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辰迴到府中的時候魂不守舍,所有人都很擔心他,但是他將自己關在書房內很久都沒有出來,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彩月公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可是流著皇族血統的公主,若是她因為這次而懷了孩子,這件事情他究竟要如何處理?


    他也真是不理智,竟然就這麽順了她的意思,怎麽會如此愚蠢!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明日,明日他要再去一趟養居殿,找彩月公主說清楚這件事情,就算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他也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給問個清楚!


    若是彩月公主真的願意嫁給他,那他會怎麽辦,他自己也不清楚。


    這一夜彩月公主睡得很踏實,可是卻有很多人睡不著,因為再過兩天,就是丞相府的小姐與禁衛軍統領大婚的日子了。


    孫茂行在自己的房間內輾轉反側,他其實很想在大婚之前再去見彩月公主一麵,可是陛下的話擲地有聲,他也明白自己不應該再去做那麽不理智的事情。


    可是這些日子,彩月公主的白皙的麵容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久久無法消散,他十分的後悔因為自己情不自禁而被陛下發覺自己與公主的私情,才不得不斷了這姻緣,難怪彩月公主那日竟然會如此的生氣,這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錯!


    猛地將被子蓋在頭上,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孫茂行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醒過來,在朝堂之上蘇子辰就一直盯著彩月公主看,好不容易等著下了朝,不理會身後父親的唿喊就朝著內宮走了進去,站在養居殿門口候著。


    彩月公主看著天氣不錯,落雪紛紛特意去了花園裏麵逛了兩圈才迴到養居殿,看著站在門口候著的蘇子辰,她愣了一下,微微頷首,“蘇大人在這裏站著,可是找本宮有什麽要緊事兒?”


    蘇子辰臉頰微紅,“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彩月公主點了點頭,對著身後的侍女說道:“在這裏等我。”然後就示意蘇子辰來到了正殿門口的廊上,二人站在那裏,彩月公主微微一笑,輕聲問道:“不知蘇大人有何要事?”


    “殿下,在,在這裏說?”


    彩月公主有些納悶,“蘇大人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在這裏說的?”


    “沒,沒什麽!”


    “就是,就是昨天。”


    看著蘇子辰吞吞吐吐的樣子,她有些疑『惑』的問道:“昨天,昨天怎麽了?本宮不清楚蘇大人再說什麽?”


    “殿下,我是再說,昨天,我們。”


    彩月公主深深地歎了口氣,“昨日,本宮雖然問了你關於孫統領婚事的細則,你沒說出所以然所以本宮責罵了你兩句,但你實在不必放在心上,這件事情,你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你日後也別再提了。”


    蘇子辰愣愣的看著彩月公主,“殿下。”


    “好了,蘇大人,您該不會真的想要同我因為這點小事爭執吧?”


    “怎麽會,怎麽會,殿下言重了。”


    彩月公主點了點頭,“既然沒有的話,那蘇大人就請迴吧,日後若是無事,不必再來養居殿了。”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蘇子辰不知為何突然開口,“殿下。”


    然後就看著一襲朱紅『色』大氅繡著紅梅,內裏穿著月白『色』的宮裝,宮裝上麵用七彩線繡著八尾的鳳凰。頭上帶著金『色』海棠步搖的彩月公主,在落雪紛紛之下緩緩轉過身,“蘇大人還有何事?”


    蘇子辰愣愣的看著彩月公主,看著她如同畫中仙一樣的絕世容顏,輕聲說道:“無事,蘇某預祝殿下,一世安穩,心想事成。”


    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彩月公主看著這麽緩緩走開的蘇子辰,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這世上本就有許多溫柔體貼,才華橫溢的男子,可惜她從前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心中隻盯著那個無法追逐上的人,這讓她錯過了許多美麗的風景,可現在知道,或許還不晚。


    一旁的侍女看著這一幕,輕聲的說道:“殿下,風雪太大,還是進入殿內休息吧!”


    彩月公主再次迴過神的時候,蘇子辰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她溫柔一笑,轉身就朝著正殿走了進去,此時柔貴人站在窗口看著這一切,一字一句的向慕容雪稟告,慕容雪聽到之後直接黑了臉,然後猛然的將手邊的茶杯砸在地上,茶杯帥的粉碎,柔美人畏懼的看著慕容雪的臉上趕忙跪在地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慕容雪沉著臉,對著柔貴人說道:“扶我去床榻!”


    柔貴人聽到這話,臉頰上浮現一絲紅暈,從地上站起來扶著慕容雪朝著床榻旁走了過去。


    此時彩月公主坐在正殿內,捧著手爐取暖,一旁的侍女看著她一直掛著微笑的樣子,輕聲說道:“公主,您笑的時候真的好美!以後也要多笑一笑好不好?”


    彩月公主應聲抬起頭,看著這小侍女,然後揚起笑臉說道:“好!”


    這一日宮內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孫統領的婚事,彩月公主則坐在那裏翻閱著奏章,心中沒有一絲的漣漪,然後就聽著叩門聲響了起來,“殿下,禮部尚書求見。”


    “讓他進來吧。”


    禮部尚書很快就走了進來,從袖中抽出了禮單,呈遞給彩月公主,輕聲的說道:“殿下,按理來說,這些禮單早都已經呈報殿下瀏覽過,絕無差錯。但是明日就是孫統領的大婚之日,老臣還是想再讓殿下看一遍這禮單。”


    彩月公主草草的翻過這禮單,輕笑著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與蘇大人,有些話要說。”


    宮人都退了出去,站在長廊上站著,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她輕聲的說道:“蘇大人來這裏,應該不是想同我說這件事情吧?有什麽話不妨直言,本宮洗耳恭聽。”


    禮部尚書看著彩月公主,“殿下,那老臣就直說了。犬子天賦平庸,難當大任,今日從養居殿迴來,情緒不穩,老臣是想像殿下告罪,容許犬子辭去典儀之職,一切罪責,老臣願意承擔。”


    彩月公主愣了一下,看著禮部尚書,輕笑著搖了搖頭,“蘇大人,本宮知道你愛子心切,但是這麽一點的小事兒就承受不住,日後就會真的難當大任。”


    “本宮的確是『性』子急了一些,以為他是你的兒子,孫統領的事情他自然會知道,當時情況也有些特殊,所以責罵了兩句罷了。你迴去替本宮好好安撫,這件事情,就交給蘇大人你了!”


    禮部尚書有些不敢直係看著彩月公主,“是,是這樣?”


    彩月公主有些疑『惑』,“那還會是什麽?”


    禮部尚書微微發愣,然後趕忙俯首說道:“沒,沒什麽,殿下恕罪,老臣唐突了!殿下恕罪!”說完之後就要跪在地上。


    彩月公主擺了擺手,“無妨,無妨!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也不是什麽大事,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蘇大人就請迴吧!”


    “是,是殿下!”然後轉身欲走,想著禮單沒拿,隻得尷尬的轉過身,“殿下,禮單,禮單忘了!”然後趕忙將放在桌上的禮單拿迴去,快速的離開了養居殿。


    侍女看著蘇大人離開了,趕忙進入殿內,輕聲說道:“殿下,奴婢,奴婢覺得有些不對勁!”然後趕忙將殿門關了起來,走到彩月公主的身邊,低聲說道:“奴婢總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咱們!殿下,您有沒有發現?!”


    彩月公主輕笑出聲,看著她說道:“你這是怎麽了?咱們可是在皇宮之內,這可是北麗最為安全的地方,哪有人敢在這裏盯著咱們看啊?那這人可能是瘋了吧?”


    聽到彩月公主這麽說,她忽然也跟著笑了起來,“殿下說的是,可能是奴婢想多了!”


    彩月公主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明日孫統領大婚,我帶你去見識一下,然後我就找個靠得住的人,將你也給嫁出去!”


    “省的你在這裏聒噪!”


    侍女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漲紅,“殿下,殿下您在胡說什麽啊!奴婢可是要一輩子伺候您的,我不嫁,不嫁!”


    彩月公主笑著沒有說話,從前的時候她也這麽想,她不嫁,不想嫁。


    可是現在她卻忽然覺得,若是自己當初答應了父皇的賜婚,或許現在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境況了,若是她能把握住機會嫁給蘇子辰,或許過的又是另外一種人生了。


    可她全都錯過了,現在給她留下的,就隻有和親這一條路了。


    她不想留在北麗,北麗裏留下的,全都是她不堪的迴憶,若是她離開這裏,或許真的能夠重新開始,現在想一想,皇甫柔在最後對她所說的話,竟然很有道理。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的不是麽。


    孫統領的大婚之日很快就到來了,彩月公主代表慕容雪出宮出息,她出現的時候引起了一陣『騷』動,大小官員因為她的到場而十分的惶恐。


    彩月公主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本宮今日可不是主角,還是看著新郎官和新娘子吧!”


    孫統領一喜大紅『色』的喜服,看著彩月公主從正門走進來,隻是遠遠的看著她,心中就十分的酸澀,他徑直的朝著彩月公主走過去,在她的麵前俯身行禮,“殿下今日能來,下官十分的榮幸,恐會招待不周,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孫統領客氣了,眼下賓客這麽多,可夠您忙的,本宮在這裏,祝您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多謝殿下。”


    隻是這麽簡短的對話,二人就錯身離開了,彩月公主帶著侍女來到了一旁坐了下來,看著他們行過叩拜之禮,然後被推著送入洞房的樣子,她輕笑著對身邊的侍女說道:“有朝一日,你也會這樣的!本宮會送你一些像樣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殿下,您,您別胡說。”


    迴到皇宮的之後,天『色』已經快要暗下來了,這一日折騰下來她身體酸痛,對著身邊的侍女說道:“給本宮準備一些熱水,本宮想沐浴。”


    “好,奴婢這就去。”


    彩月公主沒有看見,柔貴人那雙眼睛一直站在窗口朝著她這邊望過來,然後將一切都說給慕容雪聽,慕容雪聽到之後臉『色』陰沉,拉著她就迴了內室。


    沐浴的時間有些長,彩月公主覺得頭昏腦漲,她起身迴到床榻之上蓋著被子,心中卻被一股子空虛填滿,想著侍女給她找來的麵首就在後麵的小房子裏麵,她裏麵僅僅是穿著寢衣外麵披著一件大氅就朝著後院走過去。


    進入之後,裏麵的那人有些驚慌的抬起頭,彩月公主一臉震驚的看著這人,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幾乎與那人六七分相似的麵容,這。


    她腦袋裏麵的那根撐著理智的弦斷了,本以為自己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她竟然拔腿就跑,朝著正殿跑了進去,用被子緊緊的包裹著自己躲在被子裏,心中被那雙如星的眼眸擊中,似乎滲出鮮血,她驚恐的捂著自己的心口就這麽硬生生的做了一整夜。


    第二日侍女進入宮殿的時候,看著她眼下的烏青震驚的問道:“殿下,您昨夜,一夜沒睡?”


    “恩,睡不著,服侍本宮起身吧。”彩月公主將身上的被子扯下來,『露』出那間披風,侍女驚了一下,然後問道:“殿下您這是。”


    “別說了,服侍我起身!”


    這一整日她過的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總覺得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刺紮在她的心口,讓她拔不出去。


    從見到那人的第一眼,她這一整日都在想著他的麵容,她一直告訴自己,這人不是慕容雪,不是慕容雪,絕對不是慕容雪!


    她數次的告訴自己,但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望直接朝著後院的那個房間走了進去,裏麵的男人看著衣著華麗的彩月公主走進來,臉上帶著一絲倔強,輕聲問道:“您就是彩月公主?”


    “是。”


    “我雖然被抓進宮,但我絕對不會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看著他堅毅的麵容,彩月公主微微的愣住,很久很久都沒有緩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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