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決絕的話,還是好好思考一下再說罷。”然後提起長劍,直接朝著那些黑衣人衝了過去,縱然武藝再高絕,但是以一敵百仍舊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些禁軍在慕容雪的命令之下沒有絲毫的動作,好似在圍觀一場歌舞表演。


    皇甫柔沒有留情,下手狠辣,縱然手握戰淵,但是這每一劍都是朝著要害的地方刺過去,這幾迴合打下來,身上難免受了些傷。


    她有些煩躁的將身上那白狐的披風一把撕開,丟在一旁,身上月白『色』的寢衣看起來有些輕薄,在場的人都有些微微發愣,皇甫柔並未給他們這些機會,提起劍就衝了過去,瞬間了結三人『性』命,然後就聽著外麵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衝過來。


    還未到這養居殿的門口,就聽著外麵已經開始動手,這陣『騷』『亂』倒是慕容雪始料未及的,本以為所有的人都會跟著皇甫柔來到這裏撒野,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分開行動。


    清影等人在外麵動起手來,給葉靈泉等人開辟道路,讓她們徑直朝著養居殿衝過去,圍在外麵的禁軍也不是擺設,自然調轉矛頭一致對外,皇甫柔身邊的壓力減少了許多,看著麵前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自己傷了幾分,皇甫柔站在那裏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輕聲說道:“不打了。”


    慕容雪愣了一下,伸出手去擦臉上的傷口,雖然仍有些血跡但是對於皇甫柔放棄的這件事情仍舊覺得十分的稀奇,挑眉說道:“現在想要求得朕的饒恕,是不可能了。”


    皇甫柔用袖口擦著戰淵劍身上的鮮血,然後輕聲說道:“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掃視著麵前的黑衣人,笑著說道:“還沒發覺?”


    那些人麵麵相覷,都覺得皇甫柔在危言聳聽,她聳了聳肩,一步一步的朝著慕容雪走過去,那些黑衣人仍舊想要去阻止,但是卻發現已經開始力不從心,幾個人已經跪在了地上,看著自己身上大片的血跡發愣。


    “你究竟做了什麽?!”


    看到如此變故的慕容雪有些震驚,看著那個提著劍朝著她緩步走過來的女子,心中開始有些畏懼,但是此時想要退卻已經是不可能,他緊緊的攥著龍椅的扶手,眼神之中滿是敵意。


    “我做了什麽呢?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皇甫柔一臉茫然的朝著慕容雪走著,身後的黑衣人開始一個一個的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傷口一臉的驚慌,不再敢隨意的動手。


    慕容雪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青,“你想如何?!”


    “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朕,不在保證他可以活命!”


    慕容雪望著皇甫柔的眼神已經滿是畏懼,他想盡辦法拖延,自然也是想要等到宮外駐軍的支援,但是此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喊叫之聲,清影看著那人,下令讓暗衛不許阻攔,就看著那一個官兵穿越戰場直接衝到了養居殿的門外。


    看著裏麵發生的變故愣了一下,皇甫柔輕笑了兩聲,“進來。”


    那人看著坐在龍椅之上,一聲不吭的慕容雪愣在那裏,怎麽也想不出眼下究竟是什麽情況,自然不敢輕易的進來。


    皇甫柔看著緊緊的抿著唇的慕容雪,輕聲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他要說些什麽麽?”


    慕容雪咬著牙,“進來!”


    那人快速的跑了進來,很小心的躲著地上躺著的屍體和黑衣人來到了慕容雪的跟前跪了下來,一臉驚慌的說道:“啟稟陛下,今日京外多處發起暴『亂』,一些山匪下山搶奪百姓糧食財務,駐守邊關的將軍更是送了一封八百裏加急的信,還請陛下過目。”


    他跪在那裏雙手捧著那已經皺巴巴的信件,皇甫柔走過去將信件拿了起來,甩到了慕容雪的桌案之上,輕聲說道:“仔細看看。”


    軍情緊急,慕容雪不想耽擱,拆開信封,看著上麵的字跡臉『色』一點一點變得蒼白,抬起眼看著皇甫柔,顫抖著問道:“這是你們的手筆?”


    皇甫柔沒有迴答,而是輕聲說道:“我夫君在哪兒?”


    “朕若是放了他,你能讓這一切平息麽?”


    看著慕容雪的臉『色』,皇甫柔微微一笑,“放他出來,這一切還有挽救的餘地,反之,你就安靜的坐在這裏,直至東黎的官兵打到這都城的門口,踏平這裏的一切。”


    然後她輕笑了兩聲,“或許,你也看不到這一切。”


    慕容雪有些詫異,但是那溫熱的『液』體一直在臉上流淌,他終於察覺出有些不對勁,“怎麽迴事,為什麽這麽小的傷口卻血流不止?!”


    皇甫柔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你的時間不多了。”


    那官兵看著皇甫柔的樣子就已經明白了眼下發生了什麽,他不動聲『色』的跪在那裏,趁著皇甫柔閉目養神的功夫,拔出身側的大刀就朝著皇甫柔衝了過去,皇甫柔並未睜開眼睛,就聽著“咻”的一聲,這人的脖頸之上中了暗器,直接倒在了地上。


    皇甫柔睜開眼睛,看著已經開始朝著裏麵衝進來的暗衛,清雪率先來到了皇甫柔的跟前,看著她身上大小傷口無數,心中十分的緊張,伸出手就要搭上她的手腕,卻被她躲開,輕聲問道:“靈兒在哪兒?!”


    “夫人放心,靈兒姑娘無事,清幽一直保護著,她應該很快就能進來了。”


    皇甫柔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已經被鮮血眼紅的養居殿,無奈的笑了笑,“謀朝篡位,也不過如此,並無多大的意趣。”


    “那是夫人你並未將富貴放在心中,這可是旁人想卻不敢做的事情。”清雪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看著慕容雪狠狠的說道:“眼下,北麗的朝廷已經握在夫人你的手中,你想要如何,便能夠如何!”


    “癡心妄想!”


    慕容雪大喊一聲,眸『色』陰狠的看著清雪,“你們就不怕,他再也迴不來?!”


    皇甫柔轉過頭看著慕容雪,“落在你手中,必然是九死一生,這數百年的基業若是能夠為他殉葬,倒也是風光無限。”


    然後轉過頭對著清影說道:“將外麵的禁軍處理幹淨,將咱們的人召進來,從今日開始,陛下一日不放人,便殺這宮內一人。”


    慕容雪一臉震驚的從龍椅之上起身,“你要屠城!?”


    皇甫柔咧開嘴,眼神之中仍舊是波浪不驚,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好似即將要被殺死的不過是花花草草罷了,那鮮活的人命在她的眼中,竟是如此這般麽?!


    “你不能這麽做,你絕對不能這麽做!”


    皇甫柔沒有說話,清雪點頭之後快速的衝了出去,外麵的打鬥聲已經變得很是細微,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似乎已經聽不見什麽了。


    很快就看著幾個女子朝著殿內衝了進來,靈兒抱著一把長劍跑到了皇甫柔的身邊,看著她身上的傷口緊張的不得了,將冥泉放在一旁,伸出手就要為她包紮,皇甫柔躲開,抬了抬下巴,“先給陛下處理一下傷口,雖然細微,但也可能致命。”


    靈兒愣了一下,“這是。”


    “戰淵留下的!”


    靈兒頓了一下,有些不情願的看著皇甫柔,觸及到皇甫柔堅定的視線然後快速的走到了慕容雪的跟前,將身側的包袱放了下來,展開之後裏麵放著許多的小『藥』瓶,反反複複的挑選之後才打開蓋子,剜出一點『藥』膏朝著慕容雪的臉頰之上抹了過去。


    靈兒突然的湊近,讓慕容雪心中升起了絲絲的希望,他一把拽過靈兒,狠狠的勒住她的脖頸,大聲的喊道:“都別動。”


    皇甫柔看著慕容雪,沒有絲毫的驚慌,然後就看著他想要朝著大殿中央走過去,但是在邁台階的時候,也不知為何腳踝一軟整個人直接朝著下麵滾了下去,靈兒被他帶著摔了一下,一臉的氣憤,“不知好歹!”


    坐在地上的慕容雪顯然已經有些懵了,皇甫柔輕聲說道:“失去這麽多的鮮血,你能夠起身已經是勉強,難不成你真的以為自己還能做什麽?”


    靈兒再次朝著他走過去的時候,葉靈泉她們也跟了過去,看著慕容雪要反抗直接將人鉗製住,任由靈兒擺布。


    靈兒塗抹了許多的『藥』膏,但是那鮮血仍舊絲絲的朝著外麵湧出來,她一陣的頭疼,“小姐,這。”


    皇甫柔笑了笑,“實在不行,用針線縫一縫。”


    “你說什麽!?”


    慕容雪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膽敢用針線去縫補皇上的臉,這些日子他遭受的侮辱已經不少了,若是再這樣,是否活著就已經沒這麽重要了。


    看著慕容雪眼神變幻,皇甫柔歎了口氣,“我猜你心中也明白眼下的情況,你不想死,是以為覺得城外的駐軍會衝入宮城解決你眼前的危難。”


    “不過這一切沒你想的這麽容易,若是他們敢闖進來,我就會讓你死在他們的麵前,我猜,他們一定巴不得我這麽做,到時候剿除匪患,皇上遭遇不測,自然是擇賢而立,到時候你這個位置,就會落在旁人的手中了。”


    慕容雪瞪著皇甫柔,“那我也不會。”


    “你別著急,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


    對於皇甫柔的這句話,慕容雪愣了一下,然後冷笑兩聲,“你會這麽好心?”


    “這是自然,若你不在皇位之上,在東黎兵臨城下的時候,你該如何去感受窮途末路?我若真的讓他們闖進來,我又該如何血洗宮城?”


    “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你若是不將他交出來,我就讓這整個北麗,變成人間地獄。”


    她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站在那裏,觸及她視線就低下頭的葉靈泉,輕聲說道:“陛下也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葉靈泉看著皇甫柔想要離開,趕忙來到她的跟前,俯身就跪了下來,站在一旁的姑娘們也都隨著葉靈泉一同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去看皇甫柔的臉。


    葉靈泉顫抖著雙臂將那指環捧了起來,“主人,從前都是靈泉不懂事,冒犯了主人,還請主人收迴宗門指環,一切罪責,靈泉願意承擔。”


    皇甫柔站在那裏,看著那沒泛著光澤的指環,輕聲的歎了口氣,“我累了。”然後轉身就要走,葉靈泉趕忙朝著她的跟前挪了一步,“主人,這一切都是靈泉的錯,與眾姐妹無關,若是主人心中有氣,靈泉願意以死謝罪,還請主人收迴宗門指環!”


    然後將這指環放在地上,拔出身側的長劍就要朝著自己的脖頸之上抹過去,皇甫柔伸出手直接按住了她的手腕。


    “這裏死的人,還不夠多麽?”


    葉靈泉抬起頭,看著皇甫柔的臉,心中很是難過,“主人!”


    皇甫柔俯身將地上的指環撿了起來,戴在了手上,輕聲說道:“經曆了這麽多,你們的心中應該明白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並非是想要控製,不過是希望過平靜的日子罷了,避世已久,自然不想要牽涉到紛爭之中。”


    “眼下,這個境況你們瞧見了,這血流成河是你們想要見到的?”


    “主人恕罪!”


    所有人都跪在皇甫柔的麵前,似無言麵見她。


    皇甫柔深深的歎了口氣,“真好啊,那個時候的水月山莊真好啊,可惜,再也迴不去了。”


    靈兒看著皇甫柔蒼白的臉『色』,很緊張的說道:“小姐,您應該休息,任何的事情都要暫時放一放,您的身子實在是不能勞累了!”


    皇甫柔笑了笑,“大限將至了。”


    “小姐,不會的!有我在,有『藥』王穀在,還有清雪他們,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皇甫柔轉過身,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好,相信你們!”然後微微一笑,看著坐在地上的慕容雪,沉聲說道:“東黎的大軍若是想要攻破這毫無準備的北麗防線,我猜也用不了多久,你好好的想一想,然後再迴答我問你的問題吧。”


    然後對著跪在地上的葉靈泉說道:“帶著人,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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