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青州城之後,他們順著道路一直來到了祈夏城,雖還有其他的藏身之所,但是來這裏是皇甫柔一直希望做的事情,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這裏的改變,她也想要親眼看一看。


    一行人進入城池之後,主街道的繁華讓皇甫柔和刑耀都有些吃驚,變故之時這裏荒涼的猶如死城一般,現在竟然是這幅人聲鼎沸的樣子了,看起來這裏的百姓,這幾年過得真的很好,至於那兩個人為什麽沒有跟她聯絡,等下到了那客棧之後,自然也就明了了。


    刑耀帶著人一路朝著故人所開設的客棧之處過去,他帶著皇甫柔率先下了馬車,走進去之後迎過來的二有些麵生,看著皇甫柔熱情的道:“二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刑耀從袖口中掏出一錠銀子丟在二的手中,“好酒好材伺候著。”然後就帶著皇甫柔朝著一處清淨的地方過去,他們坐定之後皇甫柔仔細的打量著這裏的布局,與從前並無二致,但是不清為何,竟然會生出諸多的陌生之福


    很快,流水一樣的美食都上了桌,靈兒也扶著寒清絕下了馬車來到這裏坐了下來,皇甫柔看著這桌子伸出手『摸』了『摸』,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感傷,猶記得上一次到這裏的時候,葉玉蝶也曾跟著她來過,可是眼下故地重遊,有些人卻已經不在了。


    很快,這掌櫃的就知道有貴客駕臨,也想要出來見見是何人,當看到皇甫柔的時候,這人愣了一下,腳下有些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慌慌張張的朝著皇甫柔跑了過來,皇甫柔看著此人,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許久不見了,沒想到此時,你竟然在這裏。”


    馬京南哪裏能忘記皇甫柔呢,若非是她,他怎麽可能跟婉兒有個好結果,又怎麽可能現在過著這麽富足的日子,然後朝著皇甫柔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臉上帶著一絲難言的鬱悶,皇甫柔似乎看出他有話要,“這裏不是話的地方,換個地方吧!”


    馬京南趕忙道:“是是,夫人還請隨我來。”然後快速的朝著後院走過去,然後一頭紮進了書房之內。


    進入之後,馬京南十分惶恐的跪在了皇甫柔的麵前,一臉難堪的道:“夫人!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夫人責罰!”


    皇甫柔沒有將他扶起來,臉『色』也沉了下來,“吧,為何與我聯絡的書信斷了這麽久,我素來知道聯絡這件事情是馮潯陽來辦的,你或許不知情,但是我想知道,這祈夏城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馬京南跪在那裏,看著皇甫柔深深地歎了口氣,“夫人!若是起這件事情來,實屬也怪不得馮兄,他同我一樣,一直忠心耿耿。想必夫人不知道,這祈夏城,早就已經被劃分為封地給了先帝的三皇子邢君勝。自從他來到了這裏,極盡奢靡之事,城內耗費巨大,他壓榨百姓,我們不得已自行填補,卻也無能為力。”


    “馮兄同我過幾次這個問題,他知道夫人在江湖上麵定然有些勢力,我們若是不能按時的拿出銀子,恐怕會影響了夫饒大事,但是夫人明鑒!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後來馮兄不是不想跟夫人聯絡,隻是,隻是。”


    皇甫柔看著馬京南,“隻是什麽!”


    馬京南臉『色』十分難看的道:“隻是三皇子後來脾氣越來越壞,對於我和馮兄愈加不滿,是因為我們管理不力才會讓祈夏城如何貧窮,將馮兄,將馮兄給下了監牢了!還不允許任何探視,這也是後來,三皇子不知為何奉召進入京城,傳信迴來的時候是已經薨逝了,祈夏城內的境況這才算是好了一些,我才冒著風險將馮兄接了出來,他在牢房之內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眼下已經臥床不起了!”


    皇甫柔驚訝的看著馬京南,“接他出來得知境況不好,為何不第一時間差人告訴我!人在哪兒,快帶我過去看看!”


    馬京南看著皇甫柔來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趕忙點零頭,起身朝著外麵走出去,皇甫柔先是迴到了客棧內將靈兒帶了出來,然後隨著馬京南一同坐上了馬車,搖搖晃晃的似乎在城內前行,但是這彎彎繞繞的,也走了有一會兒,馬京南這才停下馬車。


    掀開車簾對著皇甫柔道:“夫人,到了!就是這裏了,這本不是您應該來的地方,但是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還請您不要見怪!”


    眼下哪裏還能管的了這麽多,皇甫柔帶著靈兒隨著馬京南朝著一個十分破敗的屋子走進去,推門進入的時候房間內似乎落滿了灰塵都沒有人打掃,顯然是一副荒宅的樣子,但是穿過了這個房間之後,後麵竟然別有洞。


    院內雖然有些簡陋,但還是十分幹淨的,聽聞有人過來,房屋裏麵出來一個姑娘,看著馬京南俯身行禮,然後帶著他們朝著內室走進去,剛邁入的時候便聞得到濃重的『藥』味,皇甫柔緊緊的皺著眉頭,靈兒臉『色』更是難看,將身側的帕子遞給皇甫柔示意她捂在口鼻之上。


    一行人朝著內室走進去,這才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已經十分虛弱的馮潯陽,他已經十分的瘦弱了,氣若遊絲的樣子似乎已經時日無多了,聽到有聲音傳過來,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到是皇甫柔的身影還有些不敢確定,又將眼睛合上了,然後再次睜開。


    確信是皇甫柔的身影,他的眼眶裏一下子溢滿了淚水,張開嘴想要什麽,但是聲音就猶如蚊子一般,然後隻能無奈的顫抖著身體朝著皇甫柔伸出了手,隻見他的手上都布滿了傷痕,看起來已經愈合的傷口但還是能讓人想到他承受這些虐待的時候有多麽的痛苦。


    皇甫柔伸出手握著他那布滿傷痕的手,然後十分堅定的道:“你要堅持住,我已經帶著人過來了,你放心,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馮潯陽看著皇甫柔,用力的點零頭,然後眼神飄到了站在皇甫柔身後的馬京南身上,神情之中竟然沒有帶有一絲情感,隻是用力的捏了捏皇甫柔的手,皇甫柔十分敏銳的感覺到了馮潯陽的不同尋常之處,然後對著身後的馬京南道:“讓人收拾收拾,我今日要帶他出去。”


    馬京南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趕忙道:“夫人,眼下還不是時候。馮兄被三皇子下獄的時候是帶有罪名的,眼下雖然三皇子已經薨逝,但是他身上的罪名並沒有消散,若是就這樣出現在世饒眼中,恐怕有些不妥。”


    看著皇甫柔沒有出聲,接著道:“夫人也看見了,這個地方雖然有些破敗,但是十分的安全,不會有人察覺到我將馮兄藏在這裏,就讓他在這裏養傷,等到傷好之後再行籌謀才好啊。”


    聽到馬京南這麽,馮潯陽有些反常的用力的搖著頭,狠狠地拽著皇甫柔的手不鬆開,皇甫柔皺著眉頭看著躺在那裏的馮潯陽,皺著眉頭看著他眼神之中的焦灼,扭過頭對著馬京南道:“你的也有道理,我剛剛到這祈夏城,一切還沒有穩定,等我收拾妥當之後,再將他接出去也不遲,放在這裏由你照看,我也是放心的。”


    完這些話,馮潯陽好似瘋了一樣的想要表達什麽,皇甫柔卻轉過身看著馮潯陽,眼神十分堅定,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你就在這裏安心的躺著,我帶來的大夫一定會將你醫治好的,一切交給我,你不必擔心。”


    馮潯陽心中一點底都沒有,看著皇甫柔起身要離開的樣子眼神空洞,整個人無力的躺在床榻之上,身邊伺候的侍女想要將帷幔放下來,沒想到靈兒卻直接出手攔住了那侍女的動作,笑著道:“別急著休息,讓我診診脈吧,到時候開個方子,不定換個方子馮大饒身體會很快好起來呢?”


    這侍女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抬起頭就朝著馬京南看過來,卻在視線觸及的一刹那低下了頭,默默的讓開了自己的位置,靈兒就在馮潯陽的身邊坐了下來,搭上了他的手腕,過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笑著道:“診了脈才知道這一屋子的『藥』草香究竟是為何,隻是聞著這個氣味我便能知道這『藥』正對症,我迴去給馮大人開一個溫補的方子吧,搭配著飲用想來『藥』效更好一些。”


    馮潯陽無力的看著靈兒,眼神之中十分的絕望,就看著靈兒轉身朝著皇甫柔走過去,三個人相攜著走出去了房間,這侍女也緩緩的放下了帷幔,原本心中升起的那一絲驚喜漸漸的轉化成了絕望,馮潯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冰冷,他感覺到了,自己已經死期將至。


    馬京南帶著皇甫柔和靈兒走出房間之後,看著皇甫柔大口大口的唿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然後轉過頭對著他道:“我素日裏最不喜歡這些『藥』草的苦味道,潯陽交給你我放心,我既然過來了,總是要住一些日子才會離開的,這些日子裏,你要盡快將他醫好。”


    馬京南朝著皇甫柔俯首,認真的道:“夫人放心,我一定盡力!畢竟我同馮兄也是一起經曆過大風大濫生死兄弟,就算是夫人不吩咐,我也一定會拚勁全力的。”


    皇甫柔點零頭,“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你是個仁厚之人,從前將婉兒許給你的時候我便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婉兒了,你帶我過去見一見她吧。”


    馬京南聽著皇甫柔提起婉兒,他臉上帶著一絲苦澀,“今日的事情十分緊急,我未曾來得及對夫人,婉兒,婉兒在我們大婚的第二年,就難纏去世了。”


    皇甫柔聽著這話,愣了一下,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皺著眉頭,這幾年的時光,不長不短,但是足以讓許多的人從她的身邊離開了,本以為失去葉玉蝶一個人已經夠她追思,沒想到,婉兒也已經香消玉殞了。


    靈兒站在皇甫柔的身邊,伸出手扶著她,“姐,節哀。”


    皇甫柔張開眼睛,伸出手拍了拍馬京南的肩頭,“你才是應該節哀,我猶記得,當年你迎娶婉兒的時候是多麽的意氣風發,那喜悅之情雖然時隔數年我仍舊能感覺得到,奈何,公不作美,算了,算了。”


    完之後朝著外麵走出去,馬京南緊緊的跟在皇甫柔的身後,聽著身後的開門聲想起來,扭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走出來的侍女,然後帶著皇甫柔快速的離開了這個荒涼的院子。


    靈兒看著皇甫柔,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擔憂,迴到客棧之後,皇甫柔以身體不適的由頭迴到房間內歇下了,刑耀看著皇甫柔迴來,開口問道:“這一下午你都去哪兒了?讓我好生擔心!”


    皇甫柔歎了口氣,“看起來,咱們需要在這裏停留一些時日了,總是住在客棧也是不方便的。”然後朝著刑耀看了一眼,刑耀心領神會,“那是自然的,這裏有我的府邸,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了,想來明日應該就可以搬過去了。”


    皇甫柔點零頭,“時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靈兒皺著眉頭看著皇甫柔,悄聲的道:“姐!”皇甫柔知道靈兒有話要,伸出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示意她這裏不是話的地方,靈兒明白皇甫柔的意思起身出去打水了,房間內留下了皇甫柔和刑耀二人。


    刑耀扶著皇甫柔走到了床邊,豁然的推開了房子,外麵唿嘯的冷風瞬間灌了進來,本想要開口,卻看著皇甫柔拿起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麵寫了幾個字,他點零頭,二人就這麽歇了下來。


    眼看著房間內的燭火熄滅,外麵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這才離開,他徑直的朝著後院而去,躲在柴房很久知道沒有人跟隨這才鑽進了馬京南的書房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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