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臉上帶著一絲猙獰,“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說話不算話,你會遭到報應的!”


    皇甫柔扭過頭看著這男子,輕笑著說道:“我的報應還不知道在哪兒,但是你的,應該很快就來了!”


    “推開門之前,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告訴我是誰,我給你一個痛快!”


    這男人看著皇甫柔,鬢邊的冷汗已經落在了衣領上,那原本已經蹭的看不出顏『色』衣領直接將那滴汗水吞了進去,仿佛是個無底洞。


    皇甫柔看著他如此猶豫,點了點頭,“好!”然後轉身就走,這男子一臉茫然的看著皇甫柔,就聽著皇甫柔走出這房間之後,對著彩嬪說道:“我已經知道是誰了。”然後眼睛直直的看著彩嬪的臉。


    彩嬪嚇得朝著後麵退了一步,十分惶恐的說道:“姐姐,你莫要聽這人胡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帶著丫頭過來給如意上了『藥』,上了『藥』之後我就離開了,我隻來過這一次就再沒來過了,外麵也有把守著的官兵,您可以詢問他們,這件事情真的與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皇甫柔冷冷的看了一眼彩嬪,“那就是這人騙了我!”然後轉身就朝著院外走出去,彩嬪看著皇甫柔的背影,扭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探著頭朝外麵看的男子,然後轉身就走了,這男子看著皇甫柔離開的背影,仿佛覺得天都塌了,他似乎真的得罪了一個厲害的角『色』。


    迴到淩霜殿,皇甫柔坐在椅子上,麵『色』十分的沉重,彩嬪看著皇甫柔,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姐姐,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皇甫柔抬起頭看著她,“好,既然你說,你帶著丫頭過去的,將那丫頭給我帶過來,我瞧瞧。”


    彩嬪愣了一下,有些擔憂的朝著殿外看了一眼,“這。”


    “我不會對她怎樣的。”


    彩嬪這才走出去,將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丫頭領了進來,這丫頭進殿之後直接跪在了地上,“見過貴妃娘娘。”


    皇甫柔點了點頭,“起來迴話吧!”


    “將彩嬪帶著你去見如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給我聽,我想知道全部的細節。”


    這丫頭點了點頭,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裏不敢去看皇甫柔的臉,“昨日娘娘被陛下禁足,主子很是著急卻不敢輕舉妄動,本想要去找如意姑娘商量商量這件事情,沒想到如意姑娘率先一步去給娘娘您求情。”


    “陛下聽到她哭喊冤屈的時候十分的煩悶,讓人給如意一頓毒打之後丟在了那等死的地方,主子等事情稍稍平息,在傍晚的時候帶著奴婢過去,進入房間之後就看著如意姑娘『臀』部之上滿是鮮血,主子幫著奴婢給如意姑娘上了止血的『藥』,然後幫著她蓋好了被子。”


    “主子說要去月仙殿勸娘娘,如意姑娘擔心娘娘您不會服軟所以想要親自過去,但是因為傷的太重所以沒有起來身子,主子讓如意姑娘好好休息,就帶著奴婢離開了。”


    “後來去月仙殿與娘娘說話,這件事情娘娘您是知道的,主子擔憂娘娘如此堅決的心意會觸怒陛下,所以不敢聲張帶著奴婢就迴了西苑,今日晨起便得知了如意姑娘不好了的消息,趕過去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如意姑娘最後一麵,說是被人給抬走了!”


    皇甫柔點了點頭,“很好。”


    “那座院子歸誰打理,給我叫過來。”


    “昨日看守院子的侍衛,叫過來。”


    聽著皇甫柔真的想要查清此事,彩嬪有些惶恐的說道:“姐姐,您剛剛解了禁足,雖說陛下對你依舊寵愛,但是眼下您的身子,不可『操』勞啊!”


    “您若是真的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不如就交給妹妹去辦吧!”


    皇甫柔看著她,微微一笑,“如意與我主仆一場,我若是不弄清楚這人究竟是怎麽死的,我心中也難安,想來你也無事,坐吧,陪著我一道聽聽,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動了我的人。”


    皇甫柔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了這院子內的一陣響動,然後就看著三個人前後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一身公公的衣裳,但是年紀看起來偏大,應該在宮內任職的時間不短了,但是身後卻跟著兩個看起來很年輕的侍衛。


    見到皇甫柔之後都俯身行禮,皇甫柔睜開眼打量著麵前的三個人,認真的說道:“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我聽,若是有人膽敢撒謊,我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她拔起身側的長劍直接朝著地上擲過去,力道之下直接紮在了那青磚的地麵上,發出一陣爭鳴然後停止了擺動,就在那公公的麵前。


    原本看著還十分硬氣的公公一瞬間就蔫了下來,看著刺在地上的長劍就知道眼前的這位可不是好惹的,聽了許多的宮人談論起這位如同就封了貴妃的娘娘,本以為不過是以美『色』打動陛下的玩物罷了,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幅樣子。


    皇甫柔欣然接受麵前這三個人的打量,然後平靜的說道:“誰先開始說?”


    這公公自然俯身行禮,然後俯身說道:“如意姑娘犯了錯,在午後被送過來,因為還有房子空著老奴就安排她住了進去,之後彩嬪娘娘過來探望,沒做多些時候就走了,之後便再無其他人過來了。”


    皇甫柔點了點頭,“好。”


    然後抬起頭看著他身後的那兩個侍衛,“你們兩個。”


    “張公公說的都是實情,昨日是我們當值,除了彩嬪娘娘並未見到其他人進去,但是彩嬪娘娘為了疏通,還給了奴才一錠銀子,就在這兒。”然後雙手捧了上去,皇甫柔對著身邊的侍女示意了一下,這侍女就將銀子拿了過來。


    皇甫柔看都沒看,“彩嬪合適過去探望的如意。”


    張公公皺著眉頭,“未時剛過,大抵是這個時候了。”


    那兩個侍衛仔細的迴想了一下,“申時左後。”


    皇甫柔點了點頭,“好,很好。”


    然後對著身邊的侍女說道:“讓人將如意兩側屋子裏麵居住的人帶過來。”


    聽到這裏,這張公公趕忙俯身行禮,“啟稟娘娘,入了這後院的人可都是犯了錯的奴婢,可不敢輕易放出來啊。”


    皇甫柔看著張公公,“怎麽,陛下說不許他們出來?”


    “呃,這倒是沒有明旨,但是。”


    “還不快去!”


    侯在外麵幾個公公哪裏見過這個陣勢,轉身就朝著後院跑出去,張公公低著頭,汗水順著脖子流進他的衣裳裏,低著頭的時候一直朝著彩嬪的方向看過去,但是一時之間也無法分辨她的臉『色』,心中有些慌『亂』。


    皇甫柔坐在那裏,聽到這些證詞之後就一言不發,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而此時慕容雪聽聞了淩霜殿的事情,帶著人來到了這裏,進殿之後看著屋子裏麵站滿了人,快速朝著皇甫柔走過去,伸出手探著她額頭的溫度,“還好,這是怎麽了?”


    皇甫柔睜開眼睛,輕聲說道:“陛下,如意死了,但是這些人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麽死的,我就想著叫他們過來問問。”


    “主仆一場,總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走。”


    慕容雪皺著眉頭看著皇甫柔,“你是覺得,是有人故意謀害?”


    皇甫柔沒有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笑了笑,“一會兒還有兩個人過來,聽聽他們怎麽說吧。”


    被那幾個人公公抬進來的兩個人做夢都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陛下,原本已經想好的說辭瞬間全都忘了個幹淨,皇甫柔就坐在慕容雪的身邊,看著剛剛見過麵的那個人,輕聲說道:“將你今日與我說的那些話,再說一遍。”


    這人躺在地上啞口無言,看著皇甫柔,又看看慕容雪,再看看坐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的彩嬪,最後咬了咬牙,“奴才有罪,奴才該死!奴才不知您是貴妃娘娘,胡言『亂』語擾了娘娘您的耳朵,還請娘娘恕罪!”


    皇甫柔看著他的模樣,似乎要翻供,輕聲說道:“怎麽,之前指認淑妃,現在又要反口不認了?”


    聽到皇甫柔這麽說,坐在一旁很是忐忑的彩嬪直接瞪大了眼睛,她轉過頭十分震驚的看著皇甫柔,怎麽也想不出竟然會是這麽迴事。


    從那房間出來的時候,皇甫柔刻意的讓她覺得這人指認的是她,而後所有的人將矛頭也全都指向她,這是想要在這壓力之下讓她『露』出馬腳嗎?!


    這人很是惶恐的看著皇甫柔,將額頭狠狠的朝著地上砸,“奴才胡言『亂』語,奴才胡言『亂』語啊!還請娘娘恕罪,恕罪!”


    “將你昨日聽到的,看到的,一一說來,若是有一句謊話,我定然要你好看!”


    “奴才身子不便,日日躺在那房間內什麽都沒有看見,但是聽到有人說起旁邊這屋子裏麵的奴才是貴妃娘娘的人,然後又說起什麽狠毒,欺侮什麽的,再然後就是那尖利的快要穿透耳朵的叫喊。”


    “叫喊聲持續了多久。”


    “怎麽也有一炷香的時間。”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這奴才就不清楚了,不過天『色』還沒有黑,應該是,是傍晚!”


    皇甫柔點了點頭,“很好。”


    然後有看著放在一旁的那個人,那人看起來已經十分的虛弱,抬起頭看著皇甫柔的時候一直在翻白眼,似乎快要不行了。


    “你聽見了什麽?”


    “我,我。”這話還沒說完,這人就咽了氣。


    皇甫柔癟了癟嘴,“帶出去!”


    這殿內就隻剩下這麽些人,皇甫柔的臉上滿是笑意的看著彩嬪,“你沒什麽想說的?”


    彩嬪咬著牙看著皇甫柔,“姐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妹妹聽不懂。”


    “你的丫頭說,你是在傍晚的時候帶著她去的後院,但是這張公公和那兩個小侍衛,卻說你是在未時剛過,這時間上的出入,是怎麽迴事?”


    彩嬪看著皇甫柔,臉上閃過一絲沉重,“縱然是他們之中有人記錯了,但這也不能證明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皇甫柔點了點頭,“我給你的那瓶『藥』呢?”


    “什麽?”


    “咱們一同去後院如意住過的屋子,我給你了一個瓷瓶,裏麵裝著你給如意上的『藥』。『藥』呢?”


    彩嬪臉上『露』出一瞬間的緊張,“『藥』,我想著既然已經沒了用處,就給放在房間裏了。”


    皇甫柔點了點頭,“好,去取來。”


    彩嬪點了點頭,起身就朝著外麵走出去,很快就拿了一個小瓷瓶走了進來,朝著皇甫柔行禮之後就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她。


    皇甫柔仔細的翻看之後,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地上的劍,撿起來,自行了斷吧。”


    “什麽?!”


    慕容雪也有些驚訝的看著皇甫柔,“怎麽迴事?”


    “這不是我給你的瓷瓶。”


    “就是這個。”


    “不是的哦,因為我將那個瓷瓶遞給的時候,在下麵殷上了自己的鮮血,若這個是我給你的瓷瓶,那上麵的痕跡去哪兒了?”


    皇甫柔身處食指,上麵的傷口還未完全愈合,彩嬪看著這一幕,後退了一步,有些震驚的看著皇甫柔,“你,你為何會懷疑我?”


    “我沒懷疑過你,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罷了,在我撿起那個瓷瓶的時候,你真是太過緊張了,縱然沒有表情,但是你言語之中的緊張程度我就已經能察覺不對勁了。”


    站在彩嬪身後的侍女猛地衝了過來,跪在地上朝著皇甫柔一直磕頭,“娘娘,娘娘奴婢知錯了,這件事情是奴婢做的根本不關主子的事情,如意『性』格張揚跋扈,對待我們也是趾高氣揚,得了娘娘您的照拂更加的不可一世,奴婢心中氣不過才動的手。”


    “這都是奴婢的錯,全都是奴婢的錯與主子無關,還請娘娘和陛下明察,千萬不要冤了主子啊!”


    彩嬪站在那裏,眼中含淚的看著慕容雪,皇甫柔點了點頭,看著這丫頭似乎很受感動,“好,既然你這麽想要去死,那劍就放在那兒,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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