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老爺很是為難,但是這件事情若是不報,他們隱瞞的罪過也不小,究竟應該如何,這些人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聯名朝著京城送了一封信,送給了當初賑災大臣楚征,這封信達到楚征的手裏的時候,嶽淩風帶著朝廷的兵馬已經到了南疆。


    楚征看著手中來自潯陽城的書信十分的詫異,但是展開之後信件之上的內容讓他無比的驚駭,他不敢置信的是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然後將書信朝著懷中一揣,讓人備馬就離開了府邸,朝著京城那些丟失孩子的家中過去。


    無一例外,這些人家的孩子也迴到了自己的家中,楚征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傻了一眼,然後並沒有進入皇宮,而是讓人準備馬車,他要親自去一趟青州城,可就在他還未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又收到了一封信。


    這封信並沒有署名,但是展開之後,看著上麵的內容,他忽然就淚流滿麵,然後站在馬車旁邊吐了口鮮血,然後就被人抬迴了府中。


    嶽淩風帶著大軍已經駐紮在南疆山林周邊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蠱族之中,他們那些放風的人看到這麽大的陣仗自然心中驚駭,麵對族長的時候都忍不住的想要打退堂鼓,甚至有些人想著,隻要能夠留下一條命也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真的與朝廷對著幹。


    他們雖然有一技傍身,但說到底還是平民百姓,若是真的與朝廷站在對立麵,他們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想著這些事情,有的人已經開始暗中聯絡山寨之中的人想要去與族長反應這件事情,但是沒有想到,族長在聽到這個風聲之後,就“病倒了”,他不再見任何人,隻讓那個他的親信把守著自己的房門口。


    所有的人都覺得十分的詫異,但是也沒有人敢闖入族長的房間看一看族長究竟在做什麽,若是他們看了,就能夠察覺到這個人的狠心毒辣,此時他正在房間內的密室之中,看著那兩個在木桶之中的人蠱,這二人就是因為“意外”燒死的夫妻二人,她們的臉『色』已經恢複的與常人無異,但就是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他等待著,等待著這兩個人能夠動一下身體,若是能夠聽從他的吩咐,隻要輕輕的動一動,那他的這個蠱術就已經完成了。


    雖然耗費了這麽多年,為此不惜習得禁術,殺害同胞他也要完成這個能夠讓人震撼的蠱術,他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看到,煉蠱,他已經完成了旁人不敢想的蠱術!


    嶽淩風的大軍已經在南疆邊緣駐紮,開始派人進山去探路,那些人迴來之後說的都是這是天險之地,想要進入並不容易,但是他們那裏能夠就此放棄呢,嶽淩風臉上帶著一絲冷笑,“若是這山阻礙東黎的官兵,那就夷平這座山;若是河敢阻礙軍隊的前行,那就給我填平這條河!”


    “傳令下去,休整三日,進山!”


    皇甫柔和刑天耀等人已經在這山洞裏麵休息了整整十日,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發芽了,想要出去看看又怕遇見蠱族的人,畢竟眼下大軍壓境,很快就要有一場大戰。


    那個以毒攻毒被救迴來的男子就躺在那裏,感覺周身十分的粘膩但是也沒有辦法,但是他已經能夠自己動一動身體,仿佛那些被毀掉的筋骨又重新生長出來一般,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件十分喜悅的是奇怪了,但是一直守在他身邊的這個孩子,卻並不開心。


    他看著這孩子,開口說道:“怎麽了?我快要好起來了,你為什麽不高興呢?”


    這孩子看著他,眨著眼睛想了很久,“官兵要進山了,蠱族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你說什麽?!”


    男子一聲大吼讓山洞內的人紛紛側目,看著他一臉震驚的樣子,然後就聽著他轉過頭看著他們大聲的喊道:“究竟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有官兵來攻打蠱族,究竟發生了什麽?!”


    皇甫柔看了一眼那個孩子,這孩子仿佛做錯事似的環抱著自己的腿,低著頭不肯看著她,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對這男子開口,唯獨皇甫柔幽幽的說道:“天道輪迴,報應不爽,這有什麽可驚訝的?”


    男子看著皇甫柔,震驚的說道:“是你,你是他們派過來的,你就是他們派來打探消息的對不對?!你究竟為什麽想要至我們於死地,究竟為什麽?!”


    皇甫柔看著他躺在那裏哀嚎,深深地歎了口氣,“你身子剛剛好一些,現在需要好好的靜養。或許到了官兵衝進來的時候,你身體已經好了呢?”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就要去告訴大家!”


    皇甫柔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告訴誰?”


    “當然是我的族人,我要告訴她們,她們被人設計,有人要取她們的『性』命!你們這些不軌之徒,蠱神不會放過你們的!”


    皇甫柔歎了口氣,“你在你的族人心中,已經是個死人了,你早就死了,你難道忘了?”


    “再說了,她們不需要你的消息,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朝廷會出兵剿滅,重要的是,你們的族長已經決定,奮起反擊,與朝廷,決一死戰。”


    “不可能!”男子大聲的吼出來,甚至噴出了兩滴血。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與朝廷抗衡,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一旦動手必定見血光,朝廷一旦有人傷損,就絕對不可能放過蠱族的人,與朝廷抗衡,是想要蠱族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胡說,族長不會這麽做的!”


    皇甫柔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那就隻能等著你身體養好了,自己出去好好,親自去問問你的族長究竟為什麽做這個決定。”


    “十萬大軍,我想知道,蠱族的人,究竟能夠挺多久。”


    男子看著皇甫柔,“毒『婦』,你為何如此狠毒!”


    此時這孩子抬起頭,朝著男子的臉上狠狠就是一巴掌,“住口!”


    男子被這孩子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為何要幫著她,為何!你是蠱族的人,你是個天才,眼下蠱族需要你,你得去告訴她們不能夠自尋死路啊!”


    男孩一臉的無動於衷,“我不是蠱族的人,我想做的,就是讓你親眼看見,我沒有放火燒了你的家,其餘的事情,不關我的事。”


    “怎麽可能不關你的事!”


    男孩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對誰都大吼大叫的人,認真的說道:“我快要餓死的時候,不是隻有你,肯給我一碗飯嗎?”


    這句話如同一個重錘,狠狠的錘在了男子的心上,他看著眼前的孩子,忽然開始大滴大滴的流淚,“我若是知道你這般,當初就不會救你。”


    男孩並沒有一點猶豫,“世上,沒有迴頭路。”


    然後就走到了皇甫柔的身邊,坐在她的旁邊很是乖巧的笑了笑。


    皇甫柔看著這個孩子,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不過是個孩子,就能分辨的出是非黑白,你活了這麽多年,竟然還看不清,難怪,難怪這把火會燒到你的家裏,而其他的人都安然無恙。”


    “兇手將這一切都推到這個孩子的身上,而你口中的族人竟然都真的相信了,是愚昧無知,還是真的沒有正義可言,其實你心中明白這個道理,不是麽?”


    男孩枕在皇甫柔的腿上,又開始犯了困,打了個哈切便閉上了眼睛,這男子看著皇甫柔,竟然笑了起來,笑的臉上全都是淚水。


    炎虛子看著皇甫柔,“你何必這麽咄咄『逼』人。”


    “師父,我何曾咄咄『逼』人了?蠱王如何利用他們蠱族之人對我水月山莊出手,又是如何利用幫著那些人傷我天啟齋門人,這些事情,我還未說給他聽,怎的就是我咄咄『逼』人了?我看,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炎虛子歎了口氣,“我們二人進入這南疆境地,本想要將這件事情了結,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敗在那族長的手上,我們都老了,眼下若是想要將他殺死,不再害人,恐怕就要交給你們了!”


    “你與小寒,是我天啟齋的後人,這個重擔就落在你們二人的肩上了,為師門報了仇,日後就算是為師閉了眼,也能夠與你們的師叔們交代了!”


    寒清絕重重的點了點頭,皇甫柔自然也是一樣,“師父放心,我此次來到南疆,就是為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輕輕撫上她的手,“我會陪著你。”


    皇甫柔輕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


    此時出去撿柴火的四個人快速的衝了進來,臉『色』很是難看的對著皇甫柔說道:“主子,不好了,我們瞧見蠱族的寨子裏麵似乎打起來了,這些人仿佛是瘋了一樣,在這個時候在寨子裏麵放火,眼下外麵已經火光衝天了!”


    刑天耀臉『色』一沉直接掀開草簾走了出去,剛剛躺著的孩子也一軲轆起身朝著外麵看過去,寨子的方向的確是有火光,他對著刑天耀說道:“迴去!”


    然後快速的朝著寨子跑了過去,站在不遠處朝著那裏麵忘了過去,能夠看見的是許多的人拿著大盆小罐的朝著那著火的房子上潑水,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熱鬧但並非是打了起來,他蹲在草叢之中盯了許久這才迴到山洞之中。


    瞪了那四個人一眼,“著火了,並沒有打起來。”


    這四個人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孩子,不敢置信的說道:“我們親眼所見,這些人扭打成一團。”


    孩子癟了癟嘴,“他們在滅火!”


    此時刑天耀才從外麵迴來,對著皇甫柔點了點頭,“的確在滅火。”皇甫柔鬆了口氣,看著那四個人說道:“沒關係,不論他們是保持表麵的和平,還是這正的團結,這都不重要,很快,很快能夠打破這一切的人就要衝進來了!”


    四個人點了點頭,雖然他們不相信自己看錯了,但也並沒有反駁。


    嶽淩風已經在營帳之內休息了三日,今日終於準備整軍出發,他先來到了一個營帳之內,看著坐在那裏的李冰兒,勾起嘴角說道:“該走了!”


    李冰兒並不明白為什麽他一定要帶著自己上戰場,已經開始有些抗拒的問道:“你為什麽要將我帶到這裏來,我來到這裏,對你究竟有什麽幫助!今日若是再不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聽從你的擺布!”


    嶽淩風點了點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今日帶你過來,是來見見你的夫君,你真心的愛他這麽多年,殊不知他仍然活在人間,卻將你拋在京城之內,你這麽多年的遭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的狠心。”


    “難道眼下,你不應該來見見他,讓他心懷愧疚呢?”


    李冰兒顫抖著身體看著嶽淩風,“你,你說什麽?王爺,王爺還活著?”


    嶽淩風微微一笑,“何止啊,活的很好,與他的心上人,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他們一家人過的平安快樂,可是你呢,你卻要如此坎坷收人淩辱,難道今日我帶著你來,讓你親自看看他的下場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李冰兒衝到嶽淩風的麵前,“王爺真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嶽淩風有些不耐煩的起身,這麽多年,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女人看見刑天耀就走不動路的樣子,不論什麽三教九流的貨『色』都肖想這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嫁給刑天耀一步登天,但是那個高高在上男人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們這些庸脂俗粉。


    本以為他會找一個這世上最美麗出眾的女人,沒想到偏偏是那個尖酸刻薄的皇甫柔,當真是讓他大失所望!


    “好好的打扮一下,一會兒我就帶著你去見他。”


    “若是你能夠將他『迷』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他一命,讓他與你雙宿雙飛。能不能夠得到他的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側妃娘娘。”然後轉身就走出了營帳。


    站在外麵看著已經整裝待發的官兵,嶽淩風臉上帶著自信的笑,這一次,他一定要贏了刑天耀,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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