她準備好需要的東西。


    寒清絕緊跟著靈兒從房間內出來,想要去看看刑天耀的身體,可走到門口卻看著遠遠站在門口的清影,“怎麽在這裏站著?”


    清影有些尷尬的朝著房間內看了一眼,“夫人在裏麵。”


    寒清絕點了點頭,然後輕聲問道:“你會跟她去麽?”


    清影愣了一下,“去哪兒?”


    寒清絕更是十分詫異,難道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告訴旁人,而是想要一個人獨自前往?這是一定不行的,她一個人若是發生了什麽危險,身邊沒有人幫襯想要脫身便是難上加難,更何況這次去尋將軍陵墓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想要去找皇甫柔問個明白,但是想想她正在刑天耀的房內不好打擾,歎了口氣快速的朝著二位前輩的房間走了進去。


    炎虛子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十分的震驚,他看著寒清絕很嚴肅的說道:“越是古老的陵寢,一定會布設不簡單的機關,更何況百年之前天機老人尚且在世,究竟會有什麽樣的東西流傳下來根本無法猜想,這次她若是想要一個人去,老夫一定不會答應!”


    炎陵子也讚同的點了點頭,“那個老頭的東西,可不是尋常人能夠破得了的。”


    寒清絕站在一旁,心中也十分的緊張,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臉『色』一沉快速的跑了出去,對著清影等人開口說道:“快,讓所有人都府邸團團圍住,任何人都不可隨意出入!”


    清影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好!”然後快速的朝著暗衛傳了命令,很快,府邸就被暗衛監視了起來。


    此時,皇甫柔看著身邊一臉饜足的刑天耀,伏在他胸膛上輕笑著說道:“我們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刑天耀伸出手攬在皇甫柔的肩頭,“什麽事?”


    皇甫柔在他的胸口畫著圈,熱氣就這麽吐在他脖頸的位置,激起他一陣陣的戰栗,“我要出去為你采『藥』,很快就迴來。”


    “不行!”


    刑天耀迴答的很迅速,幾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皇甫柔撅著嘴,直接翻身騎在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的說道:“我一定要去!”


    刑天耀狠狠的掐了一把皇甫柔的大腿,直接翻身將人掀下壓在身上,“我可以看不見,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他幾乎是咬著牙在皇甫柔的耳邊說著這些話。


    皇甫柔伸出手摟著他的脖頸,在他臉上印上一吻,輕聲說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也會治好你的雙眼,在我還沒有告訴你已經走投無路之前,你千萬不可以給你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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