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看著清影站在那裏神『色』複雜,一言不發的樣子,對著靈兒說道:“你先下去吧,在外麵照應著一點,別讓旁人打擾我。


    靈兒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清影,然後快速的走了出去還將房門關好,站在門外心如同在擂鼓一般,她從第一次見到清影的時候開始,他都是一幅鎮定自若的模樣,不論是談及什麽事情,接受什麽任務,他仿佛都沒有放在心,依舊的談笑風生。


    但是今日他的神情,不同於以往,仿佛有什麽大事發生了一般,站在門外聽不清房間內究竟在說什麽,但是她仍舊有些放心不下皇甫柔,雖說她的身手十分的厲害,但是清影也是萬無一的高手,二人若真的是動起手來,誰勝誰負還真的不好說。


    皇甫柔坐在那裏,看著自從靈兒走後一直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清影,心有些納悶,“這麽站在那裏,想知道的答案是不會主動說給你聽的哦。找我有什麽事情,不必遮遮掩掩,隻說便是了。”


    清影皺著眉頭,看著皇甫柔十分平靜的麵容,他怎麽也不能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心細如塵,竟然能夠察覺得到他與清雪的事情。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他一直閉口不提,總覺得如鯁在喉,還不如今日說個痛快,如何處理他都認了。


    暗閣的規矩,沒有閣主的允準,暗閣的殺手是不能夠隨便成婚的,更別提在外麵拈花惹草,他倒是沒有對外麵的人動手,但是這屋子不吃窩邊草,他竟然與清雪,想著這些事情,他都恨不得躲起來,但是躲避最是無用的,越是畏懼的事情越是容易發生,他不能再拖著,便隻能迎難而了。


    “夫人,屬下有一個疑『惑』,隻有夫人能夠為我解答,還請夫人不吝賜教。”清影畢恭畢敬,對著皇甫柔俯首認真的說道。


    皇甫柔嘴角揚起,言語之帶著一絲歡快,“不必客氣,請講。”


    清影看著皇甫柔的麵容,直接開口說道:“聽聞,這世並非隻有陰陽調和,男人與男人之間,似乎也能生出不一樣的情感,對於這件事情,夫人如何看待?”


    清影的話說的委婉,皇甫柔倒是聽了個明白,她用手帕掩唇,低聲地笑了起來,看著清影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如何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生在世本苦,若是能夠尋得令自己開心之人,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不拘著是男是女,隻要適合自己心意,那便是好的。”


    清影聽著皇甫柔的話,心懸著的不安終於放下了一些,看著皇甫柔帶著微笑的眼眸,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這件事情並非人人都能接受,夫人以為,若是人盡皆知,會如何?”


    皇甫柔對於清影的這個問題有些不解,但是瞧著他的樣子變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看來這清雪倒也不是一個人單相思,這清影的心也是有著他的,這倒是一件好事了。


    “人盡皆知?那又如何?世人愚昧,隻願相信他們相信的,既然道不同,你又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呢?”


    “人生在世,這時日本不長,做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


    清影聽過這皇甫柔的話,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感覺到清雪剛剛對他“坦白”的話雖言非虛,麵對這樣一個不同於常人的“夫人”,他倒是我第一次覺得十分的慶幸。


    “多謝夫人指點。”清影的眼神之帶著一絲感激湘鄂皇甫柔道謝,皇甫柔一臉無所謂的朝著他擺了擺手,“不必多禮,既然來了,先坐下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清影點了點頭,有些拘謹的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這放在旁日裏他可是不敢僭越的,但是今日他覺得與皇甫柔相談甚歡,便有些忘卻了自己的身份,目不轉睛的盯著皇甫柔,隻聽著她喃喃的說道:“你對於南疆,了解多少。”


    清影聽著這麽個問題,皺著眉頭仔細地迴想著這麽多年完成了的差事,應該其有涉及南疆的事情,但是這一下子,竟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皇甫柔看著他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想要告訴自己實情,隻怕還有什麽為難之處,然後開口說道:“算了,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不必放在心,既然沒事了,先下去吧。”


    這一瞬間清影對皇甫柔下的逐客令有些驚訝,這剛剛二人還相談甚歡,怎的現在緊繃著臉不認人了?


    然後趕忙開口解釋,“夫人,夫人別誤會。我真的不是不說,而是我距離四處執行任務的那個時候已經有些遠了,有些事情我實在是記不清了,您容我迴去仔細想想,等我迴想起來,一定第一個向您稟告。”


    皇甫柔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清影剛剛起身,聽著靈兒在門外說道:“夫人,清雪說有事情要見您。”


    對於這個訪客皇甫柔覺得有些稀,清影也是臉『色』陰沉了下來,看了皇甫柔一眼,著眼睛裏麵的神『色』包容了太多的事情,其她到底有沒有要利用清雪的意思,隻有老天爺知道。


    “讓他進來。”皇甫柔話音剛落,朝著清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坐下來了,然後看著清雪神『色』匆匆的朝著房間內走進來,看著清影坐在那裏一臉的不自在,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擁抱在懷對著皇甫柔鄭重其事的說道:“夫人,您動誰都行,唯獨清影不可以!他雖然言語有些衝撞,但他絕對沒有不將您放在眼裏的這個意思,他已經知曉自己的錯處了,您若是實在要責罰的話,那您責罰我吧!”說完之後要跪下。


    清影眼疾手快的將人拉扯起來,眼神之帶著一絲緊張的說道:“快起來,不要在這裏胡作非為,夫人並沒有要責怪我的意思。”


    清雪聽到這話,抬眼看著皇甫柔一臉的吃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皇甫柔,聽著去皇甫柔開口說道:“這麽大的人,竟然還是如此『毛』躁!”


    清雪有些茫然的看看皇甫柔,又看看清影,這才恍惚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戲耍的人!然後跪坐在那裏一臉的愁倦,“我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是個糊塗人,今天竟然讓你們同情我,我還真的是丟人丟大了!”


    說完起身要跑,被清影一腳給踹了迴去,看著他坐在地『揉』著自己剛剛被磕疼的胳膊,有些無奈的說道:“別鬧了!”


    皇甫柔看著二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嘴角揚了起來,認真的說道:“感情好是要珍惜的,雖然不想要打消你們的積極『性』,但是緣分這個東西很妙的,希望你們都能守護的住心那個重要的人吧。”


    看著一同離開的二人,皇甫柔臉帶著一絲笑意,她對於清影還是青眼有加的,畢竟這個世,有膽識又衷心的人已經不多了,刑天耀十分幸運能夠擁有這麽多的人可以信任,看來他的手腕可自己的手腕硬多了。


    傍晚時分,刑天耀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看著皇甫柔眼神之帶著一絲笑意的說道:“不出你所料,京城之還沒有動靜,看來皇不想要在此時進攻南疆,是不想要分散兵力。”


    皇甫柔點了點頭,“他會做如何的部署這並不重要,若是咱們有心想要爭奪的東西,他也沒本事守得住。”


    “這件事情他恐怕還沒有聯想到你我二人的身,所以咱們要盡快地離開這裏,不能讓他察覺,免得有疏漏。”


    刑天耀十分讚同她的提議,臉帶著一絲笑意說道:“我當然同意你的說法,所以今日已經去準備好咱們的落腳之處,這個地方有著天然的優勢,你見到了一定歡喜。”


    “我已經讓一部分的暗衛現行動身了,免得這一路聲勢浩大,惹人耳目。咱們等待明日在離開安州城,想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了。”


    皇甫柔看著刑天耀,心有些擔憂,“靈兒的身份此時有些敏感,若是同我們一路離開恐怕有些不妥,這裏更不能沒有人留下,但是留下誰,如何部署還都需要仔細的考量。”


    刑天耀看著她的樣子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笑著說道:“不是說好了,這些事情全都交給我處理的?難不成你不相信你的丈夫?”


    皇甫柔聽著刑天耀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抱歉。”


    她也覺得自己有些越界了,畢竟刑天耀從未『插』手過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她總是對暗閣評頭論足,與清影和晴雪的關係走的也很近,刑天耀身邊的好多人都對她畢恭畢敬,想想自己也有自己的姐妹,便更能感覺到自己的唐突。


    但是對於皇甫柔的道歉,刑天耀顯然不買賬,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受了迴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悅。


    原本坐在皇甫柔的身邊,他故意的別開臉去不去看她,心滿是氣憤。


    皇甫柔對於他如此的表現,更加的覺得自己十分的唐突,趕忙開口說道:“我知道我有些問題,你我雖是夫妻,但是暗閣說到底去還是你一手建立的,那些也都是你的人,我這麽唐突的擔心,的確是有些不妥。”


    “你不要生氣,我以後定不會再這樣了。”


    皇甫柔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解釋刑天耀更加的氣憤了,他轉過頭看著皇甫柔,大聲地質問道:“我還是不是你的夫君!?”


    皇甫柔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自然是。”


    刑天耀一臉的不悅,“那你聽我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麽!我既是你的夫君,你我自然是一體的。我的便是你的。”


    “暗閣有著從前的規矩,你若是覺得不安心,過些日子這些事情處理好了,我帶你迴到山穀之去瞧瞧,給你個一官半職的讓你也參與其,你看可好?”


    刑天耀的這套說辭,顯然是將皇甫柔聽的有些羞澀,她搖著頭有些緊張的說道:“都是玩笑話,我怎麽好『插』手暗閣的事情?”


    在刑天耀不悅的眼神之,她話鋒一轉開口解釋道:“我的事情我還沒有處理幹淨,那兩個孩子還小,我實在是分身乏術,不能幫你照料暗閣之的事物了。”


    “我瞧著你身邊有許多有能力,又衷心的人。你若是覺得累了,大可以放放權,免得任何事情都要親力親為,縱然身在紅塵之,但是過的仍舊這麽辛苦。”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十分認真的眼眸,心也是有些許的感動,“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我便會如同過去你一樣,一點一點地解開身的枷鎖,與你做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說到這裏,他有些不滿的說道:“謙兒那個臭小子很快長大了,這些事情交給他去做倒也是十分合適。”


    皇甫柔一臉驚訝的看著刑天耀,“謙兒才七歲,你這是個父親該有的樣子嗎!”


    “誰叫他一旦看見你,便是整日的纏著你,一段時間都不留給我!”


    刑天耀氣鼓鼓地看著皇甫柔,認真的說道:“那我隻能自己想一些辦法解決這個討厭鬼拉起!總之,尚在繈褓之的那兩個臭小子若是敢與我爭你,我也會想辦法對付他們的。”


    皇甫柔無奈的看著刑天耀,雖然嘴說著他為父不尊,但是心還是覺得很甜蜜的,畢竟若不是真的喜愛,刑天耀也不會總是提起謙兒,想開他的心除了一些內疚,還有是滿滿的喜歡與欣賞吧。


    畢竟謙兒多大年紀不大,但是他一直展現出非同尋常的能力,如今他的醫術,想要行走江湖行醫治病定是沒有問題的,連寒清絕都說,謙兒是個難得的人,日後必將成大器。


    其實皇甫柔想說,不論謙兒以後身在何處,做著何事,他都是自己最為心愛的孩子,也是她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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