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耀看著皇甫柔的臉『色』,輕聲問道:“她進入地宮,究竟為何?”


    皇甫柔看著刑天耀,還有站在不遠處的兩位師傅,輕聲說道:“長生。”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十分的驚慌,他們並沒有想到這地宮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建造的,炎虛子快走兩步看著皇甫柔,“既是這樣,那就不能讓他們得逞。”


    皇甫柔深深的歎了口氣,“隻怕是,來不及了。”


    炎虛子看著皇甫柔的臉『色』,自然也能猜測的出他為何這麽說,這黎昭公主帶著不下三十人進入地宮,之前蠱族的人捉進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隻怕是他們想要準備的東西,都已經齊全了,若是再讓他們尋得良機,可就真的是來不及了。


    刑天耀想著這些事情,心中也是覺得十分的沉重,這件事情若是他們不理會,那很有可能就會釀成大禍;可他們若是出手,難保不會有傷損,現在將皇甫柔卷在這裏,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若是發生什麽大事,他們二人隻能犧牲一個,那就是他。


    他快速的朝著皇甫柔伸出手,直接就要朝著她的脖頸劈下去,皇甫柔來不及抵抗,但是盤踞在她發絲之間的那小黑蛇倒是很迅速的朝著刑天耀衝了過去,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刑天耀猛然的抽迴手,一臉驚訝的看著那小黑蛇。


    也不知適合原由,這小黑蛇已經比之前長大了一些,那如同黑豆一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刑天耀吐著信子,似乎還要進攻的模樣。


    皇甫柔趕忙將刑天耀的胳膊抬起來,直接點了『穴』道,沒有一絲猶豫直接用嘴將他手上的毒血吸了出來,吐在地上的血『液』發黑,一旁的清影十分焦急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然後對著清雪點了點頭,清雪便開始將身上的『藥』物拿出來。


    直至吐在地上的血『液』已經變得鮮紅,皇甫柔這才鬆了口氣,用水漱口之後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眼下,這不是明智之舉。”


    清雪幫著刑天耀包紮好手上的傷口,還是很擔心的說道:“閣主的脈象雖看不出異常,但是這蛇毒可不比其他,很有可能已經隨著血『液』進入心脈,為保閣主安全,靜養為好。”


    那小黑蛇看著皇甫柔幫刑天耀療傷的樣子,也是頗有靈『性』的纏繞在她的發絲上,仿佛進入了冬眠一般,但是皇甫柔還是不客氣的將它拽了下來,放在手上認真的教訓道:“這些可都是自己人,以後可千萬不要再誤傷了!”


    這小黑蛇吐著信子,在皇甫柔的手上翻滾著,將它的肚皮『露』了出來,皇甫柔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它倒是十分伶俐的又迴到了那熟悉的位置,盤踞在皇甫柔的發根處,就如同一個發冠一樣,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的是分別不出它竟是活物。


    所有的人都驚奇於這小黑蛇的來路,炎虛子都開口詢問,皇甫柔有些猶豫的說道:“這靈物於我有恩,曾在那山中救過我一命,所以就一直帶著它,沒想到它竟是如此烈『性』,日後定然會好好管教的。”


    炎虛子搖了搖頭,“此物有靈『性』,它並非隨意出手,而是以為有人要傷害你,才會這般。依照我看,他似乎已經認你為主,對你而言,這可是福氣啊。”


    皇甫柔點了點頭,然後有些擔憂的看著站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的刑天耀,“咱們不能再等了。”


    刑天耀十分認同皇甫柔的話,眼下這個時候,很快就要進入混戰的狀態了,等到嶽淩風出兵,蠱族的人出現,這裏就會變成真正的戰場,根本就不會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希望皇甫柔可以離開,但是眼下看起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走吧,去找他。”


    一行人快速的朝著嶽淩風的營帳奔去。


    而此時,黎昭公主來到了地宮之中,見到了坐在那高位之上的蠱族族長,還有擺放在兩旁那兩個散發著腥臭味的巨大壇子。


    這蠱族的族長看了黎昭公主一眼,有些詫異的起身,“你竟然敢帶著這麽一點人闖進來,你是不想活了?”


    黎昭公主並沒有理會這蠱族族長,而是順著那陣陣的流水聲望過去,就看著那些蠱族的人正壓著從外麵綁過來的官兵在朝著血池內提供新鮮的血『液』,這個場景若是放在尋常人的眼中,定然是會因為身在地獄,但是落在此時的黎昭公主眼裏,隻覺得他們的動作太慢了。


    然後伸出手朝著身後的那些官兵指了指血池的位置,然後就看著這些官兵如同木偶一般,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血池的位置,自己拔出身側的刀劍直接抹了脖子,身體朝著那血池前傾,那三十餘人就這麽依靠在血池的外沿上,看起來詭異的嚇人。


    黎昭公主臉上的青絲變得更甚,她對於身體變得十分僵硬這件事情有些焦急,雖然眼下時間不對,但是她的這副身子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沉睡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候這一刻,不論今夜是何種境況,都要施術,她不能再等了。


    然後直接朝著血池一躍而入,坐在裏麵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一些,這一幕落在一旁蠱族族長的眼中,他震驚的看著這個女子,身體有些顫抖,此人竟然知曉這個秘術,這可是蠱族不可外傳的禁術,若想要得此長生術,代價是非常慘痛的。


    本想要將這禁術放在自己的身上,但是看著這個女子,蠱族的族長顫抖著身體朝著血池走了過來,然後低聲說道:“你究竟是誰?”


    黎昭公主抬起眼,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唇邊的溫熱讓她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了一下幹澀的嘴唇,然後低聲說道:“本宮乃是南燕國黎昭公主。”


    聽到這個名號,蠱族的族長身體顫抖的如同篩子一般,直接在她麵前跪了下去,“竟然,竟然真的存在。”


    “我等就是為了公主您而存在之人,百餘年來就是為了尋找複活公主之法,更是為了達成公主您的心願!如今大事將成,公主您既然已經醒來,吾等自然不會再次讓您沉睡,定然會助您完成大業!”


    黎昭公主嘴角揚了起來,“起來吧。”


    然後就看著這族長從地上站起來,大手一揮,對著身邊的那些人蠱下令,然後就看著他們快速的朝著外麵衝出去,這其中參加了不少官兵,他們顯然已經被蠱蟲所控製,一同朝著外麵衝出去,開始進行下一次的攻擊。


    刑天耀和皇甫柔剛剛到達嶽淩風的營帳,就看著他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裏,看著他們的到來,顯然沒有任何的驚訝,隻是低聲問道:“秋陽呢?”


    皇甫柔看著嶽淩風,沒有一絲猶豫,“死了。”


    嶽淩風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後站起身,看著皇甫柔那平靜的麵孔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拍死,“你真的殺了他?”


    秋陽自小陪伴嶽淩風一同長大,替他抵擋了不少的明槍暗箭,對他最是忠心,他怎麽都不想相信,秋陽就這麽死了。


    皇甫柔沒有再迴答他的問題,隻是輕聲說道:“我猜,你一定見過一個女子,那女子想要進入蠱族的地界,尋一個祭台。”


    嶽淩風聽到皇甫柔的話,瞳孔猛縮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刑天耀也看出了其中的貓膩,順著皇甫柔的話繼續說道:“你自知無法殺死那人,便順著她的意思將她放入了蠱族的地界之中,想著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我們,你可真是蠢啊,殊不知,你的這個做法,已經讓所有的人都大禍臨頭了!”


    嶽淩風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兩個人,臉上帶著怒意問道:“你們究竟什麽意思!”


    “那女子才是真正控製蠱族的人,當她進入那祭台之中,就意味著他們想要做的事情快要達成了,眼下,最可怕的已經不再是那些帶著蠱蟲的人,而是他們即將要做的事情,若是這件事情達成,那便會天下大『亂』。”


    “而你,便是罪人!”


    話未說完,外麵的官兵就衝了進來,看著營帳內的兩個人隻是驚了一下,但來不及多想直接跪在嶽淩風餓麵前大聲的稟告道:“啟稟將軍,蠱族又一次開始進攻!”


    嶽淩風愣了一下,直接朝著外麵衝了出去,然後就看著這裏的官兵手忙腳『亂』的開始用帶火的弓箭『射』擊,但是此時的敵人似乎更加的強大了,雖然身上已經沾染了火光,但還是朝著這些官兵衝過來,捉住一兩個之後轉身就跑,並不戀戰。


    看著他們這樣的進攻方式,嶽淩風焦急的對著外麵的官兵大吼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絕對不能再讓他們讓人捉走!”


    這些官兵已然發現了,在那些蠱族的人中混著他們熟悉的麵孔,但是熟悉的也隻有麵孔罷了,他們毫無人『性』的攻擊,還有身上那十分可怖的傷口,都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輪的攻擊,嶽淩風的人損失慘重,除了被捉走的,還有許多在戰鬥之中負傷的,這些人都被嚴加看管起來,所有人的頭上都縈繞著一層愁雲,嶽淩風迴到營帳內,看著皇甫柔竟然隨意的坐在一旁,看著他走進來竟然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氣的臉『色』漲紅。


    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對皇甫柔動手,他不敵是真的,有把柄是真的,眼下與敵之策需要他們來提供也是真的。


    刑天耀看著嶽淩風,低聲說道:“你沒有時間了。”


    嶽淩風咬著牙看著刑天耀,他並未想到這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說到底還是刑天耀他們不中用,若是在第一次的時候,他們究竟將那蠱族的人全都引出來一舉消滅,也不會有今日諸多的變故,眼下人心惶惶,雖然兵力的損耗並不大,但是他們的氣勢已然是變得低『迷』。


    “火攻已經不管用了,你們也看見了,那些東西就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見著人就咬,這些官兵都是血肉之軀,哪裏見過這個陣勢,若是再經曆幾次這種攻擊,隻怕是他們就要抵抗不住了!”


    嶽淩風這些話是咬著牙說的,他並非是想要示弱,而是說給刑天耀聽的,刑天耀從前帶兵打仗,雖然行事雷厲風行但是對於官兵還是十分關懷的,若是戰氣高漲之時,以少勝多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那也隻是在正常的情況之下,眼下,他們麵對的可不是正常的敵人。


    刑天耀冷笑兩聲,“嶽將軍掛帥,若是全軍覆沒,也不知朝廷後續會如何處置?”


    聽著刑天耀還有心思挖苦,皇甫柔嘴角揚了起來,她一直『摸』索著身側的長劍,心中想著,若是那女子已經知曉那禁術之法,她為何還對著冥泉劍如此執著呢,難道是因為這長劍可以吞噬鮮血?


    可是這吞噬鮮血,於他們而言究竟有何作用呢?


    嶽淩風看著刑天耀,眼角抽搐了兩下,“嶽家的名聲倒是不算什麽,隻是這十萬血肉之軀若是在這裏全軍覆沒,還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要為他們心碎。”


    刑天耀也沒再繼續抬杠,而是看著坐在一旁的皇甫柔,輕聲問道:“眼下,隻能孤注一擲了!”


    皇甫柔也沒有反對,“最後一搏,勝了最好,若是敗了,便是天下大『亂』。”


    嶽淩風終於忍不住的問道:“你們究竟為何會如此忌憚這個女子,還有,這蠱族究竟在搞什麽!”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皇甫柔點了點頭,然後就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本來,他們也不想瞞著嶽淩風,事已至此,也應該讓他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麽了。


    本來,將朝廷的官兵引進來他們就可以功成身退,但是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們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便越陷越深。


    眼下他們若還是不能同仇敵愾,隻怕也沒什麽獲勝的把握了。


    嶽淩風了解到整件事情最後,坐在那裏臉『色』十分的難看,他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癲狂之人,為了追尋長生不老便要犧牲這麽多人的『性』命,若是不能將他們斬草除根,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定然會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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