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彩月公主的無禮慕容雪沒有生氣,反而因為她能夠將文貴人給帶過來還有一點高興,他仔細的揣度著彩月公主此時的心情,她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已經明白過來了,在這個世界上,若是沒有他慕容雪的允準,她這位北麗的公主是絕對不可能與任何一個男子白首偕老的。


    從前他還有心思讓彩月公主擇一良人,現在這種想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他隻想要將彩月緊緊的握在手中。


    文貴人走到殿內,在他麵前俯身行禮。


    慕容雪輕輕的“恩”了一聲,然後就開口說道:“扶朕去床榻。”


    文貴人臉頰滾燙,趕忙起身攙扶著慕容雪朝著床榻走過去。


    後宮的女子甚少見到慕容雪,她們一直都猜測著慕容雪是不是有什麽隱疾,不然也不至於甚少踏入後宮,子嗣如此稀少。


    可是最近這段時日,兩位後妃接連懷孕,她被叫過來的時候緊張的心髒『亂』跳,也不知道如此的好運是否會降臨在她的身上。


    慕容雪一把將文貴人扯到床榻上,嘴角勾了起來,文貴人不知他心中正想著另外一個人,隻感覺衣裙被人解開,然後趕忙羞怯的閉上了眼睛。


    彩月公主迴到西偏殿狠狠的關上門之後依靠在門上站了很久,她緊握著拳頭心中很是難過,從前的時候不覺得,那些後妃怕她於她而言是應該應分,可是今日看起來竟然這麽刺眼。


    她臉上滿是苦笑,狠狠的揪著自己的心口不再讓自己去迴想從前做下的荒唐事。


    來到椅子上坐下來,桌上的那幅畫還沒完成,那一襲青衣的男子輪廓看著倒是十分俊朗,隻是這眉眼,她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畫。


    殿外越來越安靜,她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沾染了點點墨汁,朝著那張潔白的臉蛋上描繪著,她此時心中所想的隻是坐在那小屋裏麵的男人,隻是那個臉『色』漲紅還要吞下那難吃的點心的男人。


    畫著畫著嘴角就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他真是個好人。


    落筆之後,彩月公主深深的舒了口氣,定睛朝著那畫卷上麵看過去,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然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畫卷上麵呈現的那張人麵。


    眼淚就這麽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捂著臉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是這樣?!


    她明明對於司修遠的離去如此的痛苦,為什麽畫卷之上的這個人,竟然與慕容雪如此的想象,她愛上的,究竟是那個溫柔斯文的司修遠,還是因為他與慕容雪長得十分相似,能夠圓了她一個夢,她才如此難以自拔?


    一時之間,她傻傻的站在那裏,竟然分不清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情緒,看著這張臉,她愛的撕心裂肺,恨得咬牙切齒。


    最後也隻是一句“罷了,罷了。”


    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剪子,狠狠的朝著最的手腕刺了進去,這一下她是帶著赴死的決心,所以鮮血很快就噴了出來,彩月公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拿起一旁的『毛』筆,在自己的鮮血上沾了沾,然後朝著那畫卷之中朝著她淺笑男子的眉心輕輕一點。


    這眉心一點紅,竟讓他看起來如同仙人一般的自由灑脫。


    彩月公主將手中的『毛』筆丟在一旁,然後輕輕的坐在了椅子上,任由那流著鮮血的手腕垂在那裏,溫熱的『液』體貼著她的肌膚緩緩流淌著,她竟然漸漸覺得十分的安心,看著桌上的畫卷,嘴角輕輕的揚了起來,“若有來世。”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眼眶裏麵蓄滿了熱淚,隨著殿內搖曳著的燈火,輕輕的依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侍女過來伺候彩月公主梳洗,可是叩門半日都沒有動靜,她心中焦急趕忙朝著身邊的宮人求救,這些宮人都知道彩月公主被陛下禁足與西偏殿,自然也沒有人敢隨意的闖入,這侍女無奈之下隻得去東偏殿去求慕容雪的旨意。


    可是她走到東偏殿的門口卻被外麵的小太監給攔住了,“姑娘這麽急匆匆的,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公公,奴婢剛剛去喚了好幾聲,公主都沒有迴應,奴婢擔心公主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想讓陛下開恩,讓人將門撞開吧!”


    侍女一臉的焦急,這公公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陛下尚未起身,昨夜十分辛苦,現在打擾恐怕不妥,要不您稍等片刻,等陛下醒了,我就替您通傳。”


    侍女一臉的焦急,但還是點了點頭,就站在一旁候著,脊背都已經被冷汗濕透了,她時不時的朝著西偏殿望過去,可是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


    慕容雪起身的時候已經過了辰時,文貴人伺候著他洗漱之後,臉上還滿是嬌羞,她真的沒有想到,後宮全都是謠傳,慕容雪竟然這麽厲害。


    文貴人借由要準備早膳走出來透口氣,看著外麵站著的小太監,冷冷的囑咐道:“陛下剛剛起身,你這麽急急的張望是有什麽要緊事?”


    小太監看著文貴人竟然與昨日大不相同,趕忙俯身一臉諂媚的說道:“貴人您言重了,能有什麽事情,不過是這小宮女看著彩月公主現在還沒有起身有些急了,想要向陛下請旨,進去看看公主而已。”


    文貴人愣了一下,身邊的侍女趕忙貼著她的耳畔低聲說道:“公主昨日因為私藏罪人開罪了陛下,眼下被禁足在那西偏殿中。”


    聽到這個消息,文貴人的臉上揚起一股的高興,她看著站在一旁的侍女,輕聲說道:“公主若是多睡了一會兒,你就要過來叨擾陛下,那陛下又怎麽受得了?”


    “以後,這等小事不必過來向陛下請旨,公主若是想要休息,就讓她好好休息兩日便是,等她休息好了,自然會出來的。”然後一臉痛快的轉身就走了。


    侍女看著滿臉為難的小太監,輕聲說道:“公公,奴婢知道這件事情為難了您,可現在奴婢能指望的就隻有您了!若是公主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這個罪責。”


    公公歎了口氣,看著這侍女,“眼下陛下身邊都是這些主子伺候著,我想要幫你卻也無力,若是讓文貴人知道我為你傳話,這件事情我也吃罪不起,要不然你還是再等一會兒吧,說不準公主休息好了就會喚你進去了。”


    侍女咬著下唇,朝著西偏殿門口望過去,心一橫,直接跪在了這東偏殿的門口,大聲的喊道:“陛下,奴婢求見陛下!奴婢有要事求見陛下,陛下!”


    慕容雪皺著眉頭聽著外麵吵嚷的聲音,低聲的問道:“何人在外麵胡鬧?”


    在門口伺候的小太監臉上帶著緊張,俯身行禮,“迴陛下的話,是彩月公主身邊的侍女。”


    “讓她進來!”


    “是!”


    侍女聽到傳喚,趕忙小跑進了殿內,在慕容雪跟前跪下就開始磕頭,“陛下,奴婢晨起想要伺候公主起身,但是殿內一直無人迴應!奴婢擔心公主有事,還請陛下開恩,讓人將西偏殿的殿門打開吧!”


    慕容雪神情一凜,“來人!”


    外麵的人趕忙朝著殿內衝了進來,“將西偏殿的殿門打開!”


    侍衛趕忙朝著西偏殿衝了過去,這侍女起身欲走卻被慕容雪叫住,“扶著朕!”


    侍女有些惶恐的來到慕容雪的身邊,扶著他的胳膊一同朝著殿外走出去,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走迴來的文貴人,文貴人看著這侍女竟然扶著慕容雪,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直接將人推開,輕輕的摟著慕容雪的胳膊,“陛下,臣妾扶著您吧!”


    慕容雪此時沒有心思計較這件事情,就聽著侍衛“嘭嘭”的撞門生傳來,這侍女趕忙朝著西偏殿門口跑過去,然後就聽著“咚”的一聲,門栓似乎被撞斷了,殿門應聲而開,可是裏麵依舊是十分的安靜,仿佛根本沒有人居住一樣。


    侍女拔腿就朝著內室跑進去,看著空空的床榻心道不好,轉過頭就看著坐在那裏的彩月公主,她尖叫一聲直接坐在地上。


    殿內傳來尖叫聲,外麵的侍衛也趕忙衝了進來,看著桌案旁的境況都抽了口冷氣。


    侍女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朝著彩月公主走過去,路過桌案旁的時候看著地上已經快要幹涸的血跡,還有手腕上的那個可怖的傷口,她跪在地上大聲的喊道:“公主!”


    這一聲叫喊慕容雪聽得真切,他覺自己似乎被人一箭『射』穿了心髒,幾乎是沙啞的喊道:“究竟怎麽迴事!告訴朕!!”


    殿內的侍衛快速的跑了出來,跪在慕容雪的跟前,顫抖著聲音說道:“陛下,彩月公主她,她。”


    “她怎麽了,說!”慕容雪神情緊繃,臉『色』鐵青的喊道。


    “彩月公主自盡,此時,此時人已經。”


    “放肆!!”


    慕容雪一把揮開文貴人的胳膊抬腳就要伺朝著前麵走過去,但是奈何眼睛看不見眼見著就要撞在那跪在地上的侍衛身上,此時還是孫茂行衝了過來,一把扶住了慕容雪的胳膊,低聲說道:“陛下,臣陪您進去吧!”


    慕容雪“恩”了一聲然後順著孫茂行的力道,二人一同朝著西偏殿內走進去。


    站在外麵的文貴人臉『色』蒼白,心中這才開始害怕,剛剛那侍女過來求情的時候她可沒給什麽好臉『色』,若是陛下追究起來,她定然難逃罪責,這可怎麽辦?!


    慕容雪進入殿內的時候,就聞到了一陣彌漫著的血腥氣,還有那侍女慟哭的聲音。


    孫茂行心中止不住的顫抖,扶著慕容雪走到了內室,親眼見到了這一幕,他狠狠的閉上了眼,咬著嘴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動靜。


    慕容雪焦急的問道:“怎麽迴事,說!”


    孫茂行沒有睜眼,吞了口口水才低聲說道:“迴陛下的話,彩月公主已經不在了,還請陛下節哀!”


    “不可能!”


    慕容雪隻覺得心口被人捅了一個大洞,此時裏麵滿是冰冷的風聲,他什麽都聽不見,隻想要走到彩月公主的身邊,所以直接開口說道:“隨朕過去,朕親自去叫她!朕沒讓她死,她不準死!”


    孫茂行看著慕容雪的樣子不敢阻攔,隻好扶著他朝著彩月公主的身邊走過去,慕容雪伸出手碰到了已經變得冰冷的肩頭,他輕輕的推了一下,然後就聽著“咚”的聲音,彩月公主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一旁的侍女趕忙爬過去將她抱在懷中,嗚嗚的哭泣著。


    慕容雪猛地後退了一步,顫抖著聲音說道:“她在騙朕,對不對?”


    孫茂行吸了吸鼻子,“陛下節哀。”


    “朕在問你,她是不是在騙朕!”


    慕容雪的這一聲怒吼,殿內的侍衛悉數跪了下來,“請陛下節哀!”


    “滾!!”慕容雪暴怒的甩開孫茂行的手,想要朝著剛剛的地方走過去,卻被椅子絆倒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伸出手卻碰到了一個纖細的腳踝,他一把拽住快速的朝著前麵竄了過去,將那侍女推到一旁然後將彩月抱在懷中。


    狠狠的搖晃著她的身體,帶著憤怒的聲音說道:“彩月,醒醒,朕來看你了,見到朕不行禮,朕可要罰你了!”


    侍女捂著嘴跪在地上,不敢再讓自己哭出聲音。


    慕容雪的這句話石沉大海,他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抱著彩月的雙臂漸漸用力,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再不迴答朕,朕可真的要將你送去南戎和親了,到時候你就再也不可能迴到北麗來,你知不知道?!”


    不論慕容雪說什麽,都沒有得到迴應。


    他壓抑著自己心中那種痛苦的要崩潰的情緒,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彩月的臉頰,卻被孫茂行的一句話給打斷了,“陛下,殿下留下了一幅畫。”


    “畫?!什麽畫?!”慕容雪愣愣的朝著聲音的方向探過去,似乎想要去看,但是眼前仍舊是一片漆黑。


    孫茂行朝著殿內的侍衛揮了揮手,就聽著這些人撤離的聲音,然後才聽著他開口說道:“畫卷上的人,是陛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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