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皇甫柔帶著靈兒等人離開了府邸,直接朝著馬京南設得靈堂而去,那棺材已經擺放了幾日,麵已經有了一些灰塵,被人迎進去之後皇甫柔並沒有看見馬京南的身影,她皺著眉頭看著房間內十分冷清的樣子,心有些不滿,但還是帶著靈兒在一旁坐了下來,親手朝著火盆之放著紙錢。 .


    馬京南帶著幾個掌櫃的姍姍來遲,李掌櫃走進來看了皇甫柔一眼一臉的苦澀,沒有人說話的房間內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都能聽見,所有的人都是站在那裏睜著眼睛看著,馬京南站在那裏看著皇甫柔的背影沉默著,似乎並不準備開口,但是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麵主理喪事的人已經有些焦急了。


    這種事情的時辰可是耽誤不得的,他站在那裏看看馬京南的臉『色』,猶豫再三才開口說道:“馬掌櫃,這時間不早了,可別誤了時辰。”


    聽到這話,皇甫柔緩緩起身站在那裏看著麵前的棺材,俯身行禮,然後帶著靈兒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這喪事在一片沉默聲之了結,皇甫柔站在“馮潯陽”的墓碑前麵,駐足了許久,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這才轉身朝著山下而去,這一路,卻發現了讓人震驚的一件事情。


    她帶著靈兒走著走著,竟然從一旁的山林裏麵鑽出了幾個人,他們看起來身型彪悍,每個人都帶著壞笑,似乎在這荒郊野外遇見這麽兩個標致的女子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


    皇甫柔對於這種事情並沒有絲毫的畏懼,站在那裏伸出手護著靈兒,靈兒有些驚訝的看著麵前的人,對著皇甫柔低聲說道:“小姐。”


    皇甫柔點了點頭,“我知道。”


    二人對這種突然的“驚喜”並沒有多麽的驚訝,這種地方並不像尋常富貴人家的去處,所以在這裏攔路搶劫並不是一件高明的事情,那麽他們的出現,若說沒有什麽緣由那皇甫柔自然也是不相信的。


    這些人一步一步、摩拳擦掌的朝著皇甫柔靠近,他們的眼睛全都盯在一個人的身,這已經十分的稀了,很多的事情不需要開口言說便都是分得清楚。


    靈兒伸出手按下皇甫柔的胳膊,從懷掏出一包銀子朝著那些男子丟過去認真的說道:“我們隻有這麽多了,你們拿著銀子快些離開吧,我們不會告官的。”


    皇甫柔麵『色』平靜的看著這些男子,他們似乎對地的銀子並無多大的興趣,撿起來也沒有看一看直接揣入懷,仍舊朝著他們二人走過來,皇甫柔忽然想到了什麽,拽著靈兒調頭朝著山頂跑去。


    這些男子看著二人拔腿跑趕忙追了來,但是不知為何,很快不見了眼前人的蹤跡,皇甫柔帶著靈兒這麽消失在了一群人的麵前,二人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如同沒頭的蒼蠅到處『亂』跑的人,臉帶著一絲鄙夷,朝著一旁的雨萱等人擺了擺手,這些人帶了麵罩朝著這些人湧了去。


    打鬥聲很快平息了,仍舊等在半山腰處等著“救人”的馬京南心覺得有些不安,他想要做的是在這裏救下皇甫柔,但是這些人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若是真的讓她受到什麽傷害,那他豈非是恩將仇報了?


    雖然心有些猶豫,但是轉念一想,皇甫柔並不信任他,若是不讓她吃些苦頭,她也總歸是不能消停下來的,在她們吃了些苦頭的時候將人救了下來,手又握有一些把柄豈非更好?


    在他猶豫的這段時間內,皇甫柔帶著人早已經下了山,迴到了宅院之喝起了茶,靈兒在一旁十分不解的問道:“小姐,你既然知道這裏有人埋伏,為何不將那設計之人一並鏟除呢?這人隻要一死,不是一勞永逸了嗎?”


    皇甫柔看著靈兒,認真的說道:“他若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潯陽所受的那些苦豈不是白承受了?”


    “我總得要給他一個交代,讓他親自與馬京南對峙,到時候孰是孰非,不清楚了麽?隻不過今日的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馬京南竟會對我動手,看來他是真的鐵了心想要同我做對了。”


    靈兒一臉的氣氛,“小姐對她們恩重如山,他們竟然做出這麽讓人氣憤的事情,當真是豬狗不如!”


    皇甫柔緩緩起身,“這些丫頭裏麵,雨萱人機靈,也能分辨是非,我想在事成之後將這的生意交給她打理,你覺得如何?”


    靈兒聽著皇甫柔提起了雨萱,心有些擔心,她將那夜裏聽雨萱說的話告訴給了皇甫柔聽,皇甫柔聽到之後沉默了許久,對著靈兒說道:“想來她們也快迴來了,若是她們姐妹情深,不如讓她們一同留下來吧。”


    “能在這裏嫁人生子,過著平凡人的日子不是她們最想要的生活麽?這樣,她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也能放心地將這裏的生意交給她們了。”


    靈兒看著皇甫柔,眼神之帶著一絲驚訝,“那,小姐的意思是,不準備將她們都帶在身邊了是嗎?”


    皇甫柔深深的歎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每個人都想要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我以為我給她們的那些便是最好的了,或許她們並不這麽認為。好當年我將人都帶在身邊,因為她們散落在各處早已經不適應這種置身紅塵之外的日子,才會生出這麽多的事端。”


    “所以這一次,我想給她們一次選擇的機會。若是有心想要跟隨在我身邊,我自然接受。可若是想要留在這塵世之成婚生子,我自然也不會置之不理,畢竟這裏有許多的生意還需要人打理。讓她們來做,我這心自然也放心一些。”


    靈兒點了點頭,“小姐若是這麽想,靈兒自然支持。隻是靈兒可是要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的,小姐可不要讓我離開才好。”


    皇甫柔笑著說道:“那自然了,你同清幽成婚之後仍舊要跟在我身邊的,若是他敢欺負你,看我怎麽收拾他!”


    靈兒聽著皇甫柔說起清幽,臉泛起一絲紅暈,有些緊張的說道:“誰說,誰說我要跟他成婚了!”


    皇甫柔看著她的樣子抿唇輕笑,“你若是不同意,那我也可以幫你重新挑選夫婿。但是這清幽可是個香餑餑,若是旁人知道了他沒有了婚約,隻怕是要把門檻踩爛的,到時候你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然後偷瞄著靈兒的臉『色』,笑嗬嗬地說道:“誒,我記得有人跟我提起過,不然你不稀罕,那我將清幽指給旁人啦。你不要後悔哦。”然後作勢要起身,靈兒緊張的一把將皇甫柔拽住,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皇甫柔站在那裏一臉的笑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陪我去瞧瞧潯陽,也不知道他今日怎樣了。”


    到了馮潯陽的房間,看見寒清絕正在幫他換『藥』,傷口麵深可見骨的地方都已經結痂,但是那紫黑的顏『色』仍舊讓人看著心驚肉跳,靈兒驚喜的看著馮潯陽的傷口,對著寒清絕稱讚道:“穀主您真厲害,這麽深的傷口都能短時間結痂,這到底用了什麽靈丹妙『藥』?”


    寒清絕看著靈兒,深深的歎了口氣,“結痂並非是好事,傷口裏麵的膿『液』沒有排出去便結痂,這將會是一件麻煩事兒,現在要做的便是揭開這結痂的傷口,將裏麵的膿『液』放出。”


    聽到這話,馮潯陽難過的閉眼睛,皇甫柔也緊張的咬著唇,“一定要如此嗎?”


    寒清絕重重的點了點頭,“定要如此,不然後患無窮。”


    靈兒臉『色』也是十分沉重,來到床榻邊看著馮潯陽,試探著問道:“眼下已經不是什麽艱難時刻,用一些麻沸散也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寒清絕思考了片刻,“那種『藥』物不可輕易觸碰,容易產生依賴。”還未等靈兒繼續說什麽,馮潯陽專櫃身子看著皇甫柔說道:“我,可以。”


    皇甫柔愣了一下,靈兒也是,寒清絕歎了口氣,“你真是一個意誌堅定之人。”然後用一旁已經燙好的刀子直接剜開了傷口的結痂,裏麵的膿『液』瞬間流出,靈兒拿著紗布開始擦拭,與寒清絕十分熟練的配合起來,皇甫柔看在眼,心十分的難過,這人到底要多麽堅強,才能經受得住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這一次的治療用了兩個時辰,最後馮潯陽躺下去的時候已經臉『色』慘白,身更是滿是冷汗,痛的都已經開始抽搐了,但仍舊咬牙堅持著,寒清絕看在眼,心敬佩之餘帶著一絲不忍,事後他將皇甫柔帶到了室外,認真的提議道:“若是可以,我希望給他帶迴『藥』王穀醫治。但是這旅途勞頓,卻也是動彈不得,現在我需要一些草『藥』,給他減少一些痛苦,這件事麻煩你了。”


    皇甫柔搖了搖頭,“你身的傷還未痊愈,讓你勉為其難的照顧他,才是麻煩你了。需要什麽聽我說,我盡我所能。”


    寒清絕點著頭迴了房間,靈兒走出來的時候眼神之都是難過,皇甫柔歎了口氣,聽著叩門聲響了起來,管家打開門之後對的是馬京南那十分焦急的臉『色』,他大聲的問道:“夫人迴府了嗎?”


    管家看著他焦急的樣子,麵容平靜的迴複道:“已經迴府了。”然後說道:“夫人似乎十分疲憊,您在這裏稍候片刻,老奴這去稟告一聲。”然後轉身走了進去,馬京南站在門房處,心十分的不安。


    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事情不對,帶著人進去山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因為害怕這些男子將事情鬧大,他隻得在那裏忙活著尋找了半日,但是卻一無所獲,但是此時得知皇甫柔還活著的消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這個想要同他鬥智鬥勇的女人。


    管家很久之後才走過來,一臉歉意的說道:“夫人很累,此時已經休息了,請您改日再來吧。”


    馬京南聽著管家如此迴複,臉揚起了一絲笑意,“我今日必須見到夫人,因為生意的事情還需要夫人做主。夫人在哪兒,還請您帶我過去一趟,我隻要說兩句話便可。”


    看著她如此堅持,管家也沒有嚴厲拒絕帶著他朝著內院走進去,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皇甫柔此時正坐在房間內伺弄著水的魚兒,看著走進來的馬京南,慵懶的抬起眼,問道:“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今日定要見到我?”


    看這情況不對,馬京南愣在那裏,也不知道這問題究竟出在了什麽地方,看著眼前的人還有她身後的侍女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綻,難道那些混蛋拿了銀子不辦事?這不可能,他可是親眼見著他們朝著二人追過去的。


    皇甫柔看著馬京南,見著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有些不悅的說道:“若是無事便下去吧,今日我心情不好,不想聽生意的事情。潯陽不在了,從前的人剩下你這麽一個了,現在瞧著你,我這心更是難過。你先迴去吧。”


    馬京南不信邪的看著皇甫柔,“夫人,您的難過究竟是因為馮潯陽,還是因為什麽旁的事情?”


    二人目光交匯,皇甫柔從馬京南的眼底看出挑釁與試探,她沒有一絲表情,反唇相譏,“你如此這般,究竟是因為潯陽的事情,還是因為旁的什麽?”


    二人一站一座,看起來卻是劍拔弩張,已經要翻臉的模樣。


    皇甫柔看著馬京南如此模樣,勾起嘴角笑著說道:“京南啊,你說若是潯陽還活著,見到你的這副樣子,他會作何感想?”


    馬京南對於皇甫柔看馮潯陽已經忍無可忍,他幾乎是怒吼著喊道:“他已經死了,死人如何得知,又如何會想!?”


    皇甫柔笑著看著馬京南,沒在說話,但是她的笑容,卻讓馬京南泛起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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